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这个二号店我们已经去调查过了,对方是个小商贩,经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们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收摊了,我们警部正在追查他,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或许是警员带来平安的信息让她恢复理智,挂断电话后便更冷静了些。
有警员作证她也清楚是自己误会的事。
“真不是你?”
“大姐,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害人性命的事我哪敢啊!”
“我理解您。”叶恣笑着打断,“人在过度担心的时候总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最起码现在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对吗?”
“警察同志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调查出来,也还我一个公道。”
“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不过根据流程,今天你们就不要卖了,我们会调查一下食材是否有问题。”
“当然。”叶恣点点头,转身回去主持大局,“已经买完的朋友可以全额退款,所有的损失由我来承担,很抱歉今天耽误了大家时间,也请大家相信烤研,我们一定会用事实来证明,烤研是健康且干净的。”
“另外,直播间里还有买到所谓二号店商品的朋友吗?不管是谁找到这个二号店线索,有偿。”
“弹幕正在网曝我的朋友们,如果你们是当事人,我可以理解你们焦虑的心情;如果你们只是义愤填膺的勇士,我建议你们再慎重一些,我怕你们后悔,别现在骂得爽,到时候脸打得也疼。”
叶恣跟着回了警局主要是配合调查,刘律作为她的合作律师自然也得去,不过在去之前,叶恣把弄来的视频发过去,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件事。
事情闹大的时候,一切的行为反而要公开透明,至少叶恣本人是这么想的。
从报警到上诉,都是如此。
因为她如此这般,倒是让网络上的声音理智了些,但总有一些嫌事情不够大的闲人故我的发散着它的正义感,持续不断的网曝她,试图给她定罪。
事情发生的时候属于加班时段,半夜事情发酵得没那么快,一瞬间暴涨的词条也被花花世界顶了下去,这也给了叶恣喘息时间。
“你放心,上面已经打过招呼,这件事我们会很上心的。”
离开的时候,一个陌生的警员悄悄的告诉她,让她极为诧异。
叶恣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他的肩章,这个态度温和的男人级别竟然不低,与第一次见的那一对男女搭档没有可比性!
叶恣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拨了电话,对面秒接。
“警局那边是你做的?”叶恣虽然用了疑问句,但其实心底已经肯定了,她身边有这个能力的没别人了。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跟那边的局长认识,对不起,帮不到你更多,顶多是让他们勤快些,优先处理这件事。”戚云小心的分辨着叶恣的情绪,“您生气了吗?”
“你帮我我为什么要生气?”叶恣疑惑,“我就是突然被你提醒、想起一件事。”
“什么?”
“我大约知道怎么让他们高效行动了,别担心了,我没事,先挂了。”
叶恣电话挂得很快,徒留另一个城市的男人在月色下不断的摩挲着早已只剩下断音的手机。
挂掉电话的叶恣正准备回到警局,却在拐角的地方看到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
比起刚刚愤怒的模样,此时的女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的时候,中年女人是复杂的,她不知道那是庆幸还是负罪感,层出不穷的情感裹挟着她,重压着她翻不了身。
原本还能找个情绪的发泄口,却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无理取闹。
“对不起,我……”
叶恣没办法感同身受,但理解她的焦虑与崩溃,好好的出来玩搞这一出,谁愿意啊!
“您放心,这件事也算跟我有关系,受害者不只是您,我也是,我反倒要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还不知道要背黑锅背多久!我陪您回医院?现在什么都没有孩子重要。”
“谢谢。”中年女人一下就情绪崩溃的哭了。
“我真的是没招了,你说我带着孩子出来玩,怎么就能玩进医院里呢?”
“没关系,我们先回去,孩子身边有人陪着吗?”
