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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痛觉为情诗

你喜欢起人来是什么样的?

阮误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爱其他人爱得那么痛,明明人类本质是利己动物,爱得毫无保留最后换来的只不过是毫不犹豫的转身。

就连意识到自己对连嘉逸那点不同寻常的心思时,他也不过是淡淡地想:哦,原来我也会喜欢上什么人。

不期待回应,不奢望结果,毕竟连嘉逸那种轻浮的人,平日估计对谁都是把情爱挂在嘴边。

刚开始一次两次还真以为他是认真的,后来次数多了也明白是玩笑,所有心思就此熄灭。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绝对不要做先投降的那个。

……只是偶尔还是会没出息地想念那个人笑嘻嘻喊他“生生”的样子。

分科后下意识以为身边的人还是连嘉逸,在对方打瞌睡的时候推推他胳膊,同桌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两人尴尬对视一秒。

同桌叫洛新燕,挺高冷一人,至少对话总数没超过十句。

“抱歉。”阮误生低声说,“认错人了。”

洛新燕打着哈欠揉眼睛,“啊,没事。”

没回课间,教室窗外准时出现梁牧泽和连嘉逸,前者每次一来就把洛新燕叫走,一直到上课才回来。

连嘉逸大部分时候是来借课本的,就在窗户上露出一对桃花眼看他,先是舌尖翘起,然后嘴巴微微张开并舒展:“生生。”

借完又跟他扯皮,伸手轻轻捏着他的耳垂,“你要是有耳洞,我每次见你都送对耳饰给你,这样你永远都戴着我送的礼物,我们也永远一眼就能认出彼此。”

阮误生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得出结论:“我打耳洞你会开心?”

“嗯……也不是吧,一句话而已。”连嘉逸歪着头,“打耳洞好痛的,我打完疼得晚上睡不着觉,而且我感觉我右耳洞要被我养坏了。”

闻言,阮误生看向他右耳,银色耳坠在阳光上一闪一闪的,但耳垂确实是有些红肿,“怎么不把耳坠摘掉?不难受吗?”

“我有点舍不得。”连嘉逸郁郁寡欢,“这是我妈留给我的,说要等我长大,后来还没长大她就走了,我跑去打了耳洞戴上去,拍照打印下来烧给她看。”

“你不摘下来你妈更要怪你,等会托梦来骂你。”阮误生皱眉,“这多疼。”

“其实被你说中了。”连嘉逸笑了,“我刚打耳洞的那天晚上她真给我托梦了,问我痛不痛,我说你没看见我痛得哇哇叫啊。”

“你妈没给你气回魂脾气也够好的。”阮误生回到刚才的话题,“痛就摘掉,知道吗?”

上课铃响,连嘉逸遗憾退场,“知道啦,走了噢,把这一个耳坠送我好朋友算了,下个课间来找你啊。”

送好朋友。阮误生琢磨着着这句话,初次萌生想要打扮自己的**。

于是晚自习放学回家的那短短几个小时,他去打了耳洞。

近乎一种无声的献祭,主动在身体最脆弱处凿开一个缺口,迎纳金属和风的驻留。

穿孔师的指腹冰凉,擦拭的同时,他惊觉这是第一次被陌生人触碰耳垂。

回想起连嘉逸捏他耳垂时的样子,自己的耳朵当时烫得厉害,现在这份温度被消毒水一并擦掉了。

针一扎进去,他才发现疼得这么实在,那一刻他忽然感到一种荒谬的清醒,他们之间隔着的,远不止一个耳洞的距离。

左耳他没有打,执意留下这不对称的空白,像所有悬而未落的诺言。

连嘉逸果然没有说错,打完耳洞确实很痛,但人麻木久了,□□的疼反而挺上瘾。

第二天去学校,洛新燕来的时候轻轻“咦”了一声。

阮误生抬眼看过去。

对方指了指他的耳朵,难得开口,“有点红肿,不觉得不舒服吗?”

阮误生怔愣:“很明显吗?”

“我感觉有点,你本身就白。”洛新燕说,“算了,你好好养,梁牧泽说连嘉逸把耳洞养坏后天天叫魂。”

“不叫才奇怪。”阮误生不以为然,翻开课本,看见上面写的字。

我真想你。

——R

我知道了,我更想你。

——L

明明没写署名,但连嘉逸好像十分笃定是在说自己。

看来以后不能在书上瞎叭叭写了。阮误生“啧”了声,把这一页翻过去。

“你们关系很好吗?”洛新燕问。

“不算差。”阮误生给了个笼统的回答。

“我看他每次都来找你,下课也就十分钟,走过来得花五分钟。”洛新燕说,“你怎么不去找他?不怕他的耐心被耗光吗?”

