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着碎雪，琴酒靠在银华大楼对面写字楼的天台边缘，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
黑色风衣的领口立着，遮住了他眼底的冷意，手里的望远镜盯着对面天台。
那里站着两个身影，一个是组织的 “苏格兰”，一个是刚入组织不久的 “黑麦威士忌”。
“大哥，这俩怎么回事？不是说让黑麦盯着苏格兰吗，怎么还对上了？” 伏特加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平板电脑，上面是组织内部的定位追踪，苏格兰的信号就在对面天台，一动不动，像是被控制住了。
琴酒没说话，只是点燃香烟，烟雾在寒风中瞬间散开。
他早就怀疑苏格兰，最近公安那边的动作太准，好几次组织的交易都被搅黄，而苏格兰负责的片区，恰好是那些交易的核心区域。
至于黑麦威士忌，虽然能力强，但太 “独”，组织里没人知道他的底细，让这两人对上，正好能 “借刀杀人”，看看谁是藏在暗处的 “老鼠”。
望远镜里，黑麦威士忌突然举起枪，枪口对准了苏格兰的左胸。
琴酒的手指微微收紧，烟蒂的火星落在雪地上，瞬间熄灭。
他倒要看看，黑麦会怎么做 —— 是按组织的 “潜规则” 清除可疑者，还是会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对面天台上，诸伏景光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没想到黑麦威士忌会突然举枪，两人上周才被组织安排 “搭档”，今天约在天台，本是想试探对方的底细，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动了真格。
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左轮手枪 —— 那里藏着特制的空包弹，是他留的最后一条后路，可现在黑麦的枪口离他只有三米，根本没机会掏枪。
“你到底是谁？” 黑麦威士忌的声音冷得像冰，枪口没有丝毫晃动，“组织的交易，为什么每次都有公安的人盯着？”
诸伏景光的心跳得飞快，他知道，自己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不仅自己会死，连降谷零的身份也可能暴露，他强装镇定，眼神直视着黑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按组织的指令做事。”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远处写字楼的阴影里，有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 是琴酒！他果然在监视！
诸伏景光的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起昨天那封匿名邮件，想起医疗组在他左胸贴的枪击伤口贴片，想起那句 “‘倒地’时偏向右侧” 的叮嘱。
没有时间犹豫了。
诸伏景光突然向前半步，故意让自己的左胸更贴近黑麦的枪口，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琴酒在对面，开枪吧。”
黑麦威士忌的瞳孔微缩，他当然知道琴酒在监视，也早就怀疑苏格兰的身份。
他盯着诸伏景光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决绝与恳求，手指在扳机上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琴酒通过望远镜清楚地看到，苏格兰捂着左胸倒在地上，暗红色的 “血液” 瞬间浸透风衣，甚至溅到了旁边的雪地上。
他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不管黑麦是不是 “老鼠”，至少苏格兰这个 “隐患”，总算解决了。
“大哥，要不要让黑麦去清理现场？” 伏特加凑过来，小声问。
琴酒弹了弹烟蒂，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不用，让清理组去。” 说完，他转身走向电梯，黑色风衣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伏特加连忙跟上，同时给黑麦威士忌发了条信息：“不用管现场，立刻撤退，回基地复命。”
对面天台上，黑麦威士忌看着倒在地上的诸伏景光，眼神复杂。
他蹲下身，假装检查脉搏，指尖触到诸伏景光脖颈处冰凉的凝胶，心里瞬间明白 —— 刚才的 “枪击” 是假的，苏格兰早就有准备。
他没有多停留，起身拎着自己的枪，快步走向楼梯间。
等黑麦威士忌的身影消失，诸伏景光才缓缓睁开眼睛，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就听到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心里一紧，以为是组织的清理组来了，结果抬头一看，竟是穿着便服的降谷零。
“小景！” 降谷零快步跑过来，蹲下身快速检查他的 “伤口”，看到那只是贴片后，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出意外，他们人说你按计划‘倒地’了，我紧赶慢赶才过来。”
“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诸伏景光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凝胶喷雾的效果还没退去，身体依旧发冷。
“是有人联系我，说你暴漏了有危险，但是琴酒在监视，我只能等他们走了再过来。” 降谷零从怀里掏出一件厚外套，裹在他身上，语气带着后怕，“我刚查到，公安内部有叛徒，卧底名单已经泄露了，你要是现在回公安，就是自投罗网。”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小景，别回去了，他们说有能力帮你伪造身份，安排新的生活，你厨艺很不错又有耐心，又辅修过营养学，以后可以以营养师的身份生活，远离这些黑暗。”
“他们？” 诸伏景光愣住了。