“有、有,我大女儿在。”
叶恣看到所谓的大女儿的时候也有些感叹,情绪变得很复杂。
所谓的大女儿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大,还是上学的年级哪可能经历这些。
陌生的城市里,妈妈跑出去寻求公道,年幼的弟弟在手术室里不知生死,她稚嫩的小脸上全是对未知的恐惧,却还要努力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强迫自己镇定。
可能是东北独生政策落实的比较彻底,又或者是骨子里自带的侠义气息,大部分的东北人对孩子都还挺惯着的,当然,这个惯着是有底线的,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是吃好喝好,违反了原则那只能吃皮鞭炒肉了。
总之,卖火柴的小姑娘是绝不可能死在东北的!
叶恣赶到的时候,小姑娘身边其实有很多大爷大娘,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等待用的椅子上摆满了食物,努力又笨拙的安慰着孩子。
但谁都知道,他们这些外人的话,哪里真的能管用。
其实医院里‘二号店’的受害者不少,只是他们情况没有小孩子严重,大多都只是闹肚子虚脱。
就这,叶恣都差点被围,都被人揪脖领子了,要不是看她是个姑娘,她铁定挨揍。
好说歹说拿出各种证据和立案证明才算是安抚下这群人。
在得知烤研烧烤二号店是假冒伪劣产品的时候,群情激愤的骂了一晚上,引得其他病床的患者都暴躁如雷,直说给他们大东北丢脸,彼此间都快干起来了!
叶恣真是一个头一百个大!
“你没事吧。”医生温和的声音安抚了叶恣的情绪,原本的头疼都安稳了些。
叶恣侧过头,愕然发现竟然还是熟悉的人。
“呃,医生?”叶恣记忆力不好,人虽然面熟,但忘了叫啥。
好在医生也不在意,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我姓宿。”
“这些人是您负责的吗?”
“算是吧,我毕竟是急诊科医生,手术室里的小男孩我是第一个接手的。”紧急处理就是他做的,当然,警也是他报的。
“太好了宿医生,我能问您些问题吗?”
“你问,能说的我都会说。”宿威对叶恣的感官不错,毕竟初次见面就是这人发散爱心,关键是救人的时候不忘留证,免了可能会面临的碰瓷伤害。
世界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坏人,他们钻着空子恶意针对向自己发散爱心的人。龟缩进保护壳里避免伤害是下策,但没错。能在保护住自己的前提下释放善意才是上策,对人对己都好。
“我刚刚去问了另外的受害者们,他们都是吃坏了肚子,其中也不乏小孩子,为什么这个会这么严重?我看到已经拉到重症监护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别太担心,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放到监护室是为了方便观察。”宿威轻柔的声音总能安抚别人的情绪,“那孩子会这么严重主要还是因为过敏,具体的原因我们还在检查,你又不是直系亲属或者监护人,我不能告诉你。”
“行,我懂,没有大事就是好事。”
“嗯,……你还好吗?我听说你是被诬陷的,别想太多,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我没事,比起是不是受到了诬陷,现在受害人更重要,麻烦医院了。”
“应该做的。”
叶恣把自己当成超人,忙前忙后了好久才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她要跟时间赛跑,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要起床。
遭遇舆论危机的时候,时间是核心,为了抢夺时间,叶恣只睡了两个小时,为了让自己更清醒,她甚至取出冰块给自己来了一个冰水洗脸。
“你怎么在这?”戚云并不知道她家具体在哪,所以只能等在大门外,看到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时叶恣哈欠都停了。
“早餐。”
叶恣伸手接过,还是热乎的,“你的事情忙完了?”
“还没有。”戚云不敢撒谎,只能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都说了不用担心。”叶恣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但事实上她心情不错,没有人在得知有人善意得关心自己的时候会不高兴,“等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你要几点出门,怕打扰你休息。”
“我就是去趟文旅局,你连夜赶回来的吧,回去休息吧。”
“我、我送您去,可,可以吗?”戚云的表情足够卑微,他紧张的握紧裤线,“我昨天回来的时候是司机开车,我不累的。”
“我带店里的小姑娘去。”叶恣淡淡拒绝,却又摸了摸他的头顶,男人顺从的底下头,让她能够更方便的抚摸。
“回去休息吧。”
温柔却不容拒绝。
戚云只能顺从。
“如果您需要我,一定要跟我说,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
“老板好,老板我给你带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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