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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见礼

辞忧院中,已经梳妆打扮好的沈云姝,拢袖端坐在堂中等裴怀安。

昨晚他们从筠芝院回来后,沈云姝便依照约定写下了和离书,并交由他保管。

他揣着和离书去厢房睡了,将寝室让给了她。

她心里惦记着三妹妹,一夜未睡,昧旦时分便起来梳洗,此时在堂中已经等了两刻钟有余。

眼看时辰不早了,沈云姝只好让汀兰去催。

不多时,汀兰慌忙地回来:“姑娘,奴婢在厢房里没见着七公子,问了洒扫的婢子,说是有人瞧见七公子天不亮就带着庆梧出去了……”

嗯?

昨晚不是已经约定好了么?和离书也给他了,他这会儿跑什么?

沈云姝心中虽不解,但想到两人终究只是假夫妻,她为了己私要耽误他一年的时间已经是对不住他,更没有管教他的资格。

“罢了,他不在也没关系,我们自个儿去前院拜谢长辈就是。”

此时裴府的长辈齐聚在花厅之中,因着昨晚那场换亲的乱子,除了二房的人,裴老夫人以及大房与三房的长辈都没有睡好,眼底聚着一层青黑之色,神色看起来倦倦的。

沈云姝独自前来,免不了被长辈们过问一番,她如实回答后,长辈们看她的目光愈发怜惜。

“委屈你了。”裴老夫人接过她的茶,饮了一口,依着习俗赠与她一匹彩缎,又拉过她的手,往她腕上套了一个莹润透澈的白玉镯。

其他长辈也拿出见面礼给她,作为她的翁父,裴远舟不仅送了她一匹浮光锦,另送了一枚透雕紫金砚,此砚石纹绚丽,清润而坚,是坊间不可多得的名砚。

拜谢过长辈之后,二房夫人便引着她去偏厅认认府中的妯娌。

裴家人丁简单,子嗣不算丰盛。长房的大夫人只育有一子一女,裴家大爷也并未纳妾,裴家二爷倒是纳了一个妾室,二夫人与那位姨娘各生了两个孩子,除了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另外两个儿子并一个女儿都已成亲。三房的裴三爷,也就是沈云姝的翁父,发妻早逝,不曾再续房,只裴怀安一个儿子。

今日大夫人身子欠安,并没有来花厅,现下偏厅里只有二房的两位堂嫂并一个姑姐。

因着老夫人提前交代过,谁都不许提换亲的事情,故而场面还算和善,沈云姝依次送上自己绣的巧作,三位妯娌也送了钗环作为回礼,随后便坐下客客气气地聊起天来。

方说了没几句,就听到花厅的婢女进来通传,说是大公子与大少夫人到了。

偏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三位妯娌不约而同侧首往正厅那边瞧去。

虽然她们面上平静,但眸中还是透出看热闹的促狭之色来。

沈云姝忧心忡忡地望了过去,一眼便瞧出三妹妹的眼睛泛红,料想是眼睛又不好了。

果然,才进花厅,沈悠然便被低矮的门槛绊了一脚,撞得身旁的裴怀瑾身子也跟着一晃。

如此失仪,令堂中的长辈都不由蹙了眉。

裴怀瑾无奈地转眸看她。

长辈们已经表露不悦,他身为她的夫君,此时不能火上浇油,只能状若无事地帮她扶正被撞歪的发簪,替她同长辈们解释:“悠然有些紧张,请祖母、父亲和两位叔父见谅。”

因为有举止得体端方的沈云姝珠玉在前,长辈们看向沈悠然时,难免存了比较之心。

诚然沈悠然也的确如他们预想的那般,无论是行礼敬茶,还是与长辈回话,比起她的姐姐都逊色了不止一分。

娇小的,怯懦的她与沉稳持重的裴怀瑾并肩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登对。

裴老夫人面上不显,实则心里惆怅不已:这可是他们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却娶了这样一个空有其表的妻子,如何不叫人惋惜?

