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衍,大三。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意外见到傅先生的父母,紧张地冒汗。他们拉着我的手询问家长短,又让我感到亲切温暖。
其次,没人会在这一年改专业,如果有,会被人嘲笑傻子,而我恰恰是那个傻子。
安辞听了我的决定,震惊地睁大双眼,而今年赶来云城赴大学之约的阿骄,也立马跳了起来。
我们早已建立了群聊,那天从早到晚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阿衍,你确定要这时候改专业?”安辞依旧震惊。
“你知道,现在改专业不仅要做到测试为本系前三,还要从头学起吗?”信息刚发过来又被撤回。
“忘了你一直是第一,不过你真的要改吗?”安辞试图劝劝,但我心意已决。
最后阿骄这个墙头草看准风向,在群里说了句:
“我支持阿衍!”
安辞:“····”一顿表情包输出。
忙碌的大三 ,安辞已着手准备他的花店。
嗯——从地摊摆起。
我的生活变得更忙碌了,傅先生似乎有所察觉,在他专注的眼神下,我只能坦白。
他听完不说话了。我怕他误会我因为他选择换专业。
于是先一步道:“傅先生。”
我习惯性地晃了晃他的手。
“我喜欢这个专业。”
也许刚开始没有目标,便想着把他的目标当作目标,可经过一段时间,我由衷地喜欢一块块钟表在我手中成型的样子。
我想起他的腕表,我想以后,可以由我为他量身定做。
“哎,”他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住我。
“阿衍,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说过的,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时光穿堂而过,抓不住踪影,却留下深深浅浅的足迹。
我叫乔衍,大四。
终于还是混到了云城大学的老大,与往日的笑闹不同,我们将入更广袤的社会。
最后一年,安辞的花店初具雏形,阿骄大二了,在校中也算小有名气,我的专业也趋于稳定。
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于是这些年里,我同傅先生一同去过许多地方,照片多得又可以挂满一墙。
生活已不知何时丢弃过去太远,我偶尔会想起阿际白。在那片草原上,我想给傅先生一个惊喜。
我们终于在这天迎来了毕业季,相机记录了一场抛帽祝福礼。
一片喧嚣过后,我拉着正在拍照的傅先生,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阿衍,你想去哪?”
“傅先生,你都不问就跟我来啊?”此刻我们已乘着飞机闲聊。
“我以为,这是年轻人的浪漫。”闻言我看向傅先生,却突然发现,他等了我太久太久。
“那就当是吧。”我靠在他肩膀上,应声道。
从下了飞机,又坐了几小时大巴,终于来到我想去的地方。
“看,这就是阿际白。”我向他提起过很多遍的地方。
入目是一片深入心田的绿色,有小溪不慌不慢地流着,牛羊慢吞吞地啃草,阳光下,小马驹漂亮的鬓毛似乎闪着光。
我拉着他躺在草原上,他也丝毫不担心白衬衫弄脏。
“傅先生。”他以目光询问。
“你知道吗?当初的阿际白有多大?”我看向他。
“我唯一的家人去世后。”
“哦,我是他捡的。”
“我只记得那天开始,我带着羊群走了两年。”
“还有牧羊犬。”我补充。
“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离开。”
“我又走了两年,被送到了福利院,遇到了你。”我继续说。
“又是两年,我走到了你身边。”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我。
“傅先生,你知道吗?那个老人,他教我学会如何善良,如何勇敢。”
“他将阿际白的精神言传身教地汇入我的精神。”我笑着看傅先生。
他说:“那我应当很感谢那位老先生。”
“还有,感谢阿衍小朋友,走了六年,来到我身边。”
“我也感谢傅先生呀。”我坐起身站起来
“等了我六年,从高中到大学毕业。”
我将傅先生也拉起来紧张地握了握身后有些硬的首饰盒。
“所以,阿衍,你接受一场婚礼吗?”他单膝下跪,眼中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他手中也举着一对戒指。
我愣住了,随即有些感慨我们的默契。
于是我不禁一笑,从身后拿出另一对戒指。
“怎么办啊,傅先生,我们要有两对戒指了。他也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那就都戴着。”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我闭上眼睛,默念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你说什么?”
“秘密。”我眨了下眼睛。
我没告诉他,当阿际白的牧民们闭上眼睛,默念“我的草原”时,是对那片土地最虔诚的祈祷。此刻他们心里,充满了对草原的无尽感激。
这片养育过我的土地,我是如此感激,它促使了我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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