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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囚禁的爱【生日】做我的礼物

3月17日,清晨6:23。

临晋宴被刺眼的阳光惊醒时,第一反应是抓起枕头砸向窗户。

“操,窗帘又没拉严实...”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床头的手机不断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些公式化的生日祝福——家族群里的客套话,商业伙伴的虚情假意,还有那群狐朋狗友千篇一律的“宴哥生日快乐”。

他伸手摸到手机,看都没看就直接关机。

空调温度打得有些低,裸露在外的脚踝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临晋宴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去年生日宴会上,父亲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他“不成器”的样子。那天的香槟喝起来像掺了玻璃渣。

门铃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谁他妈这么早...”他骂骂咧咧地光脚走去开门,却在看到监控屏幕的瞬间僵住。

言与书站在门外,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右手拎着印有“松间记”logo的纸袋——那家临晋宴最爱却从来不肯承认的早餐店。

门开的瞬间,晨风裹挟着初春的寒意灌进来。言与书的目光落在他凌乱的睡袍领口,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就这么开门?”

临晋宴下意识拢了拢衣襟,随即又故意扯得更开:“怎么,不敢看?”他斜倚在门框上,露出脖颈处一道暧昧的红痕——昨晚喝醉后自己抓的。

言与书直接抬手把纸袋拍在他胸口:“牛奶会凉。”

纸袋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临晋宴突然觉得指尖发烫。他盯着言与书平静无波的眼睛,某种莫名的烦躁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你来干嘛?”

“送早餐。”

“就这?”

“不然?”言与书微微偏头,“要唱生日歌?”

临晋宴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粗暴地拽过纸袋转身进屋,却故意没关门。

厨房岛台上,临晋宴咬着三明治边缘慢慢撕扯。培根的焦香混着黄芥末的刺激在口腔扩散,这是他最喜欢的搭配。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他状似随意地问。

言与书坐在高脚凳上喝冰美式,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上次你逼陆烨跑了三条街买。”

“嘁。”临晋宴用指腹抹掉嘴角的面包屑,突然凑近,“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礼物吗?”

玻璃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言与书放下咖啡杯,从口袋里掏出深蓝色丝绒盒子推过去:“自己看。”

盒子在台面上滑出优雅的弧线。临晋宴接住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分量——太轻了,轻得让他心头火起。

“就这?”他冷笑着打开盒子,“一枚破袖...”

话音戛然而止。

银质袖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边缘刻着极小的字迹。临晋宴下意识凑近,呼吸突然凝滞——

强者为尊

但偶尔可以低头

落地窗外,早春的麻雀扑棱棱飞过。言与书看着临晋宴骤然收紧的手指,忽然伸手按住他发抖的腕骨:“刻歪了。”

“......什么?”

“字母D的弧度。”言与书指尖点上刻痕,“师傅手抖了。”

临晋宴猛地抬头。言与书近在咫尺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他能看清对方虹膜里细碎的灰色纹路。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你...亲自去刻的?”

“不然?”言与书松开手,“让穆池去?”

想象穆池那个二货趴在柜台前指手画脚的样子,临晋宴差点笑出声。但下一秒他就绷紧嘴角,把袖扣重重拍在桌上:“谁要这种说教礼物!”

玻璃杯突然被推到眼前。临晋宴愣神间,言与书已经就着他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冰美式,喉结滚动时留下转瞬即逝的水光:“不要就扔了。”

袖扣最后还是别在了临晋宴的衬衫上。

“看什么看?”他恶狠狠系着领带,“老子只是找不到其他配饰!”

言与书站在玄关整理围巾,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深灰色羊绒围巾衬得他像幅古典油画,临晋宴突然想起美术课上老师说的“禁欲感”——全是放屁,这人分明是行走的荷尔蒙。

“走了。”言与书拉开房门。

临晋宴一把按住门板:“去哪?”

“你不是约了陆烨他们?”

“推了。”

“为什么?”

