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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入地狱

那女人听了谢乐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很开心地笑了,胸腔的震动引得周身的锁链也震颤起来,一时间,空洞的地下监牢里回响着铁链碰撞的轻响。

“你知道我是谁吗,孩子。”

谢乐宴能感受到女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尾调,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读过您的游记,写得很生动,如果有机会,希望我也能去您游记中的地方看看。”

谢乐宴站在女人右侧,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嗯,都是很美的地方,确实值得去看看。”

女人语气怀念,说完,又笑了笑,只是那个笑里有些读不懂的东西。

“很抱歉,前辈,以我现在的修为无法将您身上的锁链斩断,也无法治疗您的伤势。”

谢乐宴运转灵气检查对面女人的伤势,一碰到她的手腕,灵气便像泥牛入海一样,转眼消失殆尽。

女人动了动被动吸收了灵气的手腕,表情一变,似是有些疑惑,好看的柳叶眉蹙起,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或许可以。”

谢乐宴不解,虚心问道:“晚辈不知,请前辈明言。”

女人神色复杂地看着谢乐宴,收起了虚浮着的温柔,唇角扯开一抹笑,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变得锐利,仿佛这里不是什么困住她的囚笼,疼痛和血泪都应当是她斗争的勋章。

“我要让你在三个月内修炼至金丹,然后助我解困。”

女人本身的音色应该是带着一些深沉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坚定,神采飞扬。

“可是弟子至今尚未筑基,若是金丹,更是遥遥无期。前辈,您要知道,纵使是东洲的天才少年,二十五岁之前结丹者,寥寥无几。”

谢乐宴以为她在痴人说梦。

“不,你可以。我如今虽修为被废,但我运气很好,天生有一双看破一切障壁的眼睛。我看见你周身凝实的灵气,踊跃活泼,但你却任它逸散。同时,你身上还有个有意思的法术,这个法术的用处就是让他人探查时,不会发现你真正的境界。”

“不愧是法术的发明者,是晚辈班门弄斧了。”

“谬赞,你也不差,把我的法术吃透了个十成十,我看,还有些微小的改动,确实更适合修为更低的时候使用。估计灵光宗应当无人能看出你真正的实力吧。”

“是。”谢乐宴回答了她的前半句话,他在原来的术法上又增添了技巧,这样运转时需要的灵力就更少了。

被眼前的女人一一拆穿自己的伪装,谢乐宴没有惊慌,很自然地承认了,他话锋一转,问道:“请问前辈,我为何要帮助您,纵使我现在一走了之,相信您也没有办法来报复我。”

女人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那你就错失了一个修行一日千里的好机会。”

谢乐宴不语,只看着她。

女人又笑起来,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她知道接下去的条件,对面的少年是不会拒绝的:“我可以告诉你,游记里那个小秘境的所在,还有其它的漂亮的地方,我没有写进游记里的地方。我花了三百年,走过东洲、中洲绝大部分世人说美的地方,有些值得那样的称赞,有些却不是。”

谢乐宴确实不会拒绝这个条件,他想去那里看看,游记里写那个小秘境漫山遍野的竹林、怪石;群鸟翻飞,春花秋月,夏蝉冬雪,无一不是盛景。

他要去看过那样的人间好景,才不枉此行修仙世界。

“晚辈名谢乐宴,请前辈教授我修行法门。”

谢乐宴拱手倾身,将身体压低,表明了这场交易的成功。

“好,我任如林将倾尽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待我重修灵道,将外面那些个蝇营狗苟之辈杀个片甲不留。”

那女人,也就是灵光宗的前宗主任如林,握紧了拳头,扎透神魂的长钉带来的痛苦在这幽暗大狱里发酵成为了决意。

她从这个依照着自己早年间随手而写的随笔破解了阵法来到这里的少年身上看到了翻盘的希望,曾经她或许太过于仁慈了,往后,不再会了,一切恩情都在二十八根化灵钉下全部泯灭。

她明白,无论是颜穗,还是刘福晦,都要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那样才能告慰因为他们的野心而无辜蒙难的人的灵魂。

外界盛传任如林是归元圆满的修为,其实自她被一封信叫去东洲又回来后,就已经突破到炼墟了,但是面对笑脸相迎的徒弟们,她难得的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想到突破的好消息还未分享给他们,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牢狱苦楚。

她年轻时受到母亲和族中长辈的教诲,但她所修炼的功法完全来自于自己的领悟,这让她在家族里成为了一个异类。

东洲凡是叫的上名字的修仙世家,无不以家族传承的功法为核心,一代又一代天之骄子修习家族秘法,又不断完善它,只要香火不断,便能一代代强盛下去。

任如林却对家族教授的一切弃如敝履,她不赞同族长和作为家族长老的父亲的言行,很多时候,她甚至都不参加族内的论道。她觉得那些是那样无趣,死板,不能在她心里引起一丝波澜。

她如死灰一般的心在遇见一个流浪的散修时被点燃,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去探寻,去追问。也是在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家族领地之外,甚至偌大的东洲之外,还有那么多鲜活的人和风景。

