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最大的体育场馆内，一身粉白色运动服的宋安然靠在墙上，羽毛球拍还没来得及装回球拍袋内。
看着上一条徐雾发的消息：
【XW：能把你们班长拉群里不？下次一块斗地主方便。@Sanran】
宋安然气笑了，低头敲字。
【Sanran：下次？】
【Sanran：你们竟然背着我斗地主？！】
看着翟佳鑫先发了一个吉伊流汗吃手指的不安表情包。徐雾长按片刻，直接一键转发到本群。
徐雾打字贫道：
【XW：那没法啊，总不能让你晚上临时回学校勇闯男寝斗地主吧。】
【Sanran：那很有生活了。】
【翟：安然姐你知道吗？洛哥简直不当人啊，开局春天，接着连赢三把。】
翟佳鑫和宋安然分享着今晚的战局，紧接着发了一个红底白字的表情包。
【翟：（感觉自己被霸凌.jpg）】
【Sanran：看来要遇到对手了？】
宋安然让徐雾拉人进群。
【Sanran：@XW，你拉班长进来。】
【XW：得令。】
【（XW邀请"L"加入了群聊）】
当年这群就是为了玩斗地主建的，徐雾把洛宸羽拉进群去后，思索了片刻，把那个超长的群名从“熬夜的XW和不氪金的S与猴”改成了“一中F4”。
【Sanran：你们三个欠我一次四人场组局。】
【XW：下次一定。】
【翟：下次一定。】
【L：下次一定。】
契机下，徐雾觉得，貌似那次从医院回来起，到现在洛宸羽能和他在同个群聊里一起复制同样的话，他和洛宸羽之间又莫名地更熟了一点。
-
平淡的在校日子循环往复，转眼就到了第二次校考。
考完化学，翟佳鑫绕了大半个考场找徐雾，整个人往他桌上靠：“兄弟，你坐得离我好远。”
结束了的徐雾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准备走了，“干嘛，上厕所要我陪？”
“我来问问你最后一门考完的考试心得。”
“我的评价是，有手就行。”
“牛，”翟佳鑫竖起大拇指，“这么嚣张，我倒要看看你考几分。”
隔天下午成绩就出来了。
理一门口成绩单前围了一大圈。
“啊啊啊啊太好了，我卡排名留一班，爽了！！”
“八十七名？！我靠，我完了……”
闻言，一旁的陈彦倚着墙，得意地插播了段小报：“我说个好消息啊，我爸说了，前九十名都是一班。”
“我靠，扩招？头一回见学校这么当人。”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听过骂不当人的，一下听到当人我真的憋不住了哈哈哈哈。”
“真的假的？！我靠，那我不用下去了！”
有人拍了拍八十七名的那个兄弟：“先别偷着乐，刚子建华的轮番慰问，该逃不过的批还得受……”
“只要让我留在一班，来，让刚子骂死我！”
“我看看咱们班长这次英语又考得怎么样。”那人在最顶上那行找英语的单科成绩，“呜呼～我109 ，比他高了8分！”
“得了吧，你也就一门英语能考得过他了。”
积极分子翟佳鑫也挤进他们班门口的人海看那个总榜单，比起自己成绩，他更关心他兄弟考得咋样。
“我去！”
“这货语文104，数学128，英语142，”翟佳鑫的手指在徐雾的信息栏上挨个单科成绩滑过去，“化学89，物理100，技术100？！”
“他不是刚改科吗？！”
其他理一的人听见翟佳鑫的大叫，也注意到这个年级第十二名的成绩。
“诶，这哥们是我们班的吗？”
“你没看到前面标的班级啊，三班的。”
“三班，他不是平行班的吗？怎么是A卷。”
“怎么可能？”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次，他那两门满分还不是赋分满分，是他妈卷面分满分，物理卷面分，满分？！我靠！！！”
“逆天了这不是，咱学神才赋98分，这人谁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过这号人？”
处在理科一班议论中心的某人此刻正在高二办公室里。
黄彤扯这个粗嗓，指着徐雾在和王建华理论：“他刚改科没多久，天天上课睡觉，就没见他听过课，怎么可能考这么高，肯定是作弊。”
