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知微突如其来的那句阮棠~你愿意去我公司上班吗？
阮棠被吓的连连点头…
沈知微嘴角上扬：很好！
周一早晨，阮棠站在沈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前，仰头望向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阳光在蓝色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她深吸一口气，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藏青色西装套裙，新买的，花了她半个月的薪水；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露出白皙的脖颈；脚上的五厘米高跟鞋让她的脚踝隐隐作痛，但她强迫自己挺直腰背。
"我可以的。"她小声对自己说，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锁骨上那个小小的银色项链——那是沈知微在她入职前一天派人送来的，卡片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加油"。
电梯直达28层，人力资源部的林小姐已经在等候。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干练女性，看向阮棠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和审视。
"阮小姐，欢迎加入沈氏集团。"林小姐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入职材料，请跟我来。"
阮棠跟着她穿过开放式办公区，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人在窃窃私语，她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词："就是她"、"明少的前女友"、"沈总亲自招的"。她的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是你的工位。"林小姐指向一个靠窗的独立小隔间，比普通员工的工位宽敞许多，"市场部的同事会来带你熟悉环境。今天上午十点有个项目启动会，沈总会亲自参加。"
阮棠点点头，接过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是Ventura珠宝的项目背景，你先熟悉一下。"林小姐顿了顿，压低声音，"这个项目很重要，客户是欧洲皇室御用品牌，首次进军亚洲市场。沈总很重视。"
阮棠翻开资料，看到项目预算时差点惊呼出声——八位数，而且还是欧元。她的职位是"创意主管"，直接向市场总监汇报。这个职位通常需要至少五年相关经验，而她只在广告公司做过两年助理美术指导。
"我..."她抬头想说什么，但林小姐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祝你好运。"
十点整，阮棠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不引人注目。但当沈知微带着几位高管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阮棠也不由自主地抬头。
今天的沈知微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内搭黑色丝绸衬衫，头发挽成一个严谨的发髻，整个人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场。她的目光扫过会议室，在阮棠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却让阮棠感到一阵电流般的颤栗。
会议开始后，各部门负责人轮流汇报。阮棠认真做着笔记，直到听见市场总监陈立提到她的名字。
"...这个项目将由阮棠担任创意主管，她来自灵思广告，有丰富的奢侈品行业经验。"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阮棠，她感到一阵眩晕。她确实参与过几个化妆品品牌的策划，但从未主导过如此重大的项目，更别提奢侈品了。
"阮小姐有什么初步想法吗？"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问道，胸牌上写着"高级副总裁 张明"。
阮棠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她注意到沈知微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像是在等待什么。
"根据市场调研，亚洲消费者对欧洲皇室品牌有着天然的崇敬，但同时也期待看到品牌本土化的诚意..."阮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她结合资料中的数据，提出了几个创意方向。
当她说到"可以将东方美学元素与品牌传统工艺结合"时，沈知微停下了敲打桌面的手指。
"具体说说。"沈知微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
阮棠感到喉咙发紧，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比如，我们可以邀请中国非遗传承人与品牌工匠合作，设计一个限量系列...苏绣大师与珠宝设计师合作，将刺绣图案转化为珠宝纹样；或者景泰蓝工艺与宝石镶嵌结合..."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思路逐渐清晰，"这样既保持了品牌的高端定位，又能拉近与亚洲消费者的距离。"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阮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然后，沈知微轻轻点了点头。
"不错的想法。周三前我要看到详细方案。"她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阮棠身上，"这个项目是集团今年的重点，希望大家全力以赴。"
会议结束后，阮棠刚回到工位，电脑上就跳出一条内部消息：「来我办公室。——沈知微」
总裁办公室位于顶层，宽敞得令人窒息。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全景，沈知微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身影修长而挺拔。
"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沈知微没有转身，声音透过阳光传来，带着一丝不真实感。
阮棠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指节发白，"因为...您看过我的作品？"
沈知微终于转过身来，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个光环，让阮棠看不清她的表情，"因为我看得出你有潜力，但还没被完全发掘。"她走近阮棠，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刚才的表现不错，但还不够好。"
阮棠感到一阵挫败，肩膀微微垮下，"我会努力的。"
"当然，你会。"沈知微突然伸手，替阮棠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因为我不会接受失败。"
那触碰像电流一样让阮棠浑身一颤。沈知微的手指冰凉而修长，带着淡淡的香水味——雪松与玫瑰，危险而迷人。阮棠抬头对上沈知微的眼睛，发现那双通常冷静的眼睛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明远知道我来沈氏工作吗？"阮棠突然问道，声音比想象中要轻。
