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艾莲肩上:“还有一个。”
“我知道。”艾莲点头,目光落在宴会厅里那个穿军装的副部长身上,“他跑不了。”
歌德看着他脸上未散的冷意,没有责备,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那是他对艾莲的安抚动作。“别玩太久,外面凉。”
“嗯。”艾莲应了一声,看着歌德的身影再次融入阴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知道,老师不是在担心他着凉,是在提醒他,别让那些人渣的血,脏了自己的手。
回到宴会厅时,气氛已经变得诡异的安静。宾客们看着艾莲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行走的死神,没人敢再上前搭话。
那个穿军装的副部长正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灌威士忌,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他刚才在监控里看到了露台上的一切,也认出了那个异能协会成员——那是他的秘密线人。
“副部长先生,喝这么多,会伤身体的。”艾莲走到他身边,酒红色的裙摆扫过吧台,带起一阵香风。
副部长猛地抬头,看到艾莲那双金红异瞳,吓得差点把酒杯摔在地上:“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艾莲拿起吧台上的香槟,给自己倒了半杯,“只是想问问,赫尔曼先生的货,您收到了吗?”
副部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赫尔曼是他的白手套,专门替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现在赫尔曼死了,他的把柄就落在了眼前这个“少女”手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副部长强作镇定,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枪。
艾莲像是没看见,只是慢悠悠地晃着香槟杯:“听说您的女儿下个月过生日?”他歪头,红色的左瞳闪着狡黠的光,“我给她准备了份礼物——和赫尔曼仓库里那些‘娃娃’一样,会眨眼睛的那种。”
副部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最疼爱的就是那个女儿,平时连骂都舍不得骂一句,现在却被这个魔鬼拿出来威胁。
“你这个怪物!”副部长终于崩溃了,猛地掏出枪,指着艾莲的头,“歌德不会放过你的!”
艾莲笑了,金色的右瞳里满是嘲讽:“你觉得,是你先开枪,还是你的心脏先停跳?”
他的话音刚落,副部长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手里的枪“啪”地掉在地上。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根黑色的荆棘,尖刺从后背穿出来,带着鲜血和碎骨。
“这是你下令解剖那七个异能者时,他们喊的最后一句话。”艾莲凑近他,声音轻得像耳语,“现在,还给你。”
副部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艾莲那张漂亮的脸,突然想起地下世界的另一个传言——魔女最喜欢玩弄猎物,直到他们彻底崩溃,才会慢悠悠地赐予死亡。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闪过那些被解剖的异能者痛苦的脸,闪过女儿天真的笑容,最后定格在艾莲那双冰冷的异瞳上。
“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您的赞赏,毕竟我是魔鬼教养出来的魔女啊——”
艾莲看着他倒在地上,身体渐渐变冷,才转身离开吧台。豪斯从他身后跳上吧台,用爪子拨了拨那杯没喝完的威士忌,像是在嫌弃。
梅菲斯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递来一张湿巾:“清理干净了,三个目标都解决了。”他顿了顿,看着艾莲脸上的表情,突然笑了,“你刚才威胁那个副部长时,和歌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艾莲擦了擦指尖,没说话。他走到宴会厅中央,看着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宾客,突然举起手里的香槟杯:“各位,今晚的宴会还没结束。”
没人敢回应。
“赫尔曼先生、异能协会成员,还有副部长先生,只是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了。”艾莲的声音很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接下来,我们该谈谈……下个月的异能者保护法案了,不是吗?”
宾客们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少年不仅是来杀人的,更是来立威的。他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德国的异能者事务,由德国的阴影——歌德说了算。
歌德的身影始终没再出现,但艾莲知道,他就在附近,像一座沉默的山,支撑着这一切。
宴会结束时,天已经快亮了。艾莲坐在回去的马车上,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豪斯蜷在他怀里,绿眼睛半睁着,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他们会怕你的。”梅菲斯特坐在对面,把玩着银质手杖,“‘魔女’的名字,以后会传遍整个异能界的”
艾莲没睁眼,只是轻轻抚摸着豪斯的背:“我不在乎他们怕不怕。”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疲惫,“我只在乎……老师会不会觉得我做得不好。”
梅菲斯特嗤笑一声:“那个老家伙?他现在说不定正在庄园里,给你的玫瑰浇水,心里想‘我的弟子真厉害’呢。”
艾莲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马车驶进玛德庄园时,晨曦正好洒在玫瑰园里。那些被他精心照顾的白玫瑰,在阳光下绽放得格外灿烂,洁白的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像哭过的眼睛。
歌德站在玫瑰园里,手里拿着水壶,看见马车停下,转过身来,深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柔和的光。
“回来了。”
“嗯。”艾莲跳下车,酒红色的裙摆扫过草地,“都处理干净了。”
歌德走过来,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带:“累了吧?去睡会儿,早餐我让厨房给你留着。”
“老师。”艾莲突然抓住他的手,金红色的瞳孔里闪着认真的光,“我做得……还好吗?”
歌德弯腰,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像在封印一个珍贵的秘密:“很好。我的艾莲,做得很好。”
豪斯从艾莲怀里跳下来,跑到玫瑰丛里,用爪子扒拉着泥土,像是在撒娇。
艾莲看着歌德温柔的侧脸,又看了看满园绽放的白玫瑰,突然觉得,那些深夜里的杀戮,那些宴会上的伪装,都有了意义。
他是歌德的弟子,是德国的准超越者,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女”。
而这条路的尽头,永远有玛德庄园的玫瑰,和那个会为他浇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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