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云,这马不是这么这么骑的,等会摔下来有你好受的。”
“冯舒云,眠眠交给你照顾拉,等我回来。”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冯舒云猛的睁开双眼,又是一个关于顾玉明的梦。
她艰难的撑起身体,缓缓环顾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还有身体上莫名的干爽感
她的心顿时沉入冰窟,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席卷全身。
昨天她是在越明澈那里······正要出营帐的时候····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她猛的将被褥掀开,衣服被换过了,她的束胸···也不见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吗?
惊慌之际,越明澈然从外间走了进来,冯舒云吓的立马将被子重新裹紧。
“哟,你醒了!”
越明澈看着她失措的表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女扮男装?亏你想的出来。
冯舒云不确定他是否发现什么,只能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怎么哑巴了!”越明澈一屁股侧坐在床边,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冯舒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竟觉得有些好看:“昨天说话的时候不是利索的吗?”
冯舒云盯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笑脸,藏在被褥里的手攥的紧紧的,最终,她选择破釜沉舟,:“你···发现了?”
发现?越明澈挑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他那双眼睛审视着她,一寸寸的剥离着她的伪装。
“冯明?不对,或许,该叫你冯。舒。云。”
他知道了,他果真知道了,冯舒云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是怎么查到的。
越明澈缓缓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欺君罔上,你可知····”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冯舒云听完,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一层,她死咬着下唇,心中明了,辩解无用。
“为什么呢?放着上京城好端端的侯府千金不做,非要跑到边关这种男人堆里掺和。”越明澈顿了顿,接着又道:“是为了顾玉明?”
冯舒云身体微微发抖,他连这个都知道了?也是,上京城谁不知道她和顾玉明亲近,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误会了,何况是外人。
“是!”冯舒云破罐子破摔般,仰起头,迎上了越明澈审视的目光,“是为了顾玉明。”
越明澈见她这般理直气壮的,内心竟翻涌着一丝莫名的复杂情绪,为了顾玉明,她甘愿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潜入军营·····这份情义···他可真是有点羡慕他顾玉明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冯舒云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拉出去砍头。
“你查到了什么?”越明澈的声音再度响起
见冯舒云呆愣的表情,语塞片刻:“回答我,你!查到了什么?”
“少鱼,我只查到,玉明的死!恐怕跟这个少鱼有关,”
玉明!唤的还真是亲热。越明澈略一回想,少鱼是谁,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决心立刻传信给四哥,问问这个少鱼的身份,再顺便问问他那边查案的进展。
至于冯舒云,军营是绝不能在待了,思虑片刻,最终淡然开口:“冯舒云,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做一名暗卫。”
暗卫?冯舒云彻底呆住,留在他身边当暗卫,这算什么,算赦免,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利用和惩罚。
越明澈见她不语,心中不悦:难不成,做他这一国之君的暗卫,还委屈她了,多少人求之不得,怎么到她这里,怎么反而还嫌弃上了。
他有这么差劲?
他冷哼一句,:“怎么,你不愿意?你可知道顾玉明的案子,可不是你一个人查,跟着我,你或许可以更快的找到你要的真相。”
或许···他说的对,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留在权利的中心,确实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答案,只是,,,这已经与她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冯舒云沉默着,罢了,哪怕代价是失去自由,她也甘之如饴,心甘情愿了。
只愿顾玉明在九泉之下,能够原谅她父亲和母亲的所作所为。
“属下冯舒云,愿为大人献犬马之劳。”
那句属下和那份隐藏的不甘,让越明澈内心反而掠过一丝烦躁,他不想再待下去,扔下一句让她好好休息的话,便径直离开了营帐。
他走后不久,无忧端着一些吃食走了进来,见冯舒云呆呆的靠在床头,脚步微顿,而后将吃食放在了桌上,自己则在桌旁坐下。
“吃点东西吧!”
没有回应,无忧也不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做暗卫,可比你当个小兵轻松多了,何况····是做皇帝的暗卫。”
皇帝???
冯舒云猛的抬头看向无忧,那个王爷,居然是个皇帝!
无忧见床上的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就明白自家主子唤她过来,绝不只是送饭这么简单,恐怕,还得将主子的身份,规矩,习惯···通通都交代一遍才行。
“看不出来吧?”无忧笑了笑:“先吃点东西吧,待会我带你去认认人!”
·······
车轮碾过沙石,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一双素手轻轻撩起车帘,来时的小镇已渐渐隐没在视野之外。
顾玉眠将帘子放下,重新在狭小的车厢里坐直身体,她的对面,是那个高大的男子,越望川。
这马车本就不宽敞,他却执意要挤进来与她同乘,说是要和她谈谈哥哥的事情,可自打望石镇的那座山都快看不见了,他依旧沉默的坐着,一言不发。
“你······。”顾玉眠迟疑着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越望川像是没听见她的欲言又止,自顾自的抬手将另一侧的车帘撩开,看车外看了片刻,才放下帘子,:“过了这里,还有两天的路程,莫城就到了!”
顾玉眠默默点头,一种无声的尬尴气氛在车厢内蔓延。
她和他···似乎每一次相遇都会闹的不愉快,原来几次是,以前在上京城的时候,好像也是。
她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在揽月楼,那时哥哥与他饮酒,哥哥喝的酩酊大醉,竟说了她许多的丑事与他听,当时,她又羞又恼,无论越望川如何试图搭话,她都冷着脸,一句也不曾回应,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太过任性了一些。
车厢内安静的只剩下车轮滚动的声音,顾玉眠微垂着眼眸,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对面,那只随意搭在膝上的手。
她握过那双手,硬硬的,全然没有自己的这双手软和。
越望川依旧沉默着,然而,他注意到,对面那道若有似无的目光似乎正落到自己身上,顺着那视线看去,他心头猛的一跳,她究竟在看哪里?
原本随意搭在膝上的手,此刻不自觉的微微屈起,有些僵硬。
心脏止不住的狂跳,他几乎无法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钻进这辆马车。他想不明白。
喉结滚动,他迫切的想说点什么吧。该说些什么。
突然,马车猛的一颠。
“哎呀!“顾玉眠瞬间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
可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臂稳稳的圈住了她的身体。阻止了她下坠的势头。
顾玉眠惊魂未定,一抬头,正对上越望川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的手还牢牢的扶在她的腰侧,力道不轻不重,距离如此之近,顾玉眠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清冽气息。
越望川看着怀中带着惊惶的女子,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似乎在感受着这短暂的肌肤相亲。
“伤着了吗。”他开口,声音却有些沙哑。
顾玉眠猛的回神,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乱的将他的手扯开,迅速坐直身体,胡乱的整理着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裳。试图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小姐,你没事吧。”
落雁一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小姐,脸蛋绯红,正匆忙整理衣裳的模样,而对面的那个男人也是一脸的局促不安。
她还未细想发生了什么,身后的若风已经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拽了出去。
这样的人也能做丫鬟,真是不及他一半醒目。
若风内心吐槽。
小小的插曲悄然平息。
顾玉眠低着头,脸颊的绯红仍未褪尽,声音细若蚊蚋:“多····多谢。”
越望川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那句“伤着了吗?”实在太干涩,他强迫着自己将目光望向别处,然而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的捕捉着她的神色。
那句细声的道谢都搅的他心绪不宁。
他这是怎么了!
车厢外,落雁被若风拽到一边,后知后觉的眨巴着眼睛:“若风,你拉我做什么?”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若风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心想还真是个笨蛋:“无事,快上马车坐好。”
“可是小姐她······”
“放心,主子会照顾好你家小姐的!”
若风拉着落雁上了马车,心中暗想,主子,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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