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且环顾着四周无垠的星空，星辰散落在深邃的墨色天幕上，他困惑地转向身边的元一：“这又是什么新副本？该不会又是你偷偷更新的系统吧？”
“是时空罅隙。”元一平静地回答，他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以前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的时候怎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也很奇怪这件事。”元一认真地回答道，“按照系统理论来说，应该是有人在后台给你开放了某些特殊权限。”
“该不会是你这个半吊子系统背着我搞的鬼吧？”何且追问。
元一摇摇头，发丝在星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不是我。”
何且有些气恼地跺跺脚：“你说你，除了会背那些比裹脚布还长的系统条款，上岗前能不能先实操一下？就你这业务水平，放在我们这早被投诉到下岗再就业了！”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一天到晚背着我偷偷在那查资料。”
正当二人拌嘴之际，星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屏幕。
屏幕先是闪烁着一阵雪花，然后才慢慢显现出清晰的画面。
画面上的何且春风得意，每日吃香喝辣，悠闲地坐在园长办公室里无所事事。
动物园里的动物们就把自己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动物们没事就刷刷自己同类演的短剧，想出去玩就去玩点动物剧本杀，要是有兴趣还能去干动物团播，完全不需要任何干涉，小动物们自由自在的，何且也逍遥快活。
每个人都有美好的结局，包括何父何母和他的妹妹，以及动物园里面的所有人。
几乎所有跟何且有关的人都在画面上出现，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唯独有一个人没有出现。
那就是元一。
“是我看漏了吗？怎么没有看见你。”
元一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何且被面前的画面所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元一的异样。
忽然，星空尽头一道白光闪过。
“那是出口吗？”何且好奇地望过去，“走了元一，别发呆了。”
元一仍然不说话，任由何且拉着自己走。
何且向着光亮处走去，走出这片星空的尽头，眼前一片纯白，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二人已经回到了豹子馆原处。
何且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一睁眼就看见园长那张笑眯眯的脸，而元一早已经机灵地变回鸭嘴兽，滚进豹子堆里装玩具去了。
“小何啊～”园长笑得像朵菊花，“工作这么积极，放假还来加班，要不要考虑一下007福报啊？”
好诡异。
这老登以前从来没笑得这么伪人过。
“这还不是响应您的号召，认真做事，低调做人嘛。”何且还是谦卑地说道。
“你看这些豹子，昨天看他们还萎靡不振的，今天看见你一来，都精神起来了啊。”
“哪里哪里，是园长光临这里，连他们都觉得荣幸不已呢。”
“好好干啊小何。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啊。”
与此同时，元一顶着鸭嘴兽外形钻进了一堆豹子中间。
一只老豹子闻到了他的气息，好奇地凑了过来。
一鸭一豹面面相觑。
豹子：好奇戳戳你。
元一：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
何且还在笑着和园长寒暄。
“今天你放假，我还让你来处理园内公众号的相关事务，像这种不合理的要求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嘛。”
“哪里啊，这叫为动物们服务，为动物园付出。”
何且一边和园长商业互吹，一边用眼角余光瞥见元一被豹子们当成了**玩具，在笼子里滚来滚去，只能把手背在背后，左手扣右手憋笑。
等园长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何且偷偷啐了一口：“要不是找不到其他工作我才不在这里待着呢。”
元一一身泥巴草籽地咕噜噜地从栏杆下面滚了出来。
“他们太恐怖了，把我全身上下都舔了个遍，舔我就算了，还把我当球来踢，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元一前脚离地，靠在栏杆上，拍了拍自己前面后面的灰土，“我又不敢电他们，真吓人。”
“你怕什么，你又不是人。”何且不以为意地拎起元一的后颈皮，手腕使劲把他抖了抖，又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你是鸭子，最多被做成老鸭煲。”
确认园长已经走远后，元一又变成了比何且高一个头的人形。
“好神奇啊，我感觉他们精神好多了。”何且看着面前的老豹子们。
老豹子们眼神烁烁，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或走或跑，充满夕阳红的活力，活像喝了十罐红牛。
“肯定的。毕竟灵世界是他们精神内化的世界，里面环境好了，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肯定会好很多。”元一回答道，欣慰地看着眼前。
看着豹子们精神昂扬的模样，何且忍不住扬起嘴角：“这个灵世界这么神奇啊，我还挺想看看其他动物们都是怎么想的。”
