“那个是他非要拉着我的,我没想搭理他。”
华灯初上,妖怪广场附近行人如织,车水马龙。
洛森在前面大步走着,林星绒就跟在他身后。
他没想到洛森会出现在酒吧,但万幸洛森来了。
“还好你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洛森一直不说话,林星绒有点心虚。
“对不起,下次我去哪一定和你说清楚。”
“很不必。”洛森停下脚步,“你去哪,见了什么人我并不感兴趣。”
林星绒:“那你为什么要出来找我?”
“为了契约。”洛森说,“你难道把日吉纳当成什么童话世界吗,林星绒我请你有些契约精神,这几年里你的命不光是你的命。”
林星绒眉头紧锁,洛森又是这一套说辞,他不爱听。
“所以你来找我,还有之前请红夫人救我,都只是为了我们的契约能顺利了结?”
“不然呢?”
“可我没有不好好履行我们的约定!”
“但愿你是。”洛森朝前走去。
林星绒见到洛森时的欣喜已经彻底消散,今天自己确实遇到了麻烦,但哪里就到洛森说得那么严重的程度。
说得好像他自己不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一样。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洛森没说话,但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讲什么离谱的东西。
林星绒:“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今天是遇到一些小麻烦,多亏是你来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
林星绒撒娇般的语气让洛森捕捉到了一种他并不期待的可能性。
洛森沉默良久,才开口:“你心里有数就好,没必要扯着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
他和林星绒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洛森更倾向维持这种现状,他转身不再看林星绒。
“洛森!”林星绒跑到洛森的面前,堵住了他的脚步。
白天里一直沉寂的灯光喷泉,在夜幕降临时喧哗起来。林星绒的心也跟着水流一起颤动不止。
“我喜欢你。”
林星绒抬头看着洛森,终是将压抑许久的心事吐露出来。
“洛森,我喜欢你,可不可以别再说让我难过的话了。”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洛森一把推开了林星绒。
“我知道,我喜欢你。”林星绒的眸子满是伤心,声音也小了许多,“你喜欢我吗?”
“我不可能喜欢你,林星绒,我希望你能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相信!如果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吃醋的样子,为什么还要为了救我帮红夫人去做危险的事。”
“我没对你吃醋,那些事对我来说也不危险,你清醒一点。”
“所以就只是因为你需要了断我们之间的因果?”
“是的。”洛森语气艰涩,“你想要谈恋爱,和谁都好,这是你的自由,你需要一个合法身份,我需要摘掉身上背负的因果,我们只是契约关系,也只能是。”
“可我就是你喜欢上你了。”
“那是我的错?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别走,别离开我好吗?”林星绒从背后抱住想要离开的洛森。
“松手。”
“不要。”
洛森觉得身上缠住自己的两条手臂像两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林星绒。
他厌恶这种失控感。
他用力将林星绒从他身上扒了下来,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对方纤细的脖子。
一种可怖的压迫感笼罩在林星绒的心头。
妖怪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顺从,眼前的大妖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和上次吃了毒蘑菇的情况不同,这次洛森是清醒的。
一滴眼泪划过林星绒的侧脸。
“对不起,我不敢了。”
洛森这才收敛了威压,放开了林星绒。
他没想对林星绒怎么样,这个小妖怪头脑不清醒,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林星绒的手脚都软了,失去洛森的支撑,他有些站不稳,脚步朝身后退了两下,却直接绊在喷泉的边缘跌了进去。
喷泉水浇在身上,他浑身都湿透了,像一只可怜的落水狗。
林星绒抹了抹脸,试图自己站起来。
洛森好像也没料到他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想要伸手把他拽起来。
“别碰我!”林星绒挥开洛森的手,“想让我彻底死心,以后就都不要碰我,也不许你靠近我超过一米、不两米的距离 。”
喷泉池不深,但林星绒没什么水性,本就身体脱力的他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碰你,但你的身体才刚好,这次就让我帮你,好吗?”