徐雾懒得开口辩解，双手插兜，在黄彤眼里一副不着调地吊儿郎当样就是默认了。
“校长，这种学生在学校只会败坏风气，得给努力学习自己考出成绩的同学一个交代啊。”
“调监控。”徐雾开口。
“你说什么？”
“我说，”徐雾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调监控。”
王建华眉宇间满是难言，他没想到徐雾能考这么高，黄彤怀疑他作弊倒是正常：“这个，黄老师，徐雾考场位置坐在平行班那么后面，他能抄谁的答案啊。”
黄彤不吃他这套：“谁知道你是不是买答案背答案的。”
“黄老师，慎言。”关乎学校，王建华态度和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
黄彤立马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校长。”
王建华又对徐雾摆摆手，“你回去吧，刚好中午，可以收拾收拾搬座位了。”
早不想在黄彤带的班待了，解放。
中午进办公室交作业的洛宸羽恰巧注意到徐雾从另一头门出去。
“校长，不是我犟。”徐雾走了，黄彤还在喋喋不休，看到洛宸羽进来，黄彤瞬间又有了新思路：“连洛宸羽刚转学过来都用了半个学期才把成绩提上去，徐雾怎么可能。”
“我没记错的话，徐雾高一理科分数一直接近满分吧。”洛宸羽刚好路过，便顺带提了。
黄彤愣了半天，没再说了。
-
翟佳鑫在三班坐他座位上逮他：“可算回来了，你还天天说听课困 ，结果闷声考满分，徐雾，你令本宫心寒。”
“正好，来都来了，帮我搬书。”徐雾把桌上最高的一叠书往戏精怀里送。
翟佳鑫陪徐雾搬书到理一，还问：“你坐哪？”
“你们班除了那，”腾不出手，徐雾扬下巴示意洛宸羽旁边那个座位，“还有其他空位吗？”
听到了徐雾声音的谢一恬扭头看他，对他的到来意料之中，毫不客气道：“少装，这位置，整个班加起来都没你坐得多。”
徐雾吐了下舌头，注意到某人的位置空着，问道：“洛宸羽不在啊？”
“班长交作业去了。”谢一恬回他，背向外走廊坐，手里正拿着手机，“诶，我拉你进班级群哈。”
【（群主“谢一恬”邀请“XW”加入无刚班群）】
无刚班群（没有陈刚在的班级群）。
徐雾在内心举高手比了个赞，心说，这群人是懂取名的。
徐雾把东西收拾好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不枉他这大半个月天天熬到两三点补教材刷题目。
这次月考，只进人不走人，中午休息时间是理一的狂欢。
十七八岁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徐雾一坐下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徐雾？哥，你物理满分怎么考的啊？”
“物理之神，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牛顿附体上身？”
还牛顿附体上身，学物理学疯了吧。
“运气好吧，这次物理挺简单的。”徐雾一句话直接把这群人点燃了。
“操！简单？！”
“妈妈，我好像幻听了。彦子你扶我一把。”
陈刚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了：“到午休了，一群人围着嚷嚷什么，啊。”
“我靠，陈刚又来了 。”
跟老鼠见着猫一样 ，人堆立马散开，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
洛宸羽跟了陈刚一路，从后门进来回到座位上。
徐雾从书堆最上面把之前洛宸羽借的题册还给他，用手肘抵了他一下，问：“怎么样，看到我，惊喜吗？”
“意料之中。”洛宸羽偏头看他，那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徐雾没劲了，闷闷道，“你好歹也算我半个老师，就没一点成就感吗？”
陈刚从前门进来发话了：“我简单讲两句啊，我们班新进来的两个同学，一个是理三的徐雾，还有一个是理二的王昊，大家欢迎一下。”