沈知微收回手，表情恢复了职业化的冷静，"他很快就会知道。"她走回办公桌后坐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阮棠摇摇头，退出了办公室。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沈知微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像一只优雅的猎豹，而她就是那只被盯上的羚羊。
接下来的两天，阮棠几乎没有离开过办公室。她带领团队熬夜赶出了详细方案，甚至亲自画了几款融合东西方元素的设计草图。团队成员从一开始的怀疑逐渐转为配合，特别是当她展示那些精美的手绘图时。
"阮小姐，你真的很擅长这个。"设计师小林赞叹道，"这些图案既有东方韵味，又不失欧洲贵气。"
周三早晨，当她顶着黑眼圈走进会议室时，发现除了项目组成员，齐明远也坐在里面。他穿着深蓝色西装，看起来英俊依旧，但眼神中的惊讶和愤怒无法掩饰。
"棠棠？"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挪到她身边，"你怎么会...我妈把你调来的？"
阮棠还没来得及回答，沈知微就带着几位高管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儿子，然后若无其事地宣布会议开始。
阮棠的汇报进行得很顺利，她的创意获得了在场多数人的认可。投影仪上，她精心准备的PPT一页页翻过，展示着市场分析、创意概念和执行计划。当她介绍到与非遗大师的合作细节时，几位高管甚至点头表示赞许。
但当讨论到执行细节时，资深总监张明提出了质疑。
"这种跨文化合作实际操作起来会很复杂，时间成本太高了。Ventura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六个月。"
阮棠正要回应，齐明远突然插话："我同意张总的看法。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沿用品牌在欧洲的成功模式，没必要冒险做这种创新。"他看向阮棠，眼神复杂，"有时候太超前的想法反而会适得其反。"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都看向沈知微，等待她的裁决。阮棠感到脸颊发烫，手心冒汗，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沈知微缓缓站起身，走到阮棠身边，近到阮棠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商业就是冒险。"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阮棠的方案很有新意，我批准执行。"她扫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儿子身上，"还有问题吗？"
没有人敢再提出异议。会议结束后，齐明远拉着阮棠去了休息区。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质问道，声音压得很低但充满怒气，"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沈氏工作？你知道我刚从东京回来，打开会议通知看到你的名字有多震惊吗？"
阮棠感到一阵委屈，"我以为你知道！是你母亲主动邀请我的，她说看过我的作品集，认为我适合这个项目。"
齐明远的脸色变得难看，"听着，棠棠，我妈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她把你调来一定有她的打算。"
"什么打算？"阮棠皱眉，"我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但她从来不喜欢我交往的对象。"齐明远握住阮棠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我怕她会伤害你。"
阮棠想起沈知微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和若有似无的触碰，心跳加速了，"我不认为..."
"离她远点，好吗？"齐明远几乎是哀求地说，"为了我。"
阮棠点点头，但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既害怕沈知微，又被她深深吸引。这种矛盾让她无所适从。
当晚，阮棠加班到很晚。项目获批后，执行压力陡增，她需要尽快完善各项细节。当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发现28层几乎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门虚掩着，她看见沈知微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酒杯，背影看起来异常孤独。阮棠正要离开，沈知微突然开口：
"站在门口不累吗？进来吧。"
阮棠硬着头皮推开门，"抱歉，我不是故意..."
"偷看？"沈知微转过身，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没关系，我正好想找你聊聊。"
她示意阮棠坐下，然后从酒柜里拿出另一个杯子，"喝一杯？"
阮棠摇摇头，"我不太会喝酒。"
"学会喝酒是职场必修课。"沈知微还是给她倒了一点琥珀色的液体，"尝尝，这是25年的麦卡伦。"
阮棠抿了一口，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让她咳嗽起来。沈知微轻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那只手温暖而有力，让阮棠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慢慢来。"沈知微的声音出奇地温柔，"今天表现得不错，虽然明远似乎不太高兴。"
阮棠放下酒杯，酒精让她的脸颊发烫，"他担心您...不喜欢我。"
沈知微挑眉，"他这么说的？"她靠近阮棠，近到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香气，"那他自己告诉你，他为什么能进董事会了吗？"
阮棠愣住了，"什么？"
"没什么。"沈知微突然退开，表情变得冷淡，"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阮棠困惑地站起身，走向门口。就在她拉开门的那一刻，沈知微的声音再次响起：
"记住，阮棠，在这个游戏里，你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判断。"
阮棠回头，看见沈知微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的灯光在她身后闪烁，将她修长的身影衬托得如同剪影。那一刻，阮棠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危险的游戏，而游戏的规则，她一无所知。
走出大厦时，夜风拂过阮棠发烫的脸颊。她抬头望向顶层那扇依然亮着灯的窗户，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机震动起来，是齐明远的信息：「我们需要谈谈，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阮棠没有立即回复。她想起沈知微的手指擦过她锁骨时的触感，想起那杯烈酒入喉时的灼烧感，想起那句"你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判断"。她不知道明天该如何面对齐明远，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心中那份越来越难以忽视的悸动。
她最后看了一眼高处的灯光，转身走向地铁站。在她身后，沈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月光，像一只巨大的、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这个陷入情感漩涡的年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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