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理解为你答应成为我的男朋友了吗？”
封屹川的目光直直注视着望舒。
“是的。”望舒弯起眼睛，露出一个乖巧地笑容。
傻子才不答应。
自己苦哈哈的一天打三份工和当个小情人相比，他当然选更轻松的。
他只是想不通，明明现在大家都喜欢蜜色腹肌的高大型Omega，或者高岭之花清冷美人Omega。
他一个普普通通，长相传统，连信息素也是很传统的桂花味的传统Omega，丢进人群里都看不见，何德何能引来封氏继承人的注意。
总不能是透过他朴实无华的外表，看到了他同样朴实无华的内在吧？
当然，这话他绝不会问出口。一个合格的情人，首要准则就是听话。
更何况，封屹川出手阔绰得超乎想象。
认识不到一个月，收到的礼物和转账加起来，比他过去十几年摸过的钱都多。
从对方自报家门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签下一纸“包养”合同的准备。
可整整一个月，这位Alpha都恪守着近乎老派的礼节：约会，吃饭，准时送他回那个破旧的出租屋楼下，连信息素都收敛得极有分寸。
这反常的耐心，反而让望舒先憋不住了。
所以，当封屹川今天终于用“男朋友”这个身份形容他们的关系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住了。
当然，这个理由听听就行了，为了大佬的面子和自己的自尊心，男朋友怎么也比小情人听起来好听不是？
而且平心而论，封屹川条件好得离谱。
虽然年长他八岁，但是本人成熟英俊，身材管理无可挑剔，完全是照着他的审美长的。
靠自己找，下辈子也遇不上这种级别的Alpha。
自己属实不亏。
对面的封屹川得到肯定的答复，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沉稳得像早已预知结局。
“那这就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他举起红酒杯，深邃的目光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望舒从善如流地端起杯子与他轻轻一碰。
“下周有一场音乐会，朋友送了两张票，有兴趣吗？”封屹川状似随意地提起。
“当然有！”望舒立刻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补充，“……只要不影响你的正事就好。”
“不会，和男朋友相处也是我的正事之一。”
望舒的心跳漏了一拍，成为总裁的必备技能是会说甜话吗？
晚餐很愉快，封屹川照例开车送他回家。
“晚安。”封屹川侧过身，为他解开安全带，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信息素。
“晚安，封先生。”望舒下意识地回答。
Alpha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那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和地纠正：
“叫我的名字。”
望舒张了张嘴，带着点生涩的称呼滑了出来：
“……屹川。”
“嗯。”封屹川的唇角似乎弯了一下，他抬手，极其自然地蹭了蹭望舒的脸颊。
“上去吧，早点休息。”
望舒躺在自己那张小床上，看着天花板松了口气。
没想到大佬居然走的是纯爱路线？
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要是封屹川今晚就要做点什么，他可能还真有点别扭。
这个月从封屹川那里收到的红包，加起来都够他明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要说对方不想发生点什么，他肯定不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对方愿意慢慢来，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他在手机上给三份兼职的负责人都发了辞职消息，看到对方说临时辞职押金不退，望舒也毫不在意。
明年一年的开销都有了，不用这么拼命了。
以后在学校附近找个家教，不比现在轻松多了？
好歹他也是考上了重点大学的，只是没人能和他分享这份喜悦。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连长相都记不清。小时候带他的奶奶，也在他初中时去世了。
这些年全靠自己硬撑过来。
大学学费不便宜，加上生活费，他才不得不一口气打三份工。
在酒店当调酒师工资最高，要求也最严格，靠着还算顺眼的长相他才被录用。没想到刚过实习期就遇上了封屹川。
这算是他倒霉这么多年，终于走运了一次吗？
望舒自嘲地笑了笑。
希望封屹川能晚点厌烦他，至少撑到他大学毕业。
*
辞掉工作后，望舒忽然多出了大把时间。
这些时间一部分被他用来补觉、打游戏、看电视剧，把以前没空享受的娱乐统统体验了一遍。
另一部分，则被封屹川不动声色地填满了。
他们的"约会"频率固定在每周两到三次。封屹川是个很有规划的人，行程总是提前安排好，每次都会提前告知望舒。
内容也无非是吃饭、听音乐会、看展，或者去一些格调高雅的俱乐部。
纯情得让望舒时不时在心里犯嘀咕。
难道现在谈恋爱流行柏拉图风格吗？
明明每次约会时，都能感觉到封屹川眼睛里藏着明明白白的占有欲。
可偏偏对方就是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连牵手都显得克制。
直到认识封屹川以后的第一次易感期，他们才发生了关系。
Alpha不同于平常温和贴心地模样，把望舒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让他没有一点逃离的办法。
望舒哭得很可怜也没有被放过，反而让身上的Alpha更加动情。
封屹川一边温柔地吻掉他的眼泪，在耳边低沉地叫着“宝宝”，手臂却将他圈得更紧，仿佛要将他彻底揉进自己身体里。
……
第二天望舒再睁开眼，全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腰肢被箍得最用力，此刻还残留着清晰的指痕，还有酸胀感。
后颈的腺体更是火辣辣地疼，不知道被反复标记了多少次。
还好……没有被永久标记。