“因为...”临晋宴逼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言与书的睫毛,“有人昨天半夜给我发消息,说今天要带我去个地方。”

言与书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他昨晚确实发了消息,但发完就后悔撤回了,没想到...

“你截图?”

“自动云端备份。”临晋宴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现在能说了吗?到底要带我去...”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二十三条未读消息同时弹出,最上方是父亲秘书发来的日程表——今晚七点,临江酒店生日宴,重点宾客名单用红色标注。

空气瞬间凝固。

言与书看着临晋宴骤然阴沉的脸色,伸手抽走他的手机:“关机。”

“什么?”

“我说,”言与书当着他的面长按关机键,“今天你归我管。”

屏幕熄灭的瞬间,临晋宴突然抓住言与书的手腕。他摸到对方袖口下冰凉的皮肤,和自己发烫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某种失控的预感在心头炸开,但他已经不想控制了。

“行啊。”他低头咬住言与书的围巾末端,含糊不清地说,“今天老子任你处置。”

保时捷911在沿海公路疾驰时,临晋宴终于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青沙灯塔?”他摇下车窗,咸腥的海风灌进来,“那破地方不是废弃了吗?”

言与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导航:“上个月改建完了。”

“你投资的?”

“嗯。”

临晋宴猛地转头。言与书侧脸在逆光中轮廓分明,下颌线绷出锋利的弧度。这个闷不吭声的家伙居然偷偷改建了一座灯塔?

车停在悬崖停车场时,乌云已经压得很低。临晋宴刚解开安全带,豆大的雨点就砸在挡风玻璃上。

“艹!”他下意识去摸后座的伞,却被言与书按住手:“跑过去。”

“你疯了?这雨...”

言与书已经推门冲进雨幕。临晋宴咒骂着追上去,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衬衫。他眯着眼睛看到言与书在前方奔跑的背影,腰线在湿透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灯塔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混着雷声炸开。他们跌跌撞撞冲进旋转楼梯时,临晋宴的头发正在往下滴水。

“你他妈...”他气喘吁吁地抓住言与书衣领,“最好有合理的解释...”

话音戛然而止。

顶层观景台被改造成全景玻璃房,暴雨在四周形成水幕,而正中央的餐桌上——

一个插着“17”数字蜡烛的蛋糕正在融化。

临晋宴松开手,缓慢地眨掉睫毛上的水珠。蛋糕旁边摆着瓶1997年的山崎威士忌,是他出生那年的典藏款。

“你...”

“去年你说过。”言与书拧开威士忌瓶塞,“想要在暴雨天的灯塔里喝出生年份的酒。”

酒液注入玻璃杯的声音格外清晰。临晋宴想起那是在某次宿醉后,他窝在言与书家沙发上的胡言乱语。

威士忌递到眼前时,他注意到言与书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划痕。

“怎么弄的?”

“开酒瓶。”

“放屁!这明明是...”

言与书突然仰头喝掉他那杯酒,然后掐着临晋宴的下巴吻过来。醇厚的酒液渡进口腔,混着血腥味和雨水的咸涩。临晋宴抓住他湿透的毛衣,尝到威士忌顺着对方下巴滑落的灼热轨迹。

窗外闪电劈开云层,照亮言与书通红的耳尖。

蛋糕上的奶油已经化得不成形。临晋宴叼着蜡烛玩,看言与书在角落调试老式留声机。

“喂,”他用脚尖碰了碰言与书后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跟你走?”

黑胶唱片开始旋转,慵懒的爵士乐流淌而出。言与书头也不回:“你昨晚撤回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说...”言与书转身,手里多了个巴掌大的礼物盒,“‘要是有人能把我从生日宴救出来’。”

临晋宴猛地呛住。那是他凌晨三点发的醉话!

礼物盒被粗暴地拆开,里面是把古董钥匙。临晋宴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确定——这是灯塔的产权钥匙,铭牌上刻着他名字的缩写。

“改建的时候,”言与书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在基座里发现了沉船残骸。”他指向窗外某处,“那里以后会是潜水点。”

临晋宴突然站起来,蛋糕被撞翻在地。他揪住言与书的衣领把人按在玻璃墙上,暴烈的吻落在对方唇角:“你他妈...”吻移到脖颈,“是不是...”牙齿磕到锁骨,“喜欢我?”

