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洛宸羽的生日礼物，徐雾可以说是毫无头绪，索性搬出外援救场。
徐雾拨通了徐黎的电话号码：“姐。”
“说事。”徐黎那边正忙着工作，不过徐雾难得来个电话，她就把手头的东西先放一放。
“同学生日，送什么礼物？”
徐黎思忖片刻，买生日礼物这种事情……徐雾自己手里零花钱肯定不少，不至于在资金方面担心，如果是普通关系的同学生日，他应该不会到打电话来问的地步。
那就是很重要的人。
“什么同学，男生女生？我认识吗？”
“男生，”徐雾回答道，“我们班长，你不认识。”
“哦我想起来了，听妈说你改理了，一中还分文理班吗？”
临安一中是临安最好的学校，同样也是徐黎的母校。
“分。”
“男同学，班长……还是理科生。”徐黎在电话那头梳理了一下信息，笑着打趣道，“你要不送他全套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得了呗。”
“……”
徐雾合理怀疑她姐在故意玩梗挖苦他。徐黎高二的那次生日，徐雾给她了全套五三，助力亲姐高考，被她姐同学笑惨了。他咬了下唇角，调整语气，严肃地说：“我是真没头绪……”
徐雾又强调了一次：“很急。”
“送个好点的手表？”
“太俗。”
“送个纪念相册？”
“没照片。”
“你那个同学有什么特殊爱好没？像音乐之类的？”
“特殊爱好？特别爱学习算吗？”
徐黎翻了个白眼，扶着额头真心建议：“那你还是考虑送全套五三吧，我记得你们一中现在用的必刷题，五三题也不错，刚好互补。”
“人家好好周末过个生日，我送一堆的资料去，我有病啊——！”
“那这样，你找时间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特别重要的之类的。”徐黎又怕自己说得太过抽象徐雾听不懂，于是给他举了个实例，“比如说，之前有次我生日，我一个合伙人送的那副艺术品就挺让我惊喜的，毕竟那幅画我高价收都没收回来。”
“艺术品……”说到这个，徐雾脑中灵光一现，“我有想法了，先去查一下。”
“谢了姐，下次你回来请你吃饭。”这下徐雾换做有事要忙，说罢就挂了电话。
-
世纪广场B区四楼，一行人站的站，蹲着的蹲着，还在等人。
畅玩城炫目的灯管交错内嵌在天花板上，四面墙壁流动着粼粼变幻的冷调流光，整个空间被高饱和的赛博霓虹轰炸，蓝紫与玫粉的光线在空中激烈碰撞。
入口主场的VR区那块巨大的全息投影不断变换播放，沉闷的游戏背景音从那块区域传来，似乎欲盖过内部浪潮般涌出的电子狂欢音效。
“畅玩城”三个大字旁是LED灯闪亮着标语“WELCOME TO THE PLAYTOWN”。
“太子，你怎么才来啊？”谢一恬看到姗姗来迟的陈彦，“就差你了。”
“靠——我爹，不让我出来。”陈彦一路小跑过来，还是迟到了，手撑在膝盖上，小口喘着气，“我把家里的地拖了，碗洗了，衣服晒了，他才松口放我出门。”
“哈哈哈哈，那刚子自己是轻松了。”
陈彦家里，地位是陈母>陈刚>陈彦，上幼儿园的妹妹又是全家人的小公主，真算起来，太子的地位得垫底。
太子私底下没少跟他们吐槽他老爸把他妈扔给他的活扔给他，刚子中间商赚差价，太子自己有苦说不出。
徐雾蹲在地上刷手机好一会儿了，这会腿有点麻，洛宸羽就在他旁边靠着墙，徐雾伸手想借个力：“洛哥，拽我一把。”
“嗯。”洛宸羽垂下来手摊开，徐雾一把握住他的手心，借力站了起来。
“谢了。”徐雾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
谢一恬把包举着翟佳鑫跟前，笑着地开口道：“你都背着一个了，再加个轻的呗。”
“哦哦。”翟佳鑫自己是两手空空出门，现在是左肩背着宋安然的挎包，右手拎着谢一恬的小熊手提包。
陈彦一把勾住翟佳鑫的肩膀，说道：“翟佳鑫你拿拿包就行了，让她们俩女生自己逛着玩，你跟我一块。”
“诶诶，你拽轻点，没我高还要勾我脖子！”翟佳鑫在陈彦耳边嗷嗷叫唤，“挎包背带勒着我脖子了啊——”
翟佳鑫被陈彦拽走前还不忘对着徐雾喊：“徐雾！你和洛哥好好玩！有事我们微信联系——”
徐雾拉起洛宸羽的手腕，带他来到前台充卡。
“您好，请问此次需要充值多少？”
“分两张卡，一张充五百。”
“需要您的电话号码。”
“198……”
徐雾侧头看了眼身边人，对方默契接上：“185……7820。”