虽然不满,但裴老夫人还是递出了一个与沈云姝腕上一模一样的羊脂白玉镯,并趁机教导长孙媳妇:“所谓夫正妻贤,是成家之本。你如今既已是我裴家的长孙媳妇,日后当将勤补拙,勤习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早日帮着你婆母执掌中馈……”

因着大房儿媳身子骨弱,现下中馈由二房儿媳暂时代掌,裴老夫人原本打算等长孙媳妇进门后,就慢慢将掌家之权交还给大房,但现在这个嫩生生的小丫头显然还担不起这份责任。

见她一双眼睛红肿着,又是和幺孙一般大的年纪,裴老夫人到底还是生了几分怜惜,规训的话点到为止,便叫她去偏厅认亲了。

沈云姝过来接她,问她眼睛还好吗?

沈悠然不想让姐姐担心,忍着眼睛的刺痛,谎称:“我没事,熏过药了。”

沈云姝才稍稍放下心来。

偏厅的三位妯娌起身,笑着地喊她“大嫂”,语气乍听似是热情,实则暗藏了几分揶揄。

沈悠然只当听不出,认了亲,与她们交换了礼物后,便想着随便应付几句就找个借口离开。

“嫂嫂长得这般娇嫩,叫‘大嫂’都叫老了,我看啊,不若叫‘小嫂嫂’……”调侃她的是二房的一位弟妹,沈悠然瞧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声音分外刺耳。

若真是因为年纪小才这样唤她倒也罢了,偏偏她原本要嫁的裴怀安也是家中最小的,这一声“小嫂嫂”听起来,颇有些别的意味。

“大嫂就是大嫂,何来什么‘小嫂嫂’?”沈云姝听不下去,开口替妹妹反驳了回去,“规矩诚设,不可欺以方圆,堂嫂可不能乱了规矩。”

“七弟妹莫要较真嘛,这不是看着咱们这位嫂嫂年纪小,才这么唤的……”另一位妯娌不以为意笑道。

“就是啊……”二房的那位姑娘也站在她们那边。

眼看姐姐为了维护自己,被其她三位妯娌出言挤兑,沈悠然“蹭”地站起身来:“既然要这么论,那在座的弟妹年纪都比我大,不若以后你们叫我‘小嫂嫂’,我叫各位‘姐姐’,如何?”

她读书少,说不出姐姐口中的大道理,不如把水搅浑,再把她们都拉下水。

果真这话一出,几个妯娌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二夫人眼看气氛不对,忙出言打圆场:“开个玩笑而已,哪能真这么叫呢?”随后话锋一转,提起她的婆母来。“你婆母昨晚就晕过去一次,今早更是连房门都出不了。你既已是她的儿媳,理应过去问个安,不若待会儿叫你这三个弟妹陪着,你们一起去海棠苑给你婆母问个安……”

沈悠然虽不够机敏但也听出了几分,二夫人故意点出大夫人昨晚晕过去一次,定然是因为接受不了换了个儿媳。且今日连拜谢礼也不露面,摆明了是不待见她。

分明她们都知道,但还是拿规矩来压她,逼她去给婆母请安,想要看她的笑话。

偏她身为儿媳,自己的婆母生病,她没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正思忖着该如何婉拒她们的“好意”时,裴怀瑾走了进来,与二夫人道:“二婶,我正要带悠然去见母亲的,就不劳几位弟妹作陪了。”

说完,看向沈悠然,“走吧。”

沈悠然得以脱身,虚虚朝二夫人行了一礼,便跟着裴怀瑾一起出了花厅。

待走出去有段距离后,才开口询问:“真去还是假去啊?”

这话问得裴怀瑾身子一顿:“自然是真去。”

“可是大夫人应该不想见我吧,”还以为他是为了帮自己脱身才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会错意了。沈悠然揉了揉眼睛,只想着快些回去给上药,“她既病了,我还是不过去添堵了,改日再正式拜见,行么?”

