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哼。”白皙修长的手指蜷缩,因为疼痛而轻呼。
靠坐在床边睡了一夜的伊帕迪敏锐地捕捉到细碎的声响,她抬头,声音下意识放轻像在诱哄,“感觉怎么样?”
阿莱西亚作为战士的本能让她下意识观察起周围环境和判断自身处境,一间破旧的茅草屋,空旷得只有她躺着的一张床,面前一位漂亮得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女人。
阿莱西亚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位女人并不会伤害她,相反,托她的福,她现在才能安稳地躺在这里,而不是被敌对势力抓走。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阿莱西亚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气促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不复当初宣誓时那副矜贵清泠的模样。
伊帕迪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头,倒了杯昨晚打回来给她擦拭血迹的溪水喂给她喝下。
昨天将阿莱西亚血淋淋捡回来的时候伊帕迪就在担心她身上有很多创口,而伊帕迪身为血族自身拥有强悍的自愈能力,行囊里从不会配备伤药。
血族天生除了点亮格斗技巧外,其余血脉天赋全无,但要说她们无法治疗那也不对,毕竟血族的唾液会分泌镇定止血的因子。
伊帕迪在给阿莱西亚解军装纽扣时一直在想,要是她身上有很深的创口一直流血不止该怎么办?自己总不能帮她舔舐伤口止血吧?这算不算乘人之危呢?
好在她身上并未什么创口,衣服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就是不知道是自己人的还是敌人的,昏迷是因为力竭,伊帕迪松了口气。
她从行囊里拿出一条毛巾打湿,拧到半干细致地帮阿莱西亚擦干净斑驳血迹,明明视力很好,但还是凑得很近,呼吸打在肌肤上成了这漫漫长夜里唯一的热源。
“阁下,”阿莱西亚拉住伊帕迪继续喂水的手,声音湿漉漉的,“如何称呼你?”
“伊帕迪。”
“伊帕迪阁下,我叫阿莱西亚。”她看向伊帕迪。
“如你所见我现在处境并不好,要是您不想被我拖累的话,你可以把我放下。”眉眼尽是温柔。
“您的一切损失我后面会想办法找到您给您补偿的。”
“阿莱西亚阁下,那你要是忘了给我补偿了怎么办?”伊帕迪作出一副担忧模样。
阿莱西亚唇瓣微动,刚想开口再次承诺,却被打断。
伊帕迪轻笑,“还是把你放在我身边直到我拿到补偿再说吧。”
阿莱西亚本想再劝一下对方好好考虑,但看着伊帕迪勾起的让人心安的微笑,她的不安都消散不见了。
她也跟着笑起来,要是真遇到了敌人,那她会拼尽全力给对方留出生还时间的。
“那好吧,伊帕迪阁下。”
咕噜,久空的肠胃发出抗议,阿莱西亚有些不好意思,耳后染上绯红。
伊帕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个红彤彤的浆果,一股脑放在床上,“我昨晚在树上摘的,地上有几颗被鸟啄过的,应该没毒可以吃。”
“多谢,伊帕迪阁下。”阿莱西亚拿过两个浆果,给她剩了三个。
伊帕迪惊异,“你只吃两个就够了吗?”
“都给我?阁下不需要吗?”阿莱西亚疑惑。
原来是为了留给我。
伊帕迪眉眼略微弯起,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我不吃这些,你放心吃吧。”
不吃这些?阿莱西亚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还是理解成伊帕迪带了别的干粮而不屑于吃这些。
“那好吧,谢谢阁下。”
“别总阁下阁下地喊了,听着很奇怪,”伊帕迪笑起来,语气很甜,“叫我伊帕迪就行。”
“好的,伊帕迪。”
……
“对不起,妤渡。”桉曳眼睛泛红,脸上泪痕未干。
“没关系。”妤渡痛得手臂不可自抑地轻颤,但她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反过来安慰桉曳。
“你帮我吹吹就好啦。”
桉曳半信半疑,但为了让妤渡好受一点,无论是什么她都愿意去尝试。
她凑近妤渡受伤的手臂,看着被腐蚀的肌肤,眼眶一热,眼泪又要落下来。
她抬手,掌心一抹,擦干净,生怕它落下让妤渡疼。
呼!呼!