玻璃因撞击微微震颤。言与书仰头任他啃咬,手指插进他湿透的发间:“现在才问?”

留声机突然卡带,爵士乐变成断续的杂音。临晋宴在诡异的安静中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言与书几乎同步的呼吸。

手机屏幕亮起,23:59。

言与书伸手盖住他的眼睛:“生日快乐。”

黑暗中,临晋宴摸到对方无名指上和自己同款的银戒。

留声机的唱针卡在最后一圈凹槽,发出规律的沙沙声。

临晋宴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蜷在言与书怀里。灯塔顶层的落地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海平面上泛起朦胧的晨光。

他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那枚银戒还好好地戴在言与书无名指上,而自己的手指间残留着一圈淡淡的压痕。

“醒了?”

头顶传来沙哑的声音。言与书的喉结随着说话轻轻震动,震得临晋宴耳廓发麻。

“......嗯。”他罕见地没有呛声,只是悄悄把脸往对方颈窝埋得更深了些。

言与书的手指突然插入他的发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后颈:“戒指摘了。”

“凭什么?”临晋宴立刻炸毛,攥紧拳头就要起身,却被一把按回原处。

“会留痕迹。”言与书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下午还要见你父亲。”

临晋宴僵住了。他差点忘了今晚还有那场该死的生日宴。

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言与书垂眸看着怀里突然安静下来的人,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后颈的皮肤:“不想去?”

“废话。”临晋宴冷笑,“去看那群老东西假惺惺地祝我生日快乐?”

言与书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临晋宴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却在看清对方眼神的瞬间怔住——那里面不是往日的淡漠,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危险的专注。

“那就让他们看看,”言与书慢条斯理地摘下自己无名指的银戒,转而套在临晋宴的小指上,“什么是真正的‘临家少爷’。”

保时捷驶入临家别墅区时,临晋宴正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调整领带。

“操,这印子遮不住。”他烦躁地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赫然是一圈泛红的牙印。

言与书单手打着方向盘,余光扫了一眼:“自作自受。”

“放屁!明明是你——”

车突然急刹。临晋宴猝不及防往前一栽,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座椅。他正要骂人,却看见别墅大门外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老头子回来了?”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言与书没有回答,只是熄火拔钥匙:“戒指。”

临晋宴下意识摸向小指,银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犹豫了一秒,突然摘下来塞进西装内袋:“不摘。”

言与书挑眉。

“看什么看?”临晋宴恶狠狠地推开车门,“老子就爱戴着玩!”

管家早已候在门前,见到两人同时下车时明显怔了怔:“少爷,言少爷,老爷在会客厅等您们。”

“们?”临晋宴冷笑,“他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言与书已经迈步向前。临晋宴暗骂一声,快步追上时故意撞了下对方肩膀:“你他妈又瞒着我什么?”

言与书脚步不停:“去年你父亲找过我。”

“什么?!”

“谈你毕业后的安排。”

临晋宴一把拽住他手臂:“你答应了?”

言与书终于停下,转头看他时眼神平静得可怕:“我告诉他——”

会客厅的大门突然从内打开。

水晶吊灯下,临父端坐在主位,两侧是临晋宴最厌恶的几个叔伯。

“迟到了二十七分钟。”临父放下茶杯,眼神扫过言与书,“看来言少爷也没教会你守时。”

临晋宴插在裤袋里的手猛地攥紧。他正要反唇相讥,肩膀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

“抱歉。”言与书的声音不卑不亢,“路上遇到施工。”

这个借口烂透了。临晋宴在心里冷笑,却莫名觉得肩上的重量让他安心。

侍者开始上前菜时,三叔突然笑着开口:“小宴今年收到什么礼物了?听说言少爷准备得很用心?”

