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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那个孩子不太一般,他身上携带着的力量……想必你们也清楚。”

“不,我确实不明白,”邱衍认真道,“子锋是一个平凡知足的孩子,虽然身为剑派少主,但他的天赋委实有限,我们对他也没有太多期望,只希望这孩子能平平稳稳长大便好。”

温朝玄知道邱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易地而处,他或许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来,人之常情罢了。

“我明白,”温朝玄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以大义相要挟,但希望你能先听我说完,再做考虑。”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要无法控制住它。”

温朝玄冷静而坦诚地告知这件事。

他一直以自身的修为压制魔血,起初这件事还算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魔血在他身体中汲取到了力量,蠢蠢欲动地试图反客为主将他吞噬。为了压制住它,温朝玄只能不停提升自身修为,魔高一尺,道必须再进一丈——一直到如今的地步,他已经步入渡劫期后期,修为境界升无再升,终于走至末路。魔血的力量仍在日愈增强,随着几次频繁入魔,他却像强行撑至圆满的弓,随时可能崩断勒紧的弦。

温朝玄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到底是凡人之躯,无论他再怎么强大,终究有力不能及的时刻。

“所以魔神复苏是必然的事情,不过或早或晚。我所能做的,只有在彻底入魔之前,将这一身修为传给一个人,助其跨入渡劫期,之所以选择祁子锋,是因为这个孩子有仙缘。”

邱衍听着觉得太过离奇荒谬,他摇头笑了笑,“您是觉得他能成仙?何以见得?”

也不怪他难以相信,飞升成神是每一个修道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但大部分修道奇才终其一生能触摸到的顶端也就是渡劫期,千秋万载死在天雷下的累累白骨不知凡几,千年都未必能出一个跨过雷劫成仙的人,更何况祁子锋?这孩子是邱衍看着长大的,他对祁子锋有多少天赋再清楚不过,纵然是他自己也不曾想过能不能飞升,让他相信祁子锋能成神,这太难了。

连李无为都说:“剑尊这么说,是有什么缘故吗?”

“我见过他身上的那个力量。”温朝玄道。

邱衍微微变了脸色。

三人之中唯有李无为不知道温朝玄说的“力量”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邱衍的表情,便明白了祁子锋身上应该确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武陵剑派一直在保守这个秘密。

温朝玄也料到了邱衍会有反应。祁子锋折剑后死里逃生,一定回到师门和父母说过身上发生的异样,只是他们搞不清楚这股力量的来源,祁子锋自己也再使不出来,直到在灵碧宗的那一天,濒死的本能救了他自己,直摧灵魂的光耀当头照下,所有的魔气顷刻破灭。

“当我入魔的时候曾经被它唤醒,那是纯正的仙灵气息,我不知他经历过什么,为何会得到这份力量,但那是属于他的机缘。当我离开蓬莱的时候,梦祖曾经赠予我一件法器,”乾坤无定罗盘已经化作齑粉,温朝玄只能摊开手掌做了个手势示意道,“循着这件法器的指引,我可以找到身负仙缘的破劫之人……”

“所以,”邱衍紧紧蹙着眉,眸中神色复杂,“这便是那一天,你会出现在天工阁的原因?”

温朝玄并不否认自己最开始的动机,“是。”

邱衍一时间感觉头疼欲裂。他早该想到主动的,祁子锋又不是什么稀世天才,像温朝玄这样强大的剑修怎么会无缘无故指点他,又要带着他上山修炼,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温朝玄说:“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邱衍无力地摆摆手,漫无目的地踱了几步,又回过身苦笑道:“你让我怎么说呢。倘若这件事是落在我身上,在下绝对毫无二话,但偏偏是这个孩子……我做不了他的主。”

李无为道:“此事关乎天下命运,举足轻重,纵然保得一时安稳,覆巢之下又岂有完卵?”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邱衍不得不承认,李无为这一句话说动他了。让祁子锋去杀魔神,这件事听起来难以置信又充满危险,但是如果什么也不做,依然有覆灭的可能性,而且到时候,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邱衍思来想去,觉得这真是两难的局面,他无法干脆地给出答复,只能道:“我会回去和师兄师嫂说名这件事,也会尽自己所能去劝他们,但是我得坦诚交代,我依然觉得子锋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邱衍身份特殊,他在武陵剑派中有着很大的话语权,能说动他已是非常不易。李无为温和道:“我相信祁掌门能明白事情的轻重。”

邱衍不置可否。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邱衍说出这话的时候突然觉得怪怪的,就好像在催着温朝玄去送命一样,“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这计划?”

