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看着眼前的闹剧，熔金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她端起水杯，默默地喝了一口。
威廉已经走到了桌旁，姿态优雅地拉开一张空椅子坐下，抬手招来侍者，“劳驾，为这位先生准备一份……嗯，足够甜的餐点，要快，另外，再给我一杯红茶，谢谢。”
侍者训练有素地应下，迅速退开。
威廉这才将目光转向艾琳和暂时停下逗弄银时的太宰治，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人。
“闲聊时间结束，诸位。”威廉的红瞳中闪烁着计划推进的锐利光芒，目光在艾琳、太宰治和还在跟侍者比划着‘要最大份’的银时身上扫过。
“坐标已经确认，托艾琳小姐的福，权限漏洞也已初步规划，今天目标，防卫省附属第三研究所。”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优雅却带着冰冷锋芒的弧度，“我们该讨论一下，任务的分配。”
随着他话音落下，桌上那点早餐时残留的轻松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气氛。
连银时都暂时忘记了他的蟹肉，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既然是我们的任务，就由自己去。”
猩红的死鱼眼里，第一次燃起了认真的火焰。
“太好了，那么银时先生一切就麻烦你了。”太宰治故意道。
银时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你也得跟我一块去。”
“诶？”
威廉优雅地端起刚送来的红茶，“任务分配自然以目标为核心。”他声音温和，带着天然的指导者的权威，“太宰先生，现在只有你和银时先生没有目标地，那么这次的冒险自然非你们莫属。”
“听到了没有，这位任性太宰先生。”银时故意在最后的名字及上拖长了音。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去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太宰治小声抱怨着，但语气是认命的。
艾琳淡淡补充道，“我也会去。”
三人齐齐回头，看起来似乎很意外的样子。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银时没让话掉地上，兴奋道，“没有没有，大小姐能和我们一起去，太有安全感了。”
似乎确信了她的决心，威廉最后开口，“艾琳小姐，虽然那个人答应协助我们，但是我们也要防备，你能和银时和太宰治先生一起去再好不过，你是他们的最终保障，可能需要你在必要时刻，提供决定性的断后。”
他的措辞很隐晦，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断后，意味着什么——是雷霆万钧的破坏力，是扫清一切障碍的力量。
艾琳微微颔首，熔金的眼眸扫过银时和太宰治，指尖一缕极其微弱的电弧无声跳跃了一下，算是回应。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强的保险。
“那么，出发吧。”威廉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
米花塔酒店后巷，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早已等候。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降谷零那张轮廓分明，此刻带着浓重疲惫和警惕的脸，得知了那样破世界观的事情之后，这一晚他是不可能睡得着的，在不想把事情弄得复杂的前提下，与防卫省那边的各项扯皮交涉也变得艰难万分。
但还好降谷零终究是成功了。
他紫灰色的瞳孔在看到走来的四人时，尤其是艾琳那头在阳光下依旧梦幻得不真实的蓝发，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绷紧了肩膀。
“上车。”
降谷零的声音低沉沙哑，言简意赅，没有丝毫寒暄，通过后视镜，目光锐利地扫过银发男人和太宰治，最后在艾琳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复杂无比——忌惮、探究、还有一丝被强拖入局的无奈。
车内气氛凝重，降谷零专注地驾驶着车辆，穿梭在东京复杂的早高峰车流中，路线显然经过精心规划，避开了所有主要监控节点。
后座银时与艾琳坐在一起，他凑在艾琳耳边小声蛐蛐，“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艾琳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应该也看过名侦探柯南吧，对于降谷零的的立场和大致为人会不清楚？
“喂喂，大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银时夸张地瞪大眼睛，双手在空中比划，“我们又不是主人公也不是正义的伙伴，怎么看怎么可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麻烦的气息！我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这个一脸苦大仇深的公安头头给卖了。”