他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罪魁祸首”在他昏睡后悉心打理过一切，自己的身上很干净，床单也换了新的。
只是空气中浓郁交织的信息素，暗暗宣告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卧室门轻轻推开，封屹川端着托盘走进来。
他已经换上家居服，柔软的布料柔和了他平日里的冷峻。
看到望舒醒来，他立刻漾开笑意。
“醒了。”他将托盘放在床头，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望舒后颈红肿的腺体，“疼不疼？”
望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封屹川立刻收回手，改为轻抚他的头发：“是我错了，太粗暴对宝宝了。”
望舒抿着唇没说话，被他这么远一哄，心里生出点委屈。
封屹川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心头一软，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乖，先吃点东西。”他将粥碗小心地递到望舒手里，“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在家陪你。”
“嗯……”望舒答应道。
等望舒吃完，封屹川接过空碗，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掀开被子一角，自己也躺了上来，将望舒连人带被地拥进怀里。
“陪宝宝躺一会儿。”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望舒的发顶。
因为昨天晚上的临时标记，习惯了他的信息素，很安心，望舒一点点睡着。
望舒身体起初还有些僵硬，但被那股熟悉的雪松味包裹着，神经不自觉地就松弛了下来
Alpha的信息素，对于被自己标记过的Omega，能起到安抚的作用。
后颈那处原本火辣辣刺痛的腺体，在感知到Alpha气息后，泛起一阵被安抚的舒适感，连带着身上那些隐秘的酸痛，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这就是……被标记后的感觉吗？
望舒迷迷糊糊地想，好像……还不赖。
他往那片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深处蹭了蹭，就这样在Alpha的怀抱里，沉沉地睡着了。
*
开学前，封屹川提过几次要送他去学校，都被望舒婉拒了。
开玩笑，以封屹川的身份，要是出现在学校附近，自己这几年都别想安生了。
开学前选宿舍他选了最贵的单人宿舍，一方面因为Alpha的占有欲，另一方也是他自己的习惯。
现在住的公寓离学校不算远，行李不多，望舒只拖了一个行李箱，背了个双肩包就去了学校。
单人宿舍条件很好，独立卫浴，采光充足。
刚安置好行李，望舒就拍了张宿舍的照片发给封屹川。
「都收拾好了，宿舍条件很好，窗户外面能看到人工湖。」
对方很快回复：
「AAA男朋友：嗯，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
「知道了，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附带一个乖巧的表情包。
*
开学以后，望舒就开始自己卷自己，一节课不拉，同时加入了学生会外联部。
他与封屹川的关系在两年里愈发显得平稳，像一对寻常伴侣。
这天下午，他刚替部长跑腿，给体育部送完文件。
抱着几份需要归档的材料，望舒低着头，心里盘算着晚上要看的专业课书目，顺着走廊快步往回走。
迎面过来两个勾肩搭背的Alpha，一个寸头正对旁边那个身形高挑、留着利落短碎发的Alpha喋喋不休：
“林哥，你再考虑考虑呗！只要你加入篮球队，咱学校明年绝对能把隔壁C大打得落花流水！”
被称作“林哥”的Alpha一脸不耐烦，甩开对方的手：“不考虑，没兴趣，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望舒没兴趣听他们争论，微微侧身，礼貌地低声说：“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两个Alpha下意识让开一点。
望舒低着头快步走过，带起一阵甜香的桂花香气。
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个短碎发的Alpha——林扬，猛地顿住了脚步，倏地转过身，目光直勾勾地锁定了望舒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刚才惊鸿一瞥，Omega黑发白肤的可爱模样，一瞬间就精准撞在他心上。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这个Omega，看着就特别适合被好好抱在怀里。
“林哥？林哥！”寸头Alpha季郁也跟着停下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扬这才回过神，眼睛发亮，喃喃道：“我好像……遇到我的命中注定的Omega了。”
“命中注定？”季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空荡荡的走廊尽头，“就刚才过去那个Omega？”
“什么叫‘那个Omega’！那是我的心上人，你未来的嫂子！”林扬义正辞严地纠正他。
季郁简直无语：“你连人家叫什么、是哪个专业的都不知道，就嫂子了？”
“这还不简单？”林扬挑眉，一把揽住季郁的肩膀，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呗？你们体育部不是跟学生会经常打交道吗？”
季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帮你打听可以啊！不过……打听到了，你就得加入篮球队，怎么样？”
林扬想都没想，爽快答应：“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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