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馋得抓心挠肝。
崔泊仰着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饿得还是馋得有点心慌,实在是很想立刻吃到他爱人……现在已经是前夫,最拿手的那道凉拌皮蛋。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崔泊忽略了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忽略了两人前不久已经领了离婚证的事实,冲动地拿起手机点开了和魏深松的聊天页面,离拨出那通语音电话只有零点零零一秒的犹豫。
但还是不行。
崔泊翻身侧睡,伸手摸了摸魏深松常睡那侧的枕头,他搬走后崔泊还没来得及换过四件套,现在那枕头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魏深松的味道。
“哎……”崔泊抱着被子深深吸了口气又叹出去,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说不清。
饿着肚子睡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他胃痛得火烧火燎。都不用闹钟吵醒,崔泊六点不到就已经蜷着身体蹲在洗手台前,拼命用冷水漱口,抵挡胃酸反流引起的灼烧感。
“你胃疼给我打电话有啥用,我是兽医。”崔振凯电话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要我给大伯和大伯母打个电话去看看你吗?听你这动静我感觉你快死了。”
“谢谢你毒奶,我这辈子活不到九十八都对不起你!”崔泊没力气,干脆一屁股坐到洗手间地上,这么抱着膝盖的坐姿刚好蜷着身体,让他感觉胃痛能稍微缓解点。“你别给我爸妈打电话啊,多大人了怎么就会告状……”
堂弟也靠不住,崔泊眯着眼睛翻起手机里的联系人,看来看去竟然连个能给他来煮碗粥、送送温暖的人都找不到。
无奈他只能联系了自己的秘书,秘书支支吾吾最后才说休息日他不想工作,问崔泊能不能自己点个外卖。
崔泊一愣,“忘了能叫外卖了……是我犯傻,不打扰你了。”
等外卖的间隙,崔泊慢慢挪着坐到了客厅的懒人沙发上。这沙发是魏深松原来每晚坐着看书的地方,崔泊之前总嫌太软,坐久了腰痛,现在却依恋地恨不得把身体埋进去。
胃疼不算老毛病,应该说是崔泊一直肠胃都脆弱,哪怕从小他妈用无数补品滋养着,这肠胃也总是时不时闹点小脾气。他以前不当回事,还开玩笑说这胃病可是霸总标配,少了这个设定仿佛他那霸总身份都打了折扣似的。
“你本来也不算霸总。”崔泊老爸鼻子里不屑地轻哼,“家大业大总够你折腾,你那小网红公司又刚好开在风口上。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站在对的风口上……”
“猪都能飞上天,对吧?我知道啊,我又没否认过,这也是我运气好嘛。”崔泊每每笑着应付过去,反正这也是事实,顺着他老爸的话说几句,大家都开心。
可是胃疼起来总是心烦的。之前十年都是魏深松在家里各处放着暖贴和胃药,现在这房子没了魏深松,他留下的那些体贴崔泊也一点都不想去碰。
“松哥,在忙?方便和你电话吗?”崔振凯好歹还算有点良心,回笼觉睡醒后怎么想都害怕崔泊真的出事,在给魏深松打电话被压断后又给他发了个语音。
“不方便,门诊,有事?”
“我哥好像胃疼,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边吐边问我他该吃什么药。这我哪知道啊……他又不是猫猫狗狗的。”
崔振凯手机捏了一上午,但魏深松始终没再回过信息。
附二院可没周末,这里每天都有无数的病患带着疑难杂症来找能救命的医生。最近天气转凉,是各种疾病高发季,魏深松连着几天都排满了手术,这天再坐一天门诊,就终于能有个休息日了。
可这天门诊贼忙。
神经外科患者里年长者偏多,讲话慢又讲不清楚,本来能按时看完所有挂号的患者已经是少见,可这天加号的又贼多。魏深松从早上8点一直忙到晚上8点,最后又去住院部转悠了一圈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班。
可他下了班也无处可去。魏深松坐在车里捏了捏后颈,打开地图看了一圈,收藏的美食和娱乐场所都是曾经崔泊爱打卡的地方,现在让他独自去实在有点怪,魏深松也确实没兴趣。
在车上磨叽了半小时,魏深松才认命地叹口气,又下车回了医院给他安排的宿舍。
“哟!魏医生最近怎么总在宿舍待着啊?明天休息也不回家?”
“最近病人多,怕临时有事科室忙不过来。”
“啧,看看这觉悟,就魏大夫这样的责任心,您不升副主任医师那谁升啊!”
魏深松笑了笑没说话,进了宿舍却站在玄关久久没动。
他成年后第一次有点迷茫。回家?哪里还有家?父母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在哪边都像是外人。
至于和崔泊的家……他上周亲自去收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和崔泊在民政局把红本换成绿本,又把房子的钥匙和门禁都还给了崔泊。
他没家可以回了。
魏深松始终没开灯,摸黑走到客厅,跨过了懒人沙发,走到角落扶手椅上坐下。崔振凯说崔泊早上胃痛,他也不知道崔泊现在好点了没。
点开聊天页面。
“胃还疼吗?”听起来太过于关心了,删掉。
“吃点主食再嚼服铝碳酸镁,茶几抽屉里有。”太啰嗦了,删掉。
“崔振凯说你胃痛。”好像又……太冷漠,删掉。
魏深松捏了捏山根,索性把手机甩在一边,不打算再管了。
可是十年的感情哪里是说不管就能撇在脑后的?魏深松和衣在沙发上蜷着睡了一宿,梦里全是崔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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