“待我交代完最后一件事。”

温朝玄神色平静,似乎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淡然,叫人忍不住好奇,世间究竟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在乎的?

二人都以为他要说的会是与魔神相关的重要事宜,正凝神静听,温朝玄道:“平生无所念,唯有一事放在心头,牵挂不下……”

此话一出,他们便知道温朝玄要说什么了,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身后的山洞外。

温朝玄一身白衣如天光裁成的颜色,那无甚悲喜的眉目似座上神佛,唯有一双唇中说出的话里带着眷恋的温意,像一颗埋藏已久滚烫的心终于从冰雪之中捧了出来,“我只有这一个徒弟,望诸位能替我照管一二,待蓬莱仙境再开,送他归去。切记叮嘱他,此去迢迢,山长水远,莫恋红尘,莫生痴妄。几十载师徒缘分,得之我幸,往后的路,却只能他一个人走,当勤加修习,来日行满功成,道法永存,与天地同,然往事种种俱尘矣……”

说到这里温朝玄顿了顿,余人都在等他下文,却见他眼中无名情绪纷繁万千,最后被一垂眸尽数掩去,化作轻轻一句:

“……忘了吧。”

“……”

尾音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散入空气中,被风悄悄卷了去,穿过日光的烤灼,穿过林间的密枝,像蓄谋已久的一阵山风,吹散了年轻人耳边的鬓发。

声音戛然而止,所有感官回笼,林浪遥如同经历了一场颇耗体力的白日梦魇,浑身大汗克制不住颤抖,胸膛起伏喘着气,他脸色发白转回头,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

一道灰影飞身闪至面前截住了他。

林浪遥后退一步,与附身狼妖的烛漠对峙着。

他忍耐道:“你还想做什么?”

“已经来不及了,你现在去又有什么意义呢,”烛漠有如看穿了一切,“你能阻止他想做的事情吗?还是你能改变他的意志?”

“纵然不能,那又如何。”林浪遥冷冷道。

“笨。”烛漠无奈道,“既然你做不到,那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林浪遥愣住,没想到他会出此言语。

“什么意思?”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站在同一边。他们想要魔神死,你想要你师父活,而我呢,恰好也想要魔神活。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联手呢?”

“你想要魔神活?”林浪遥不太相信他的话,狐疑万分,“你的魔君当腻了么?魔神的存在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魔族讲究实力为尊,烛漠如今是统领万千魔族的君主,倘若魔神归来了,这众魔之首的位置必然得换个人坐。

“为了魔族的前路,纵然退位让贤又如何?”烛漠倒是豁达道,“魔族已经没落太久了,我们需要属于自己的神祇带领魔族走向繁荣,我做了这么多事情,谋划这么久,都是为了迎接魔神的归来。你得相信我,我比谁都更想要他活下来。”

这倒是真的,从一路上遭遇的波折来看,温朝玄屡屡入魔,都少不了烛漠在背后推波助澜。

林浪遥心里猛地一颤,有了片刻迟疑,明知可能是陷阱,他也不由自主开口问道:“你想要我和你联手做什么?”

狼瞳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烛漠道:“他们如今要做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你师父倒是个疯子,竟能想出再造一个神的方法来杀了自己,既然如此,你别让他如愿就好。”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所以要怎样才能不让他如愿?”林浪遥道。

“你当真不知道吗?”

狼踱步在他身边,忽远忽近,像危险的引诱。

林浪遥站着不动,视线随着它来回梭巡。

“你是在太纯粹了,”狼浅浅地叹息,“我喜欢的你纯粹,但有时候又希望你别那么纯粹。”

“他们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据说有仙缘的孩子身上,他们既然要神,那么,你为什么不就此彻底破灭掉他们的期望呢?”

彻底破灭他们的期望?

