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打量面前这个男人。
黑色冲锋衣,头发有些长,额前碎发微微盖住眼睛,露出一张笑盈盈的眼。
“你来干什么?”我道。
他不再懒懒散散地倚着墙,站直了身体向我走过来。
“好久不见啊。”他说。
沉默,长久的沉默。
我垂下眼,说,
“好久不见。”
“你这么多年过的还好吗?”他停住了脚步,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
我示意他跟上,带他去了我租住的房子。
路上,他又问了我一遍。
“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今天刚辞职,新工作已经找好了。”
路边是雨水冲刷后的潮湿,还有些落叶。我们踩在水潭上,踏过的荡起波纹。
天气雾蒙蒙的,像在预示着不远的将来。
很快就来到门口,我打开门,示意他进去。
“随便坐。”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打量了四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起来了吗?”
这个问题很突然,突然到使我有些猝不及防。
微微怔愣,我沉默半晌。
“没有。”
他也沉默,喝了一口水。
“我快死了。”
我手里的水杯忽然摔在地上,溅起水花与碎片。
“什么?”
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手剧烈颤抖,耳朵也开始轰鸣。
仿佛梦中的一切要再上演一遍。
我多希望我是幻听,多希望我是又犯病了。
“你没听错,我快要死了。”
他垂下头,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
他的面庞依然俊秀,但依然有掩饰不住的苍白。
“晚期,没救了。”
水中的平静仿佛是他那颗再也荡漾不起来的心。
“今天,是来跟你告个别的。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他淡然一笑。
“十年之约我一直记得。但你想不起来了,我知道。我们早已各奔东西,如今现在……我恐怕也无法实现了。”
……
送走林闻后,我来到家里的阳台边。
临走之前的那句话,在我耳边回荡。
“也许你不记得他了,但其实,他一直在等你。”
我问,“他叫什么?”
“他啊……雨落亭江中,州舟渡恒流。江渡舟。”
江渡舟。
江,渡,舟。
真耳熟。
心脏再一次被刺痛,脑袋昏沉。
意识弥留之际,我想起了我问他的话。
“你走了,盛迟听怎么办?”
林闻的眼神一暗,脸上露出了我不理解的表情。
“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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