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沾墨时
那日清晨,天色微明,12岁的贵文范,她便如往常一般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惊醒了仍在熟睡的父母及隔壁的小草姐姐。父亲每天都忙碌在私塾,原主不忍心让他多操劳,前一日晚上便主动请缨去取回订购的宣纸与墨锭。她换上一件素雅的淡青色衣裙,将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插上一支父亲去年送她的白玉簪,清新脱俗如出水芙蓉。书香斋距离家中不过半里路程,她总是步行往返。那日她如常走进书香斋,掌柜的见是她来了,笑着将早已准备好的上等宣纸和徽州松烟墨递给她:"姑娘,您父亲订的货都在这儿了,我特意挑了最好的。"原主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银两,仔细清点后小心收好纸墨,道谢后便踏上了归途。回来的路上,秋日的初升阳光温暖而柔和,原主哼着小曲,心中想着父亲和两位夫子见到这些纸墨会有多高兴。转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她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粗糙的大手便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夺过衣袖的碎银和纸墨。那手上有常年劳作留下的厚茧,却也带着不寻常的狠厉与力量。原主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挣扎,纤细的手指用力抓挠着那只无情的手,却无法挣脱。一股玫瑰花熏香味混合着汗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头晕目眩。她奋力挣扎,柔软的绣花鞋在青石板上擦出几声微弱的响声。她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父亲还在学堂等她,不能就这样死去,还有自己的学童,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诗画...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纱,越来越暗。在完全失去知觉前,她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有什么冰凉而坚硬的东西穿透了衣衫,深深扎入皮肉。她本能地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温热的血液从伤口处涌出,浸湿了衣衫。不知过了多久,原主在剧痛中苏醒过来,背上的两道伤口火辣辣地疼,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刀割一般。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眼前一阵阵发黑。她颤抖着,感受到湿漉漉的血液和两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想爬起来回家,可每一次尝试都让她眼前一黑,最终,失血过多的她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再次陷入黑暗,身体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一朵凋零的花。原主聪慧可人,姿容优美,自很小时便是邻里称赞的才女。她不仅生得眉如远山,目若秋水,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诗文书画样样精通,提笔成诗,落墨成画,邻里乡亲无不赞叹。十岁时,更以一首《春日咏梅》惊艳全县诗文大会,她一岁时便与县令之子订下娃娃亲,两家本是世交,原主的爷爷曾是县令的启蒙恩师。但是县令之子,不喜欢读书,游手好闲,对这位小未婚和她的家人极其害怕,原主虽出身书香门第,却从不骄纵,待人接物温婉有礼,无论贫富贵贱,都一视同仁。如此完美的女孩子,是哪个不长眼的对她下毒手呢?她就像春日里最娇艳的那朵花,刚刚绽放,却被人无情摧折;她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刚刚闪耀,却被人残忍熄灭。究竟是何等狠心之人,连这样一个纯洁善良、前途无量的女子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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