餐桌下,临晋宴的膝盖猛地撞上言与书的。他扯出个假笑:“三叔这么关心,不如猜猜?”

“年轻人就喜欢这些。”临父突然打断,示意秘书拿来文件,“先看看你的生日礼物。”

烫金文件夹推过来的瞬间,临晋宴就明白了——是股权转让书。往年都会在生日宴上签的东西,今年提前了。

他盯着文件上“欧洲分公司”几个字,突然笑出声:“这次是流放去哪?瑞士?还是冰岛?”

“注意你的态度。”临父皱眉,“这次不同,你需要...”

“需要学习怎么当个合格的继承人?”临晋宴一把推开文件,“省省吧,您不如直接给私生子。”

餐厅瞬间死寂。

言与书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临叔叔。”一直沉默的言与书突然开口,“关于上次您提的合作,我父亲让我带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临晋宴死死盯着言与书线条完美的侧脸,心跳快得发疼。

言与书从容地擦了擦嘴角:“言家只和临晋宴合作。”

临父的茶杯重重磕在碟子上。

露台上的风带着初春的寒意。

“你他妈疯了?”临晋宴一把将言与书推到栏杆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说?”

言与书任由他揪着自己领口,声音平静:“去年你喝醉那晚。”

“所以这半年你...”临晋宴突然反应过来,“那些突然找上门的项目,董事会的老东西们突然改口...都是你?”

言与书没否认。

海风掀起两人的衣摆,临晋宴松开手,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孤军奋战,结果...

“为什么?”

言与书看向远处海平面聚集的乌云:“你知道青沙灯塔为什么废弃吗?”

“别转移话题!”

“二十年前有艘游艇在那里失事。”言与书转身面对他,“救生艇只能坐一个人。”

临晋宴僵住了。他听过这个传说——临家发家的关键,就是那艘载着竞争对手的游艇。

“你父亲选择了自己。”言与书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而我父亲...是那个被留下的人。”

第一滴雨落在临晋宴手背上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

“一开始是。”言与书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但现在...”

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临晋宴在雨幕中狠狠吻住他,咸涩的雨水混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尝到了言与书从未示人的脆弱,也尝到了自己眼眶的热度。

“戒指。”分开时他喘着粗气命令,“给我戴回去。”

言与书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银戒,在雷鸣中缓缓套回他的无名指:“生日快乐,晋宴。”

这不是祝福,是誓言。

暴雨持续到深夜。

临晋宴站在灯塔顶层,湿透的西装外套早不知丢在哪里。他望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感受着背后言与书稳定的心跳。

“老头子的表情你看见了吗?”他嗤笑,“像生吞了只苍蝇。”

言与书的下巴抵在他肩窝:“他明天会找你谈话。”

“谈个屁。”临晋宴转身,银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明天要去看沉船。”

“潜水证考了?”

“上周就拿...”临晋宴突然噎住,“操,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言与书笑而不答,只是抬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整座灯塔突然亮起,旋转的光束穿透雨幕,在海面上划出璀璨的轨迹。

临晋宴望着那道光芒,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传说——灯塔的光能指引迷途的灵魂回家。

他转身将言与书推倒在沙发上,银戒与袖扣在纠缠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言与书。”

“嗯?”

“明年生日...”他咬住对方喉结,“我要在灯塔顶层过。”

言与书扣住他的后脑,在又一记惊雷中吻住他的唇:“如你所愿,少爷。”

暴雨过后的清晨,灯塔顶层弥漫着海盐与咖啡的苦涩香气。

临晋宴赤脚踩在还带着湿气的地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戒。落地窗外,海天交界处泛起鱼肚白,几艘早归的渔船划破平静的海面。

“你父亲当年...”他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真的只是被留下?”

言与书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晨光透过他半透明的衬衫,隐约可见腰侧一道十公分长的旧伤疤。

“救生艇的绳索断了。”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父亲抓着断绳漂了九个小时。”

咖啡杯突然倾斜,深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洇开一片。临晋宴盯着那份被浸湿的股权转让书,突然想起昨晚宴会上言与书说的“言家只和临晋宴合作”,胃部一阵绞痛。

“所以这半年你接近我...”