“只是去见个礼,你不必紧张。”

“可是我怕我会出差错……”她现在这双眼睛跟半瞎差不多,方才在花厅已经出过一次丑了。

“既然知道自己会出差错,更应该谨言慎行。”

裴怀瑾对于她方才在花厅的表现是很不满意的,只是当着长辈的面儿不好表露出来罢了,这会儿她既自己提出来了,他免不了要多说几句。

“坐立行走,举手投足,须得有式有度。你的礼仪学得不好,改日我会请一位女师,专门教习你仪态规矩,以及祖母说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德……”

沈悠然在闺阁中时就不愿学习那些东西,如今嫁了人还要学,心里自然抵触得很:“与其煞费苦心地栽培我,还不如你休了我重新娶一个的好……”

裴怀瑾板起脸来:“我没有休妻的打算,你以后也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沈悠然捺了捺唇角,闷闷不乐地跟着他去了海棠苑。

*

海棠苑,寝房中,大夫人祝氏头戴抹额,靠坐在床上,长吁短叹。

昨晚从椿萱堂回来后,祝氏便一直胸闷气短,加之一夜未睡,此时面色苍白,眸光暗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一般疼。

床边侍奉汤药的,是院儿里的管事张妈妈,从前是她的陪嫁婢女,现在帮她管着院儿里的人,也时常帮她拿主意。

孟家丫头走后,祝氏身边能说知心话的,便只剩张妈妈一个了。

“夫人,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还是看开些,”张妈妈温声劝解,“左右那沈家三娘子出身极好,若是个温顺的,日后您悉心教导,早晚也能上得台面的……”

“论温顺,还有谁能比得过婉心那丫头?”祝氏扶着额头,说话有气无力,“再说他爹宠溺子女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个温顺的性子?”

“所以夫人您从一开始就得拿出婆母的气势来,叫她敬您,顺您,日后才好加以管教……”

祝氏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张嬷嬷的话:“若是沈家的大姑娘嫁过来,何须我操这份心……”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有婢女进来通传,说是大公子带着新妇来问安了。

祝氏与张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张妈妈才去开了门。

隔扇的门被推开,新婚夫妻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自家儿子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祝氏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很快被他身侧那个雪玉般的人儿吸引了去。

她身穿绯红罗裙,系着巴掌宽的芙蓉绦带,腰肢纤纤,身形娇柔,皮肤是泛着光的莹白,像是将这满是药味的屋子都照亮了几分。

祝氏先前从未见过沈悠然,只是见沈云姝容貌不俗,料想她的妹妹应该也是个好颜色的,不曾想这位沈三娘子的样貌比起她姐姐,无有不及,眼尾那抹红,沾着盈盈泪意,更显得楚楚动人。

她两只手交叠在身前,浅低了眉睫朝她行礼,看着似乎是乖顺的:“儿媳给婆母请安。”

有那么一瞬间,祝氏似乎理解了儿子为何执意换亲,毕竟在这样的雪玉容颜之下,好似什么缺点都能被原谅。

祝氏恍惚片刻,很快回过神来:娶妻娶贤不娶色,妻不贤,何以事夫?这样一个绣花枕头,既无持家之能,又无辅助夫君之益,娶来当个吉祥物供着么?

饶是心里有诸多怨怼,祝氏身为长辈,总不好在对方无错的情况下就发作,便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不必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而后示意张妈妈,把见面礼拿出来。

张妈妈转身端来一个红木托盘,其上摆放着一封红包,与一个碧绿的镯子。

沈悠然抬手拿起红包,又去摸那镯子,不妨对方此时忽然将托盘收回,她手上一空,那镯子便啷当坠落,摔出清脆的玉碎声。

听声音,至少碎成三段。

面前的张妈妈惊叫一声:“少夫人怎的如此不小心,这可是夫人精挑细选的镯子啊……”

沈悠然怔愣片刻,抬眸看向对方:“我还没拿稳,你怎的就将托盘收回去了?”

