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抽签后，冰帝网球部的休息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灰灰攥着还带着油墨味的签纸，小短腿在椅子上晃了晃，银灰色的头发被窗外吹进来的风掀起几缕 —— 他还没完全习惯人类的头发，总觉得这比自己当猫时的绒毛要碍事得多，小手时不时会无意识地挠挠耳后，像在打理蓬松的猫毛。
“六角中学。” 迹部景吾指尖抵着下巴，紫水晶般的眼眸扫过队员们，语气里带着属于冰帝领袖的笃定，“去年全国大赛止步十六强，擅长借场地坡度打纵深配合，他们现任部长的底线拉吊能力很突出，需要重点留意。”
他说话时习惯性抬了抬眉梢，目光落在灰灰身上时，却不自觉放缓了语速，“灰灰，盯着签纸看什么？”
灰灰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眸亮得像浸了星光，把签纸举到迹部景吾面前，声音还带着点软糯的奶气：“papa，纸…… 有树的味道，湿湿的。”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像幸村哥哥的味道，不难受。” 人类的词汇还不够用，只能靠最直接的感受描述，说完就把脸往迹部景吾掌心蹭了蹭，像只寻求肯定的小猫。
忍足侑士拿着战术分析图走过来，蹲下身时特意放轻了动作 —— 他早就发现，这孩子对陌生人的靠近会下意识绷紧身体，只有在迹部景吾身边才会完全放松。
“灰灰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忍足指着图上的树林标记，“六角的主场在市郊，球场东侧紧挨着樟树林，雨天地面会偏滑，对发球落点的要求更高。”
迹部景吾颔首，伸手揉了揉灰灰的头顶，指尖能触到柔软发丝下温热的头皮，这动作从第一次在卧室捡到裹着被子的小家伙就没断过，像是在安抚一只黏人的小猫。
“明天上午全员去适应场地，重点练地面湿滑时的步法调整。” 他站起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凤，你的发球要控制下坠角度；宍户，别急于进攻，先摸清对手的节奏。”
队员们齐声应下时，灰灰已经爬到了迹部景吾旁边的椅子上，小手扒着椅边，盯着迹部景吾的背影看。
他当猫时，总窝在书房窗台，看这个人类对着网球录像带研究到深夜，那时还不懂什么是战术，只觉得papa专注时，连落在他发梢的月光都格外温顺。
现在变成人，才知道这种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样子，叫 “厉害”，而且这个厉害的人是自己的 papa，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往迹部景吾身边凑了凑。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灰灰就醒了。
他踩着小拖鞋，像往常一样在宅子里 “巡视”——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花园的灌木丛，每走几步就停下来嗅嗅，确认没有陌生气息后，才满意地晃了晃小身子。
在他心里，这是 “自己的地盘”，得好好查看才安心，至于为什么要查看，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样做了，papa 就能安心待在这里。
等他走到网球场时，迹部景吾正在做热身运动，白色运动服被晨风吹得轻轻扬起。
“papa！” 灰灰迈着还不算稳的步子跑过去，小胳膊一把抱住迹部景吾的腿，脸颊蹭着布料上淡淡的阳光味，“灰灰…… 巡完了，都安全。”
他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 “快夸我” 的期待，全然没注意到旁边凤长太郎憋笑的表情，这小模样，活像只邀功的小奶猫。
迹部景吾弯腰把他抱起来，指尖擦过他沾了点露水的发梢：“知道了，我们的‘灰灰大王’很尽责。” 这话不是调侃，他早就发现灰灰每天早上都会绕着宅子转一圈，问起时还会认真点头，那股子较真的小模样，让人没法不顺着他。
上午的适应训练里，六角中学的队员也来了，没有偷偷摸摸的偷看，而是由他们的部长带着，光明正大地站在球场边打招呼。
“迹部君，今天特意来适应场地？” 六角部长笑得爽朗，目光落在灰灰身上时，忍不住愣了愣，“这是你的弟弟吗？长得真像。”
灰灰趴在迹部景吾怀里，好奇地盯着六角部长，小鼻子动了动，这个人身上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很舒服。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运动服袖口，像在确认对方是不是 “不会伤害 papa 的人”，确认后，就又把脸埋回迹部景吾怀里，专注地玩起了迹部景吾衣服上的纽扣。
“他叫迹部晖。” 迹部景吾点头，“明天比赛，希望能打一场尽兴的对决。”
“一定！” 六角部长用力点头，视线转向球场，“我们六角的优势在场地配合，明天不会手下留情的。”
训练时，灰灰就坐在场边的长椅上，怀里抱着管家准备的保温壶和一小袋草莓饼干，这是他早上特意让管家准备的，说是 “看 papa 打球时要吃的”。
他时不时抿一口温热的牛奶，再掰一块饼干放进嘴里，小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在储存食物的小松鼠。
偶尔抬起头，看到迹部景吾带领队员们调整步法，看到凤长太郎一次次调整发球角度，看到忍足侑士在网前反复练习截击，他会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小拳头跟着比赛的节奏轻轻攥紧。