“一开始是观察。”言与书将领带收紧,喉结在丝绸布料下滚动,“后来发现...”他忽然转身,将临晋宴困在餐桌与自己之间,“临家最值钱的资产,确实是少爷本人。”

临晋宴的耳尖瞬间充血。他张嘴想骂人,却被塞进一块沾了蜂蜜的松饼。

“吃早餐。”言与书用指腹擦掉他唇角的糖浆,“一小时后潜水教练到。”

潜水服紧贴着皮肤的感觉让临晋宴想起被言与书拥抱时的窒息感。

“呼吸放慢。”教练在帮他检查氧气瓶时压低声音,“言先生特意交代过,您左耳鼓膜受过伤。”

临晋宴猛地抬头,透过面罩瞪向不远处正在戴手套的言与书。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十五岁那年被父亲扇耳光导致的耳膜穿孔,连病历都是伪造的。

海水漫过头顶时,言与书的手突然伸过来,在他掌心写下:【我在这】。

阳光被水波折射成破碎的金箔。下潜到二十米时,临晋宴终于看见了那艘传说中的沉船——锈蚀的船体上缠绕着海藻,一群银鱼正从舷窗游进游出。

言与书引着他游向船尾,手电筒光束照亮一块刻着“LY-1997”的金属板。临晋宴突然意识到,这正是他和言与书的出生年份。

教练突然打出手势示意危险。一群受惊的鱼群掠过时,临晋宴感觉有人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言与书的呼吸器贴着他耳廓,隔着海水传来模糊的震动:“看那里。”

船体裂缝中,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

保险箱在海面以上三百年才会完全锈蚀。

临晋宴坐在灯塔的维修室里,看着言与书用专业工具撬开那个被海水腐蚀了二十年的金属盒子。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右手小指无意识地勾着言与书的皮带扣。

“怕了?”言与书突然问。

“放屁!”临晋宴立刻松开手,“老子是担心有炸弹。”

“嗯。”言与书唇角微扬,“临少爷英明。”

箱盖打开的瞬间,霉味扑面而来。里面静静躺着一本防水日记、几卷胶卷,和最上方那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年轻人站在游艇甲板上勾肩搭背,背后是手写的“临江&言晟最后一次航行”。

临晋宴认出了年轻时的父亲,而旁边那个与言与书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正举着香槟对镜头大笑。

“......他们曾经是朋友?”

言与书抽出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1997年8月14日的记录被海水模糊了大半,唯独结尾几行清晰可见:

【临江发现了账目问题

明天下锚前必须解决

如果我回不来

灯塔的光会指引真相】

临晋宴的指尖触到日记本边缘的暗红色污渍时,突然被言与书握住手腕。

“不是血。”言与书声音沙哑,“是红酒渍。”

窗外,海鸥掠过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

暗房的红灯下,胶卷正在显影液中缓缓浮现影像。

临晋宴盯着逐渐清晰的画面——那是财务报表的特写,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走私货物的代号和金额。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直到言与书从背后握住他的双手。

“够判二十年。”言与书的下巴抵在他肩头,“但需要原始文件。”

“在老头子书房。”临晋宴突然想起什么,“保险箱密码是我生日。”

显影液突然泛起涟漪。临晋宴转头看见言与书晦暗不明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

“猜的。”言与书关掉红灯,“毕竟他每年都坚持办生日宴。”

暗房陷入黑暗的瞬间,临晋宴将人按在墙上狠狠吻住。相纸从桌面滑落,二十年前的罪证散落一地,而他们在满室刺鼻的药水味中交换着血腥味的呼吸。

“今晚。”分开时临晋宴抵着言与书的额头,“我去拿原件。”

言与书抚过他湿漉漉的后颈:“我们一起。”

临家别墅的安保系统对临晋宴形同虚设。

凌晨两点十七分,他蹲在父亲书房的保险箱前,输入0317的瞬间听见了机械齿轮转动的轻响。言与书站在监控死角,手里把玩着那枚从沉船里找到的U盘——特殊材质让它在海水中保存了二十年。