她开始向外外面的生活,和父亲间的争吵也越发频繁。父亲总是说她空有理想抱负,却不切实际,而她总是说父亲迂腐。僵持和冷战迅速瓦解了本就不堪一击的亲情,父亲在一众族叔的压力下将她逐出了家门。

她自然明白父亲的苦衷,但是年轻气盛的她又怎么好意思拉下脸来缓和两人的关系。负气出走,远离东洲的一切人和事,她开始像那个点燃她心中火焰的散修一样,开始流浪。

她用了数百年时间,几乎走遍了中洲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地方,也奇遇过很多小秘境,幸运地得到一些传承。

有一天,她感到如此疲倦和无趣,于是她停下脚步。她收养了两个小孩,一个是小宗门覆灭后留下的遗孤,是个女孩,还有一个是捡来的小孤儿,是个男孩,也就是后来的颜穗和刘福晦。

她在这个灵气稀薄的中洲边界,建立起一个宗门,取名灵光宗。她开山做阵,广纳弟子,维护周边的秩序,她又重新感到新奇和满足。

直到颜穗端来的那一碗据说是她亲手熬的羹汤,她没有设防,喝下后就是眼前一黑,她引以为傲的修为完全没有起作用。

醒来后,迎接她的就是漫长的磋磨,颜穗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养大自己的恩人,倒像是看一个恨不得啖肉食骨的仇家。

一切都错了,错得离谱,趁她还有心气,她要修正这一切,弥补曾经眼高于顶留下的祸患。

任如林看着眼前的少年修士,倾尽她在这无间地狱里悟道所得的所有,字字珠玑,声声泣血。

“晚辈受教。”谢乐宴听着耳边振聋发聩的话语,深受启迪,又向任如林请教了如何将真实修为隐藏得更好,任如林也是倾囊相授。

“去吧,时间不早了,过了今夜,那石阵便会失去效用,只等下一个十六夜才会重新启用。”

任如林算了算时间,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提醒谢乐宴不要触碰她周身的东西,未免颜穗心血来潮来折磨她时发现不妥。

“晚辈会努力尽早突破。”谢乐宴许下承诺,告别任如林。

他凭借记忆,沿着来时的甬道一步步摸索着回到了草场的怪石堆前。

第二日,他便向方田师姐说明了想要北边的怪石堆前的那片空地作为自己的私有田。

从那时起,谢乐宴就开始白天在灵植坊干活,晚上拼了命地修炼。

谢乐宴很久之前就发现自己对于灵气的亲和力很强,很多时候,他不必刻意去吐纳吸收,灵气也会源源不断地引入体内,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应当是有什么奇怪之处,但这种所谓的好处对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修为的人来说太过致命,因此,他一直限制着自己修行的速度。

但是,被动接纳灵气容易,拒绝灵气的亲昵却更为困难和痛苦。干涸的经脉渴望着澎湃的灵气的冲刷,谢乐宴又一次感到那种深入神魂的寒冷,这寒气远比以往更甚,他的眉眼都会结上冰霜。幸好,他擅长忍耐。

在藏书阁看卷宗学会了掩饰修为的法术后,他仍然是小心翼翼,就怕遇见修为高出他太多的宗主之流。

如今得了任如林的点拨,他才能放心大胆地任由灵气游走他全身的经脉。

他在怪石堆前的土地上种植的凌霄花已经收获一茬了,如今也又长出了嫩绿的花骨朵。

他仔细地浇了一遍水,开始料理那几乎覆盖了整座山的火心草。

陆陆续续去见过任如林几次后,谢乐宴也大概能拼凑出发生在灵光宗里的怪事的脉络。

任如林告诉她,几十年前的某天,刘福晦突然从外面历练回宗,很兴奋地告诉她,他从一个秘境里知道了一种能够提升修士修为和境界的丹方,若是他们能将丹方化为现实,那修行不顺便可以吃丹药解决,境界久久不升也可以用其提升,灵光宗将一飞冲天。

任如林瞥了两眼那丹方,上面明晃晃写着以血饲丹。她还看见丹方下面被撕去的一角,隐约可以看见控制,傀儡,几个字。

任如林不可置信地看着因为狂热有些走火入魔的徒弟,一瞬间怒火中烧,她掐起法诀,将丹方烧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她罚了刘福晦去戒律堂领罚,她还记得刘福晦离开时怨毒的眼神。

后来,就是颜穗端来的毒药,她喝下后的一刻钟里,虚弱得任人宰割。在一枚又一枚化灵钉的作用下,她修为尽废,成了真正的阶下囚。

颜穗在折磨她的时候,更喜欢说些让她难过痛苦的话,她也因此知道了那毒药是刘福晦联系上东洲某个大世家后,得到的叩门砖。

给她喂下毒药后,世家相信了他们的决心,于是开始了合作。

一批又一批从人间的穷苦地方招收新弟子,实则是为了挑选灵根和体质合适的药人。

而越来越大量的火心草的需求,则是因为那丹方里,最重要的也是说法最模糊的,便是这种随处可见的低阶灵草。

谢乐宴看着眼前漫山遍野长势喜人的火心草,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白色的药粉,将其融化在带着灵气的泉水里,而这泉水,又化作滋养火心草的水源。

从山下望来,一片绿茵,端的是繁荣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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