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站住!”工作人员边跑边喘着大喊,他甚至都不敢靠近江星,站得远远的。
江星看了看路边一个个锈得掉渣的铁棚,怀疑这个地方早就已经被梦嬉组织荒废了,这草台班子一样的地方都是在为什么东西做掩护。
他突然想起当时在屏幕上看见的那个机密文件“cui”,当时如果没有意外与这个文件合并,警报都不会拉响。
前方的机械造物将出口完全堵死,但江星的机械义肢也不是普通机械能比的。他硬生生冲到那群机械当中,几个巨大的铁疙瘩笨重地挪动,试图挡住他,江星只是抓住它们身上的零件纵身跳跃,三下五除二就从它们的视野死角跳过,翻越到背后,借着惯性飞跃到更远的地方,身后的工作人员只能大声喊叫,完全抓不住他。
重新坐上悬浮飞车,江星操纵它极速离去,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不久后,一个带着诡异微笑面具的女人出现在了工厂中,几个聚在一起的工作人员早就在那里等候她,战战兢兢的。
“刚刚……刚刚……”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紧张地直咽口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眼前的领导讲述自己工作的失职。他们在这里摸鱼了两年多了,一直都没出过事,谁知道今天居然会有外人闯进来,还惊动了高级行政官!
彭自仪却伸手阻止了他想继续说的话:“我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们不用管了。”
“不用管了……?”几个工作人员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敢质疑,“明白了!”
彭自仪把这几人打发走,忍不住扶额。
她是告诉过江星让他来查线索,自己可以帮他兜底,但谁知道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下还要好好想个借口应付老板……
不过她确实不知道那个文件被列入了机密,打开会触动警报。早知如此她就不让他来了,毕竟打开那文件对江星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自然。
-
江星把悬浮飞车丢在停车场,回宿舍时看见楼底下有一堆人围在那儿,他兴致勃勃地凑上去看热闹,发现又碰到老熟人。
人群中央围着的人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看起来好几天没洗澡了,眼珠也十分浑浊,要不是江星熟悉他,差点没认出来这人是章饶。
“我不是间谍!我不是间谍!”章饶嘶声喊着,“都是江星陷害我!”
旁边两个人骂骂咧咧去拉扯他,江星认出来他们的制服,是组织里的执法人员,一般沦落到被他们执法的人,都严重损害了组织利益,最后下场也比较惨烈。
但是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会动用执法人员的。前几天不是还说没有找到章饶是间谍的证据吗?
“你和术科组织的人联系的记录都还在,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可说的!”
其中一个执法人员被他闹得头疼,厉声喝道。
“我是被迫的!如果没有江星,我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种事!”章饶大喊。
执法人员并不听他胡扯:“难道有人抓着你的手,逼你把内部消息透露给术科组织?!术科组织利用那消息给我们组织疯狂下套,你倒是轻松!”
章饶不回答,只是疯了一样尖叫,不让那两人拖走他。他这样拼了命地挣扎,那两个执法人员也按不住他,不得已呼叫同事过来帮忙。
这里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江星被后面的人挤着往前走,猝不及防和章饶对视了。
“江星!江星!我的好日子都是因为你才没的!你是害死我最大的罪魁祸首!”
他突然扑过来,很快被按住,仍然情绪激动,可江星完全不受影响,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容,激起章饶更凄厉的吼叫。
这人真奇怪,当初迫害别人时从来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这会儿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抓住了把柄,又将锅甩到他的头上。一辈子都在把错误推给别人,功劳捞给自己,得到这样的下场分明就是活该。
江星把手伸进口袋,他早就发现了,那按钮装置不知动用了什么技术,明明在全息游戏当中抢来的,却带回了现实。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谢宵看看这是不是他说的那个“病毒”。
章饶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做的间谍?最后还没怎么派上用场,难怪气成这样,怕是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那边的闹剧还没有结束,吃瓜群众们已经得知了章饶被执法的原因,很快人群里又挤进来几个壮汉喊道:“我就知道他会背叛组织!他刚被降职到我们这里来,一次班都没上过,天天旷工打游戏!”
章饶顿时又要跳起来,被及时赶到帮忙的执法人员压住,捂嘴带走,很快有两个人过去询问壮汉们具体情况,记录下来,看起来是要作为章饶的罪证之一进行上报。
江星扭头离开了。站在这里看的人里没有那个姑娘,章饶再惨都有点不够意思,他还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不会因为这个人而一直停留。
他慢悠悠朝宿舍走去,在一众杂乱的脚步声中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节奏和轻重,他朝着声音的地方望过去,发现谢宵闷头往前走,手上拎了几个袋子。
他记得老板喊谢宵去谈话了,但是他怎么现在才结束?江星有点疑惑,跳过去狠狠拍了下他的肩:“嗨!”
