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我高中时期的教室。
我坐在座位上写作业,忽得感受到有人戳了戳我的胳膊。
“喂,同桌。”
这声音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但却莫名感觉熟悉。
梦境里的我转过头,“干什么?”
“你写作业好久了。”我听到那个人说。
“然后?”
“我不高兴了,你哄哄我。”
我看着梦境里的自己放下笔,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奇怪的是,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一团雾,遮住了他的面庞。
“怎么哄?”我听到梦境中的我问。
他歪头,撑着下巴看着我。
语调漫不经心,苦恼似的想了想。
“罚你……亲我一下吧。”
说罢,他吻了上来。
他吻上来的瞬间,我又来到了另一个场景。
我站在天台上吹风,他站在我的对面。
我们相顾无言,谁都没有说话。
梦里的我向前上了一步,场景又变了。
我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耳边嗡嗡响,夹杂着救护车的声音和人们的嘈杂声。
我觉得眼熟,眼睛一眨,来到医院。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我”呆呆的靠在病床上,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我”眼里是一片平静,仿佛是汪洋大海深不见底,但我面无表情,呆呆的望向窗外。
真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没来得及深思,我的头就开始剧烈的疼。
耳朵边是不陌生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刺耳声。
“救护车—救护车!快—”
“你的大脑受到重创,损失了一部分记忆。”
“同桌一场,我们算是走到底了?”
“算是吧。”
这是我醒来时脑海里的最后一句。
是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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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你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
“有吗?”
“有啊,昨晚没睡好吗?”
“算是吧。”
此时已入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街道人影到处都是,嘈杂声不断。
有人说,梦是相反的。
也有人说,缺失一段记忆的人,会在梦到很多碎影片段。
我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带着耳机,漫步着。
很奇怪,明明盛夏是多么美好,可我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很多年都是这样。
朋友曾告诉我,
“也许,是你的心尖少了某个人,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某个人吗?当时的我,只是笑笑。任凭心脏开始抽痛,密密麻麻的感觉传满全身,我疼得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酒杯。
买了一个面包和一杯酸奶,我叼着面包向公司走去。
公司的同事曾评价我,说我像一块冰山,平静,冷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看似平易近人,实际一点都不好相处。
的确,平时的我只会礼貌笑笑,完成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我以为我就会这么过去,平静的过完这一生。
我对生没有念想,对死也毫不留恋。
我不会在意任何事,因为他们影响不了我分毫。
但我时常做的那个梦,却能让我的心脏抽痛。
我宛如行尸走肉,只在偶尔时,透露出一点点曾经的“我”的影子。
医生告诉过我,不要试图想起那段缺失的记忆,我之所以伤的这么重,就是因为潜意识的“我”想忘掉那段记忆,于是,我忘掉了。
“嘀—嘀嘀—”
车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翻飞,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门被打开,下来了一位男人。
西装,年轻,帅气。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三个词。
这是谁?他为什么会停在我们公司楼下?
我叼着面包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提着公文包走向我。
擦肩而过时,他看了我一眼。
仅那一眼,我的心开始没由来地狂跳。
头有些晕,我莫名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我皱着眉,陷入回忆,可脑中是一片空白。
好在,男人只淡淡瞥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留下了一个背影。
“我刚在楼下看到了一个人,上楼来了,陈姐,你知道他是谁吗?”
回到公司,我将酸奶一饮而尽,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随口问道,
“男的吗?应该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高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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