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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范家二郎

吴璘摸向手臂,鸣鹘还在,他将引线一拉,声音尖锐,一点红光冲天而起。

本是预备夜间联络所用,但是现在天亮了,小五恐怕不能及时发现,向空中连射三发火号。

之后无事可做,到水边冲洗干净,把带着的药丸找出来,全部都倒入口中,重新坐到树下歇息。

研究起手中的黑色小虫。

小甲虫比绿豆小些,似一粒珠子,在掌心滴溜溜转。

吴璘用手捏了捏,虫子壳有韧性,像是厚牛皮。从来没见过,这虫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虫子。

吴璘忽然坐直身体,大哥在太医院任职,家中许多医书,他闲时也会翻看,仔细回忆看过的书籍,书中有介绍蛊,江南深山的溪峒蛮人喜好炼制蛊虫,这虫这么奇特不会是蛊吧?

吴璘眯起眼,难道他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蛊?

忽然一阵似有若无的气味散发出来,看到沾染到手指上的一点液体,这虫竟然有香味儿?

凑近仔细一闻:怎么是丑女身上的味道!

吴璘若有所悟,终于明白怎么这么眼熟,有点像丑女下巴上的黑痣!

原来如此!

丑女身上的奇异草木香是这蛊发出来的。

丑女中了蛊?!

因为什么呢,什么人给她下蛊,又怎么脱落了?

难道是自己中的毒与这蛊虫相冲就无意中解了丑女的蛊毒?

此人什么来历,竟然动用溪峒蛮人贵重的蛊,这个东西在江湖上可是值钱得很。

吴璘将小虫装进了药瓶,仔细搜寻记忆中关于蛊虫内容:当初也是当作闲书看并未上心,没有什么头绪。

他将小瓶子塞进腰带中,思索起来自己中毒的事情。

昨晚在旅店吃过晡食(晚饭),小五说从泼皮处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两人出了旅店。泼皮称有人重金寻人,鄂州咸宁两地坊间都有传闻,许多游侠儿都在四处找寻,企图赏金。

消息无所谓重要,这些他早已知晓。

回旅店的途中自己便感觉浑身燥热,心绪烦乱,险些在街上与车相撞。

就是那时碰见丑女。

回到旅店追问店家,店家声称是隔壁刘家酒楼送来的,许多客人都是在刘家酒楼点酒菜,是家正店,从来没出过问题。

掌柜见吴璘满面潮红,跟着猜测:“是不是哪位大官人定的菜色与郎君相似,原本是给自己预备的。”神情愣怔诚恳,不似作伪。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再者,谁要眠花宿柳会叫店家帮忙下好药,不怕被毒死。

只好去寻找大夫。

找了几家药铺只有一家有清热解毒的药丸,服下竟然无效。

这药如此霸道多半难得,不似欢场常用的药。

这事太过巧合,到底是谁给他下药,目的又是什么?自己又没有仇家。

如果是那件事情,就棘手得多了,有人已经知道他在找人。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打断了吴璘的思考,马蹄声由远及近,小五的声音传来。

“三郎,三郎,我是小五,你在何处?”

吴璘出声呼喊发现自己浑身疼痛,勉强站起来,小五已经骑马穿过树林看到了吴璘。

小五跳下马:“三郎怎么跑到了这里,叫小的好找。这是怎么了?”

吴璘靠在小五身上站起来,下身仍旧疼得厉害,喘了口气道:“遭了歹人暗算,被抢了马和银钱。”

小五上下查看:“这天杀的贼人,郎君可有哪里受伤?”

随后指着自己脖颈处问吴璘:“郎君你脖颈处有伤。”

吴璘想起昨夜,摸了摸有些不自然:“小伤,无妨。”

小五见吴璘无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急忙拿出背着的葫芦:“郎君,这是我昨晚找了一家药铺熬的解药,你快喝。”

吴璘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神色。

想起昨晚两人几乎没怎么睡,只是头脑有些昏沉,一些事似是而非怎么记不清了。定然是自己初尝此中滋味,毒应是解了吧。

那丑女帮自己解了毒,却盗了他的钱财,如此算是两清,可恨的是不应该盗他的照夜,那是名种,二哥说训练好能上战场,必须追回来。

吴璘见小五一脸焦急,解释说:“昨晚我找了一家药店配了解药,大夫让我浸在冷水中。我便来到此处,泡在水中时,来了一人路过,见没人要偷马,我上岸与其打了起来,却因着中毒,不敌那人,那歹徒将我打晕,醒来时马匹和银子都不见了。”

小五很生气:“这恶贼,别叫我碰上定要他好看。那郎君的毒已经解,可还有什么不舒服,要不你把这葫芦里的解药也喝了,更加保险些。”

吴璘摇摇头:“不用喝了,我吃了解毒丸,在冷水中沁了一晚毒性去了七八,如今已无大碍。”

小五松了口气,将葫芦绑在马鞍上:“咱们还是赶紧回城报官吧,照夜不是寻常马匹,这数额巨大,官府定然会加派人手寻找。”

