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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是话本里才有的故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所有士人最期待的人生路径。

学而优则仕,追求仕宦,是天下读书人必选之路。想要入仕途就得去科考,然每年席位有限,登科者寥寥,多少才子名落孙山?

瀛宣帝当时推行一项政策,叫行卷。行就是毛遂自荐,卷就是文章策论。士子自荐文章于权贵名流,以求破格录用。

行卷这一制度开设之初,确实为朝廷输送了不少人才,但随着时间推移,不少人偷窃抄袭、捉刀代笔之风一时盛行。

天授十四年,春闱方歇,申都便惊现一篇剖析考题的策论,署名,韩璟。那一年,他十六。

主考官和皇帝在审阅选定前三甲时,突然有一个耿直的考官扼腕叹道:“此子若参加科考,当为魁首!”

天授十七年,春闱场外,漫天纸页飘洒,考官们再三比对,又是一篇针对考题的千古史论!

韩璟之名,震动瀛洲,一时间,门庭若市,求文者踏破门槛,他挥毫立就,来者不拒。

有人便问韩璟:“如此大才,何不科考?”

韩璟笑答:“愿效姜尚垂钓。”

世人皆笑其狂傲,一个在上位的君主,怎么会因为他的几篇文章便低声下气请他入仕?

世家盘踞,寒门难跃,科考登第者十之七八皆出豪族,东都九牧林氏更是出现过同时九人担任各都城州牧的盛景,瀛宣帝一直都希望出现这么一个破局之人来制衡。

他立刻派人查了韩璟生平。

韩璟生于郱都的一个书香门第,他两岁识字,五岁入学读书,十岁精通六经。天授八年,家糟变故,其父被革职查办,韩璟年十;天授十一年,会试落榜;天授十四年,一篇策论,引起轰动;两年间,韩璟游山玩水,与人谈玄论道;天授十七年,再著史论名篇。

瀛宣帝指尖敲着这份疑点重重的履历:“赵承恩,此子是璞玉,还是草包?”

赵承恩躬身:“满腹经纶,确为可用之才。”

“哦?那你说说他为何会试落榜后,做如此行径?”

赵承恩跪下,扇了自己一耳光:“奴婢该打,陛下日理万机,本不想让此子扰陛下心神。”

他眼珠一转,说出了被寥寥几笔掩盖下的真相:“天授八年,韩璟之父蒙冤,家道中落,其祖父在宁王府上当差;天授十一年,考官受贿,调换其卷,方致落榜,便开始云游四海;天授十三年,宁王厌学,陈妃以韩璟为范训斥,宁王耍性子,让韩璟祖父陪酒,将他活活灌死。”

赵承恩窥探帝意:“韩璟一介布衣,清贫无依,一无行卷门路,二无科考资金打点,知道唯有造势才能在绕过科考,博得一线生机,仅用四年,一朝显名,其隐忍、谋略、野心,正合陛下所用。”

“若他只知如庸碌书生般哭诉不公,才是真蠢材。赵承恩,去办吧。”瀛宣帝金口一开,赵承恩便知是何意。

那一年,帝王亲请,天下读书人无不羡煞!

韩璟入仕,在翰林院当编修,但实际是派遣到宁王府修撰古书,几年后正式转入翰林院,他在上朝的第一日,上了一封奏疏,提出十点国家重大问题,无果,便再没上过一封奏疏。

天授二十五年,韩璟由翰林院转入刑部。

天授三十五年,韩璟因活捉瀛洲官员惨死案的罪魁祸首,官拜太师。

东都是个气候宜人之地,一年气候只有两季,春和夏。

有了话语权后,韩璟力主在东都兴建文化之都,让天下所有学子都有书可读,九牧林氏敏锐地抓住了机会,林紫坊府学便由此而来。

为防林氏近水楼台,韩璟一纸奏疏:“凡林氏子弟入读府学者,不得科考!”

此招既打压了九牧世家,又变相让世家扶持寒门,帝允。

九牧虽远离了庙堂,却也因此获得了声望。

府学招生,定于二月春闱前几天。东都早已被各地而来的学子塞满,客栈爆满,偏远地区的学子,甚至在颠簸路途上草草过了年关。

一旦考入府学,男子直至中榜,女子直至出阁,衣食皆由府学供养。

学子不管男女,着统一云气纹襕衫,食则一荤一素,日供两餐。

府学内,弱冠少年与不惑老生同堂,天才与庸才并存。

为保考题机密,历代林氏家主皆在考前一刻钟,当众宣布由考官们闭门拟定的题目。然利字当头,贿赂考官、请考官私下教学之风曾一度猖獗。

直至林伯恩继任家主,他铁腕整治,凡泄题考官,永不录用,逐出东都!此风气有所减缓。

林清樾回林紫坊后,软磨硬泡,拉着兄长林疏庭整理历年府学考题。二人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整理完,林清樾亲自将书卷送到了江府三姐弟手里。

她又格外贴心的塞给江兰屿一份自己的考题预测,更是日日亲自督促他温书。

除夕夜,九牧林氏大宴,年夜饭一共摆了一百多桌,准备好的拜年飞帖早已送至交好之家。

江兰屿、江煦泽虽是远亲,林伯恩仍安排他们与林疏庭同席。

晚席过半,林疏庭起身整衣,同席的人随之,江兰屿和江煦泽看到后也起身照做。

他端屠苏酒,领众人至长辈席前,行揖礼,跪奉酒杯,言辞恳切,声音清朗穿透喧闹:

“椿萱并茂阶前郁,兰桂齐芳堂上春。”

长辈们含笑饮尽。

林疏昭是林伯恩的次子,他亦跪奉:“兄长珠玉在前,疏昭献拙,从今把定春风笑,且作人间长寿仙。”

三叔公捋须:“卿才文采卓越,又已及冠,何时下场春闱?”

