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槐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在格院待了几日。也并非他老实,那日过后姬槐的身子忽然就发了病。
原本刀悬是日日让他下格院去他那屋子里吃饭的。第二天下午久久不见得人来,刀悬盯着一桌子菜差点发飙,冲上格院才发现人在发热。
此时姬槐蜷缩在床榻的角落,身上软褥乱七八糟的被他裹在自己身上裹成一团半点都不漏。额间沁出一层浅浅的虚汗。
他紧紧闭着眼,眉头也拧在一起,整张脸皱皱巴巴的。被褥几乎快要被他拉到唇角,整个人都缩在里面。
山中的人不分奴隶主子,连治病的药医都是之前在山下抓上来的。
药医看过之后也只是给抓了药给了一张方子便没管了。
这药煎好后送到房中来踏上的人还是没醒,刀悬往床榻边一坐想去拉他身上裹着的褥子。但这家伙这时候还有力和他杠,双手死拽着褥子不肯松手。
扯了一下没扯出来后刀悬有点恼,但看着他病弱虚虚的这个样子到底散了气,就直接连着那床褥子一起将人抱了起来。
他这动静闹得大,姬槐要是在没反应也是奇了怪了,他算是被他给弄醒的。迷糊睁了眼后才发现自己人已经到了对方的怀里。
“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哑,是因着不舒服的原因或者是在这憋了太久。嗓音哑着又发着病这句不礼貌的问候也让人听着变了意味,“别碰我。”
生病了还不忘张牙舞爪,果真是他。
“干什么?别碰你?”刀悬哼笑一声,他本要去拿药的手直接停了,本刚一只手拽起的人也干脆了当的松了手。
他的手一松,姬槐的力本就使不上一点又倒回床榻上去。
刀悬一步跨下塌,就这般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语气意味平淡,“过来,自己喝。”
这个屋子的空间很大,就也连带着床榻都一同置办的很大。姬槐当时躺着的时候就整个人缩在床榻的角落,这碗药放在床头边缘的柜子上方,与他尚有些距离。
姬槐看了一眼,终于知道他语气的玩弄意味是怎么来的了。他现在体虚的紧,浑身上下都没劲,很难起身。唯一使得上力的就是双手。但,他总不能爬过去吧?
他宁愿不喝!
于是看了一眼就撇过头去。
刀悬看在眼中,又是一笑,“怎么,又想寻死?”
他哪是想寻死啊,姬槐受不了这般,但本就不是主观意愿想法,还是哑着嗓子淡淡反驳,“死不了。”
犟,死犟。
刀悬还欲接着去激他,但他嘴刚启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住了。姬槐刚说完就撇过去皱着眉咳嗽几声,满脸难受之意。
刀悬简直想骂人,还是手上动作先出一手端过那碗就俯身向前。
“喝啊。”他也只是把碗端到他面前,一手就拽起了人,动作毫不拖沓。
本就难受的姬槐这么一动更是胃里翻涌的紧,他确实难受急了,也没再犟抿了碗就一灌到底。
啪!
碗中最后一点药水连带着那个碗一起飞出去。
因着本来那碗就是刀悬拿在手里的,几乎是从他手中砸着过去的,刀悬没搞懂这是在干什么,只发生的突然视线刚回过神才发觉不对。
那只碗是姬槐丢出去的,他刚顺着喝了药,下一刻就直接用捧着碗的手一扬,砸了出去。刀悬再回过视线来,床上的人已经疼的半弯着腰只见半个脑袋见不着脸了,还有俩声轻哼的呜咽声。
刀悬也被这突然给惊到了,顾不得其他立刻弯腰去看。
他在此处,那药师不可能做手脚。
喊了俩声对方一句也不回,他在想不了别的直接一把带起床上那一坨人,抱着下了格院。
格院之下的人前一刻还在众说芸芸呢。刀主把人带回来,不过第一天上去看了一次。本以为是抓回来养着玩的东西,结果格院任由出入也就算了,还由得他进主堂。
昨日主堂门口那一出,刀主不也放了话扬言说让他进去收拾他,最后结果怎么样他们也不知。只是他们所有人都一致的相信他们那凶狠恶毒的刀主不会放过他的。
今日这谣传之风还没过去,你说我猜的在下面各种好奇。
话都没说完就亲眼见到了他们心中无比英勇的刀主怀中抱了个人下来。
所有人都噤了声,注意力无一不在他们身上。
这是怎么个事?这是闹哪出?
