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买点东西。”说着，尤辰舟也走了进去。
“挑什么呢湘姐，别挑了，随便拿一身吧，再挑会儿车该来了。”陈敛催促道，“诶嘿，我看这身就行。”
“不行！这太丑了。”凌苇湘压声说，“我马上就好。”
不过一会儿，车主的电话拨了过来，凌苇湘连声说“马上就来”，陈敛正义地站了出来，随便抓起一身敲在柜台上：“就这身吧，走了！”
凌苇湘也顾不上挑了，随手拿了两盒贴身衣物就走了。
“学霸和池儿坐一辆，咱仨坐一辆吧。”
“行。”
待到都上了车，尤辰舟从手边的袋子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纸盒，娴熟利落地打开盒子，掏出盒子里的毛巾。
池欧正仰头靠在车上睡觉，脑袋上就盖上了一条毛巾，他炸起毛抓开毛巾：“你干嘛？”
“头发擦擦。”尤辰舟说。
池欧顿了顿，动作缓慢地擦了起来：“你不用？”
尤辰舟料到他会这么说，反手又掏出一个盒子：“还有。”
池欧：“……”
-
“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陈敛越走越不对劲，“这不池儿家吗？”
“他俩住对门。”李曳道。
“这么有缘？！”陈敛笑着去搂池欧，“池儿，人家都要吃醋了。”
池欧嫌弃地推开他，“给你一个自杀的机会。”
走上楼，几人有些拘束地走进尤辰舟房间，池欧则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家。
“哎哟，这屋收拾得，”陈敛笑道，“比池儿那屋得好一百倍。”
“抱歉，卫生间只有一个，女孩儿先用吧。”尤辰舟道，“白色是沐浴露，蓝色是洗发水，在左边第二个柜子里，用不惯的话跟我说一声。”
“好，谢谢。”
几人一致赞成。
“湘姐终于做回女孩儿了。”
“滚蛋。”凌苇湘拎着衣服转身进了洗手间。
“随便坐吧。”尤辰舟招呼完转身打了个电话。
“陈敛，李曳，”池欧在自家屋里喊了一声，“来我这儿洗。”
尤辰舟很快挂断电话，对准备离开的两人说：“我跟隔壁的叔叔打了电话，可以借用卫生间，门口拐角那间，没锁，你们先用吧。”
说罢他又对池欧喊：“不用了，你自己先用。”
池欧懒懒地踹开门走了过来，沉声问道：“你去哪儿洗？”
尤辰舟笑了笑，“如果你挺关心我的话，可以洗快一点，借我你的卫生间。”
“谁他妈关心你。”说罢，池欧转身走了。
尤辰舟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走回屋。
他拿了烧水壶接上适度的水，放在底座上烧着。又在茶几下拿了几个一次性纸杯和感冒灵。
外面的雨哗啦啦地下个没停，好似娇气的公主伤了心，抱着人世间哭泣。
待开水烧开，他在每个杯子里放入感冒灵，却没有逐个冲上，只是给自己冲开一杯，耐心地吹了一会儿，一口闷掉感冒灵。
刚喝完，池欧满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和刚淋完没什么区别，衣服也到处是水渍，他没什么耐心地喊道：“洗去吧。”
尤辰舟禁不住勾起了唇：“你是通常洗澡都只需要几分钟，还是因为——”
池欧打断他，“滚去洗澡！”
“好，”尤辰舟就此打住，侧过身去拿开水壶在一个杯子里倒上水递给了池欧，“预防一下，等会儿他们洗完，记得提醒他们也喝。”
池欧接过药，低声说嗯。
尤辰舟随便挑了一身衣服，临走时对池欧说：“吹风机在茶几下面，如果懒得吹先拿干毛巾擦一下，等我洗完再给你吹。”
“废话咋这么多？快滚！”
“好。”
凌苇湘是第二个出来的，紧接着是陈敛和李曳，俩人光着膀子，把T恤往肩膀上一搭，有说有笑都走了进来。
“喏，”池欧用脚尖指了指杯子，“给你们安排的鹤顶红，拿开水兑一下喝了。”
“啧啧啧，”陈敛连声叹道，“尤辰舟弄的吧？”
“嗯。”池欧道。
“真他妈细心啊，”陈敛抱着杯子独自感慨，“我要是个姑娘我一定爱上他。”
凌苇湘也抱着杯子感慨：“嗯，我要是个姑娘——不对，我就是个姑娘。”
陈敛：“……”
“怪不得追求者那么多。”李曳认可地点点头。
“对啊，连孟姜女那么强的敌人都能从善如流地处理好。”凌苇湘道，“啧啧啧，他要是出道当明星，我得粉他到地老天荒。”
池欧低头拨弄着手机，轻轻笑了笑没搭腔。
“池儿，”陈敛问，“你家青梅小时候也这么会来事儿吗？”
“什么我家青梅？”池欧皱起眉踹了他一脚，闷头想了一会儿，有意抹黑尤辰舟，“他小时候特笨，十岁的时候连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
“啊？”陈敛惊道，“那他这理科天赋是啥时候激发出来的？”
“不知道，估计是吃了激素吧。”池欧道。
“什么激素？”尤辰舟走了进来。
池欧：“……”妈的这也能撞上。
“池儿说你十岁的时候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陈敛毫不留情地把池欧供了出来，“吃了激素才这么聪明的。”