什么意思?怎么算是彻底破灭……

林浪遥背脊一寒,忽然融会贯通,在那一瞬间领会到了烛漠的意思。

他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烛漠的声音绕到他耳后响起,鬼魅一样阴魂不散,就像是他本尊亲至,贴着他的耳廓轻轻呼出缠绵的气息道:“杀了他。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杀了他,你再也不用忧心害怕分离这件事。杀了他,你们都不会痛苦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也不是你想做的,都是他们逼你走到这个地步。去吧。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

林浪遥努力控制着呼吸,心头乱跳耳畔嗡嗡鸣响地回过身,身后却空无一物,想象中烛漠的本尊并没有出现,依然是那只巨大的狼妖,一双金眸蛊惑地幽幽望着他,狼妖缓缓后退,踩过野草枯枝,没入幽深的林间枝叶中,渐渐消失不见。

烛漠走了,却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真是狡猾至极的妖。

等温朝玄来找他的时候,林浪遥已经倚在一棵树下蜷缩着睡着了。

他蹲下凝望徒弟睡梦中全无防备的脸庞,心里想着,怎么这人从小到大都改不了在地上摸爬滚打的坏毛病,林间泥地脏乱,他倒能席地而坐睡得安稳。温朝玄伸手替他捡走头顶的落叶,想把人抱起来,谁知刚一碰,林浪遥就睁开眼醒了。

“师父……?”

他眼中有片刻的失神茫然,轻轻眨了两下眼后才恢复清明。

温朝玄朝他伸出手道:“回去吧。”

林浪遥慢吞吞地站起来,搭上师父的手。

等到回去时候,邱衍和李无为都已经走了,又只剩下师徒二人。

从温朝玄找到他后,林浪遥始终保持着一种异样的沉默,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温朝玄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他的问询,林浪遥却始终没说话。

温朝玄极难得地有了些不安的感觉。

待到下午天色阴沉沉地又落起淅淅沥沥小雨,湿冷的风卷进山洞内,带来一点微薄的凉意。

温朝玄忽然出声道:“你冷吗?”

林浪遥从长思里回过神,下意识摇了摇头。

温朝玄道:“如果冷了就过来。”

林浪遥突然领会到他的言下之意,于是挪动身子,朝着打坐的师父身边蹭去。

温朝玄伸出手,如今已经很熟练地将他揽在身前,林浪遥往师父胸膛一靠,师父俩坐在一起静静地看雨。

纷杂雨声中,容易想起往事。从前在钦天峰的家,他们没少一起看雨,不,准确说是温朝玄坐在屋檐下望着雨水出神,林浪遥搬了把椅子坐在边上烦他。

山上可以活动的范围不大,日子也甚是乏味,日复一日做着一样的事情,林浪遥练剑、学习,温朝玄督促林浪遥练剑、学习。一旦遭逢下雨天,练不了剑了,便只能待在屋子里,于连绵雨声中困乏地打着一个又一个哈欠。

那时候温朝玄还不太说话。除却授课以外,他总是惜字如金,吝啬言语,哪怕在同一屋檐下,师徒二人也是做着各不相干的事宜。

直至有一次。

温朝玄一个人在门口的屋檐下盘膝打坐,雨落成珠顺着屋檐飞流而下,细细的丰沛水汽悄无声息霑湿了洁白衣袂,隔着雨帘,远处数不清的竹叶在潇潇风雨中飘摇动荡,他们好像生活在一场永远不会停止的雨季之中。

而林浪遥的出现打破了此刻的安宁。他拖着一把小竹椅跨过门槛,彼时年幼,身量未足,搬动竹椅还有些吃力,椅腿磕在地上,随着走动发出“咔吧”“咔吧”的噪音。

出神望天的温朝玄回头看了他一眼,师徒俩双目对视,温朝玄面无表情,林浪遥也绷着一张小脸,理直气壮地将竹椅往地上一摆,学着他那样坐了上去,抱着胸望天观雨。

温朝玄见他不像是要折腾生事的模样,也就没有管他了。

一大一小的二人就这么坐在屋檐下一同看雨,看了一会儿,林浪遥果然坐不住了,开始煎熬地在椅子上磨蹭屁股;未几,他松懈了坐姿,背靠在竹椅上懒怠地垂下双手;又一会儿,脚抵着地,身子往下滑了一大截,烂泥巴一样瘫在竹椅上;再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彻底歪七扭八,双腿大半拖在地上,像条毛毛虫软倒地躺着了。

温朝玄终于忍不下去,转过头对他说:“既然闲着无事,我把道德经再给你讲一遍……”

不等他说完,林浪遥就像被火烫着屁股一样,立刻蹦跳起来,嘴里滋儿哇乱叫地头也不回跑走了。

林浪遥的诸般无意义行为令他惑然,当时的温朝玄总觉得无法理解这般岁数的小孩儿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

其实林浪遥只是寂寞了而已。

……

恼人的雨下个不停。

林浪遥的心情也像这雨丝一样烦乱,完全无法使自己静下心来,他脑子里纷杂的念头一刻也不曾断过。两人或许都心知肚明这是他们能相处的最后时光,可谁也没说话。林浪遥微微抬起头,忽然发现温朝玄正在看着自己。

那是充满专注的眼神,不错目地,似乎要把他深深烙刻进进记忆里,每一眼都像是最后一眼。

林浪遥在这目光里,蓦然鼻头一酸,心中升起万千悲凉。

纵然如此不舍,但温朝玄还是决然地选择去赴死。

林浪遥按下自己的情绪,转回头道:“师父。”

温朝玄轻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以前就来过这个地方,并且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对这里如此熟悉吧?”