林星绒没再挣扎,任由洛森将他抱了出来。
“放我下来吧。”
“我带你去买身衣服。”
“别这样洛森,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不然我又要喜欢你了。”
林星绒将洛森赶走了。
他和洛森从蛇蛇酒吧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谷来财和阿沙,两个人应该还在酒吧参加联谊。
日吉纳镇的夏天潮湿、闷热且性感,是比春天更适合开始一段甜蜜恋情的季节。
林星绒不想打扰两个朋友的好兴致。
可他今天也不想回森林,犹豫再三,他联系了伊兰。
苹果社区到妖怪广场不算太远,伊兰将林星绒接到家里,推他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在热水的包裹下,林星绒的身体开始回暖。
现在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喷泉里的水也不冰,林星绒并没受多少寒气。
但热水到底无法让心也暖起来,他偷偷躲在伊兰家的浴室里哭了一场。
他真的好喜欢洛森啊。
可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呢?
临睡前,林星绒给谷来财他们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在伊兰家,免的他们联谊结束后找不到自己。
第二天,林星绒依旧没什么精神,伊兰说他可以在她家里多住几天。
林星绒答应下来,但他还没忘了自己要开工的事。
这次他们要生产的货要比上次多,他拜托了谷来财去之前织布的小作坊付定金。
可上天似乎打定主意,叫他过不好这个夏天,谷来财来到伊兰家找他,带来了一个噩耗。
日吉纳所有的纺织作坊和工厂都不接他们的单了。
“怎么办,小绒,我们之前已经开了预售,如果这次失信于人,恐怕我们其他生意也会受影响,我们得罪了纺织协会,恐怕他们还会再为难我们。”谷来财焦虑道。
林星绒也愁得很,只是他想不通自己经营自己的小生意,走的和其他人都不是一个路线,按理来说不存在什么激烈的商业冲突,怎么就得罪了纺织协会?
伊兰在旁边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开口道:“我想我大概猜出纺织协会对你们发难的原因了。”
林星绒:“是因为什么?”
伊兰:“因为你们抢了他们在祭典上的名额。”
林星绒和谷来财面面相觑,他俩来日吉纳的时间都不长,谷来财也只作为游人逛过祭典,其中微妙也不甚了解。
见两人都不懂,伊兰便为他们解释了一番。
举办祭典,是妖界的传统习俗,是由古时的祭祀演变而来,一直都由妖殿主办。
祭典发展到如今,多了许多商业化的内容。
毕竟办这样的大型活动要花费许多,各地妖殿一般都会拉些赞助,为了扩大影响力,他们还会邀请当地龙头产业的翘楚参加,并为其提供免费的宣传席位。
在日吉纳镇,一直都是纺织协会占着这个名额,不过前几年镇上为了扶持电商,决定将以后的名额给予纺织行业电商营业额第一的店铺。
祭典所带来的宣传效果是极强的,纺织协会靠着这个名额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如果失去这次打广告的机会,换谁心里都不会平衡。
林星绒:“所以我确实砸他们饭碗了。”
“从公平竞争的角度,你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之所以说了你坏了规矩,是因为日吉纳纺织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伊兰顿了顿,“那就是凡是想在这行混的都必须加入纺织协会,若是你们没出什么风头,纺织协会倒也不屑理会,偏偏你们网店的营业额盖过了他们。。”
“这不就是在挤压普通小店的生存空间!”谷来财气愤道。
伊兰摊了摊手:“谁叫纺织协会势大,其名下工厂、店铺众多,是纳税大户,就连镇长都要礼让他们三分。”
林星绒:“要不我去给他们的会长道个歉吧,总不能叫他们一直针对我们。”
第一批货卖了后,林星绒和谷来财开了预售模式,已经收了定金,如果不能按规定时间把货物做好,他们就要 支付巨额罚金给平台,但最重要的还是会影响口碑。
谷来财:“凭什么!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错,明明是他们技不如人。”
伊兰对谷来财道:“你别激动,小绒的想法是有道理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赔个不是就能解决问题,总比你俩独自承担赔偿的苦果要好。”
谷来财一下子就蔫吧下来,林星绒的心情也糟糕到了极点。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这条路能不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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