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了几秒。
肉眼可见的,郁沉的耳尖悄然爬起一抹红,迅速蔓延开来,红了个透彻。
“我…我现在就去拿。”他红着耳朵移开了目光,随后迅速后退转身,狼狈地逃离了现场,中途还因为脚步太快还打滑了一下。
站在浴室门口的温廷昱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眉眼微弯,唇角噙着极具侵略性的笑,好似成功确认猎物已落网的孤狼。
郁沉拉开抽屉的时候,脸上的热燥已经褪了下去,他面不改色地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黑色内裤,动作顿了几秒,混沌的脑子好似有了片刻的清明。
刚才在对话的时候,哥的眼神分明十分清醒,还能准确地告诉他少了什么,这真的是醉酒的人会有的神志吗?
他带着疑虑再次站在了浴室门口,抬手敲了下浴室门。
听到脚步声逐渐朝他靠近,郁沉盯着玻璃门上印出的不太清晰的身影,低声道:“哥,你喝多了不方便,需要我进来帮你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很慢,似在试探却又带了几分隐秘的期待。
“好,进来吧。”
门把手被人从里面拧开,浴室内的热气顺着门缝往外涌。
郁沉抬眼往里面望去,只隐约看到在雾气缭绕的浴室内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匀称漂亮的背肌蜿蜒而下,再往下…
郁沉怔了几秒,下意识地抬手关上了门。
原本试探的想法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他此刻脑子里只有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
杂乱的心跳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郁沉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他没开灯,房间里是一片黑暗,正好也适合他冷静一会。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刻意避开梳理与温廷昱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有些微妙。
他很确定自己对温廷昱的感情,他也从来没将他当成哥哥。
但他认为温廷昱也并没把他当弟弟看待,毕竟没有哪个非亲非故的哥哥会这么细致入微,甚至有时候都有些过界了。
无数两人相处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着,似乎每一帧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就在此时,他听见客厅传来了玻璃杯摔碎的声音,瞬间睁开了眼睛。
推开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温廷昱。
男人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片,半天没任何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沉看了眼满地的碎玻璃片,先确认了温廷昱有没有受伤,才转身去拿扫帚清理。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晚上,等郁沉进去洗澡时就已经过零点了。
为了明天白天能有精力学习,他快速地收拾了下自己就回了房间。
不知道是心里的欲念作祟还是别的什么,他选择侧着睡在最外边,与温廷昱躺着的位置中间几乎隔着条银河。
这一晚上郁沉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很多个连贯不起来的碎梦,有些难以启齿的是,还是做的春梦。
他在梦里与温廷昱接吻,男人的手穿过他的衣服,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抚摸着,撩得他浑身战栗,吻得他几乎没力气说话。
梦里的画面很杂乱,但几乎都没逃过与温廷昱相处的画面,尽管人脸都很模糊,但每个动作都清楚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就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温廷昱压着接吻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做了一晚的梦,他此时完全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随即他意识到了发出声音的好像不是他手机。
紧接着,他意识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事。
因为做了一晚香艳迷离的梦,他好像有了生理反应了。
可是…
他微微低头,看着紧紧环住自己腰身的大手,大脑有那么几秒的宕机。
昨晚他好像没往中间挤吧?
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温廷昱终于有了动作。
为了避免尴尬,郁沉索性就继续闭着眼睛装死了。
大手从他的腰间抽离,那具温热的身体在空调被里坐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只是他一出声,郁沉就开始屏气凝神。
“妈?”温廷昱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清早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对面的女声十分温柔,郁沉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他听到了温廷昱的回应。
“啊?您到门口了?”
郁沉闻言也不再装睡,立马睁开眼睛,半猫着腰从床上下去,弓着身子朝外溜去。
他溜得速度很快,完全没给温廷昱半点反应的时间。
“妈,你怎么今天突然就来了?”
温廷昱伸手没抓到人,便拿着手机下床朝外走。
对面的女人似乎笑了,语气平和地开着玩笑:“怎么了?你谈了女朋友不敢告诉妈妈?”