“……你闭嘴吧。”池欧心虚地低下头。
“是吗？”尤辰舟看向池欧，一脸好笑的样子。
尤辰舟十岁的时候已经能解大学高数题了，多次获得国家级奥数竞赛奖项，十一岁便有了自己独创的物理发明，并申请了专利，同年参加了联合国某项组织考核。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
池欧干笑两声，“我乱说的。”
“我就说嘛，吓我一跳。”
尤辰舟笑了笑，低头去拿吹风机，池欧以为他要在这众目睽睽下给他吹头发，于是一脸抗拒地望着尤辰舟，然而尤辰舟只是把吹风机递给了凌苇湘，轻声说：“吹一下吧。”
“哇塞，”凌苇湘惊喜地接过，“万分感谢。”
这样了，池欧又陷入另一个不满当中。
下一刻，尤辰舟侧身靠在自己耳边说：“我家只有一个吹风机，去你那儿给你吹，可以吗？”
—
“同学们，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打起精神来，读书！”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喊着，“池欧，你那眼皮子就快搁一块儿亲嘴儿了，给我站起来读！陈敛！瞎乐什么呢，你也给我站起来！”
“有其父必有其子，有池欧必有陈敛。”凌苇湘暗声笑道。
熬过早自习，池欧如获大赦般抱着桌子就睡了起来。
“尤辰舟，何纪，乔老师喊你们去办公室。”
“乔老师，你找我们？”
“嗯，”乔枫专注地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闪过，一边抽空说道，“尤辰舟以前有没有参加过辩论赛？”
“有过。”尤辰舟答。
“那最好，”乔枫道，“省里边儿月底有个辩论赛，我就把你填上了啊。”
尤辰舟不太愿意花费时间去做这些比赛，却没推辞，好一会儿才应下：“好。”
乔枫看出他的不情愿，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说道：“校长很看好你，点名要你去。”
尤辰舟没再说什么。
“你可能不太熟悉国内赛制流程，何纪去年也参加了，你要是不懂的可以问她，咱学校还有两个是高三的，你们抽几个晚自习一起讨论一下，到时候主任会来喊人。”乔枫推了推眼镜。
“何纪，你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何纪淡声道。
“行，”乔枫道，“去吧池欧给我叫来。”
回教室的路上，尤辰舟突兀地开口，跟何纪说：“有个请求。”
“你说。”何纪语气很淡。
尤辰舟道：“待会儿让我去叫池欧。”
何纪：“……”
尤辰舟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池欧位置旁，敲醒了熟睡的他，池欧一脸不爽地抬起头来，刘海炸起来几根，双眼都睁不开。
尤辰舟心头一软，宠溺地笑了笑：“乔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烦死了！”池欧气恼地揉了把脑袋，尤辰舟觉得实在太可爱，没忍住也揉了一把，接着就收到了池欧的眼神杀。
池欧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带着没睡醒的筋骨，离开了座位，刚走半步就不慎晃倒，被尤辰舟一个手快搂进怀里。
“眼睛睁开，好好走路，”尤辰舟无奈道，“别想把睡意按暂停回来继续睡。”
池欧推开他，小孩儿一样掐了掐他的脖子：“不用你管。”
说罢霸气地转身，离开了。
尤辰舟禁不住勾起唇角。
怎么跟小孩儿一样。
可爱死了。
办公室。
“不多说了，反正跟以前一样，过两天把你身份证带来我给你报下名。”
坐在一旁靠椅上的池欧此刻正垂着脑袋几近睡着。
“听到没？”盯着电脑忙工作的乔枫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嗯？”
“池欧？”
“池欧？”直到几声呼唤接无果，乔枫抽空撇了一眼，这就看到了歪着脑袋已经睡着的池欧。
乔枫气得一脚踹了过去：“我是老师你是老师？！跑办公室睡觉来了？”
池欧终于醒了过来。
“昨晚打游戏打到几点？”乔枫问。
“十一点。”池欧说。
“是，”乔枫扭回头继续工作，“我两点的时候看你还在线。”
“两点起来领了个币。”池欧道。
“领半小时啊？”乔枫摇了摇头，“行了，别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信，谁不知道刷赛季了你在冲分。”
“咱们开门见山，”乔枫道，“这两天把身份证带来，滚回去上课。”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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