谢宵被他吓一跳,慢慢抬起头,两只眼睛沉默地盯着他,眼底还有些青黑。
江星被他这个无语又委屈的小表情逗得一乐,顿时把那些怀疑和猜测都抛之脑后,揽着他的肩膀往宿舍走。
他没有问,谢宵倒是先自己提起了晚归的事:“老板和我讲了一些家事有关的问题,事情有点多,我还没吃晚饭,所以结束后又顺道去买了菜,打算晚上做一桌。你吃饭了吗?要一起吗?”
江星想起来谢宵和老板有亲戚关系,家事他可管不着,顿时也不多问。
他接过谢宵手里一半的袋子帮他分担分担,顺带往里面看了眼,眼睛一亮:“当然要一起!我还没吃过你亲手做的饭呢!这两天吃那难吃的食堂都吃腻了!你这菜买的好,咱们的口味竟然这么像。”
谢宵试图把袋子重新接回去一个人拎着,抢夺未果,无奈点了点头:“我也是按习惯买的,你喜欢就最好了。”
两人打打闹闹地回了宿舍——其实是江星单方面打闹,谢宵无语,只是瞪眼盯他。
江星趴在厨房玻璃门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舍友的厨艺水平,居然还挺不错的。
他遗憾道:“你这么会烧菜,怎么以前不烧呢?食堂那菜你吃得惯?”
谢宵精准地往锅里放调料,抽空回答他:“很麻烦啊……这种麻烦的事,能不做就不做,今天是真的顺路才会去买菜。”
“你真是……”江星想不到什么形容词了,这人面对他亲爱的机械物品时从来不会嫌麻烦,再细致的东西他都能搞出来,“不过,你做饭的手法跟崔迎一模一样诶,你们不会是哪个厨师学校出来的吧?同学?”
谢宵投来一个无奈中略带惊恐的眼神:“做饭不都差不多流程吗,又不是什么独家秘方,看起来当然差不多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江星其实不是这个意思,那是种冥冥中的感觉,抬手的高度,手腕翻转的角度……都很神似,但是这话说出来谢宵不得觉得他是个疯子?怕不是出现幻觉了,人眼哪看得出这么细致的东西。
谢宵简单烧了盘肉末茄子,旁边配了个番茄炒鸡蛋,又端上来一碗菊花脑汤。
“又是菊花脑汤!”上次在崔迎那儿就喝过这汤。不过江星虽然嘴上抱怨,吃的动作一点没停。尝到味道,他更觉得谢宵烧饭手法和崔迎一样了,味道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嗯……这有点异想天开,肯定是因为他今天工作强度有点大,累到脑子了。
江星吃饭特别香,能让做饭的人感觉到强烈的肯定感,时不时还真心实意地夸两句,情绪价值提供得满满的。谢宵慢条斯理地吃着,看着他狼吞虎咽,忍不住扬起一点嘴角,又很快掩饰过去了。
吃饱喝足干正事,江星往后躺了躺,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按钮装置放在桌上,和谢宵说了他的猜测。
谢宵拿起那装置:“你的感觉应该不会错,如果当时确实有义肢功能用不了的情况,这大概率就是那个‘病毒’。先放在我这里,给我一段时间,我研究一下能不能拆开看看,实在不行再给崔迎看。”
江星疑惑了一下为什么不给崔迎也看看,两人一起查看不是进度更快吗?但谢宵是专家,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他单手一摆:“没问题!相信你!我去收碗,你先简单看看。”
谢宵翻弄了一下那装置,内心有点沉重。
老板和原主是勉强挨到一起的亲戚,不可能和他讲什么家事。把他喊去谈话,主要是因为他是潜伏到江星身边的“卧底”,是老板的眼线,本就该向老板定期汇报。
可能是因为有那层稀薄的血脉在,老板比较相信他,透露出的对于江星和崔迎的态度基本没有作假,让他不能不重视。
……
今天早些时候。
“咚咚!”谢宵不知道老板究竟找他做什么,谨慎地敲门进入,坐在老板对面。
老板那张铁面具遮住了全部表情,但谢宵就是能感觉出他的戏谑。
他推来一张照片和一份交易记录:“听说你去矿石市场了?还买了两块A型荧珀。你不喜欢矿石的吧,买了送给江星的?”
“你还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吗?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对任务对象投注真实感情是愚蠢的行为,我需要你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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