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子来到薛府,下人禀报县令老爷去外面办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儿,请夫子客房等候。贵夫子与薛思鱼是同窗,父亲贵老夫子在世时,又是薛思鱼的启蒙恩师,当年的薛思鱼家里穷得家徒四壁没有钱入学堂,是贵老夫子看着他聪明伶俐就免费让他来学习。在贵老夫子夫妻俩的资助下,薛思鱼考完童生、又考中秀才后与镇上的张地主女儿结婚,张家为他买了房办置了家当,这时候薛思鱼几乎就不太联系贵氏一家了,就连贵老夫子夫妻俩过世他都没有参加,后来由于张家资助继续供读考过进士,并做了县令,第二年,已经有了2个可爱儿子的薛思鱼,又接同县富商女儿周氏为妾,原配张氏属于贤妻良母型的,整天被周氏打压,薛思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怀疑张氏真的有万两体已的私房银,一次夜间薛思鱼与周氏闯进张氏房间,把周氏打倒在地,翻箱倒柜没有收获,当晚张氏带着伤痛悄悄的离家,那时候两个儿子小的6岁,大的8岁,也记得一些事儿了,后来薛思鱼也假装去张家、去寺庙及亲戚家找过,都没有找到,薛思鱼与张氏虽然结婚十余年,并不知道张家真正的底系,也不知道在京城还有几房直近亲属,这是后话。
他千方百计主动为3岁的儿子薛安悟求婚,这个儿子是与周氏所生,其主要原因是什么,贵夫子与冯氏都心知肚明,贵夫子正在思绪之中,就听门口进来几人,薛县令走在前方,他上前一步拱手说:“贵大哥,您那么忙,今天何事来府上?”贵夫子在家排行老大,比薛思鱼年长两岁,当年贵老先生同时供他们读书,所以尊称贵夫子为贵大哥,贵夫子站起身来,也向薛思鱼拱拱手,薛思鱼用手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其坐下慢慢说,贵夫子望了身后几人,又看了薛思鱼一眼,薛思鱼暗示薛家下人都下去,薛安悟也在其中,心里打鼓,莫不是贵家人知道了吗?转念一想,自己安排得严丝合缝的不会有人知道,向贵夫子拱了拱手,也想向外走去,贵夫子轻声说:“安悟,你等下,我有话与你们父子商量。”贵安悟心里一颤,有些不安。贵夫子叹了口气,声音颤抖,道:“小女昨天中午去纸店取纸被人暗算抢夺钱财,身受重伤,虽然被救回来,但伤势重恐怕日后会在床上永远不起。”说完老泪纵横,薛思鱼听完,先是吃惊,然后非常愤怒,大声说:“是谁,是谁敢伤范儿,马上查,找出来必严办。”贵夫子看了一眼薛安悟,又看看薛思鱼,薛安悟先是一怔,也跟着愤怒起来,“对,找到了绝不轻饶!”一副必须严惩的样子,父子俩这一幕被贵夫子大约看明白了,薛思鱼对范儿受伤这件事是不知情的,而薛安悟的神态及动作表现以极为不自然,手脚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好,这时薛思雨声音极低,小声说,大哥咱报官吧,给范儿一个说法,孩子遭罪了,不能让孩子白白受伤啊。"
贵夫子看看薛安悟说道:“贤侄你认为呢?”
薛安悟不敢看贵夫子,甚至开始哆嗦了。这只是一个15岁的孩子,虽然不务正业,经常靠着自己是县太爷的儿子在外面惹事儿生非,就是大事儿不敢惹小事儿惹不断的,欺软怕硬的主,但还是第一次被当面指认,正在这时,门外一直偷听的薛夫人从门外推门而入,大声说。“贵夫子,退婚吧,贵夫子,你姑娘以后瘫在床上了,就算再有才识,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薛思鱼:“你……”薛夫人:“你什么你,我儿安悟以后不能和一个瘫子在一起过日子。"薛县令夫人周氏忽然闯入打破了客房的气氛,她身上带有浓浓的玫瑰熏香味,很刺鼻。
此时的薛思鱼气得浑身直抖,大声说:“滚,你这个泼妇好没礼术,谁让你进来的,你竟然在门外偷听。”
又说:“范儿只是受伤还没有达到一生卧床的地步。退婚会伤到范儿的。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薛家。”
薛安悟抬头看着母亲又看看父亲小声说:“我要退婚。”又怯怯地站在了母亲旁边,又看了看贵夫子,说:“我怕日后贵文范的伤好不了,会误了我的前程。”薛思鱼道:“你是什么前程,每天都捉鸟钓鱼,大字不识几个,贵家6小姐知识渊博贤良淑德,就是瘫了也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好上许多。”周氏指着薛思鱼的鼻子:“你动不动就什么识字,你的两个儿子识字,都是秀才了,去府城都不告诉你,……”“我要退婚,看见她也不理我,我害怕贵家的每一个人……”薛家三人长辈言语粗鲁、晚辈没有教养,争论不休其间互相指责,就差动手了,话题就是与贵家退婚,贵夫子在一边如同看大戏,但心里一喜,目的达到了。其实贵夫子一直就没有看好这桩婚姻,他觉得薛家只是一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劲爆,薛夫人也是一个和泼妇一样的女人,极不好相处的,两个儿子的媳妇都被她和薛安悟打跑回娘家了。
此时的薛思鱼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与书香门第的贵家婚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儿,以后的后代可怎么办啊,12年的婚约就这么被两个蠢货给搅和退婚了。贵家可是在京城有大官的,而且是两个,这门亲事是他苦思冥想,才攀上的,看着这白痴似的母子俩,薛思鱼气得浑身无力。
待众人吵闹渐息,贵夫子点点头,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50岁的贵夫子,面带威严,8尺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局促的薛家人,他没有歇斯底里,始终保持以往儒雅风度,看着这各怀鬼胎的一家三口,平静地说:“爱女遭贼人伤害,好在贞洁尚在,但以后是否能够正常生活还是个未知数,也不敢耽误薛家及侄儿的未来,既然这样,我们自己家也养得起范儿,你们三位要退婚,那就退了吧!”
贵夫子说完了,薛家三口人呆住了,没想到贵夫子这么痛快就答应呢,一家人以为贵夫子会求着薛家人不要退婚,毕竟女儿受伤了,或是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贵夫子冷冷道,“那就这样吧,我告辞了!〞说完,贵夫子挺直脊梁走出薛府,此时他心情舒畅,连脚步都觉得轻盈了,感觉空气都是新鲜了,12年的压抑终于解脱了,薛思鱼忘恩负义,在贵氏私塾馆暗中使用了各种手段压制,只求与范儿的娃娃亲,这些年,贵夫子就觉得对不起范儿,如今解脱了,范儿以后就是自由身了。唉,只是范儿受伤遭罪了。
贵夫子回到家,把去薛家的事儿与冯氏和贵文范都叙述一遍,这些都在贵文范预料之中,薛家的家风让她胆战心惊,幸好有爹娘支持,及时止损,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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