每当迹部景吾打出漂亮的回球，他就会晃着腿喊：“papa 好厉害！” 声音清亮，在球场上格外显眼，喊完就又低头继续吃饼干，仿佛刚才的激动只是因为看到 papa “做了件厉害的事”，而厉害的事值得他停下吃的来欢呼。
有次忍足故意逗他，走过去问：“灰灰，要不要分哥哥一块饼干？”
灰灰眨了眨眼，看了看手里的饼干袋，又看了看迹部景吾，见迹部景吾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递过去，还不忘学着管家的摸样叮嘱：“慢慢吃，别噎到。” 说完又皱了皱小眉头，补充道，“不能给小狗小猫哦。”
之前管家告诉他，人类的食物对小动物不好，他牢牢记住了，所以只会给隔壁溜进来的小猫，要专门的猫粮，小饼干什么的还是让他解决吧~
忍足接过饼干，忍不住笑了：“灰灰真乖，知道不能乱喂小动物。” 他伸手想摸灰灰的头，却被灰灰轻轻躲开，除了迹部景吾，其他人的触碰都会让他下意识警惕。
比赛当天，灰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怀里抱着工藤新一送的鲨鱼玩偶，另一只手拿着迹部景吾给买的棉花糖，小口小口地咬着。
他眼睛时不时看看场上的迹部景吾，时不时低头舔舔棉花糖上的糖霜，小脸上满是满足。
开场后，六角中学果然展现出了场地优势，他们的部长利用树林旁的光影变化，打出几个角度刁钻的球，冰帝的队员们起初有些不适应，比分一度胶着。
灰灰咬着棉花糖，小身子往前倾了倾，虽然不太懂 “比分胶着” 是什么意思，但看到 papa 眉头微微皱起，他就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乖乖地盯着球场，连手里的鲨鱼玩偶都抱得紧了些。
他能闻到队员们身上的汗水味，但没有奇怪的 “害怕味道”，因为迹部景吾站在场上，像平时在家保护他一样，冷静地指挥着每一个回合。
每一次指令都清晰有力，灰灰听着，又开始慢慢咬起了棉花糖，他觉得 papa 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当迹部景吾在网前打出一记漂亮的扣杀，球擦着边线落地时，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声，灰灰立刻站起来，挥舞着小胳膊喊：“papa 好厉害！灰灰的 papa 最厉害！” 声音里满是骄傲，喊完还举了举手里的棉花糖，像是在跟 papa 分享自己的 “好吃的”，全然忘了棉花糖根本递不过去。
中场休息时，迹部景吾走到场边喝水，灰灰立刻跑过去，小手递上毛巾，这是他昨天特意跟管家学的，知道 papa 运动后会出汗，出汗了就要用毛巾擦。
“papa，累吗？” 他仰着小脸，眼神里满是担忧，见迹部景吾摇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过去，“吃这个，甜的，好吃。”
“好，谢谢灰灰。” 迹部景吾接过糖，弯腰把他抱起来，“再等等，很快就能赢，赢了带你去吃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 灰灰眼睛一下子亮了，刚才的担忧瞬间消失，满脑子都是草莓蛋糕的香甜味道，小胳膊紧紧抱着迹部景吾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papa 加油！”
后半程比赛，冰帝的队员们彻底适应了场地节奏。
迹部景吾的领导力、忍足的战术预判、凤的发球威力、宍户的强攻…… 每个人都发挥出了最佳状态，配合得严丝合缝。没有小动作，没有投机取巧，只有纯粹的技术比拼 —— 这才是热血赛场该有的样子。
当最后一个球落地，冰帝以 3:0 的比分赢得比赛时，队员们互相击掌欢呼。
灰灰从迹部景吾怀里滑下来，迈着小步子跑到每个队员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过去 —— 这是他早上特意装的，管家说 “大家赢了比赛要一起分享好吃的”，所以他把自己的水果糖分了出去，只是递的时候还是有点犹豫，毕竟这是他很喜欢的糖，但想到 papa 说 “分享会更开心”，就还是乖乖递了出去。
“灰灰，今天开心吗？” 迹部景吾走过来，牵起他的小手。
灰灰用力点头，灰蓝色的眼眸亮闪闪的：“开心！papa 赢了！可以吃草莓蛋糕了！” 他拉着迹部景吾的手，小步子迈得飞快，“快走吧 papa，灰灰想吃草莓蛋糕了！” 说着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队员们，见他们都拿着自己给的糖，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原来分享真的会更开心。
夕阳的余晖洒在球场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灰灰牵着迹部景吾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草莓蛋糕要吃大的，上面要好多草莓…… 还要给 papa 分一块，因为 papa 赢了比赛。” 他仰起小脸，看着身边的迹部景吾，眼神里满是依赖和喜爱 —— 不管是当猫还是当人，只要能陪在 papa 身边，能吃到好吃的，就是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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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养崽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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