“可以啊。”
“那我们再回去一趟吧。”
两人闭上眼睛，再次进入了灵世界。脚下的土地柔软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光晕。
“本土动物区、非洲草原区的环境你已经搞定了。”元一指着远方说道，“至于灵秽，那个太吓人了，后面再去处理。”
“接下来，我们就去热带雨林区吧。还剩下三个区域我们就要把这里给收拾好了。”
正当二人准备前往那里时，一只冒着黑气的猴子灵秽突然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对着何且吼道：
“你以为动物园里的动物就是吃好的喝好的？我呸，太多动物在动物园受苦了！”
“动物园里的动物就像是家庭主妇，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只能仰仗丈夫的关心！”
“野外的动物虽然可能遇到困难，但至少生活在适合它们的栖息地里，并且可以靠自己努力去过更好的生活！”
“不好意思啊，这猴子有点病。”老孙赶忙跑出来，伸手要去拉那只冒着黑气的猴子。
“这老孙挺有眼力见。”何且赞赏地看了一眼，但随即皱起眉，“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灵秽如果一直放着不管的话，他们会越来越严重，是不是？”
不等元一回答，何且就叫停了老孙：“等一等。”
老孙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何且。
何且原本想让老孙把猴子牵过来，想了想还是自己走上前去，蹲下身轻轻抚摸猴子冒着黑气的头顶：“怎么啦。”
老孙悄悄后撤，闪到元一身边，在元一耳边说道：“你不管管他，我一个在你们手下办事的我又不好说什么，万一他又差点死这了怎么办？”
“又？”元一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皱起了眉。
“咳咳咳，没有没有。”老孙挥了挥手，“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得注意下他的安全，灵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元一闻言，眼中闪过数据流的光芒，认真的开始分析起面前这只灵秽的成分来。
“还好，这一只威胁不是很大，他应付得过来。”元一的眼睛重新恢复正常，“他开心就好，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要体贴他。”
老孙：“体贴？”
老孙瞪大眼睛，反复眨眼，回味着刚刚从元一嘴边说出的两个字。
他仔细打量着元一修长的身形，又转头看看何且清瘦的背影，两人的身高差和体型差显得格外和谐。
老孙腾地一下变了个人形，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又偷偷用余光瞥了下两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就变回了大猩猩原形。
“好好过日子，悠着点。”老孙拍了拍元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元一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哦。”
何且问那只小猴：“我知道你肯定是负担了很多才会这么说的，可以把你心里的事情都告诉我吗小家伙？”
“小家伙你个勾八！老子今年岁数相当于人类的八十八！”小猴，哦不，老猴一把拍开何且放在他头上的手。
何且被这一拍拍得有些呆住，好一会才缓过来。
“哎哟看不出来啊，您老还挺显年轻的。”
“算你小子会说话。”
“来，您说一下您有哪些不满，再说一下您在动物园的哪个区哪个馆哪个编号笼子。”
“你这小年轻怎么这么不懂事，查我户口呢？需不需要老子把我祖籍都告诉你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问这么细干什么。”
老猴歪着嘴，生气地看着何且，头上的黑气愈发浓郁。
何且无奈地保持微笑：“您说笑了，我不了解情况怎么帮您呢？”
不远处，老孙对元一说：“他脾气怪好的咧。”
元一：“不好说。”
老孙来了兴致：“欸？你这话说的有意思，难道他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元一：“天天对着屎，脾气能不好吗。”
老孙又打量了一下元一，又瞥了眼前面和老猴交涉的何且。
他有点琢磨不透这俩人。
老猴越说越上头，头上冒的黑气越来越旺盛，甚至还有些专门往何且头上飘的趋势。
“咳咳咳那个，您能不能先消消火，您意气太风发了，有点呛人咳咳咳。”
“几个意思啊你？”那老猴伸着手就想去打何且。
“老子真是忍不了你了！怎么跟外面那些人类老登一个模样呢？”何且猛地站起来撞开老猴的手，反手画出一个光符按在老猴头上：“吃你的‘鹤唳清心’去吧。”
黑气顿时消散，老猴的眼神变得清澈茫然。
背后的老孙：我收回我先前的那句话。
“我这是在哪啊......”老猴在原地晕晕乎乎。
何且没管他，转身朝老孙和元一走去，“这老匹夫怎么没跟上次水獭一样升天？”
“因为他只是园内的小怨念，没那么严重。”
老孙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
“老孙你想说啥你就说，别那么畏畏缩缩的又不会把你吃了。”
老孙深吸一口气，极小声地说了点什么。
“听不见，没吃饭吗，大声点！”
“我说！”老孙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
何且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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