呵，居然说的有道理，艾琳恍然大悟，但就算如此也不用担心，她吃下的响雷果实不仅仅能让使用者化身雷电，其使用范围繁复多样，就算是在众多自然果实中也堪称‘无敌’。
借助果实能力强化自身磁场，感知周围生物的脑电波变化产生的电磁信号，从而‘读取’他人心思，因此艾琳自然不怕降谷零会背叛，这位大名鼎鼎的公安，此刻的脑电波信号虽然复杂有很多，诸位警惕、疲惫、疑虑重重，但确实没有强烈的恶意或背叛意图。
如此种种也不方便现在说出来，最后艾琳只言简意赅，“有我在，放心。”
坂田银时砸吧了下嘴，突然想到漫画里艾琳确实有类似读心的能力，顿时露出一个惊恐脸，身体猛地后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等等！大小姐你不会现在也在......那个吧？阿银我脑子里那些废料可一点都不适合淑女阅读啊，快停下。”
“我没那么闲。”他这表现艾琳如何能不明白，无非是怕被读心，且不说她的能力还没熟练到那个地步，时时刻刻开着这个能力对精神也会造成负担。
她和银时也就聊了这么短短几句，气氛刚缓和一点，就见前面副驾驶的太宰治跟屁股底下长钉子一样，开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安全带被他弄得松松垮垮。
“太宰你要坐就好好坐，不要乱动，安全带系好。”艾琳实在看不下去他毛躁的摸样。
太宰治转过头，鸢色的眼睛在银时和艾琳之间来回打转，脸上挂着一种混合着无聊和刻意挑事的笑容。
“艾琳~”太宰治拖长了调子，声音甜腻得发齁，“以前还没觉得，你自己不觉得太过偏袒银时先生了吗？明明我们也是一起冒险的伙伴呢，却只和他说话，我可是被安全带勒得很不舒服。”
闻言，银时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指着太宰治，“谁跟你是伙伴，而且你们什么关系好到可以不加敬称了，我不过就喝醉了一晚，大小姐就被你这种可疑分子套近乎了吗。”
“诶，银时先生好凶哦。”太宰治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因为被说中了吗？艾琳桑确实对银时先生格外温柔呢，真让人羡慕。”
“你们别玩了，都给我老实坐好。”
艾琳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指尖噼啪一声，闪出一丝耀眼的蓝色电流，像一条微缩的雷蛇在空气中跳跃了一下，发出轻微的爆鸣声。
整个车厢瞬间被这非自然的蓝光照亮了一瞬，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臭氧味。
“哇啊！”银时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一头卷毛似乎都更蓬松了，“大小姐冷静，这里可是密闭空间会触电的。”
太宰治倒是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不仅没害怕，反而更凑近了一点，“被这样美丽电光击中，就此死去好像也不错呢。”
说着他还要作势要去碰那丝还未完全消散的电弧。
与此同时，驾驶座上，降谷零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都微微凸起了，终于他忍无可忍，伸手将半个身子都要移到后座的太宰治拽了回来。
“咳。”降谷零清了清嗓子，声音比昨晚更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疲惫和警告，“请保持安静，我们快到第一个检查点了。”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任何非自然放电现象了，这趟掩护任务，比他卧底组织的几年加起来都心累。
事实证明人善被人欺，他这么一爆发，不管是银时还是太宰治都老实下来了，虽然其中艾琳手上越来越亮的电光用作威胁，到底也出了不少力就是了。
兜兜转转，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路上，前方不远处，一道高耸带有明显军事设施特征的灰色围墙和紧闭的厚重合金大门，无声地宣告着防卫省附属第三研究所的森严。
围墙上方，密集的监控探头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降谷零熄了火，声音紧绷，“研究所的深层隔离区，守卫是防卫省直属的特殊部队，权限极高，我的身份也无法带你们直接进入。
我能提供的，是外围安保系统的实时漏洞报告和一条未被完全监控的地下管线入口坐标，已经发到你们设备上。”
他拿出地图指了指上面复杂的建筑结构图，“剩下的，看你们自己，记住你们的承诺。”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四人，尤其在艾琳身上停留，带着沉重的警告意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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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跨界任务——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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