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是对的。
毕竟谁能想到,油光水滑眼睛又圆又大的小崽崽,能发出这种离谱的“wer”声呢?
大爷甚至怀疑自己的鹦鹉又学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也没怀疑过是脚边萌萌的毛绒绒,他真的,白格哭死。
或许是秋洺山那句“相信司法公正”确实说服了大爷,或者也确实被白格的叫声狠狠震撼了一把。
总之,大爷也没吵着要坚持秋洺山在虐待动物而要把他送去警局了,甚至还决定朝他发出了来自己家坐坐的邀请。
可能还是抱着不到黄河不死心,试图近距离观察的心情吧。
大爷的家离得稍微有点远,看样子大概是比较早搬进来的那批。
因此,秋洺山带着白格走到门口还踌躇了一下:“您这房子……”
这房子怎么了?白格歪着脑袋,不是很理解秋洺山的犹豫不前。这房子挺怀旧的啊,甚至还有看着应该比他年纪还大的五六十年代海报……哦,忘了,现在是星际,完全能算古董。
但是,好想进去,这充满年代感的装潢、这熟悉的摆设……
宝想要!宝得到!
白格刚想迈出自己的步伐就被秋洺山非常狼狈地手脚并用拉住:“颂颂,不可以!”
“孩子喜欢你就让它进去嘛。”尚且不知道比格破坏力的大爷还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看,它多有品位,和老头子一样,就欣赏古代的风貌!”
“嗷,wer wer!”白格撒泼打滚软硬兼施,就是就是!
想到自家狗狗的种种“战果”,秋洺山不语,只是一味地阻止。
待会儿它开心了,难过的可就是您了。他默默地想,这些东西的价格咬咬牙他也不是赔不起,关键是,这些东西有价无市,老爷子看起来是缺钱的人吗?肯定还是想念自己的东西!
“不……我这边已经签合同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还是去我那里坐坐吧。”秋洺山实话实说,“我怕到时候我赔不起您心爱的东西,颂颂……它很活泼的。”
“嗨呀,它还这么小,能破坏得动什么嘛!”大爷不在意地挥挥手,脸上充满着未经世事的天真,“你这样一直阻止,该不会真的是心虚吧?”
“……”
fine,有句古话说得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于是秋洺山默默抓紧了手上的绳子,嘴里说着叨扰,带白格进门了。
随着进门,本来还停在大爷肩膀上的鹦鹉看到茶几上那盘红艳艳的浆果之后,兴奋地叫了一声,扑扇着翅膀停在了桌子上:“卫星!来吃!”
发出的声音和大爷几乎一模一样。
大爷让秋洺山在硬邦邦的雕花实木沙发上落座,然后见怪不怪地扣下一只透明罩子,半封闭的罩子像是一面隔离鹦鹉和客人的观光墙。
秋洺山不解其意,接着就见到了鹦鹉堪称凶残的吃播。
不知道怎么形容,感觉眼前的鹦鹉正在跟食物打架,随着嘴巴在盘子里叨浆果,红色的果汁四处飞溅。原来那个罩子不是为了防止客人心怀不轨,而是怕客人无辜受害。
秋洺山,油然而生一种同病相怜的理解。
啊,原来,大家日子都不容易。
大爷倒是不以为意,甚至还在逗鹦鹉:“卫星,能不能给爷爷吃一点啊?”
“吃!”鹦鹉歪着脑袋想了想,把某颗还算完整的浆果用爪子抓起来放到大爷手里。
大爷也不嫌弃,真的吃掉了:“哎呀,老头子退休之后就无所事事,我那女儿就给我领回来一只小鸟,说是研究院那边开放领养的复原古生物……你看,我们卫星又乖又聪明……”
语气里满是炫耀。
虽然这样好像不太对,但是秋洺山看了看鹦鹉又看了看白格,不说羡慕是不可能的。
但是颂颂也是好宝,把底线一降再降的秋洺山面带欣慰地摸了摸颂颂的小脑袋,在别人家做客,没有拆家,宝好!
等等,好像不对劲:“颂颂,你在咬什么?!”
偷偷啃沙发腿的白格因为秋洺山失态的声音微微一震,抬起头充满讨好地夹着嗓子:“嗷嗷嗷!”
你在说什么,颂颂听不懂捏。
哎呀这个实木的雕花沙发真的很熟悉嘛,尤其是想起辛苦打扫中间落下的灰的时候,牙齿就不由自主地痒了起来。
打工人白格的痛苦记忆,被唤醒了!
沙发坏,狗好!
秋洺山表情痛苦地抓起白格,连连鞠躬:“实在是对不起,颂颂太淘气给您造成麻烦了,回去之后我会教育它的。”
大爷:“……”
看着鹦鹉磨爪子都磨不出什么痕迹的实木沙发,一侧沙发腿被白格咬得遍体鳞伤,大爷能说什么呢?是他自己不信邪邀请他们进来的,难不成还真让秋洺山赔钱?那他成什么人了?
“不不不,不用赔不用赔。”原本还在纠结秋洺山“虐待”宠物的大爷,在事实面前选择谴责秋洺山对白格的过分宠爱,“虽然不能虐待,但是孩子也不能太惯着啊!”
他现在相信真的不存在虐待了,毕竟按照这个咬合力,即使是星际人,也受不住那么一两口。
秋洺山有点惆怅地苦笑一声:“毕竟作为复原古生物,它们的寿命没有现在的我们那么长——甚至还不到有古人的寿命长度,难免会觉得孩子开心就好……”
哇啊,这种充满家长里短分享自家孩子的浓厚既视感。
白格偷听对话,被这种家长会一样强烈的既视感震撼到了。
谁能想到,上辈子没能得到的各种东西,这辈子以这种曲折的方式被达成了呢?
难道他每年的许愿被一口气这么调剂了吗?!
“那确实也是。”大爷欲言又止,然后充满理解地点了点头,“哎呀,一想到我们家的卫星说不定也会走在我前头……我也挺难受的。”
两人正说得投契,秋洺山无意提起:“您的鹦鹉作为古生物,能陪您多久?”
大爷唉声叹气地拍了拍腿:“唉,也就八十年吧。一想想老头子我万一活得稍微长一点,就得亲手送走它,这颗心呐,真是……”
秋洺山:“……”
我跟你们这群长寿古生物饲养者真是说不到一起去,天杀的我也想报警了,把我的感动和难过还回来啊喂!
什么话,这都叫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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