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听到查尔斯尖锐的哭闹声和母亲玛丽无奈的安抚。
“我要那个！给我！”查尔斯的声音能刺破耳膜。
“查尔斯，乖，那个不能玩……”玛丽的声音透着疲惫。
克拉丽丝推开门，看到查尔斯正用力踢着桌腿，而玛丽试图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艾尔玛拧眉避开飞溅的唾沫。
“怎么了？”克拉丽丝的声音带着刚吹过海风的微哑。
玛丽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找到了新的宣泄口：“你可算回来了！看看你弟弟，非要玩你爸那艘新做的船模！那是能玩的吗？”
查尔斯看到克拉丽丝，哭声更响了，指着她：“她就能去海边！我就要船模！”
克拉丽丝没理会他的哭喊，目光定在查尔斯身上：“我听说你昨天掀了安妮的裙子。”
查尔斯满不在乎：“谁让她昨天不给我糖！”他甚至还朝克拉丽丝吐了吐舌头，“妈妈说了男孩做什么都可以！”
克拉丽丝猛地转过头，看向母亲玛丽，紧紧皱着眉：“妈？你就这么教他？”
玛丽慌乱地搓着围裙，右手却下意识伸进兜里，捏住那条洗得褪色的蓝手帕——那是她嫁妆中唯一剩下的绸料，指尖反复摩挲着边缘早已磨散的绣花。“查尔斯还小……”
“小？”克拉丽丝走过去，一把紧紧薅住查尔斯的耳朵，“小就知道掀女人裙子了？给我去道歉！
她几乎是拖着嘶吼的查尔斯走向琼斯家。开门的是安妮的姐姐珍妮，冷着脸：“安妮不想见这个无赖。”
查尔斯还在喊：“她们都该听男人的！”
听到这句话，克拉丽丝忍无可忍，狠狠一个嘴巴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查尔斯被打傻了，周围瞬间一静，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克拉丽丝气得眉毛直跳，转头对着珍妮，声音放轻了些，但依旧带着未消的怒气：“安妮不想见他没关系，我来，不是让她原谅他的。但麻烦你去问一下安妮，她是否愿意来看看这个无赖此时的样子。”
当安妮苍白的脸从门后探出时，克拉丽丝将查尔斯按得更低，声音冰冷：“道歉。说你错了，以后不会再犯。”
查尔斯抽噎着道了歉，突然爆发出力气挣脱，哭喊着“我恨你！”朝海边跑去。
玛丽发出尖叫追出去。
克拉丽丝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查尔斯撞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渔夫挡了回来，摔在坚硬的石板道上，摔得不轻，趴在地上呜呜地哭。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
老渔夫汉克杵着船桨摇头：“德比奇家的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裁缝玛莎弯腰查看被撞到的篮子：“哎哟我的鲱鱼都被压坏了！”
几个年轻姑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克拉丽丝这次是真发火了……”
铁匠儿子扶住踉跄的查尔斯：“小子，你姐姐说得在理。”
寡妇贝克太太尖着嗓子：“玛丽你倒是管管你儿子呀！”
……
克拉丽丝无视了这些议论，走过去，一把将摔懵了的查尔斯拎起来，走到珍妮姐妹旁边。“再哭就再扇你！把道歉的话，清清楚楚再说一遍。”
查尔斯被她吓得止住了哭声，抽噎着，对着安妮鞠了一躬，声音比刚才清晰了很多：“对不起……安妮……我不该掀你裙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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