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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梅江疏浚

十五柱球赛结束后,君绾玉可谓是一战成名。

走在府学路上,常有人突然塞来一把红豆,或是一柄题了情诗的折扇。

郑琼真一个也瞧不上,统统替她回绝:“阿颜,你可莫被这些人迷惑,都是些歪瓜裂枣,不过想借我们家中的生意替他们行卷铺路。”

“我知道。”

“知道你还来者不拒,全都收下?”郑琼真瞪大眼睛,满脸不解。

君绾玉只微微一笑,将赠物收入匣中:“我人微言轻,不如交给先生处置。”

“还得是你!如此,即表明了你的态度,又谁也不得罪。”

果然,此举之后,君绾玉身侧清净了不少。

今年科考,策论占六成,诗赋占两成,经义和墨义各占一成。瀛洲一共录取进士三百名,其中有两百名来自东都林紫坊府学。

春闱结束后的第二月月初,府学照例举办东都月评。

东都月评是由九牧林氏派人主持,主要品评两个方面:其一是当代名人,诗文字画;其二,春闱考题。无论是谁,一旦在月评中脱颖而出,则身价百倍,是为美谈。

因此年年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前来参与。

今日上午府学并未安排课程,所有学子将至孔庙内观摩东都月评。

江兰屿早已等在通往孔庙的必经之路上。君绾玉与郑琼真姗姗来迟,郑琼真颇有眼色地退开几步,既留出二人独处之机,又不至惹人非议。

江兰屿压低声音:“你近日倒是安分,没掀起什么风浪。”

“掀不起来,人多眼杂,我既要扮好温颜,自然束手束脚。倒是你,宋云袖在击鞠阁骂你,你竟耐住性子忍下了。”

“你耳力才是惊人,隔这么远都能听见。”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眼里只有你。”

江兰屿微微一怔,心中掠过一丝异样,她还是这样口无遮拦,说一些容易让人想歪的话。

“我只是按照你教我的那样做,我们永远说服不了对面的人,不是吗?我的目的,不是说赢她,而是让围观的人认为我更有道理。斗争是永恒的主题,相比瞄准对手发动猛攻,最重要的是,在出手之前,弄清楚真正的对手,以及为何而争。”

江兰屿继续道:“我很清楚,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她,她不值得我浪费心思。”

君绾玉未答,迈步欲行,与江兰屿擦肩而过时,听他道:“何时动手?下一步想好了?在和县,你说会尽快解决东都之事,至今未有动作,莫非是贪恋起这里的人情味了?”

君绾玉未置一词,欲走,与江兰屿擦肩而过时,听他道:“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了吗?你在和县说会尽快解决东都之事,到现在还没有动作,莫不是贪恋起这里的悠闲的日子?”

“我素来演什么像什么,不论是从前的婢女还是此刻的商户小姐。”君绾玉侧目抬头看他,此刻的江兰屿,褪去了在人前那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东都月评,林疏庭也会参加。”江兰屿递来一张纸笺,随即转身离去。

郑琼真凑回来,好奇道:“你们谈什么了?江四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他给了你什么?”

君绾玉略一思忖,将纸递去:“情诗?”

“这不太好吧?他给你的情诗,我可以看的么。” 郑琼真嘴上犹豫,手却迅速展开纸笺,生怕君绾玉反悔。

上面只有一行字:台子已搭好,请君入瓮。

郑琼真撇撇嘴:“看什么戏要这么神秘?”她心想:这也算情诗?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随着一声钟响,意味着东都月评正式开始。

首先上台的是府学内教书的两位大儒,他们就“太极之理”展开辩论,唇枪舌剑,很快其中一人便败下阵来。

有人下场便有人上场,张夫子学术渊博,一人舌战群儒,站在了最后。

林疏庭上台,侃侃而谈:“物造于初为太,物有所归日极,此乃《周易》之本意,无形无像,动静之机,阴阳之根,循环不息,此生生不息之大道也。”

“如何证之于当下?人心一念未动,湛然虚明,此乃无极之境;一念方动,善恶初分,便生两仪于方寸之间……”

两人从太极生两仪,辨到动静之机。案上的茶水冷了又添,舔了又冷,记录的小吏,从一人增到了三人,磨砚的小厮手都累瘫了。

围观的学子们,里三层外三层,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直至两个时辰后,谁也未能说服谁。

林疏庭的书童阿毅捏着急报,无奈上台打断辩论:“大公子,家主急信!江水回落,河床淤积异常,若不及时疏通,恐误春汛漕运!”

林疏庭向张夫子执礼告退,随书童一起快马加鞭赶赴渡口。

一艘轻便的快船已候在岸边,林疏庭正欲登船,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卿才!且慢行!”

只见张夫子气喘吁吁地追来,宽大的儒袍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身后,竟还跟着江兰屿。

张夫子辩论兴头未消,一路坐着江兰屿驾着的马车追至船边。

“先生?江兄……”林疏庭愕然,“你们这是?”

“我二人还未论出结果,如鲠在喉!”张夫子一步踏上甲板,抓住林疏庭的衣袖,“那动静相生,你解为治水当动其淤滞,静观其流势,老夫以为偏颇矣!”

江兰屿则回他:“我见夫子着急赶来,便驱车载他一程。”

林疏庭哭笑不得,心系河床淤塞,却又不好直接驱赶这位倔强的老先生江兰屿,只得无奈道:“先生,家父还等我去处理河床淤积之事,待事情解决,再与您细论可否?”