她眼睛刺痛,总是噙着泪,没法用力看人,投过去的目光也是软绵绵的。

这便给人一种她很好欺负的错觉。

张妈妈没有与她顶嘴,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是,少夫人既然说是老奴的错,那便是老奴的错……”

随后面朝床上的祝氏跪了下来:“老奴摔坏了夫人给少夫人的见面礼,请夫人责罚。”

祝氏虚虚伸出手:“你在我身边侍奉多年,做事一向稳重,我岂能怪你,起来吧。”

言外之意,错不在她。

目光悠悠转向那抹娇柔的身影,祝氏缓缓道:“瑾哥儿媳妇,可是对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不满意?”

沈悠然平日里不爱动脑子,但并不代表她是个笨的,况且她早就笃定大夫人不会待见她,今日这脑子便格外敏锐了些。

“不是我对您的见面礼不满意,是您对我不满意吧?”方才她虽未看清镯子,但青玉本就不是玉中上品,听那碎掉的声响也知不是个上等的货色。

裴老夫人不喜欢她,尚还给了她一个质地最好的白玉手镯,而身为她的婆母,却“精挑细选”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镯子,又故意摔碎,可见根本就不是诚心要给她见面礼。

打从花厅起她就一直忍着,裴家长辈们对她另眼相待,妯娌们对她明里暗里的挤兑,她今日受的委屈比先前十六年都多,便是当年父亲迎娶继母卫氏,也是经她点了头才娶,继母进门之后虽与她不算亲厚,但也从没有给她找过不痛快,眼下连裴家的一个老仆也敢给她使心眼,不就是仗着大夫人不喜欢她么?

她只是长得白,又不是面团捏的。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么?

祝氏不妨她竟敢顶撞自己,倏然变了脸色:“你……你怎敢这么与我说话?”

沈悠然生起气来六亲不认,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刚见了一面的婆母,她毫不留情面地戳破对方的伪善:“那您为何纵容老仆欺负我?”

“不关夫人的事,”张妈妈原本要起身,忙又跪了回去,“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认罚,夫人和少夫人莫要因为老奴伤了和气……”

她这招以退为进,在直性子的沈悠然面前根本行不通,反而被沈悠然捏住了话柄:“既然你承认都是你的错,那你摔坏了婆母给我的见面礼,要如何赔我?”

张妈妈:“这……”

沈悠然眯了迷眼睛,看到对方发髻上也有一抹绿色,应是支玉簪,不由分说便将其拔了下来,看也未看,直接摔到了地上。

玉簪摔碎的声音,比方才玉镯碎时的声音更清越动听。

沈悠然这才解了气:“你摔碎了我的东西,我便也摔了你的,如此,两不相欠!”

张妈妈头上被抽走了发簪,连带着发髻也散落了一半,“哎唷”一声之后,一屁股跪坐在地上,一时被她这刁蛮劲儿给唬住了。

“你……”祝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姑娘,惊愕之后,登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颤颤地指着她,“你粗鲁?”

沈悠然丝毫没有了方才进来时的低眉顺眼,娇嫩的面上满是不在乎:“嫌我粗鲁,那你叫你儿子休了我啊……”

祝氏苍白的一张脸被气得铁青,难免迁怒到儿子身上:“这就是你……执意要换过来的……好媳妇……”

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没喘匀,竟晕了过去。

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裴怀瑾上前查看母亲的情况,沈悠然初时还以为对方是装的,但见郎中都来了,把脉之后说了些不太好的话,而后拿出银针准备针灸,沈悠然这会儿才知道对方是真的被她气晕了。

她凑过去,扯了扯裴怀瑾的衣袖:“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手腕一动,衣袖自她手中滑落,他的眉心皱成沟壑:“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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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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