“找到了。”临晋宴抽出牛皮纸袋,却在看清内容物时僵住。除了财务报表,还有一沓照片——全部是他和言与书这半年的偷拍,最近一张是三天前他们在灯塔接吻的远距镜头。

言与书突然夺过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进随身带的防水袋。他动作快到临晋宴差点没看清那个银色的小装置——是信号干扰器。

“走。”言与书拽着他翻出阳台,“你父亲的书桌下有警报按钮。”

他们顺着排水管滑到花园时,远处突然传来犬吠。临晋宴被言与书推进灌木丛,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他正要骂人,却听见二楼传来父亲暴怒的吼声:“给我搜!”

防水袋被塞进他怀里。言与书在月光下最后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身朝反方向跑去,故意踩断树枝发出脆响。

“言与书!”临晋宴压低声音怒吼。

远处传来保镖的喊声和脚步声。言与书回头对他做了个口型:【灯塔见】。

藏在袖扣里的微型定位器开始发烫——这是今早言与书亲手给他戴上的,内侧刻着【Follow the light】。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临晋宴驾着快艇冲向青沙灯塔。

防水袋里的文件完好无损,而言与书的手机已经关机四小时。他不断回放最后那个口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灯塔顶层的灯光突然改变频率,一短一长,一短一长——摩斯密码的“A”,也是“临”字的首字母。

当临晋宴气喘吁吁撞开顶层房门时,首先看见的是满墙贴着的证据链照片,然后是站在投影仪前的言与书——他额角带着血迹,正往笔记本电脑里插入U盘。

“你他妈...”临晋宴冲过去揪住他衣领,“敢甩开老子?”

言与书任由他摇晃,举起手机屏幕:正在上传的进度条显示87%,收件人是纪检监察委员会的加密邮箱。

“生日礼物。”他声音沙哑,“喜欢吗?”

临晋宴的拳头最终砸在言与书耳边的墙上。他扯过医药箱粗暴地给对方包扎,却在碰到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时放轻了动作:“老头子的人?”

“三个。”言与书握住他的手腕,“都捆在地下室了。”

上传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轰鸣。临晋宴条件反射地挡在言与书身前,却听见熟悉的广播声:“这里是海警!所有人放下武器!”

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临晋宴转身吻住言与书。他尝到了血腥味、海盐味,还有某种近乎疼痛的甜。

“明年生日。”分开时他恶狠狠地说,“老子要在监狱探视室过?”

言与书将额头抵在他肩上低笑:“不会。”他指向正在降落的直升机,“那是言家的飞机。”

三个月后,临氏集团涉嫌走私案开庭。

临晋宴站在证人席上,无名指的银戒在法庭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看向旁听席第一排的言与书——那人正用指尖轻敲膝盖,节奏与灯塔摩斯密码的频率一模一样。

当检察官展示从海底打捞的原始账本时,临晋宴突然想起潜水那天言与书在他掌心写下的【我在这】。

休庭时,他在走廊拦住言与书:“如果当初没找到沉船...”

“会找到的。”言与书整理他歪掉的领带,“我准备了十二年。”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临晋宴突然看清言与书虹膜上的细纹——那不是普通的灰色,而是暴风雨前海面的颜色。

“现在呢?”他抓住言与书的手,“准备什么?”

言与书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青沙海洋生态度假村规划书》,合伙人签名处已经签好了一个凌厉的“言”字。

“差个临字。”他把钢笔塞进临晋宴手里,“少爷赏脸?”

临晋宴龙飞凤舞地签完名,突然抢过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附件里夹着张灯塔改建图纸,顶层被标注为“私人观星台”,设计日期是去年3月17日。

“操。”他耳尖发烫,“你他妈早就...”

言与书用吻堵住他剩下的脏话。远处,海警船的汽笛声惊起一群海鸥,而新的航程才刚刚开始。

【常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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