温朝玄对他的这个问题全然没有准备,但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来过。当时我……身体有恙,别无去处,就来到这里闭关修炼,直至恢复修为后才离开。”

恢复修为?温朝玄为什么需要恢复修为?林浪遥想了想,恍然到,温朝玄曾经“死”过一次,据他所说,死而复生后需要将修为恢复到曾经的境界才能找回前尘记忆。那么他当时复生后没有回钦天峰的日子,应该就是逗留在这里。

林浪遥道:“这就巧了,师父,如此心有灵犀,也难怪我们是师徒——其实我以前也来过这里。”

温朝玄很意外。

“什么时候?”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去过魔渊的事情吗,”林浪遥笑了笑,曾几何时一生中最接近濒死的时刻,如今也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来,“我从魔族的手中死里逃生,重伤坠入一片断崖山谷。初来此地时我就觉得眼熟,今日在外边逛了一圈,方才确定了,当时我坠落的地方……就在这里。”

其实他早该想起来的,他杀出魔渊后摔进某个偏僻山谷苟延残喘,而此处就是距离魔渊最近的一个山谷,又恰恰在万法封魔结界外,才免得他被妖魔追上,留足了时间躺在崖底慢慢养复重伤。

而林浪遥不知道,他的话就像一道雷击中了温朝玄,让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将怀中人翻过身来,伸手去抚摸那脸庞五官,林浪遥笑着继续与他说话,温朝玄却只能看见那张嘴一开一合,耳边乱糟糟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师父?师父!”林浪遥用力抓住他的手,大声说道。

温朝玄双目沉沉,薄唇抿紧,任由徒弟抓着手,低声回应道:“嗯。”

“之前没有告诉你,当时我确实伤得很重,重到脑子可能坏掉了,以至于我记忆出现了些许错乱。”

“不知道什么,我竟然忘记你已经死了,”林浪遥哂笑道。

“我躺在崖底动弹不得,渴了就张开嘴喝喝雨水,饿了就伸长脖子啃嚼周围的野草,勉强熬了些时日,后来有只不开眼的熊精以为我是将死的尸体,想要把我拖回巢穴去当作口粮,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它反杀,将它开膛破肚,喝了它的血,生嚼了它的内丹,才慢慢休养回去。当时几度濒死,险些跨过鬼门关,可我都应是咬牙撑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林浪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澄澈地望着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师父的指尖,而温朝玄反手将他的手掌纳入手心中。

“因为我想着,我的师父还在山上等我回去。如果我死在这里,他一定会生气的。”

林浪遥喃喃道:“没有什么好好比活着更重要了,你明白吗?”

温朝玄沉默着。

许久,他抬手覆上林浪遥的眼眸,轻声道:“睡吧。”

林浪遥在他怀里动了动,阖着眼胆大包天地说:“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温朝玄自然从来没讲过故事,就连林浪遥真正还小的时候他都不曾这么哄过对方,自然不知如何说起。

静谧的雨声中,林浪遥躺在师父怀抱里,浑身被熟悉的气息包裹,薄薄的眼皮上覆着那干燥温暖,惯常握剑的手,他一动不动,呼吸却已经逐渐平稳绵长。

温朝玄酝酿许久,缓缓开口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恍惚之中,又回到很多年前那个钦天峰的家中,连绵不绝的雨,林浪遥睡在小小的竹椅中,耳边是师父向来清冷又没甚感情的声音,一字一句讲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道经古籍。

如今念念不忘的过去,在当时想来只是寻常。

此夜林浪遥做了一个极好的梦,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温朝玄已经不在身边,他也没太多的慌乱。

山洞外逆光站着一个人,一袭玄衣,负着把剑,已然等候多时,听见他醒来的动静后回过头,对他张开口。

“走吧。”

邱衍道。

林浪遥弹弹衣衫站起身,面上无甚悲喜,心里已经落下了决定。

他叹了口气道:“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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