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在瞭望塔第七层跺了跺发麻的左脚，防寒面罩上的冰晶随着颤动簌簌坠落。她的夜视镜里，昆仑山脉北坡正翻涌着诡异的磷火，像无数盏漂浮的灯笼向着悬空城逼近。
"第三防区出现异常能量波动。"耳麦里人工智能带着电流杂音，"请确认是否启动地磁干扰..."
狙击枪口的红外线突然扭曲成麻花状，秦羽感到后颈绒毛立起。她太熟悉这种征兆了——每当那些东西靠近到五百米内，特制子弹的铀涂层就会和尸毒产生量子纠缠。
"飓风03呼叫中枢，北纬35.5度出现冰川拟态群..."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夜视镜自动调焦到800倍模式，暴风雪中分明站着个穿藏蓝色道袍的身影，霜雪覆盖的苍白面孔上，两点猩红正穿透镜片与她对视。
控制室警报骤响时，林盏正蜷缩在D-17仓库核对文物清单。泛黄的《十王图》卷轴突然自发展开，画中持幡小鬼的眼珠诡异地转向西北方。别在腰间的镇尸钱发出蜂鸣，二十八枚铜钱自行调整间距，在天府星位形成硬币大小的缺口。
"白牌居民请立即返回..."广播里的机械女声突然变成刺耳尖啸，林盏撞开防火门的瞬间，看见长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正渗出黑色黏液。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是尸毒浓度超过警戒值才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应急灯猛然亮起青白光束，映照出墙壁上快速增殖的菌丝状纹路。林盏反手甩出三枚镇尸钱，铜钱在半空碰撞出金色电弧，将突然扑来的冰尸定在离地十公分处。那东西的喉管发出水管破裂般的嘶响，被冰晶覆盖的胸腔里，鸽卵大小的骨玉正在疯狂旋转。
"别动。"战术靴踩碎冰渣的脆响从背后传来，陆巡的合金刺抵住林盏后颈，"平民为什么会携带违禁电磁设备？"
林盏余光瞥见指挥官左手已经泛起淡蓝色光晕，那是相位转换发动的前兆。他还未开口解释，整座建筑突然发生十五度倾斜，仓库深处的明代柏木棺轰然炸裂，裹挟着冰碴的冲击波将两人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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