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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002章:无脑宠女的秦父

吃了最喜欢的甜点,又得了学习甜点和外语的机会,笼罩在秦雪心里的阴霾总算散去。

挑好甜点,结完账,又约好开始学习的时间,秦雪就打道回府。

马车直直行至垂花门,她下马,而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蹦跶着往正院走。

那随之跳跃的裙摆,头上欢快蹦跶的步摇,无不彰显,她此时的好心情。

跟在身后的酥山和糖霜,见自家小姐,终于恢复往日的活泼,近几日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酥山跟在绕着抄手游廊蹦跶的秦雪身后,糖霜则直接穿过天井朝正院走,她要先去张罗饭菜。如此,秦雪到正院后,净完手就可以直接用饭,不用等待。

秦家是盐商之家,秦母早逝,秦父没续娶,整个秦家只秦雪父女两个主子。

爱妻留下的唯一血脉,这些年又相依为命的,秦父对秦雪,可以说是疼到骨子里,衣食住行,样样给最好的。

绫罗绸缎,珠环玉翠,应有尽有。

秦雪每次出门,就算穿着再简单,也是珠翠满头,玉佩环绕身。

正常走路还好,像眼下这样欢快的蹦跶,头上的珠翠,腰身的玉佩,相撞间,叮叮当当,如鸣佩环,甚是好听。

许多天没听到这种欢愉声音的嬷嬷,一听这声音,立马放下手上的针线,绕过耳房,迈上西厢房前廊,便看到脸上带着笑意,迎面而来的秦雪,“小姐,您回来了。”

快步走到嬷嬷跟前,止住欢快的脚步,拉住她双手,秦雪高兴地说道,“是的,嬷嬷,我回来了。”

而后高兴地晃着默默的两只手,分享着自己此刻的心情,“我今天在方氏甜点铺,遇到一位很好的姐姐,她让我去甜点铺学做马卡龙和泡芙,等我学会怎么做了,做给嬷嬷吃。”

“嬷嬷谢过小姐。”嬷嬷是秦母留下的老人,一直将她将亲生女一样疼爱。

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这种事哪能让小姐亲自动手。”

再者自家小姐每次进厨房,厨房被弄得一团乱姑且不说,锅碗瓢盆报废得特别快也不说,烧厨房啥的就叫人吃不消,她哪里敢让这小祖宗进厨房,“等您学会了,教给厨娘,让厨娘做给老奴吃。”

“不行的。”秦雪摇头,“这甜点是不外传的秘方,姐姐被我缠得没办法,答应让我去学,我不能把秘方交给其他人。”

虽然姐姐没说,但秦雪觉得对方让自己学已经很好。

她再教其他人,就不厚道了。

“行,那嬷嬷就等着。”秦家因为人口简单,两位主子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很厚道,平日里没少叫他们吃跟主家一样的东西。小姐对她好,她会好好记在心里,然后更好地照顾好她,“饿了吧,先用膳。”

“太久没吃方氏甜点铺的点心,刚才一下吃太多,肚子都吃鼓起来了。”说完挺了挺自己的小肚子,拒绝现下用膳,“我现在吃不下东西,你们张罗自己吃的就行,我晚点再说。”

说话间,主仆三人已经走到正房花厅。

秦雪七岁时,秦父自觉他不方便再住后院,就搬到外院去住。

自那后,秦雪就独占整个正院。

花厅被布置成待客用膳的地方,东梢间做卧房,西梢间则是书房,三个空间用博古架做分隔。

打发嬷嬷以及随身伺候的两个婢女去用膳,秦雪绕到东梢间,走过山水画大屏风。一边走一边将头上的头饰,一一拆下,顺便将头发松散开来,这才将身上的衣裙换下,穿上白绫竖领衫子,穿绿遍地金比甲,头发只用发绳松松绑着。

而后汲上鞋,准备到西侧间看看书。

结果这才出东侧间,就听到一道夹杂着喜悦的浑厚男声,“闺女,爹爹回来了,快过来让爹爹看看,爹爹不在这段时日,你可有认真吃饭?”

一听这声音,秦雪操起过长的裙摆,拔腿就往外跑,当看到快步朝正院走过来的亲爹时,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待人走近后,她一个乳燕投怀,砸进秦来财的怀里。

想到这些天,因为上巳节那天阮如依那些话,她这几天煎熬的内心,秦雪哪顾得上她爹问了啥,只想快快知道,她爹这趟出门是否顺利,“爹爹是不是遇上事了?”

