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深,向定阳偷偷摸摸溜进陆亓书房。
书房里点着灯,衬得温馨。
向定阳提着几坛果酒从后窗翻进来,脚刚着地,后衣领就被人拽住往里拉。
“陆亓?”向定阳稳住身形,就对上了陆亓审视的眼神。
“你来干什么。”陆亓语气冰凉。
“我还不能来了?”向定阳挑眉,带着点调侃道。
“你酒量这么差还敢喝?!”陆亓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松开了向定阳,坐下继续投入案集中。
向定阳倒了杯酒去烦陆亓,嘴里还嚷嚷着听不懂的话。这抱抱这摸摸的动手动脚。
陆亓疑惑抬头,盯着向定阳看了好一会,嘴角抽搐了一下,被气笑了。他猛地站起身将不老实的向定阳摁在案台上,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敢情你是喝多了跑我这撒泼来了?!”
向定阳醉醺醺地嘿嘿一笑,转了个身伸手揽住陆亓的脖子,拎起一坛酒,酒口怼到陆亓嘴边,“接着喝,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陆亓被扯的半个身子都弯了下去,脸色有些阴沉,用力捏住向定阳的手腕阻止他胡乱非为,“向定阳你是不是欠收拾?”
“哈?”
向定阳作死般伸出手拍了拍陆亓的脸,“咋的,你要收拾我啊?”
向定阳尾音染上笑意,松开手的下一刻又捏了捏陆亓脸颊上的软肉,笑得嚣张:“那也不能打,不然我躺地上讹你,没个几十两我不起来~”
“欠收拾。”陆亓皱着眉拍开向定阳的手。
陆亓抓着向定阳衣领将人提溜起来,任由向定阳不安分地抱着他,“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你才醉了。”向定阳的使劲扒拉着陆亓的手,领子被攥紧弄的有些难受。陆亓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向定阳后颈,刹时被冻了一下。向定阳便折腾的更凶了。
啪的一声响——
向定阳涨红了脸,突然就不乱动了,安安静静的一只,任由陆亓将他摁在腿上又提了起来。
这么一下,酒也醒了不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脸羞愤。
过了半晌,陆亓松开了手,向定阳顺势坐在案台上,默默的抱着自己那几坛果酒不再说话。
陆亓拿过一坛,叹了口气:“真是怕了你了。”
向定阳又自然地开坛,陆亓瞟了过来:“少喝点。”
向定阳并没有放到心里,“那我也要跟你睡一块。”
“不行。”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陆亓替向定阳整理了一下发梢。
向定阳故作神秘的靠近,陆亓没说什么,也愿意配合。
“你猜猜今日是什么日子?”向定阳抓着陆亓问,眉眼弯弯,
陆亓眸色动了动,“嗯,不知道,”
向定阳撇了撇嘴,格外不满:“你别敷衍啊!”
“那你说什么日子?”
向定阳歪了歪头,眼底出现一丝玩味,“今日是……”
向定阳又故意卖关子。陆亓就继续等他说下去。
向定阳手依旧不老实:“我想你的日子啊~”
“无聊至极。”
向定阳抬起头跟陆亓对视:“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别闹,改天我给你包混沌。”陆亓轻轻推开向定阳。
向定阳终于满意心情颇好地灌酒。陆亓黑着脸将酒坛夺了下来:“不准喝了。”
见向定阳笑眯眯地望着他,陆亓意识到不对劲,往酒坛里一看。却发现坛里滴酒不剩。
向定阳也就又挨了掐,捂着脖子一股委屈劲:“你即便是在我生辰也要打我么?”
陆亓有些头疼,手伸成掌,作势要打他。
向定阳反而抓住陆亓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陆亓呆愣住。
向定阳接着酒精上头更加为所欲为。像是想成为风筝飞翔于高空,用银线缠住陆亓一辈子,永不放手。
陆亓被向定阳扯着喝了不少酒,陆亓酒量并非特别好,跟普通人差不多。喝着喝着就有些上头。
陆亓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到向定阳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我不想放手’。陆亓还没理解意思手腕就被攥住,带着酒气的软唇就覆了上来。
陆亓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僵硬住。大脑里一片空白。向定阳又往前挤了挤。
陆亓反应过来猛地将向定阳推开,食指曲起抵在唇瓣上。心里似乎在打着响鼓,每重重敲击一下都像针扎进体内,一遍遍刺激着神经。
陆亓狠狠皱起眉头:“你……在装醉?”
向定阳昏沉沉地摇了摇头,又伸手抱住陆亓,呼吸有些重,头埋在陆地肩膀上:“陆亓……曾经那走两步就能掉出银子的向小侯爷早已不复存在……”
“小爷我怎么可能醉。”向定阳使坏抓皱了陆亓的衣服,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陆亓身上。兴许是酒喝多了,明明是装的醉此时意志却有些模糊。
说罢,毫不顾忌陆亓还在看他。勾起唇角一副得逞的样子。昂起头又要亲。
陆亓抽出另一只手捏住向定阳的双颊,不让他乱动。
陆亓听出向定阳语气中莫名其妙的忧郁感嘴角不免的抽搐着。
陆亓伸手整理了一下向定阳的衣领,声音无奈,“你喝酒一块将脑子喝进肚子里了?”