“好的。”前台小姐姐抬手示意，“付款吗，这边扫一下。”
洛宸羽亮出的微信付款码被徐雾扣下来，徐雾先他一步付款成功。
徐雾接过两张紫色的电子卡走在前面，分给洛宸羽一张：“走吧洛哥，玩个枪战。”
洛宸羽视线低着，在私聊界面要给徐雾转账，徐雾的手飞速握住洛宸羽的手机界面。
抬眸间，洛宸羽看着徐雾有意无意地眨了眨眼，此刻在灯光的映衬下，那双漂亮又无辜的桃花眼诱得人挪不开眼……
徐雾盯着洛宸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真诚道：“咱商量个事，在转账这事上能不那么积极吗？到时候退卡钱没花完要退的。”
那语气像在商量又像是在恳求，洛宸羽很吃软，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于是把手机收起来了。
“你刚刚说要玩什么？”
洛宸羽淡淡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仿若极易被吞没，好在徐雾一字不落地听清了，笑着开口对他说：“枪战。”
徐雾说的枪战是个双人射击游戏台，带着VR眼镜，手持连着线的感应道具枪支，通过射击不断崩解又重组的全息骷髅得分，破新记录会有奖品。
“我想试试能不能赢个奖。”
“那就试。”洛宸羽把道具枪捡起来递给徐雾。
接过造型夸张的道具枪，握住的瞬间道具感应顷刻启动，准心在视野中投射出绿色的瞄准线。
带好VR眼镜，洛宸羽朝左，徐雾顾右，“Ready Go”的字幕和音效一并冲击，游戏开始。
徐雾拿着枪支按键的动作不断，频频扫射潮涌而来的骷髅群。
两人并肩作战，枪支准心不断在骷髅群中游走，击中心脏的瞬间随之而来爆炸的特效音，计分屏上的数字疯狂跳跃，像一场小型核爆。
“这两位玩家，得分很稳，是要破记录吗？！”工作人员看着投映着游戏画面的大屏惊呼出声，氛围和情绪都给予得很到位。
“八十分！”
“一百二十分！”
……
时间临近，视野里左上角悬浮的倒计时变红，一拍一拍地倒数。
徐雾这边还漏了一只顾不上，要是骷髅人跑掉的话倒扣分。
徐雾猝然出声喊道：“洛宸羽！”
“嗯。”听到徐雾喊他的瞬间，飞速转身，瞄准，射击键按下，解决了对方顾不及处理的骷髅。
耳机内传来骨头碎断的清脆音效，徐雾惊呼：“漂亮！”
当子弹击中骷髅人猩红的电子心脏，耳机传来时间结束的提示音，骷髅群嘲瞬间瓦解一地，在虚拟世界缓慢化作几粒消失的光点。
“一百九十一分！”
计分屏上的画面转化，变成了彩色醒目的狂欢风格的字样：“Breaking Records！”
项目工作人员从控制台下面拿出两个黑色的机械盒子，开口道：“恭喜两位打出新纪录，这是次项目的奖品，您拿好。”
盒内是崭新的同款手持的道具枪支模型，上手轻巧却不失质感，黑色的暗纹游走精细，像是件艺术品。
……
在跳舞机碰上，徐雾对上和陈彦，翟佳鑫分别PK，学过街舞的徐雾完胜。
又接连玩了三五个项目，时间已经悄然到了可以吃晚饭的时间。
“海底捞？”
“还有一项没玩。”徐雾刚玩完街舞机，语气有点喘。
“什么？”洛宸羽偏头问他。
“赛车。”
赛车是六人每组,单舱联机，相邻的排名之间能从扩展屏中看到，是畅玩城的热门项目之一。
徐雾询问了一下他们群里的其他四人，众人一致决定以这个烫手项目作为本次的结束项。
谢一恬和宋安然一进来就在娃娃机面前走不动路了，黄色篮筐里都是两人的胜利品。
翟佳鑫和陈彦玩的篮球机和街舞机那些，也是满载而归。
徐雾在内心计算了一下，这座畅玩城的各种项目虽然都烧钱，但好处是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工作人员提供的情绪价值也很到位。
赛车模拟器的舱体座椅前的三联屏投射出扭曲的赛道，为了增加模拟的真实感，座椅设有的安全带从两侧延伸。
六人先后刷卡入座，安全带在扣紧的瞬间发出“咔嗒”的机械咬合声。
徐雾扶住方向盘，橡胶握把下的力反馈马达发出轻微的震颤，屏幕上是他们的卡号设定ID。
徐雾一如既往的用那个各社交软件通用的昵称“XW”，最显眼的还是洛宸羽的ID，“游客28190381”。
还是初始随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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