“……我去找他?”阮误生重复了一遍。

“嗯,你不能一直让他单向付出。”洛新燕说,“像一句话说的,他在灯火阑珊处殷殷望你,你在人海茫茫中侧身回避,这是在消耗感情。”

“……你怎么突然开始教育我?”阮误生问,“前几天不是挺高冷的。”

洛新燕一噎,“别人对我付出时我也总看不见,不希望你也因为这个后悔。”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阮误生说,“感觉过去会很尴尬。”

“就说你打耳洞了呗。”洛新燕说,“他不是话多,你听他叫魂也行啊。”

下了课,阮误生踌躇不决,还是离开座位,走路时垂着眼,到连嘉逸的教室装作路过,状若无意往窗内瞥去。

连嘉逸的位置离门口远,他有些犹豫该怎么把他叫出来。

其实有点多虑,他还没停留几秒,连嘉逸就注意到他并跑出来,“你怎么来啦?”

“没什么。”安静了一会,阮误生说,“五百十七步。”

“什么?”

“我走到你的班级需要五百十七步。”

连嘉逸莫名问:“你很孤独吗?”

“问这个做什么?”

“一个人只有孤独的时候,才会连自己走了多少步都数。”连嘉逸说,“像柳宗元的《小石潭记》,你背过吧?他那时也是一步步数着,一百二十来步,然后就遇见小石潭了。”

“我没有很孤独。”阮误生说。

“好吧,觉得孤独就不用来找我了,我去找你,别觉得我烦就行。”连嘉逸眨了下眼,突然惊讶道,“你打耳洞啦?”

“还和我在同一个位置呢,为了我?”连嘉逸的手指很轻地碰了碰阮误生耳洞边缘,指尖带着温热,与耳垂的胀痛形成对比。

阮误生本能地想偏头躲开,又硬生生止住了。

“吹吹,好痛的是不是?”连嘉逸问,桃花眼里难得映出一点类似心疼的情绪。

“没事。”阮误生语气平凡,仿佛那细微却清晰的搏动性的疼痛并不存在,“你右耳的耳坠已经送人了吗?”

在他出来的时候阮误生就发现他右耳空荡荡的。

“还没,现在可以送了。”连嘉逸从口袋里拿出耳坠,在他面前晃了晃,银色碎钻连着一字小链条,“送你,是铂金的,回家记得用酒精擦擦,别发炎了,我不想你痛。”

耳坠放在掌心,阮误生“嗯”了一声,“没那么没常识。”

“你戴着肯定漂亮。”连嘉逸开心道,“此生两枚耳坠,一个送给我,一个送给你。”

烦人的预备铃响,阮误生无奈告别:“走了,下次见。”

回教室的路好像比来时短了点,他忘了数步数。

洛新燕在他坐下时递过来一小瓶未开封的的医用酒精和一包棉签,“沈岁鸢听说你打耳洞,专门去医务室拿的,但你一直没回来,就放我这了。”

沈岁鸢选的文理混血,没跟阮误生在一个班,偶尔怕他无聊也会跑来找他玩。

“……嗯,麻烦了。”

右耳的疼痛感时强时弱,提醒着他那个一时冲动留下来的锚点。

连嘉逸常带着小尾巴梁牧泽一块过来找他,小尾巴通常是直接勾走洛新燕,靠在走廊尽头讲话。

“热恋期啊。”连嘉逸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力挺我哥们。”

“嗯。”阮误生问,“你右耳有好点吗?”

“没啥事了,就是有点空落落的,习惯了它的重量和存在,突然没了然而有点不习惯。”连嘉逸看向他,“不过现在在你那里,四舍五入,它还在我身边。”

歪理邪说。阮误生在心里评价,面上没有反驳。

放学回到家躺下后,耳洞的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每一次心跳都牵连着那点细微的感觉。

入睡前最容易胡思乱想,阮误生把一天全回忆个遍,思绪停在“你不能一直让他单向付出”。

可该怎么付出?他早已习惯封闭,主动迈出一步,或许比忍受痛楚要困难得多。

他甚至不确定连嘉逸那些看似热烈的举动背后,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他天性使然的对所有人的体贴。

或许喜欢上这样一个像阵风,抓不住的人,本身就是一种更漫长的、精神上的自杀。

明知道可能没有结果,明知道可能会痛,还是自愿开了那一扇窗。

第二天早上,耳洞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阮误生对着镜子,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戴上了连嘉逸那枚耳坠。

到校时,连嘉逸老远就看见他,跑过来,“我去,你怎么现在就戴上了?不会发炎吗?天选耳洞圣体吧。”

“别闹。”

“很衬你,我以后多送你些,你可以换着戴。”连嘉逸凑得近,呼吸扫过耳廓。

阮误生抿了抿唇,“一个就够了。”

“那怎么够?”连嘉逸说,“耳洞会寂寞的。”

“耳洞怎么会寂寞?”

“会的。”连嘉逸说,“如果没有人倾听,我也会寂寞。”

阮误生沉默了片刻,“那你是因为寂寞才来找我的吗?”

“不是。”连嘉逸否认得很快。

“那是为什么?”阮误生紧跟着问。

“因为,”连嘉逸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清楚地看见你。”

在哈萨克文化里,“我喜欢你”的翻译是“我清楚地看见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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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痛觉为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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