热气打到伤口上带来痒意,分散了大脑接受疼痛信息的能力,疼痛感也确实是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了。
“好了。”妤渡托住桉曳的头,再不喊停她可能要这样吹一晚上。
“那你还疼吗?”
“不疼了。”
……
“很好。”
“今天训练得很好,反应能力和攻击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老师虽然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很满意。”妤渡按住桉曳在她手臂上流走的手,耐心地回复她的每天一问。
桉曳挣脱开妤渡按住她的手,手掌翻转与妤渡十指相扣,并肩跟上大部队,“那就好。”
其实很少有东西能对现在的妤渡进行物理攻击了,就算有,她自身强大的自愈能力也能帮她快速修补好。
可是桉曳就是担心,关心妤渡已经成为她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两人手拉着手去往餐馆,由管理层拨款给学堂建立的,保证小一辈成长发育阶段的营养均衡。
“明天有考核,你会来看吗?”桉曳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装作不经意开口。
“什么考核?”妤渡停下进食,专注地看着桉曳。
“初级魔咒掌握程度的考核。”桉曳看向妤渡的眼眸里闪过期待,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那我先跟老师说一声。”妤渡答应下来。
“好。”桉曳声音骤然提升一个度,欣喜绽开在她脸上。
好心情会影响到食欲,桉曳今晚多吃了一份煎鱼肉,往常她是多一点都吃不下,连搭配好的餐食都是勉勉强强塞下的,偶尔碰到不喜欢吃的还会偷偷塞给妤渡吃。
妤渡频频侧目看向桉曳,想着她应该是进入了发育阶段,终于开始多吃东西了。
妤渡的训练方式偏体能,能量消耗大,每次进食都将近是桉曳的两倍,天知道她看到桉曳只吃这么点的担忧,以为她是身体不好。
但看到其他小女巫也是这样的饭量,她又微微放下心来,却还是有些为桉曳的少食而忧愁。
她试探性地给桉曳夹了一块虾肉,桉曳毫无察觉的乐滋滋吃下,妤渡逐渐来了投喂的乐趣。
她又夹一块,此时桉曳的胃已经开始反抗,她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妤渡,“妤渡,吃不下了。”
好吧,妤渡有些可惜。
她收回夹出去的虾,张口自己吃下。
吃饱喝足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壁灯亮起,妤渡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腰直头正,手上的狼毫笔沾上墨汁,在卷轴上落下一串英文,笔锋锐利,间隔把控得当。
「老师夜安,
妤渡明日与桉曳有约,特此来信申请一日休息,望批准。
学生妤渡奉上。」
安多哈尔收到妤渡的卷轴时眼皮跳了一下,这还是妤渡这么久以来为数不多的来信,上一次收到妤渡相关讯息还是她被治愈魔咒灼伤的时候。
当时她刚回到庄园准备享用晚餐,索伦布尔拿着卷轴来到她面前,话里明里暗里都在询问她是否对妤渡有不满。
本来吃饭被打断安多哈尔心里有些不爽,听到索伦布尔的话瞬间转变成惊恐。
我干什么?训练强度太大了吗?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怎么小阁下都投诉到这里来了?!安多哈尔心如死灰,“我对妤渡阁下没有什么不满啊。”
“那她身上的淤青怎么来的?”索伦布尔疑惑。
“她体质不一样,况且训练有点磕磕碰碰很正常啊。”安多哈尔理直气壮。
“
你做得很好。”索伦布尔尴尬地抛下一句话,立马变成小蝙蝠飞走。
回想到那次来信,安多哈尔揉揉眉心,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一边胆战心惊地打开妤渡的来信。
看到她只是来告假的,安多哈尔摇头失笑,很快就给她回信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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