他们看到的,刀主抱着人去的不是主堂而是去了后山岭。只是,为何刀主的脸色这般差。
刀悬不知是自己走的太快还是力接不上气,他的心突突的跳,但怀中的人实在是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
姬槐没晕过去,眼睛还是眯瞪着的,唇色异常发白,但此刻他的脑子却是很清醒的能感受到所有感受,除去这痛的要死人的感觉就是一路抱着他的手。
他是喝了药忽然这样的,除去脑袋发热主要的痛感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肚子,他没理由不去怀疑这药里下了东西。但是若是刀悬想要他死或者纯是为了折磨他生趣,又何苦现在急匆抱他走。
不到一会他就被放下了。
这又是一个姬槐未曾踏入过的地方,一个木屋子,他被他放在木床上,也来不及多想就弓着腰用手去捂,只有这样他才稍稍能缓解一点。
刀悬气势汹汹一进来将人放下手中的刀就一齐出来,毫不犹豫架上了那药师的脖子,“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药师吓坏了,立马求饶整个人冒着汗,半晌哆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刀、刀主,您让我先看...看一下。”
他话没说完,刀悬直接中止了他的话,然后直接放言,将后山所有药师都找来了。
“他死,你们死。”
一群人哆哆嗦嗦的将他围住看病,最后终是得出了因果解决法。
“刀主,这个药没有问题,是治疗发热的,但这个药该在饭后吃。公子没吃饭就吃药引发了突然的胃疾。”
“再一个,公子平时饮食太没律。也是个问题。”
最开始那个药师根本没和刀悬说明这一点,他听了当下就怒了。
姬槐所有都听在耳中,药师给他施了针,又重新开上了几副药。那针施完姬槐只觉得眼皮子打颤的不停,最后直接闭过去了眼。
再醒来之时,他已然不在那个木屋,而是另一个屋子里,这不是格院的屋子。
他起了身,靠在床沿上,正巧此时外面进了人,来人除了刀悬不会有别人。姬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这个屋子大抵是刀悬自己平日里睡的屋子,这个床.....也是他的床。
这个屋子没有特别大,也和那个黑压压的主堂一样没什么光照。只是刀悬人进来之后又点了好几盏灯,这屋子才轰然亮堂不少。
边上就是一方桌子。
他进来后没有过来,而是径直坐在了那边凳子上。大抵是看他醒了。
姬槐没多在这个床上停留,穿了鞋就下来了,走过来往桌边一坐,没抬头却格外自然拿起了面前摆放的筷子,“都是给我的吗?”
“废话。”
尽管姬槐好脸相对,他也仍旧这个态度,无他,姬槐已经习惯了。
这一桌子菜竟然还都是热的,他不确定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但总之不会短。除此之外,他觉得这人真的奇怪。莫名的很。
第一次姬槐会觉得一个人是看不透的。无他,因为眼前这个人太莫名了。
根本找不到由头。
“给你俩个选择,”
姬槐抬头。
“后面几天,你在这里睡,或者,我去格院睡。”
姬槐低头,
什么人啊就想要和他同床共枕,姬槐在心里骂人,但面上无意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去回他的话,权当没听到。
“装什么死,”刀悬这个暴躁性子,真是一点不由着他来就炸,扬了扬眉冲着他,“说话。”
“为什么啊?”
姬槐停了手中的筷子,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抬了脸去看他,眼神中和之前的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几分张扬,带了几分无意。
他在流芳传也好几年了,什么形形色色的男人没见过。他懂得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比如在得知对方是个断袖时的对待之法,他能拿准。
于是很是无意的眨着眼抬眼问他,为什么。
果然,刀悬倒是没有一下就非逼着他选个选项了,而也真和他说了为什么。
“给你整整你的恶习。”
他能有什么恶习。
姬槐恍然就想到了当时昏昏然时听到的那药医说的话,饮食不律,这倒还真是个恶习。
他没和他对着干,只是垂着眼说,“我可以改。”
意思也明了,他自己能改,不用他盯着眼看着。更不用什么住在一起。
张牙舞爪呲牙咧嘴了那么久的猫,现在看倒是终于顺了些毛。于是刀悬也没非纠着那个去逼他,只是留下一句,“明日早晨准时下来,少一个点、”
后面的话他就没说下去了,也不用说了,后面那句本就是威胁意味的话语,姬槐都懂,是以正正点头而示。
姬槐:这家伙吃软不吃硬
小刀:只要是老婆的我都吃~丿○乀 啊呸呸呸呸呸姓刘的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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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格院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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