以往每次出门,秦来财都会各种叮嘱,生怕他不在,就委屈她这个当闺女的。

这次出门却并不在她爹的计划内,当时走得极为匆忙,啥都没跟她说。

上巳节闺秀会,阮如依口口声声说,她爹出事,他们家要玩完了。

她当时虽极力表示出相信她爹,实际上心里焦虑得不行。

听到女儿哽咽的声音,秦来财心疼得不行,抬手轻拍女儿的肩膀,“没事儿了,已经解决,没事儿了。”

明明是个大老粗,每次拍打她,安抚她的时候,那动作再是轻柔不过,仿佛怕一个用力,就将她拍坏一样。

每当这时候,秦雪都有一种自己被细心呵护的感觉,再糟糕的情绪,都会变好。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跟前,不知道多久没刮胡子,满脸胡茬的父亲,郑重其事地说道,“爹爹,女儿从今往后不要漂亮衣服首饰了,您以前挣的钱咱们省着花,您不要太累了。”

虽然她除了吃喝玩乐,啥都帮不上忙。

但她已经决定努力学习,就算帮不上爹的忙,好歹不要家里出事,她只会干着急,啥都不懂。

事情圆满解决,心情不错的秦来财,起了逗女儿的心思,“你最喜欢吃的方氏甜点,往后可能也吃不上了。”

嗜甜如命的秦雪,听了秦父后面的话,瞬间垮脸,“那不是要我命吗?”

而后想到今天才得到的机会,当即眉眼晶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吃不上就吃不上,大不了往后我自己做。”

完了,噼里啪啦将今天去方氏甜点的事,说给秦来财听。

听说女儿要去跟人家学艺,学厨房里的艺,秦来财默了默,而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闺女啊,这确实是不错的机会。但爹怕你真的去了,这方氏甜点没几天就得被折腾得关门大吉,所以咱们还是算了吧。”

别人说她除了吃喝玩乐,干啥啥不会,秦雪没啥感觉。

独独不能质疑她的厨艺。

这点哪怕是亲爹,也不行。

所以秦来财这话一出,秦雪立马不满地跺脚反驳,“爹,您怎么能给我泼凉水?!”

“而且我告诉你,分家方氏甜点铺的甜点是用炉子烤出来的,不用我去生火,就算我再笨,也不可能把人店铺折腾没。”

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来财,最怕女儿跺脚,“好好好,是爹错了,爹不该没了解清楚,就怀疑宝贝闺女的能力,爹认错,爹认错。”

见秦来财认错,秦雪立马嘚瑟的扬了扬眉,“这还差不多。”

她爹虽然看着风尘仆仆的,但眉眼间是轻松的表情,想来应该没甚大事,秦雪立马给自己表功,“得知家里出事,我立马想着节衣缩食,我孝顺吧。”

爹爹对她好,她对爹爹也是一等一的好。

拉着女儿的手腕,朝正房花厅走,吩咐婢女安排膳食,秦来财这才回答女儿,“对,我闺女世间第一大孝女。”

而后解释道,“之前离家,爹得到的消息也不明确,当时想着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便想着等回来后,再跟你说。”

“只要爹没事就好。”以往她从来不过问秦父外面的事,这次却难得开口问,“那是什么事?现在解决了吗?”

“朝廷要改革现有的盐引制度,事情爹已经解决。”更详细的秦来财没说,毕竟自家姑娘是个啥情况,没人比他清楚。

为防以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秦来财难得多跟女儿说了一句,“爹先前就投了扬州府港口的建设,所以哪怕往后盐业方面没过去那么赚钱,家里的钱财也咱们嚼用。”

随着大昭国对外贸易,越来越多,扬州府从去年就开始建港口。

当时得了消息,他觉得港口的营生,大有可为,便跟着投了不少银子进去。

“我就说爹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哭鼻子来着。”

“我那是意识到,哪天爹真有事,我却一点帮不上忙,心里愧疚,才抹鼻子的。”说到这里,秦雪将自己这几天的改变,说给秦来财听,“农家出身的叶大人,都能做出这么大的成就。我努努力,不说像她这么厉害,好歹下次听到别人说咱们家要不行的时候,能稳得住,而不是像这次这样,除了干着急,啥都不会。”

秦来财一直觉得有他在,他会给女儿铺好路,让她一辈子无忧。

从来没想过让女儿学什么。

可就像女儿说的,她多少学点本领,将来他铺的路,要是出现纰漏,也不至于一下就被打击倒,“行,你愿意学,就好好学,需要爹做什么,尽管开口。”

“今天那位姐姐说我适合做外交,我不懂啥是外交,但我想好好了解一下,真适合,肯定需要爹替我找老师。”

秦来财常年在外面跑,懂得比秦雪多,知道外交是跟外国人打交道。

要跟人打交道,自然要学人家的语言。

想到这里,秦来财简单粗暴地说道,“等扬州府的港口建起来,应该会有不少外国人来,爹尽量给你请个外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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