“没有谈,您别听哥乱说。”
他抬手打开房门往外走去,停在了浴室门口。
看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他准备敲门的手垂了下来,继续对着电话道。
“妈,我先跟您说,郁沉前几天才到我这来,这小孩没出过远门,胆子也小,您待会进来可别吓唬他。”
“真的啊?”对方明显很高兴,“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就吓唬小孩了?”
“是,您最温柔了。”温廷昱笑着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人,他抬手挂断了电话,喊道:“妈,哥。”
两个人手里都提着很多东西,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温廷昱微微侧了下身子,有些诧异地问:“今天什么日子?你们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
“你今天生日,不记得了?”他那位常年忙碌的大哥温廷礼笑着揶揄他,“现在忙到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的,变成你了?”
他母亲祁女士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见到沙发上搭着的外套忍不住皱了下眉。
有洁癖的她还是没忍住,伸手将外套从沙发上拿了起来,只是闻到上面的味道后,脸色沉了下来。
“温廷昱,你出去喝酒了?”
面对祁女士的质问,温廷昱看了眼她手里的外套,识趣地低头挨训。
“你才多大就喝酒,才上两年大学就开始学坏了?家里还有小孩,你怎么做榜样的?”
或许是做了几年的教导主任,祁女士训起自家孩子来也是满满的压迫感,就像在训那些调皮的学生。
纯纯的职业病了。
但这画面对于从来没见过她的郁沉来说,属实有点惊悚了。
直接幻视学校里找他谈话的校领导。
祁女士本想继续训自家儿子几句,但眼角余光瞥见了从浴室里出来的身影,暂时地放过了温廷昱,转头看向郁沉。
“阿…阿姨好,大哥好。”郁沉拿着自己洗干净的东西,站在浴室门口,看起来有些局促。
“是郁沉吧?”祁女士见着他,周身的压迫感瞬间散去,笑容也变得格外和蔼,“过来孩子,让阿姨好好看看。”
见她朝自己招手,郁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温廷昱。
他进浴室太着急没带换的,这会过去的话好像有点太…没礼貌了。
大概认为郁沉胆小怕生,温廷昱连忙挽上自家母亲的胳膊,低声劝道:“妈,你先坐着休息会,你来得突然,人家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行,你们先换衣服,我和妈先在沙发上坐会。”温廷礼笑着朝郁沉的方向点了点头。
“廷昱,这里没买洗衣机吗?”祁女士眼尖地看到郁沉手里拿着的东西,看向自家儿子,“你让他一个小孩自己在浴室里搓衣服?”
“阿姨,我马上要十八了…”郁沉脸色涨红地将犯罪证物藏道身后,低着头试图为无辜者鸣冤。
“妈,您不是说过了贴身衣服不能机洗嘛。”温廷昱有些无奈地拉了下祁女士,顺带给了郁沉一个眼神,让他先进房间。
郁沉看懂了他的暗示,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拿着洗好的裤子回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才得以平复。
第一次见温廷昱的母亲,他的确是有点紧张的,紧张对方不喜欢自己,又害怕对方一眼看穿他的那些龌龊心思。
等面上的潮红褪去,他才拿了两个衣架,走到窗边将自己洗干净的东西晾了起来。
其实他进浴室主要是为了洗内裤,但为了不被发现,他顺带着把自己的毛巾也洗了。
随后他就将窗帘拉上,在抽屉的隔层里找出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准备换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温廷昱给两人倒了杯茶,转身朝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前他只想着该怎么去安抚郁沉,但房门打开后,他整个人僵在门口。
房间窗帘全部拉上了,但灯是亮着的,少年正在拎着内裤往上提,那一截未被衣料包裹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灯光下。
男生青涩的身体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漂亮,让人移不开眼,后腰下是被布料半包裹的臀,白的晃眼。
他太瘦了,但衣料下的皮肤都白得发光,所以几道陈年疤痕看起来就格外显眼。
温廷昱克制地移开了目光,压着嗓音道了声抱歉就立即关上了门。
而手忙脚乱套裤子的郁沉格外尴尬,他提着裤子脸红的滴血。
他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目光。
明明都是男的,他应该表现得很平常才对,但他就是觉得羞赧。
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越烧越旺。
他甚至开始得寸进尺地想。
哥为什么会在门口站一会才关上门,为什么在开门之后一句话都没说。
哥应该也没那么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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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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