林疏庭执杯的手一顿,静默一瞬,将林疏昭扶起,强牵唇角,声音微涩:“承三叔公抬爱,晚辈才疏,科考之事,尚需斟酌。”

席间数位长辈,期待之色瞬间转为失望。长房长子,家族砥柱,竟迟迟不肯应试!

三叔公手中拐杖重重一杵,声如闷雷:“卿才莫要妄自菲薄!比起你父,你远胜于他,专心备考,定能在今年春闱崭露头角,为家族争光。”

林伯恩见状,轻咳一声,放下筷箸,示意丫鬟去请女眷解围:“科举乃是入朝为官,光耀我九牧林氏的正途,吾儿自幼聪颖,七岁能辞章,定是有把握登科,从长计议或许只是为了韬光养晦,一举中状元。”

三叔公眉头紧锁未语。

其旁,林伯恩的二叔,虽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当年你父亲为了重振家族声望,这才揽下举办府学的担子,间接导致我们林氏的孩子不能读自家的府学,他自己屡试不第,旁支子弟亦止步微末小吏。如今朝中无人,我九牧林氏步履维艰!卿才未入府学,早该科考,不管是进士还是前三甲,先入仕!以他之能,必留申都,步步高升,届时方能提携族中叔伯子侄,这一辈里,唯他可堪大任,你为家主,当行严父之道,岂可纵容?!”

林伯恩垂首,心头百味杂陈。他父母早逝,他这家主当得身不由己,连婚事亦是族老定夺。

“卿才!你父亲愚钝,不堪重用。你是长房长孙,一切应以家族荣誉为重,且不可任意妄为,就这么决定了,开年春闱,必须下场!”

林疏庭见父亲面露难色,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诸位长辈行了一礼。

“前年洪水冲淹江湖两岸,田舍尽毁,父亲带头领着众人于两岸栽植柳树、刺桐树,固土安民,从此再无洪涝之灾,东都州牧也登门亲自道谢。”

“三年前,父亲提议出资筑建六座义渡渡口用于东都对外贸易,长辈们却极力反对说劳民伤财,府学院署开办和接济府学学子已是捉襟见肘,父亲不得已,变卖我们名下的所有私产才凑齐了银钱。渡口完工后,东都渡口已成仅次于西都华亭港的漕运重地,如此才有了如今商贾云集,莘莘学子的场面。”

“东都临海,贸易发达,引来海匪闹事,海上危险,水师操练艰难,父亲献策州牧,于江中练水兵,以此提高海防实力,州牧采纳,成效显著,周边海域海匪明显减少。”

林疏庭目光扫过席上诸老,将这些被自诩九牧世家的长辈们刻意忽略的义举缓缓道来。

他不卑不亢:“勤敏清慎是为官的第一箴言,我父虽没入仕,这四个字却也当得起!”

“啪!”

二叔公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桌上,青瓷盖撞出清脆的响声,檐下惊起几只灰雀,扑棱棱掠过雕花窗棂。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二叔公手指捏紧紫檀扶手,直指林伯恩,苍老嗓音因怒极而尖利:“竟敢忤逆长辈!”

林疏庭忽的撩袍跪下,青砖寒意顺着膝盖攀上心口。

二叔公见他脊梁挺直,毫无悔意,心中更是来气,举起手杖便要打下!

“叔父息怒!”林伯恩起身扑至儿子身前,以身相护。杖影落下,他结结实实挨了几下。

“老爷息怒!”面容慈和的二叔婆在林母搀扶下及时赶到,笑着打圆场,“家主虽未入仕,可林氏也愈发兴旺,功过相抵,他如今儿子都这么大了,老爷你何必抓着不放。”

二叔公见夫人到来,气稍缓,杖悬半空,眼中怒火却未熄:“哼!妇人之仁!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父无君,是禽兽也,今日能为了科举之事顶撞我,他日当上家主,便敢在家族大事上独断专行。”

“父懒则母苦,母苦则子惧,子俱则家衰,家衰败三代,想来表兄们不成器便是由此而来。”林疏昭嘲讽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老子之道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叔公年事已高,终其一生,能圆满自己已非易事,又何必执着事事去约束我们小辈。” 林清樾自二叔婆身侧步出,站定林疏庭身旁,毫不客气。

他们说一句,在场长辈的脸便黑一分。

二叔公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额头上青筋暴起,还未张嘴训斥,林疏庭便已替他们求情。

“弟弟妹妹年少莽撞,口无遮拦,并非有意冒犯,” 林疏庭将责任揽过,“还望各位长辈们海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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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过往与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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