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架起腿,抬手指了指电视柜上放着的盒子说:“拿过来。”
月棉起身去拿,见盒子包得严实,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陆延手臂搭在沙发背上,随意道:“送你的,打开看看。”
月棉看着陆延明显没憋好屁的笑,听话得打开——嘭!她猛地把盒子扣上,不可置信地看向始作俑者。
“不喜欢吗?我觉得你很需要它。”陆延抬了抬下巴,“扣上干什么,不挑挑看吗?”
月棉没动。
陆延用眼神无声催促着。他嘴角始终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月棉心说你们两兄弟都挺变态。她抬眸看他,片刻后温声说:“您穿宝蓝色的西装会很好看。”
陆延挑眉。
月棉没再说话,她再次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码齐摆满了女士内裤,挤挤挨挨的少说也有几十条,各种花色、各种布料、各种款式。
月棉轻笑一声:“您是去超市打劫了吗?”
陆延把手里的玫瑰花倒过来,用花枝挑起其中一条:“今晚穿这个吧,配你那条裙子。”
月棉换下的那条裙子已经洗出来烘好了,布料轻薄,叠在一处还没几毫米厚。
陆延冷嗤一声:“穿这么薄的裙子淋雨,别说你是在报复陆瑾。”
“我是去送祝福的,出来就下雨了,我没车又没伞……”月棉抬眸望向陆延,“今天陆瑾订婚,您不在。”
“又不是多重要的事。”陆延说,“我跟他关系没那么好。”
陆延又瞥了一眼那条裙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一晚上他都在跟那条裙子较劲,月棉心里闷笑,主动说:“您要是不喜欢那条裙子,以后我不穿了。”
历久弥新的攀比心混杂着雨夜催生的陌生刺激,让陆延这一晚上的行为都与平日有异。
像是心事突然被戳破,月棉这句没头没尾的保证像是坠着肥厚诱饵的鱼钩,只等着他主动迎上去咬住。
陆延问她:“喜欢那种裙子?”
“不喜欢。”月棉摇摇头,“但料子很柔软。”
陆延把裙子团在手里揉搓再散开,裙子上竟没有一丝褶皱。柔顺的触感不免让他想到车灯映照下月棉的背,清瘦的身形浸着水光,流畅的线条收束于裙子的飘带。
他那草包大哥谈恋爱还是舍得花钱的,二代惯会潇洒,这裙子也确实能入眼。算了,自己跟条裙子较什么劲?真是困疯了。
夜已经很深了。
陆延揉揉眉心,困意已经没法靠逗弄月棉压住,他敞着浴袍嘱咐道:“除了主卧,你随便选一间,早上会有阿姨过来做饭,你要是吃早饭就别赖床。”
月棉问:“您答应了和我结婚,对吗?”
陆延随手从电视柜里翻出了户口本:“你的在身边吗?”
这行动力够可以的,月棉点头:“在。”
陆延随意道:“明天我把户口放车里,随时都能结婚。婚礼的话,等我毕业吧,让陆瑾做主持人怎么样?”
月棉对这个无所谓:“可以。”
反应太平淡,陆延突然没了逗乐子的心思,转身就要走。
“陆先生!我会拟好婚前协议的。”月棉看着又转过身来的陆延,笑眯眯道,“您放心,我不是奔着您的钱来的。”
陆延淡定道:“知道。”
“啊?”
“啊什么?我又不怕你图我的钱。”陆延露出个邪气的笑,“当然,你肯定更喜欢我的脸,我的身材,哦,还有我的味道。”
虽然是事实,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换个人可能就接不上话了。
可月棉不是正常人。
“是,我对您起了色心。”
陆延一副“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骄傲得很。
月棉又说:“陆先生,我明天要跟个活动,早饭就不吃了。”
陆延蹙眉:“什么活动那么早?”
“我得先回住的地方换身衣服。”月棉一笑,“我总不能穿着那点布料去当翻译吧?”
陆延蹙眉:“你要一早上穿那裙子去挤地铁?”
月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软声道:“那这身呢?”陆延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知要大了几号,更衬得月棉惹人垂怜。
陆延拧着眉头再次否决:“不行。”
月棉说:“可是我现在只有这两件衣服,您有别的办法吗?”
陆延问:“你几点的活动?”
“活动在鑫悦广场。”月棉说:“九点开始,但是工作人员要八点四十就位。”
陆延有些烦躁,说:“从这里到东山壹号院要二十分钟,从你家到鑫悦广场要半个小时,阿姨每天七点做好早餐,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换衣服。”
月棉说:“不会太麻烦您了吗?”
“虽然有不少事要忙,但也不差这点时间。”陆延反问,“陆瑾倒是每天都很闲,你想让他送你?”
月棉摇头:“还是您送我吧,谢谢您。”
陆延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月棉又问:“您有多余的数据线吗?我手机要没电了。”
陆延揶揄:“是没电了还是被雨浇坏了?”
月棉拿起放在矮桌上的挎包晃了晃:“防水的,您看。”
陆延说:“也是,你哭的时候一直抱着包,应该没有淋到雨。”
月棉重申:“我真的没哭。”
“随你。”陆延从电视柜下取出数据线和插头,要递到月棉手边时又撤回来。
月棉手抓了个空,抬眸看向陆延。
陆延说:“从现在起,忘掉陆瑾,能做到吗?”
月棉问:“陆瑾是谁?”
陆延的气终于顺了。
他回房间的时候关了客厅的灯,留下壁灯散着暖黄色的光。
月棉低头一笑,又把被陆延遗忘在矮榻上的那件衬衫团起来,她狠狠地嗅了嗅,才抱着一团橙花香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月棉收拾妥当走出房间。没想到陆延比他起得还早,已经坐在餐厅等早餐了。他明显没睡好,正神色恹恹地捧着笔电改论文。
在被论文磋磨这件事上,世界的确是公平的,富二代也躲不开。离开校园许多年的月棉心里产生了隐秘的爽感。
“早上好。”月棉声音清越,拉开椅子坐下。
陆延扫了一眼月棉,简单回了句:“早。”
这人与昨晚又有不同,在疯劲儿之外套上了一层高冷的壳,细黑框的眼镜弱化了眉眼的凌厉,倒真像个沉稳的毕业生了。他身上的橙花味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闻起来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香。
月棉托着下巴看他:“您换香水了。”
陆延回望过去,靠在椅背上抱臂道:“要改主意吗?”
月棉摇头:“我才不要跟香水结婚。”
陆延沉笑一声,没再说话。
东山壹号院是个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月棉引着陆延从西门开进去,七拐八绕地停在一幢楼下。
月棉解开安全带,朝陆延说:“我动作很快,几分钟就下来。”
开车门的动作受到了阻力,月棉不解地回头,看向陆延勾着她挎包带子的手,又目光上移,对上了陆延风流锐利的眼。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他问。
陆延开始标记领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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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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