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慌张,落在他身上,随后手指都在颤抖。
心里的羞怯此刻生生停滞住,陈池一眼就看出来了,程鱼又开始出现那种症状了。
他立刻站起身,想要上前,“鱼鱼……你没事吧?”
程鱼双手交叠,环住身体,她摇头,“没…没事……”
随后,她落荒而逃,冲出了浴室。
似乎这一次的犯病,比较突然。
程鱼四处翻找,希望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呆着,但是刚起步,就停顿了。
身后的浴室里,还留着她哥一个人。
他要是脚下没注意,摔倒在浴室该怎么办?
程鱼想到这里,捏紧拳,艰难地转过身去,而后返回浴室。
刚好与跟上来的陈池,差点撞上!
“鱼鱼。”陈池知道她肯定是犯病了。
程鱼额头沁出汗珠来,咬紧牙关,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找人……帮你…哥,你别乱动!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程鱼再次转身,去了客厅,抄起座机电话,就拨通了何耀辉的电话。
但是一直显示是占线。
她越打越急,最后陈池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即他一手勾住挂在衣架上的睡衣,随意套在身上。他阔步过来,身上都是汗水,连鞋子都忘记穿了。
刚坐在沙发旁边,窗外轰的一声!
下起大雨。
陈池将水递给她,声音听起来轻轻的,低沉的,安慰着:“鱼鱼!哥在,你别怕。喝点水,缓一缓。”
程鱼嘴角都在颤抖,手里握着电话,眼里难掩紧张与恐惧。
她不想离陈池这么近,让她有种被裹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恐惧感。
她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丢下电话,双手抱膝蜷缩,窝在沙发的角落里。
一道电闪过窗外,伴随着雷鸣响彻!
诡异的颜色,将整个昏暗的屋子,照得通亮,下一刻又恢复原状。
黑夜的雨、雷声,如同一直怪兽,不停地叫嚣、嘶吼、风雨卷动窗外的树,不停地扑打着窗户。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安静且狭窄的客厅内,荡漾开来!黑漆漆树影被衬进来,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它破窗而入!
吓得程鱼忍不住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狰狞,陈池蹙眉,走上来,抄起茶几上放着的外套。
那是他的外套。很大很大。他扬起外套,随即盖住缩在沙发角落的程鱼,他蹲下身来,正对着她,将她裹住,只露出小脑袋来。他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随即将其搂进怀里。眼眶泛红,他强忍着情绪,安慰着。说了很多话,他说,不要怕,哥在你身边,没有危险的,哥会保护你的。这里是我们的家,这里很安全。
中间程鱼也反抗过,因为害怕,因为这近距离地接触,让她心里只有源源不断的恐惧心理以及想要逃避……她的动作越来越打,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上,疼得陈池脸色越来越差。
程鱼听到了陈池的动静,眼泪汹涌而至,她骂他,让他滚开。
陈池却抱着她,用宽大的外套将她的小脑袋给裹住,跟个宝贝似地搂紧一些,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鱼鱼别怕,是哥哥,哥保护你……”
程鱼觉得陈池肯定是疯了,恐惧一旦泄闸,不知道何时才能关上。
程鱼挣扎着,骂着,打着,却又顾及陈池身上的骨折。
后来,只能蜷缩,像是暂时被困在一个漆黑的环境里。她看不到任何人,等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粗喘着呼吸,周围都是那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意外的心里开始安定下来。陈池抱着他,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渐渐地,程鱼好像……情绪平复了。慢慢地,心里开始浮上一股安心的念头,她哭得精疲力竭,用额头靠着那个宽广的怀抱,抽噎着,嘴里喊着哥哥。好像这个怀抱,她也不那么拒绝了,那个怀抱能够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处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的。自己是安全的。
泪水将衣服打湿了,程鱼靠着陈池哭了一会儿,最后程鱼总算是,主动揭开外套,露出小脑袋来。她的头发凌乱,脸上全是眼泪,粘在上面,脸上哭得都红了。陈池心都软得一塌糊涂,随即握着毛巾给她擦脸,两个人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后来,何耀辉来了。
帮陈池洗了。
何耀辉坐在浴室的凳子上,余光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掉眼泪的小姑娘:“不是?池哥,这好端端的,你打你妹了?”
小姑娘哭得脸颊通红,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陈池脸色铁青,看起来有些严肃,“没有。”
何耀辉看他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禁笑了,“行了!池哥我逗你的。你还当真的。”
而后,何耀辉帮陈池继续擦洗。
还一边絮絮叨叨:“毕竟不是亲兄妹,程鱼也这么大了,你还让她给你洗,不是老色狼都说不过去的……”
陈池一脚踩在何耀辉脚上!知道他想歪了,让他闭嘴。
“别胡说!”
何耀辉疼得龇牙咧嘴,“卧槽,池哥,你看着特老实一人儿,脾气这么大!疼死我了!”
陈池那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才会允许程鱼帮他。
他也看得出来,程鱼是真的担心他,主动要求帮他擦拭,便没有再拒绝她。
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允许。
导致程鱼发病了。
初晨。
一夜雨后,天光大作。
早上,程鱼回复如初,因为担心她哥的伤,于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上学。
陈池担心,以往就算工作再忙,他也会抽空送她去上学的。
“你一个人,可以吗?”
程鱼背着书包,穿着晾晒好的淡蓝色校服,站在门口,一双笔直的腿,看过去,整个人好像长高不少。
她立在门口,笑着跟他招手:“我都十八了,是大人了,早该独立了。”
陈池接下围裙,抬手擦了擦额角,随后从门后拿出一把雨伞递给她,嘱托着:“今天晚上有雨的,带一把防备着。”陈池就像是不放心的大人,话语略带犹豫,又道,“不然,我还是送你一段,骑机车也就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程鱼按了按书包侧面的雨伞,随即抬头,看着他,“哥,你这个情况,需要静养,哪里能折腾?你就在家等我就好。”
陈池心里不放心,“我就送你到车站,看着你上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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