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可能有点荒谬,坚持多年每天雷打不动准时准点更新的秋洺山,继那次引起恐慌的纪念文以后,今年第二次挂请假条了。
原本让白格自己出门给自己挣零食钱是好事,属于皆大欢喜,谁都能松口气,但是秋洺山却陷入了一种老父亲一般的惆怅和空虚里。
在恢复发型过后,秋洺山轻车熟路收拾白格的玩具、慢食碗,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之后随口制止:“颂颂,你注意点,不要再啃我新买的盆栽了。”
身后的响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秋洺山简直能想到那双写满了知道有错但是坚决不改的眼睛会多理直气壮看着自己,带着一点怒气转过头,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那细碎的声响只是风吹过盆栽叶片的声音。
啊,今天颂颂去卫星家“打工”了。
本来应该松口气的,但是秋洺山在沙发上坐下,想像往常一样继续码字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聚拢发散的思维,因为颂颂的到来而源源不断涌现的灵感也仿佛因为失去了颂颂这个来源而骤然干涸。
明明颂颂只是出门了两天,每天晚上还会回来,他却总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适应这种安静到有点寂寞的环境了。
即使是闭上眼睛冥想,耳畔那种若有似无的奶狗“嗷嗷”声也总是挥之不去。
闭上眼,有点想小狗了;睁开眼,天杀的,我想我们家小狗想得中午只能吃半管营养液了!
在翻来覆去的等待里,越靠近颂颂“下班”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秋洺山的眼皮子跳得越厉害,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一定要形容的话,类似于颂颂又背着他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比如在他倒水喝的时候拿他的码字设备磨牙。
于是,当在门口听到在颂颂回来的声音的时候,他立刻打开门,脱掉项圈,特意抓着后脖颈拎起来检查全身,确定今天的白格也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才放下了自己悬着的心:“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出什么问题了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下午眼皮子一直跳。”
真的干了点“大事”的白格:汗流浃背了,这是什么可怕的直觉系吗?
事情拉回到几个小时之前,确信自己真的在野外发现了一株活的西红柿,上面还挂着累累果实的白格带着狂喜,咬下来几个看上去已经熟透的西红柿,悄悄拖到了自己在和熊孩子们的躲藏中找到的绝佳监控死角,迫不及待开始大快朵颐。
伴随着浑身发热,还有眼前事物的骤然缩小,他发现,自己似乎变回了人类。
雪上加霜的是,遛孩子的时候,出于一些谨慎,即使是把熊孩子们甩在身后,也刻意控制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至于远到让他们放弃追赶,也不至于因为始终无法靠近而感觉到挫败,放弃玩耍。
而现在,就在他沉迷于西红柿的“美色”,色令智昏的同时,熊孩子们的脚步也逐渐靠近了。
看看现在的自己,白格有点崩溃地得出结论:
好消息,监控死角。
坏消息,□□。
白格:……
哈哈,天杀的,老天你根本没把我当成孙子,你是真的在耍我。
光着身子坐在植被里的白格尽量放低自己的身体,脑子里飞速运转着监控布置、自己会不会被发现、被发现了要怎么解释自己这种堪称变态的“行为艺术”等一系列问题,然后就听到了两个熊孩子的恶魔低语:“小狗刚才肯定跑进这里了,只有这里没有管家覆盖的监控。”
“你走前面,我在外面,我们这次一定要堵住它。”
“好!”
感觉,自己的结局,不是被送进实验室再次经历全套的检查和实验,失去肆无忌惮的快乐小狗身份,重新回到人类社会;就是因为自己这种看起来就很刻意的行为被遣送、或者带进警局盘问自己的目的和到底是怎么潜入这里。
怎么算看起来都很完蛋。
如果没法解释自己变人变犬的情况,第二种结果好像还不如有监控呢。
在脑子飞速运转对比得失的同时,白格苦大仇深地对着西红柿又琢磨了一会,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决心要在被抓走之前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点让自己扼腕的遗憾。
于是狠狠心,决心非常“卑劣”地把所有西红柿据为己有,统统摘下来大快朵颐。
在熊孩子们宛如死神低语的压迫下,白格也顾不得怎么细嚼慢咽了,吃下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三口作两口地把最后一只西红柿吞下肚子,脑子里连怎么跟公共管家还有星警分辩自己属于什么情况只是无辜路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没了衣服出现在这里之类的措辞都想好了,甚至带着一种对星际黑科技不甚了解的天真,跃跃欲试准备扔了光脑,确保不会暴露自己黑户的身份,看看能不能给自己真的补一个户口,谁知道此时再生变故——
就在被两个熊孩子找到的前一瞬,熟悉的热度蔓延全身,视线一矮,眼前的一切被放大,身上也是熟悉的油光水滑皮毛。他又变回了比格,要不是光秃秃的西红柿枝叶和倒伏的草窝作为证明,仿佛恢复人类的身体也只是一场梦境。
白格:“……”
哇塞,西红柿,好像是什么不得了开关呢。
后面如何艰苦卓绝地近距离从两个熊孩子手底下逃走自不必提,总之能在人和比格形态切换,确实让白格更有安全感了。
现在熊孩子的面目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一旦接受熊孩子=行走的工资,白格恨不得再给精力耗空的安吉尔和吕澄进行洗澡哄睡一条龙。
钱对于小狗是身外之物,但是对于人来说,钱可是底气,只有嫌弃少的没有讨厌多的!
盘算着这两天带熊孩子,也没来得及再去宠物乐园享受营养膏,存下来的六千零花钱加上九千的工资,现在好歹有了一万五存款……嘶,在星际是真挣钱啊!
白格燃起了工作的热忱兀自兴奋,但是秋洺山有点emo了。
白格:……
哦豁。
白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总之就是忍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歪着脑袋看秋洺山:哎呀,什么情况啊?不会吧不会吧,真难过了哇?
【乌鸦歪头jpg.】
秋洺山也没惯着白格,按住白格的脑袋,然后顺手就像个小玩具一样搂在怀里,仿佛带着一点报复性质地狠狠rua了两把白格那双手感顶级的毛绒耳朵。
白格顿时“wer wer”乱叫,岂有此理,你现在都已经进化到会利用我的同情心了吗?退钱!把我的同情还回来!
秋洺山没好气地拍了两下白格的脑袋瓜,示意他乖一点,而怀里热乎乎的小狗也让他失去了怅然若失的心情,转而有点怀疑自己——我这是在遗憾什么?!
在熟悉到令人安心的喧闹里,秋洺山安静地合上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倒也没那么思念颂颂。
谢谢,加钟,让孩子继续玩一会吧,他可以倒给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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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痛苦是创作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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