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是香珊那个贱人。
我压下心中惧怕，脑中划过无数思绪。
他打量着我的神情，一瞬间阴冷的视线直刺了过来，他冷笑：「妹妹现在是担心那条狗？」
我向后退，被床榻绊住，坐了下去。
我恢复了冷然神情，同他对视。
他捏住我的下巴，眸子里是占有、是强势、是污秽。
「你连狗都不如。」
我忍着呕吐的**，豋着脚，急速朝后退去。
他怪笑了一声：「你这样，更让朕想好好疼爱你。」
「你会在哥哥身下哭泣求饶，放心，极乐之境，你很快便会尝到。」
我缩在床头，看着他逐渐靠近。
胸腔里的心脏几乎要破裂而出。
他握住我的脚踝，一把将我拉在他身下。
烛光一瞬闪烁，我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好。
我猛踢出一脚，他被我踢得身子一斜，我赶紧转身双手胡乱探寻着。
还没摸到那匕首，竟又被他拖了下去。
他重重压住我的后背，鼻息就在我的耳侧。
那浓烈的香味熏得我胃中酸水直冒。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救你？」
「好妹妹，你真是低估了男人的**。」
背后的温度炙热到灼痛，我止不住颤抖，眼眶通红。
我强作镇定，摸上了那冰冷的触感。
他撕扯着我的衣裙，还疯了般咬上了我的肩侧。
14
「砰！」
门外传来巨响，一颗滚圆的物事径直从阴暗处滚来。
陆战从我身上起来，侧头看去，目眦欲裂，断头上一双大眼圆瞪，死不瞑目。
我趁机拔出短匕。
我练了无数次。
无数次在夜深之时被惊醒。
无数次拔出刀剑划破浓黑。
利刃划破他的喉咙，温热的血水溅了我满脸。
陆战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是震惊、是怨恨、是不甘！
「哈哈哈哈哈！」
我发了疯般的狂笑，心中只有快意。
我母亲死了，但她留下了书信，交由心腹保管。
我每一个生辰，都会收到一封来自她的信，连带那些她生前栽种的花束，每一朵都包涵了对我的爱意。
直到我懂事后，才知道了一切真相。
她身在这罪孽深重没有底线的皇室，过着身心双重煎熬的生活。
可她曾有爱人，曾心有所属。
却被她哥哥强囚了起来，还杀掉了那人。
可那时她已有身孕，她不敢反抗，连死都不敢。
她要保住我，保住她与心爱之人的血脉。
她也本想忍着这般日子，照顾我长大，可陆战那厮，竟对我母亲也生了歹意。
各种手段，让母亲痛苦不堪，但仍是守住了清白。
可皇帝知晓后，却只训斥了他几句，甚至酒醉之时，还兴致勃勃在她面前，与陆战一同风流了其他妃嫔。
母亲神魂崩裂，她终是明白，在这场旋涡之中，只有死亡，才能保住她内心的秩序。
我不怪她。
但我无法容忍这些凶手的逍遥。
无法容忍他们毫无负疚地活着。
皇帝荒淫，我便挑了无数美人，借他人之手送进去。
东国决心不稳，我便藏了他们的皇子，让他们不得不举兵入侵。
我的思绪被一道高大身影打断。
他将尸首暴力拖下，半跪在床榻，用衣袖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
声音喑哑：「别哭了...主人。」
我骤然回神，是顾月明正温柔地看着我。
这是第一次，他这般称呼我。
嬷嬷跌跌撞撞地爬了进来，赶紧道：
「公主殿下他不跟我走...非要回来找你...」
看到地上已经死绝的陆战，她那惊呼卡在喉间，发不出半个音。
我看着他，问道：
「什么时候攻进来？」
他抚摸着我的面颊，眼中带笑，一把将我抱起。
「托主人的福，已经打进来了。」
我这才听到外头杂乱无序地声音，兵器相交、慌乱尖叫、烈火焦灼。
可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了不是？
我昏死过去。
15
就这样，大夏国成了东国的一部分，我被带回了东国皇宫。
顾月明说是我在保护他，还助他传递消息。
东国帝后知晓我的身份后，对我的态度甚是微妙。
我却知晓这是为何，微笑恭敬道：「见过姑父姑母。」
顾月明却是一愣，脸色一白。
我外祖母是东国皇后的姑姑，当年和亲的牺牲品。
不过早早便西去了，同我母亲一样，受不了皇室脏污。
场面一瞬有些冷，还是皇后赶紧道：「是个可怜见的，这么说来也是月明的表妹，先在宫中安置吧，等寻好了府邸再搬，在这儿就当是回家了。」
顾月明想说什么，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很明显，顾月明是今后东国唯一的继承人，是他们看重的人。
我可不想担惊受怕，也不想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
「那便住在东宫吧，方便儿臣带表妹闲逛。」
他看着我，表妹二字却带着些咬牙切齿。
他为何这般生气？
难道是因为在东国，外戚不能同皇室有联姻的规矩么？
我勾了勾唇角，跟着他回了东宫。
还未进大殿，他已经急不可耐将我逼至墙角：「表妹？好个表妹。」
果然是因为身份之事，脸色臭的不行。
我耸耸肩，有些无奈道：「我是大夏国的公主，若不是这层身份，何故帮你？」
他眸子里全是受伤，就像是只被遗弃的小狗：「只是因为如此么？」
明明现在是他的地盘，他的天下，可我推他，他也只得随着我的力道退后。
滑动着喉结，眼神带着渴望。
「怎么，不会重新做人不习惯了吧？」
顾月明眸色一沉，脸色更冷了。
我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有些遗憾地看着他俊朗容颜，缓缓道：
「我们的关系应该结束了，毕竟，我的确丢不开荣华富贵，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现下自当是纵情潇洒的时光，我不想因你之故，失了这些。」
「我们便好好守着这身份吧。」
「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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