“什么话。”向定阳哼了几声又钻进陆亓怀里。
陆亓将人接住,心中默默嘀咕。
这怕不是喝酒喝降智了。
陆亓将醉的不成样子的向定阳抱回床上,帮他捻好被子。
夜半,又不知何时说了句对不起。
……
皇帝寝宫,两道人影盘坐交谈。
皇帝抿了一口茶水,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陈爱卿你放心,朕既让你帮朕清理杂碎,出事了必然会护着你。”
陈患忠领命。
次日清晨早朝,陈患忠诬陷向侯爷向倡数件罪名。
陈患忠与向倡向来不对付,陈患忠手下污水无数,向倡抓不住把柄。如今竟还被反咬一口。向倡还以为是皇帝见事不过脑子,三言两语就冲昏了头,轻易而言就下了罪论。
却没想到不仅是皇帝,满朝文武百官文武百官都指定他那莫须有的罪名,且拿出空实罪证。
皇帝当然不会放弃这个钻空子的机会。满朝文武百官心都不一定永远在他那,但凡出了点差错必定全反了军。
俗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
皇帝这皇位坐不坐得住都不一定。更何况还有几个野心勃勃的儿子等着篡位,向倡虽说不是皇室直系亲属不能继位,但他那儿子向定阳与野心最大的陆沉成日混迹在一块,说不准会不会暗中给予帮助。
虽传闻向定阳痴傻,但皇帝并非那般觉得,从第一次见到向定阳起就暗自发觉此子心思缜密,哪怕是前几落水也不简单。
皇帝自是要除掉威胁最大的。
想毕。
皇帝抿了一口茶水,冷着眼望下去,冷声质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讲?”
向倡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去:“臣是被奸人所陷害,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皇帝眸中泛着阴狠:“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向倡心中一紧,看来这皇帝是非要给自己扣上莫须有的帽子了。向倡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皇帝笑着打断:“朕觉得向爱卿还脏污收税、欺压百姓……与外国勾搭……”
向倡不可置信地抬头:“陛下,臣,何罪之有?!”
皇帝勾着唇:“莫是向爱卿心虚不敢认?朕到底有没有冤枉你,到时候一、查、便、知。”
向倡算是明白过来。
皇帝不想给他留活路,是非要置他于死地。
皇帝郎爽拍手:“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声音闷成一片。一个个接着给向倡扣帽子。在一句一句言语中,向倡脸色一片苍白。
无力涌上颈椎,激得人止不住颤抖。
皇帝挑眉:“向爱卿,你还有何话可讲?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定你的罪。”
向倡挣扎片刻,最终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向倡被定罪后,整个向府上下都遭受牵连。
向倡满脸都是疲惫,就竟一夜白头。眸中全是苍茫,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向定阳一遍又一遍说着爹对不住你,是爹无能,护不住你跟你阿娘。
或许是皇帝觉得向定阳还有别的用处,没有立刻关押,而是贬北。北潮边四季严寒,也讨不了任何好处。
向定阳在北潮吃了不少苦,伤到哪也无法及时医治,只能受着伤口不断发言的剧痛。
北潮四月不好受,后旬回安和路上却闻向府全员问斩之说,上下老小无一幸免。
向定阳心中的麻痹带着伤口的刺痛不断返返,心脏忽地骤停,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疼痛与仇恨纵横交错,喉咙间无声涌上一股味锈。脑海中似乎有一根线断掉了。
张口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他定将狗皇帝千刀万剐。
向府判刑前*
潮湿的牢房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牢门支呀一声被打开,陆亓踏了进来。
向夫人一身狼狈,没了往日里的端庄气质;
向夫人勉强扯出一抹笑,脸色泛白。又重重咳了两声,紫白的嘴唇被染红,声音虚弱:“阿亓来了啊……”
恍惚间,陆亓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明媚。
似乎……也曾这样……
向夫人静静看着陆亓,眼中似乎有一潭死水,过了良久才回神失笑,“我说怎的如此眼熟,神态、眉眼……都有着她的姿态,原来是故人之子。”
向夫人没有多说什么,打探完向定阳的消息就再也不愿开口。
罗素性子烈,也不是轻易肯服软的主,见人就骂。
陆亓冷着脸,罗素带着一身伤挣扎着咒骂:“你们皇室的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心思歹毒、丧心病狂、同流合污 ,简直就是下水沟里的老鼠!”
“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
罗素越说越难听,门监卫刚想上前就被陆亓制止了。
陆亓不想留多久,转头刚踏出一步罗素就挣扎大喊,身上的铁链被晃得叮当响,相撞在一起时磕碰出刺耳的声响,“你们,迟早遭报应,不得好死、永不得超生!”
陆亓没有犹豫,快速离开牢司。
无论是向夫人还是罗素,都能与记忆中那道身影重合。走向绝路的母亲或是被逼疯的女人。
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妃子。
人人都像明媚,却无人是明媚。
明媚明媚,何人明媚一生。
美美桑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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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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