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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晚留下来

阮棠的指尖还停留在沈知微的唇上,那个吻的温度像电流般在她体内流窜。沈氏大厦的顶层办公室笼罩在城市的夜光中,落地窗外万千灯火如同坠落的星辰,而她们站在世界的中心,呼吸交错。

"今晚留下来。"

沈知微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不是命令,而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请求。她的手指轻轻描摹着阮棠的腕骨,仿佛在确认这是真实而非梦境。

阮棠的呼吸凝滞了一瞬。她看见沈知微眼中闪烁的不确定——这个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女人,此刻竟像个初次表白的少女般忐忑。这个认知让阮棠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好。"她轻声回答,感觉沈知微的手指在她腕间微微收紧。

沈知微的私人休息室隐藏在办公室书架后方,是阮棠从未踏入的私密领域。推开门,里面的陈设简洁得近乎冷清——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小型沙发。唯一有人情味的,是床头柜上倒扣着的相框。

"不常有人来?"阮棠问道,指尖轻抚过沙发靠背。

沈知微关上门,摇了摇头,"你是第一个。"她走到床边,拿起那个相框犹豫了一下,然后递给阮棠,"也是第一个我想分享这个的人。"

相片里是年轻的沈知微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站在海边,两人笑得灿烂。那个阳光明媚的女人与现在判若两人。

"明远?"阮棠轻声问。

沈知微点头,手指轻轻抚过相片,"他十岁那年,我们最后一次家庭旅行。"她的声音里藏着无数未言的故事,"之后不久,他父亲就..."

阮棠握住沈知微的手,无需更多言语。这一刻的沈知微不再是商场上的铁娘子,只是一个被往事所伤的女人。阮棠突然明白,那个相框之所以倒扣,不是因为遗忘,而是因为记得太深。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随即是轰隆的雷声。夏季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种暗示。

"今晚..."沈知微深吸一口气,罕见地有些无措,"我们可以只是...在一起。不需要更多。"

阮棠将相框轻轻放回床头,然后转身面对沈知微。她缓慢而坚定地解开自己的发髻,让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肩头。"我想更了解你。"她直视沈知微的眼睛,"如果你也愿意的话。"

沈知微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她伸手将阮棠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耳垂处流连,"你确定吗?"

回应她的是阮棠踮起脚尖的吻。这个吻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都要热烈,像是要把所有未言的情感都倾注其中。沈知微很快反客为主,一手扣住阮棠的后脑,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拉近自己。

当她们终于分开时,窗外的雨势更大了。沈知微的唇沿着阮棠的颈线游走,最后停在那颗跳动的脉搏上,"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要。"

阮棠的回答是解开沈知微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此处省略…)

雨声成了最好的掩护。在这样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两个灵魂终于卸下所有伪装,在彼此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沈知微的强势外壳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而阮棠的顺从外表下是惊人的勇气。她们像两本尘封已久的书,终于被对的人翻开,读懂那些无人知晓的篇章。

当风暴平息,她们相拥而卧,沈知微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阮棠背上画着圈。窗外的雨声渐小,城市重新安静下来。

"我从未想过..."沈知微突然开口,又停顿了一下,"从未想过会再次让一个人这么靠近。"

阮棠抬头看她,"自从...?"

"自从齐伟。"沈知微坦然道出那个名字,"不是因为我爱他——那场婚姻早就名存实亡。而是因为..."她罕见地斟酌着词句,"信任比爱更珍贵,也更危险。"

阮棠明白这个坦白的分量。她轻轻吻了吻沈知微的下巴,"谢谢你信任我。"

""阮棠用手指按住她的唇,今晚只有我们。"

沈知微微微一笑,接受了这个提议。她们相拥而眠,像两艘历经风浪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湾。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休息室,阮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沈知微的手臂环绕着。沈知微的睡颜出奇地柔和,与平日里的凌厉判若两人。阮棠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不想吵醒她。

"早安。"沈知微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臂却收紧了几分,阻止阮棠离开。

阮棠转身面对她,"我以为你还在睡。"

沈知微睁开眼,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生物钟。"她简短地解释,然后吻了吻阮棠的额头,"睡得好吗?"

"嗯。"阮棠点头,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们第一次共度整夜后的清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沈知微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饿了吗?我让助理送早餐上来。"

"不用。"阮棠连忙拒绝,"我该回去了,换身衣服去公司。"

沈知微挑眉,"今天周六。"

阮棠这才想起时间,脸颊微红,"我忘了。"

沈知微轻笑,起身披上睡袍,"那就陪我吃个早餐。"她走向休息室内的内线电话,按下通话键,"李秘书,两人份的早餐,送到我办公室。谢谢。"

阮棠裹着被子坐起来,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的沈知微和明远笑得那么无忧无虑,与现在的沈知微形成鲜明对比。

"在想什么?"沈知微回到床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你和明远...很像。"阮棠轻声说。

沈知微的表情复杂起来,"他恨我。"