“河床淤泥,不就在眼前?不耽误林兄和夫子之辩。” 江兰屿适时插言。

“正是,卿才,老夫好久未辨的如此痛快,一路思之,对太极之道已有新证……”张夫子指着浑浊的江水,愈发激动,他滔滔不绝,又将路上新的感悟,劈头盖脸地向林疏庭砸来。

林疏庭拗不过,又怕老先生太激动一时晕过去,只得一边吩咐船夫开船,一边硬着头皮在摇晃的甲板上与张夫子继续这场辩论。

两人时而引述《周易》、《道德经》,时而以江水、风帆为喻。

船夫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初时只闷头摇橹,后来觉得太无聊了,又听不懂,便向坐在一旁的江兰屿请教,江兰屿没有推脱,将二人辩论之言翻译成通俗易懂的白话,讲于船夫听。

随着两位激烈的言辞,船夫听着江兰屿的讲述,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他觉得张夫子说的似乎有理,林公子说的也无比正确。

不知何时,船不再沿着既定的航线驶向淤积河段,只是随着浩瀚江水的自然流向,顺流而下。

直到林疏庭偶然抬眼望向岸边作为参照的熟悉山形,才猛地惊觉不对!

“且慢!”他大喝一声,打断了张夫子的论述,急步走到船头张望,脸色骤变,“船家!此地何处?我们漂到哪里了?!”

船夫如梦初醒,慌忙抓起橹一看,又惊慌地四顾江岸。

“行错岔口了,怕是已过了梅江的戴云湾,漂下快十里了。”江兰屿代为答道。

“江兄为何不提醒?”

江兰屿一脸的无辜:“我也听入迷了……”

林疏庭摇头苦笑:“罢了罢了,掉头!先回戴云湾。”

船夫手忙脚乱的操控着调头。

林疏庭再朝张夫子一礼:“先生,无果便是最好的结果,世间万物皆有其理,先生不必执着于输赢。”

张夫子也讪讪一笑,还礼:“是老夫执拗了,反倒要小辈来点拨,卿才,待你处理完要事,你我再辨个痛快!”

船停靠在戴云湾,林疏庭立马借了一匹马,疾驰赶去。

马蹄踏过岸边的芦苇,他翻身下马,衣袍下摆沾满了泥点,却浑然不觉。

他疾步走向水边,俯身伸手去淘淤泥,淤泥一直没过他的整个小臂还不见底,林疏庭眉头锁得更紧,这淤积之厚,远超寻常水退后的情形。

回到岸上,都水官已经召集了一批河工正要下场开挖。

江兰屿此刻正悠闲的抱臂倚在三角亭的柱子上假寐,见他上来,拎起水桶近前:“净手。”

“多谢,”林疏庭匆忙将淤泥洗净,“我记得府学下午是有课的,你怎么来了?”

“我平庸无能,不擅学习之道,林兄是知道的,父亲对我没有期待,我们江府有长兄足矣。何况,我也很好奇,想看看林兄是如何处理河道的疏浚。”

江兰屿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阿豪走的太慢了,托我先过来照应,哦,他还托话,林家主被急事绊住了,暂时脱不开身。”

林疏庭默然,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在府中的艰辛,他虽未亲历,亦能体会几分,便不再多问,也就随江兰屿去了。

林疏庭再次向江兰屿道了谢,他转向新赴任的都水官,揖道:“楼大人。”

“林公子已勘过河道?”

“是,此次淤堵,大人有何解法?”林疏庭问道。

“放肆,你一介白身,怎敢质问大人?”楼大人身侧的官差是随他一同上任的,还不知林疏庭身份,厉声呵斥。

楼大人低斥:“退下,不知轻重,九牧林氏善水利,其建议可采纳之。”

那官差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抬眼看林疏庭看了好几次,世家子弟多纨绔,他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如此能力。

“我翻看过往年岁修清淤时的记录,好几年皆未淘至见到卧铁,这次主要清理主河道至卧铁即可。”都水官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他这边刚说完,河床上便传来沉闷的号子声,疏浚开始了。

河工们牵成线,铁锹一下又一下的铲进泥沼,倒入竹筐中,竹筐被装满淤泥后,由粗壮的绳索拖拽着,在众人的吆喝中扛向岸边高处。

工期缓慢进行,都水官道:“若辅以铁龙爪与浚川耙,不出两日便可疏通。”

林疏庭沉吟片刻,问:“大人可曾用过铁龙爪与浚川耙?”

“不曾,但几乎所有地方在上书奏呈中提到疏浚河道皆是用此方法,事半功倍,林公子何出此言?”都水官疑惑不解。

林疏庭了然,想来这位新来的都水官大部分见解只停留在书上,纸上谈兵。

二两小课堂:

1.都水官:水利官职。负责管理河渠、漕运、灌溉,河道疏浚是其核心工作之一。

2.卧铁:卧铁主要是用来标记挖掘深度。

3.策论:题目涉及多个领域,要求学生引经据典结合现实,提出可行见解。

4.经义:要求学生阐述儒家经典中的道理。

5.墨义:根据考题,解释《五经》中的字句和基本含义。

下一章预告:

河工暴乱,胡愔义诊,江兰屿神之助攻,君绾玉布下诱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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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梅江疏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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