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格……白格有点手足无措。
要是这些人是熊孩子,或者像是之前的诺里斯·贝尔那样是很恶心的家伙,他还能坚决捍卫自己的毛毛。但是,偏偏大概是为了沟通和和睦相处,这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都是非常有分寸,并且年纪真的相当大了的老人家。
稍微年轻点的都没能排上比格的见面会!
现在就算是想变身魔童随地大小wer,都得考虑老人家的身心健康问题!
人类,恐怖如斯!
所以,白格再次被淹没在人群中了。
没办法阻止摸脑袋的第一只手,就会有第二只、第三只,破窗定律即使是在几千年以后的未来都依旧适用。
有些需要上手的研发部门,手上甚至还有熟悉的茧子。被那种热乎乎的、粗糙的大手摸过脑袋,顺过背上的毛皮,晒着人造的阳光,也不知道是谁用了什么香水?洗衣粉?化学试剂?或者是别的什么,身上还有皂角的味道。
在这样一连串的输出下,白格彻底没了斗争的念头,化成了一滩比格饼。
就像是回到了幼年时期,遇到难得的晴天,福利院的小孩子都扛着自己的小被子走了出来,抢着要把被子晒在最高的地方。
晒完被子,白格就会偷偷跑去厨房后面,那里是院长妈妈他们晒东西的地方,还放着一只小小的桌子,他最喜欢的就是趁大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去向,趴在这里睡大觉。
大家都很容易饿,在院长妈妈知道可以申请外界的帮助之前,福利院很难用有限的资源喂饱所有的孩子。
而他,在每次醒来之后,都能在自己的眼前看到一团小小的锅巴揉成的团子,带着像是奶糖糯米纸一样一抿就化的薄片。
这是难得的加餐,就像是睡着时那只带着老茧的大手一样,偶尔出现在白格的梦里。
其实所有孩子都享受过偷偷藏在怀里的锅巴团子,但是白格的最多,好像是在用这样委婉的方式,表达着一种无言的歉意。
哪怕是出于移情,他也想继续留在这里。
所以,在秋洺山来接自己的时候,他特意蹭了蹭秋洺山的手心——哎呀,好吧我真香了。
不过没关系,我俩天下第一好,别人都只是过客!
.
在意识到自己的独占欲之后,这次秋洺山是完全没有离开,一直看着白格结束了工作,就立刻起身去接他的。
白格倒是没想那么多,看到铲屎官过来接自己,啥也没想,就开开心心扑进秋洺山怀里了。
秋洺山抱住热乎乎的小狗,摸了摸它的脑袋,对上那双黑漆漆圆滚滚的眼睛,不由得在心里默默谴责自己。
不过就算谴责,也不妨碍他非常有占有欲地把白格搂在怀里,不让别人看到一点,对着路休河教授点了点头,就自顾自打卡下班了。
主宠二人各有各的心事,就这么一路回了家。
白格没能理解秋洺山复杂的心绪,但是铲屎官不高兴这确实是肉眼可见,于是选择了万能公式——用自己的脑袋蹭他,分散铲屎官的注意力。
效果显著,至少秋洺山的表情好看多了。
根据情绪守恒定律,现在发愁的就轮到白格自己了。
还是差不多的起因——关于这份新工作。
在意识到这群上了年纪的研究员真的很慈爱之后,白格对自己进行了谴责。
他有点害怕建立这样的亲近关系,毕竟他其实是不打算让自己跟比格颂颂这个身份等同的。
而作为比格,自己好像只是一个陪玩,提供不了什么能与他们的善意相等的回报。
于是产生了犹豫,而这份犹豫的心态也进一步影响到了他对秋洺山的态度。
所以,在看到秋洺山从浴室里出来之后,白格没有选择跟着他进房间。
秋洺山进房间的脚步一顿,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颂颂?”
“wer!”白格答应了一声,但是没有一点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使点坏和占据房间大床的意思。
“不进去吗?”
“wer!”不进去。
“那好吧。”
如果是平时的话,可能秋洺山就直接上手把白格扛进去了,但是奈何他在意识到自己不太健康的占有欲重新冒头之后,决定顺着白格的心意来,遏制自己的念头和行为。
所以他竟然也没有再纠缠什么,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这下子无所适从的人成了白格了。
好吧,其实他也有点想让秋洺山半强制地替自己做出决定,带他回房间。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隔离的好机会,先从物理上隔离,再从精神上隔离,那后续就不会让秋洺山因为他变成人而无所适从了。
这样说服了自己,白格默默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骗人的,笑死,根本睡不着。
白格从沙发滚到地上:沙发,不舒服;地毯,太硬;狗窝,太逼仄……
总之,哪里都没有大床舒服。
不对,都睡一天少一天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啊!白格一骨碌爬起身。
按理说,小狗变成人之后应该怎么相处、是否别扭,这都应该是铲屎官自己要调理的问题,小比的思维方式应该是高配得感,问题就应该让铲屎官自己发愁!
在这样成功说服自己之后,他还是去扒拉铲屎官的房间门了。
秋洺山当然也没怎么睡好,习惯了抱着比格睡觉,现在怀里空落落的,哪怕搂着枕头也不是那个味了。
所以,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门那边传来的动静,他也是毫不犹豫地起身,打开了房间门。
扛着小狗,躺在床上,抱住,一气呵成。
这次简直是沾着枕头就着。
但是白格还是睡不着。
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在身体里乱窜,白格总是忍不住想啃点什么,为了防止第二天铲屎官的发型不能见人,白格还是选择起床,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办法出门。
秋洺山……被吵醒的秋洺山当然也只能顺着孩子。
今晚,什么惆怅、什么克制,都不存在了。
秋洺山现在只有无法形容的疲惫和一团浆糊的大脑,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休息,闹到隐隐作痛。
没多久,门外又传来了扒拉的声音。
秋洺山:……
秋洺山选择敞开房门,拖着被子和地毯,在客厅打起了地铺。
就这样吧,颂颂想睡哪就睡哪,别折腾了。
果不其然,睡了一场好觉。
真是谢天谢地。
当然,第二天起床下楼的秋洺海被吓成什么样子甚至于差点报警就暂且不表了。
(白格在福利院那段,再写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在午后飞舞的衣物被褥的遮盖里,悄悄地享受这份幸福,不要被命运找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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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打工皇帝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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