"不会的。"阮棠握住她的手,"他只是需要时间理解。"

沈知微摇头,"我把太多时间给了公司,太少给他。"她停顿了一下,"自从他父亲...离开后,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远。"

阮棠想问更多,但沈知微已经站起身,"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我去办公室等你。"她迅速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仿佛昨夜敞开心扉的谈话从未发生。

半小时后,阮棠穿戴整齐走进办公室。落地窗外,阳光下的城市与昨夜暴雨中的景象截然不同。沈知微已经换上了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正在翻阅文件。

"咖啡?"沈知微指了指桌上的杯子。

阮棠点头致谢,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恰到好处的甜度和奶量,正是她平日的喜好。沈知微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早餐很快送到,两人在沈知微办公桌旁的小餐桌上安静用餐。气氛有些微妙,既亲密又带着一丝尴尬——昨夜的关系转变尚未找到白天的相处模式。

这时阮棠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沈知微的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保持警惕,观察林娜的动向。特别是下周的亚太区项目会议后,马克会来总部,我需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亚太区项目..."阮棠犹豫了一下,"那不是林娜负责的吗?"

"表面上是。"沈知微冷笑,"实际上决策权在我手里。马克想通过这个项目在董事会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为接替我做准备。"

阮棠倒吸一口气,"他想取代你?"

"他一直想。"沈知微平静地说,"从我嫁给齐伟那天起,马克就认为沈氏应该由'真正的齐家人'掌

"沈知微说:"同父异母。齐伟是长子,马克是私生子,直到齐伟去世后才被家族承认。"

这个信息让阮棠震惊不已,"所以马克对你的敌意..."

"部分是家族恩怨,部分是权力**。"沈知微放下咖啡杯,"现在,他找到了新的盟友——林娜。"

阮棠想起林娜平日对沈知微的恭敬态度,很难想象她会是背叛者,"你有证据吗?"

"还不够确凿。"沈知微承认,"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

阮棠点头,"我会留意的。"

沈知微伸手覆上她的手,"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情感。

早餐后,阮棠准备离开。沈知微送她到电梯口,在电梯门开启前突然拉住她,"今晚有空吗?"

阮棠心跳加速,"有。"

"七点,我来接你。"沈知微低声说,"穿得随意些。"

电梯门打开,阮棠走进去,转身面对沈知微。在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沈知微突然说:"昨晚...对我来说很重要。"

门关上了,留下阮棠一个人消化这句话的重量。

回到公寓,阮棠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试图理清思绪。从助理到情人,这个转变太快太突然。更复杂的是,她现在还要帮助沈知微调查公司内部的阴谋。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来电显示是林娜。

"阮助理,抱歉周末打扰你。"林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甜美,"亚太区项目有个文件需要沈总签字,但她电话打不通。你知道她在哪吗?"

阮棠警觉起来,"我不清楚。可能手机没电了吧。"

"这样啊..."林娜似乎有些失望,"那你能联系上她吗?这份文件很紧急。"

"我试试看。"阮棠含糊地回答,"找到她我会告诉你。"

挂断电话,阮棠立刻给沈知微发了消息。不到一分钟,回复就来了:"试探。文件根本不急。别回复她。"

阮棠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一丝寒意——林娜确实在打探沈知微的行踪。

下午,阮棠开始整理马克·齐和林娜的相关资料。作为总裁助理,她能接触到公司大部分人员的档案。马克·齐,45岁,现任沈氏集团亚太区副总裁,三年前加入公司。林娜,32岁,五年前进入沈氏,两年前被提拔为市场部总监。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当她深入查看两人的行程和项目记录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重合——每次马克回国,林娜都会安排与他"偶遇"的会议或聚餐。而最近半年,这种接触更加频繁。

傍晚六点半,阮棠正在挑选衣服时,门铃响了。打开门,沈知微站在门外,一身休闲装扮——深蓝色牛仔裤配白色T恤,外搭一件浅灰色西装外套,比平日的正装打扮年轻许多。

"准备好了吗?"沈知微问,目光在阮棠身上停留了几秒。阮棠选择了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和平底鞋,既舒适又不失优雅。

"我们去哪?"阮棠好奇地问。

沈知微神秘地笑了笑,"一个特别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沈知微的车停在了城郊的一个小型私人机场。阮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们要...坐飞机?"

"只是短途飞行。"沈知微解释,牵起她的手走向停机坪上的一架小型飞机,"去看日落。"

机长已经等候多时。这是一架六座的小型商务机,内饰豪华舒适。起飞过程平稳得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当飞机爬升到一定高度,沈知微示意阮棠看向窗外。

"天啊..."阮棠惊叹。从空中俯瞰,整个城市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远处的山脉轮廓分明,云层如同被点燃般绚烂。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会这样飞一圈。"沈知微轻声说,"从高处看,所有问题都显得那么渺小。"

阮棠转头看她,夕阳为沈知微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柔和了她锋利的轮廓,"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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