座下骤起热烈，掌声如潮。
陈刚把最后一句话讲完：“没其他事了，你们午休吧。别下午放学就给我激动的午休不睡觉，下午还有三节课要上，让我看到趴在桌上的，放学留下来，让你睡个够。”
“王昊和徐雾来我办公室。”
还没和洛宸羽讲完话的徐雾被迫跟陈刚走人，满脸写着不情愿。
办公室午休时间一个人没有，陈刚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格外清晰响亮：“这个呢，理一班和平行班进度不一样，进度会快一点。”
一本选修一？快的是“亿”点吧。
“你们两个平行班上来的，要尽快跟上了，有不会的，多问老师，或者问同学。能上一班，学习能力肯定是不差的。”
陈刚对着王昊说：“你回去吧。好好学啊。”
徐雾在脑子里扣了个问号，连你也要来问我作没作弊？
“徐雾，”陈刚先叫了他一声，顿了几秒，问，“你高一的时候是不是搞过物理竞赛？”
徐雾轻“啊”了一声，随即又点了点头。
“对。”
“我们学校总共是有五个物理竞赛的名额的，我看你物理很不错，问你有没有报名的想法。”陈刚紧接着补充竞赛的好处，“资源什么的放心，学校会专门给你们开设物理竞赛课程。出去比赛是给学校争光，到时候比赛成绩好，政府和学校还有钱奖。”
奖不奖钱无所谓，单就徐雾对物理感兴趣这点。
物理竞赛，可以试试。
“报。”
陈刚给徐雾填完信息表就放他走了。
临走前，陈刚还说：“你和洛宸羽坐同桌，刚好一起搞竞赛，还可以相互学习讨论什么的。”
徐雾点头说好。
下午放学前倒数第二节的课间，陈刚拿了成绩汇报单让带回去给家长签字，下周一带回来上交。
陈刚一走，翟佳鑫转过身来提议：“诶，为了庆祝徐雾上理一，我们放学去KTV吧！”
同桌谢一恬笑出了声，一语点破：“还庆祝，翟佳鑫，我看你是自己想去玩吧。”
“我同意了！”徐雾单手撑桌站起来，“今晚我请客，甜姐你去不去？”
“行啊，那多叫几个人呗，热闹。”
徐雾思考了一下：“那把高一那几个老熟人叫上，太子，潘炎，还有陆康。”
七八个人差不多，点个大包厢。
翟佳鑫欢呼一声：“雾哥大气！”
“洛哥，赏个脸呗。”徐雾嘴角微微翘起，眼尾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背着光，明亮而耀眼。
洛宸羽看着他的眼睛，眉目间满是温柔，支着的脑袋小幅度点了点：“去。”
-
洛宸羽进KTV前接了个电话，晚了众人一点。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昏暗的室内，五彩光交替，投射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皮质沙发围了三面，中间是两张玻璃茶几，空间很宽敞。
液晶大屏幕占了背墙的大半，放着某首爱情恋歌的MV。
谢一恬是他们班名副其实的甜妹，之前还真有过“恬妹”这个外号，这会儿正举着麦克风唱歌：“爱上了你没什么道理，只是刚好情窦初开遇到你……”
宋安然的坐向正好对着门，第一个注意到了开门的动静：“洛宸羽，快来快来，这桌斗地主三等一，就等你了。”
洛宸羽把书包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坐在了徐雾那桌茶几旁的皮质矮凳上，四人凑了一桌斗地主。
“没想到啊……上次约的四人牌竟然是在KTV打上了。”宋安然眨了眨眼，调侃道，“我真以为你们口嗨应的。”
“怎么可能，我一向言出必行好吧。”
徐雾把从前台买的两幅扑克牌拆开，修长的手指在扑克之间灵活穿梭，打散，整合。
KTV位置是这样：
翟佳鑫
洛宸羽 （茶几） 宋安然
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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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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