吴璘牵过马,思索片刻:“先进城,你回旅店,我去找马。”

小五将自己外衫脱下给吴璘换上,二人骑马进了城。

时值五月,去年秋闱解试已过的几个学子,相邀一同赶往京城,争取通过“补试”进入太学,好备考次年的春闱。

范二郎与几个人相邀同行。

临行前要拜访师长,范二郎到奉贤街崔家蒸饼铺排队,蒸饼铺正对面就是蝶兰苑,听从里面刚出来的客人闲聊,有人提到辰辰。

范二郎侧耳细听:

昨晚飘飘姑娘被富家公子赎身;

有个姐儿遭了劫持,听说是个采花贼;

蝶兰苑宝妈妈只象征性地追了追,今日却没再继续追查。

见二人走远,范二郎排到前面,买了一笼豆沙馒头、几个羊肉馒头,装到食盒中。低头笑了笑,能写出那样故事的女子岂可能安然堕落在淤泥里。

朱清晏是范二郎幼年好友,因其与苏家定亲,两人在岳州相识。苏家出事接着自家出事,父亲孝中又听闻苏家妹妹被卖娼寮……

后来他辗转来了鄂州,得知朱清晏病重难起,常去探望。

再之后,朱清晏为见苏家妹妹,接了蝶兰苑写戏词的活计。

如此他得以见到,被朱清晏称为蝶兰苑第一丑女辰辰的墨宝,字丑,故事却写得好,比市面上见到的许多话本都要精彩,只需稍加润色定能声名大噪。

她逃了出去,如此甚好。

他提起手中的食盒,朝大儒吴则礼的宅邸走去。

吴则礼,曾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致仕后于鄂州咸宁城半隐居,著书立说,收授门徒。因其学问和气节,被当地士绅和年轻学子尊为宗师。

吴承睿是吴则礼的孙子,知道范二郎要来,早早等在廊庑下,远远地看见迎出门来:“觉民你终于来了,你那日之题我解出来了。”

“吴公可起了。”

“早起了,都打了两套五禽戏。”

“你是如何解的。”

“我是这般……”

两人边走边聊,朝吴则礼书房走去。

范二郎递上手中食盒:“吴公喜食这家铺子的豆沙和羊肉馒头,我买了几个。”

吴则礼须发皆白,精神矍铄,听说是自己喜欢的那家馒头店,打开食盒,拈起一个豆沙馒头往嘴里送:“这家店可不好买,你排了不短时间吧。”

“还好,去得早人不多。”

“你可吃了朝食?”

“学生吃过了。”

吴承睿凑过去,也拈起一个,咬开是羊肉的,吴则礼瞥一眼自家孙子:“你未吃朝食?”

“我吃了,只是这家的馒头实在好吃。”

“好吃你也少吃些,我不够。”

吴承睿知道祖父喜欢这个岳州来的学子,他的恩师谢逸是祖父的好友,谢家祖父极其推崇此人,如今祖父也喜得不行。

自己差在哪了,怎么就不人见人爱。

其他学生带来的名贵礼物,也不见祖父多高兴。

当初祖父受邀去岳州讲学,谢家祖父引荐到祖父面前,祖父考校以后,喜不自胜夸赞其‘其文深醇宏肆,有孟轲之气骨’。

像孟子!吓死个人呐,祖父是越老越爱玩闹。

还叫自己多与他走动。他就知道,孙子都是别家的好,他是变着花样逗谢家祖父玩的吧。

吴则礼吃完,接过范二郎递上来的手巾净了手:“走,跟我去看看前日的文章。”

范二郎与吴承睿端坐在桌前,书桌上放着一篇文章:〈契丹女真之战于宋取燕云之地之时机〉

吴则礼读出当日题目:“问:今日契丹国与女真鏖兵数年,胜负未分。宋欲趁此时机取燕云之地,胜算几何?若契丹、女真拉宋加入战局,于幽云之地之谋取,如何抉择?然战乃手段,非目的。若欲寻求长久之策,必先明辨根本。试论:我朝与契丹国对燕云之主张,其根本异同何在?契丹与女真之战将如何影响此异同,试论宋与契丹女真战守和三策?”

吴则礼读出范二郎的作答:“你所言:‘于大宋,它是“国之藩篱”,无燕云则中原门户洞开;于契丹,它是“南进之基”与“汉地粮仓”,失燕云则帝国半壁动摇。’因此,双方在此地的利益是根本上的对立,任何一方都不会主动放弃。于契丹无法“和”;

契丹女真之战持续四年之久,此为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以“守”实为不智;

论“战”。宋之理,乃历史法理,法理依据,是为我朝之优势,燕云之地,为石晋僭伪政权所窃献,收复失地,匹夫不敢忘。契丹之理,虽为现实法理,契丹百年统治已是既成事实,然,其统治合法性源于武力侵占,于我朝而言始终是“窃据”。我朝有绝对的道义和法理优势。因此“战”为上策。因战所失,以战收复,此是天命所归,此乃民心所向。”

范二郎点头,他就是这样作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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