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母亲,沈蒹葭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会想起母亲刚刚的话语,闭上了眼。
“沈蒹葭,你要记住,你的命并只是你一个人的命,还是妈的命,你不为自己身体想想,你也要为我想想,妈已经岁数大了,你是要让妈为你担心死吗?”
“妈…”。沈蒹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听着母亲的劝说,眼里满是迷惘,他是想过不去治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就算了,可现在,看着一脸受伤的母亲,整理得再精致的面孔上,眼角上也爬上了细碎的皱纹,鬓角染上霜华,他忽然想到自己作为人子,他太失败了……
手放进了口袋,摩挲着那把书房的钥匙,沈蒹葭默默的将它放在了沙发缝隙间。
他是真的爱祁墨,深爱的将他放在心里,他在岁月里从未变过心,可如今的祁墨依旧是年少的时祁墨,人还是那个人,可也不是那个与他一样将他放在心里,冬天怕他冷着,路上滑倒,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为他取暖的少年。
他们的感情主动的是他,最后失去他的爱被动的留下等候的却是自己,他变得太卑微了。
他不知道祁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的位置,一切就交给他选择吧。
视线扫过钥匙,沈蒹葭像是松了一口气,负面的情绪缓缓如潮水般退却,恢复平静,更大的波澜却在平静的前夕之后。
祁墨在房间里踱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夕阳落下,沈蒹葭竟然没有来找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又是你?”祁墨冷冰冰的看着前不久来屋子里打扫卫生的保镖,“沈蒹葭呢?”
“沈先生接到电话出去了,他让我来照顾你。”零三看着面前的男人很平静的回答完,继续慢条斯理的做饭。
盯着零三看了一会儿,祁墨眼神不定,照顾我?呵,是监视吧!随后转身离开,满心郁气的靠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的揪住沙发,突然感觉屁股后面似乎压倒了什么硬硬的小东西,敏锐的看向厨房那里一眼,神色自然的将手悄悄摸进靠垫缝隙。
暗室里的屏幕监视器里,沈蒹葭看着祁墨,眼神专注,你会怎么选择呢?当你发现近在咫尺的自由,你会走吗?还是留下。
想着想着自己嗤笑一声,他怎么会留在他身边,真是傻了,心里却依然有着淡淡的期盼,期盼着他还对他有爱,会选择没有看见钥匙。
祁墨的手在接触到钥匙时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把钥匙,握紧钥匙就回到房间,看着钥匙祁墨很快发现这竟是书房的钥匙,一瞬间的心跳如雷,沈蒹葭怎么会把钥匙这么大意的丢在了沙发的缝隙里,难道是陷阱?
不,也许他真的是无意掉了没发现,还是书房里的电话线拔了?
终于是想要离开的心占了上风,祁墨走下楼倒了杯水,看了眼还在厨房里的人,随后立刻进了书房,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祁墨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沈蒹葭防的滴水不漏,他一直以为要花更久的时间才能离开小岛,没想到现在“自由”触手可得。
“祁总?”姜子清接到电话时听见祁墨的声音有些发愣,这几个月都没有联系到他人,公司里沈蒹葭在看管,他还以为他们和好了,没想到祁墨一打来电话竟然就是让他秘密安排人去小岛接他。
“让开。”被人搀扶着的祁墨冷漠的看着堵在大门口的零三大声呵斥。
零三仍然一张冰块脸声音却很坚定:“沈先生说过,您不可以离开房子半步。”
“我再说一遍让开!”身后拥簇的保镖手里的枪齐刷刷的指向了零三。
零三冷冽的目光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他是吓大的?呵,傻叉,有本事对老子开枪,手机忽然响起,零三听道一声低沉的声音,“让他走吧。”
祁墨看着接完电话后退到门边的零三,有些疑惑,是沈蒹葭让他让开,放他走的?
不,不可能,他都能干出囚禁这件事了。还能放他走?恐怕是姜子清联系了保镖公司协商了。
想到他被“囚禁”这段时间里的屈辱,沈蒹葭真是长能耐了,火气喷薄而出。
“走!”
沈蒹葭站在窗后,看着离房子越来越远的祁墨,苦笑一声,他还是走了,连回头都没有,逃离了这个“囚禁”他的噩梦。
走吧,走吧,从我心里走出去才好,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一天没吃下饭的沈蒹葭,胃一痛,身体倒在了地上,痛的他蜷缩在地上,精神恍惚,眼前仿佛出现了焦急的向他奔跑而来的少年,一脸心疼的模样,那是十几岁时的祁墨,嘴里在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别担心,我没事。
想要说出这句话的沈蒹葭眼前渐渐发黑,努力的睁大着眼睛,最后还是陷入了黑暗里。
楼下的零三对于这次的雇主还是很满意的,钱多,活轻松。
等了半天看这次年轻的雇主还没下楼,想了想走进了楼上,却发现脸色苍白,一脸汗水,蜷缩在角落里的沈蒹葭。
“沈先生?!”零三迅速上前检查,还好,只是昏迷了,没死人就行,还以为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家雇主被人枪杀了,那自己这个金牌保镖真的是吃干饭的了。
一把抱起沈蒹葭,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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