降谷零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看到了他们的家徽，不出意外应该是迹部家族。”
“迹部家族？”诸伏景光更懵了，他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日本顶尖的家族势力，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产生交集。
“对，放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迹部家会插手，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也能保证你的安全。” 降谷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森川侑” 三个字，“这是新名字，你先拿着，他们的车在楼下，我们先去安全屋，这里我会派人来清理的。”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黑麦威士忌，他显然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他们。
降谷零的手瞬间摸向口袋里的枪，黑麦威士忌也同时举起了枪，两人的枪口对着彼此，气氛瞬间凝固。
“你是谁？” 降谷零的声音带着警惕，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 “气息”，不是组织成员该有的冷血，反而带着一丝正义的锐利。
黑麦威士忌盯着降谷零的眼睛，突然笑了笑，放下枪：“你不是组织的人，对吧？和苏格兰一样，是公安的卧底？”
降谷零的瞳孔微缩，没有否认，只是冷冷地说：“不该问的别问。”
黑麦威士忌点点头，转身走向楼梯间，走了两步又回头：“苏格兰的‘尸体’，组织会让清理组处理，你们最好尽快转移。” 说完，便消失在楼梯拐角。
降谷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 ——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帮他们？他没有时间细想，扶着诸伏景光快步下楼，坐上了迹部安排的车。
车子驶离银华大楼时，诸伏景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渐渐远去的雪景。
他知道，“诸伏景光” 这个名字，从今天起就要彻底埋葬了，未来的日子，他会以 “森川侑” 的身份活下去，远离组织，远离背叛，远离所有的危险。
三个月后，东京。
诸伏景光（森川侑）穿着整洁的西装，站在一家家政公司门口。
这三个月里，他接受了系统的营养学培训，学习了儿童饮食搭配、基础生活护理，甚至还学了一点儿童心理学，培训老师只说 “未来的工作需要照顾孩子”，却没说具体是谁，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了简历，没想到真的通过了面试。
走进雇主家时，他才知道这是一栋位于郊区的独栋别墅。
管家领着他走进客厅，他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
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地毯上，和一个穿着网球服的少年玩积木，看到他进来，小男孩抬起头，银灰色的头发，圆溜溜的眼睛，怀里抱着一个鲨鱼玩偶，笑得格外灿烂。
“森川先生，这是迹部晖，您可以叫他晖少爷，或是灰灰都可以。” 管家介绍道。
灰灰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你是谁呀？是来陪灰灰玩的吗？”
“我是森川侑，以后负责照顾灰灰小朋友的饮食和生活。” 诸伏景光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他没想到，自己面试的 “家庭”，雇主竟是个这么小的孩子。
灰灰眼睛一亮，举起手里的积木：“森川哥哥，你会搭鲨鱼吗？papa 说，鲨鱼有尖尖的牙齿！”
“会。” 诸伏景光笑着点头，在地毯上坐下，“我们一起搭，好不好？”
看着灰灰开心的模样，诸伏景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他没想到，半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 “死亡”，竟让他以这样的方式，走进了一个充满温暖的世界。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从今天起，“森川侑” 有了新的责任 —— 守护这个孩子的快乐，也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新生。
而此时的书房里，迹部景吾看着监控画面，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
安保组的人站在一旁，低声汇报：“森川侑的背景已核实，无异常，他以为是通过家政公司正常应聘，没有怀疑，降谷零先生那边也确认，公安的叛徒暂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黑麦威士忌那边也没有异常动作。”
“嗯，” 迹部景吾点头，目光落在画面里陪灰灰搭积木的诸伏景光身上，“继续观察。”
他没有打算让诸伏景光知道真相，也没有想过与对方产生交集 —— 对诸伏景光来说，忘记过去、以 “森川侑” 的身份安稳生活，是最好的结局。
对灰灰来说，有一个细心的人照顾他的饮食与生活，也能让他更安心地投入网球部的训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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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养崽第四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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