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老张又返回了教室。
老张拿着教棍，敲了敲讲桌，同桌刚准备趁早溜走，不想听老张唠叨，却没想到，被老张给抓个正着，“坐回去，我有事儿要讲。”
程鱼无奈叹气，再次坐回坐位，同桌一脸郁闷，一心想着手里的游戏机。
这时，有同学开了口，“老张，到底有什么事呀？”
老张侧脸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下的一个女同学，随即摆手让她站上来。
女同学看起来有些紧张，她站上讲台，随即指着讲台下，扯开嗓子说：“班上有同学学生奶最近出现了离奇失踪，恰好，我昨天放学的时候，看到……看到是程鱼，把牛奶塞进书包。另外，她是我们班上唯一一个没有买学生牛奶的人，怎么会有牛奶！”
话此一出，全班同学的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视线纷纷看向程鱼。
程鱼一愣，握着手里的一支笔，随即淡定解释：“牛奶，是我同桌卖给我的。”
李逗收起游戏机，腾地一声，站起来，“对呀！是我卖给程鱼的。你丫别胡说八道呀。”
班上有几个人，忍不住笑了。
老张敲了敲桌面，“安静。”
老张知道程鱼没有买牛奶，这事儿他也明白，既然是她同桌李逗同学卖给程鱼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这牛奶，都是人家李逗卖给程鱼的。牛奶不会是自己喝了，转头又给忘了吧？”
女生气得脸都红了，她指着程鱼，“张老师，你不能因为程鱼学习好，是年级第一，你就偏袒她呀。我昨天明明就看到了程鱼把牛奶塞进书包里，跟做贼似的。今天我们就有好几个同学，抽屉里的牛奶都没有了。就算李逗卖给了程鱼，那也不至于卖那么多牛奶呀，李逗她不喝吗？昨天我看程鱼装了一书包的牛奶，里面，肯定有我的那两瓶，我做了标记的，你让我搜她的书包，不就知道了。”
说着，女生就要下来，看那架势，似要翻程鱼的书包。
老张觉得不妥，“不行，没有证据就任性行事，容易伤害同学自尊心的！”
就在这时，徐嘉敏站了起来，“老师，我牛奶也不见了。”
紧接着，另一个女同学也站了起来，“我也是。”
李逗楞住了，“合着就徐嘉敏那一伙儿牛奶全没了，是自个儿喝了，忘了吧。”
要不，就是故意的。
恶心人的。
这时，就连平时老实憨厚的副班长也被怂恿，站起身来，跟老师提议：“老师，要不还是搜搜吧，既然廖婷说牛奶做了标记，搜了有没有，不就明白了。”
李逗当时就怒了，一手砸了书，腾的站起身来，“胖子！我看你是脑子被门挤了吧，怎么被这个徐嘉敏给迷昏头了！”
徐嘉敏不慌不忙，“既然没有偷，为什么不敢自证清白呢？要不然，就是某些人，心虚。”
“就是。”
“有本事把书包全都倒出来，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程鱼则是一脸淡定，并不打算跟她们一般见识，她算是明白了，这是徐嘉敏的刻意报复，报复上次她因为作弊被抓，理综被计零分记过的仇。她并没有做，也不打算跟她们做这个可笑无聊的自证清白，随即撂下一句话：“我没偷。”
老张点头，“走吧，放学了！都散了，根本不是人家程鱼同学做的。”
程鱼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徐嘉敏挡住路。
徐嘉敏盛气凌人，一把扯住她的书包，“既然你都说了你没偷，证明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李逗不乐意了，走过来，“徐嘉敏按照你这意思，是不是全班都要搜一遍，你才罢休呀？”
徐嘉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李逗，怎么什么事儿都有你的份儿呀？你是不是喜欢程鱼呀？整天跟个男的似的，还剪一短发，还什么蘑菇头，男不男女不女的。”
李逗气得脸都红了，立刻跳起来，就要跟她干架。
“徐嘉敏你个……老子……！”
却被同学按住，“李逗你冷静，打人可是要记过的。”
老张急得上前来拦架，却没想到挤了半天，硬是没有挤进来。
徐嘉敏慢悠悠开口，“李逗，你就承认吧，是不是你联合程鱼一起偷了大家的学生奶？你成天跟着小跟班似的，上赶着讨好程鱼，可不就是为了热脸贴冷屁股，你图什么呀？程鱼对我们班男孩子都避之不及的，对谁都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偏就是对你能笑脸相对，不会……你们……真的……有一腿，天呀！”
跟徐嘉敏一伙的那几个女生，各个发出唏嘘议论。
老张被挤在后边，挤得眼镜都掉地上了。
程鱼将手伸进书包里，握着一盒牛奶，扬手就朝着徐嘉敏身上砸！
速度很快，也很急，只听到哎呦一声。
牛奶盒砸中了徐嘉敏，牛奶盒子裂开了，乳白色的液体溅了她一身，身上、脸上、校服上全是牛奶。
徐嘉敏被砸得往后退了几步，连同那些支持徐嘉敏的同学，也遭殃了，被牛奶溅了一身。剧烈的疼，从徐嘉敏的胸口慢慢传来，她红了眼眶，气得瞪大眼睛，吼了一句：“程鱼，你有病呀！”
李逗也愣住。
程鱼一手放下书包，手里又握着一盒牛奶，步履沉重，每一步好像都带着满满的怒意。
她眼神带着一抹凶意，死死瞪着徐嘉敏，慢慢走过去。
程鱼的声音冷沉，“我说过，不是我做的，你要是再侮辱我，”她握紧手里的那一盒牛奶，倏地举起手来，好像下一秒，又要砸中徐嘉敏。
同学们都怕程鱼，纷纷退到一边去。
轰然！人群散开。
老张及时出声制止：“程鱼！别冲动！”
老张终于找到了眼镜，慢吞吞地戴上，阔步走到程鱼这边来。
下午五点半。
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徐嘉敏家里父母是做老师的，不过是隔壁学校的，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是一副高傲目空一切的样子。
程鱼坐在办公室，因为事情闹得有点大，说是要请家长。目前，徐嘉敏的父母也在往育才高中部赶过来。
老张一脸郁闷，先给程鱼做思想工作：“程鱼同学，你学习成绩好，怎么能冲动做出用牛奶砸同学的事呀？这个已经属于动手打架的范畴了。”
程鱼背着书包，她淡定的跟老张解释，“我忍不住。”
老张推了推眼镜，手掌一拍大腿，“可是你知不知道，打人是不对的？徐嘉敏如果误会了你，我会帮你调查的，打人是不对的，如果她有个好歹，她的父母也不会放过你的。”
程鱼握紧牛奶盒，笑了，“她父母要是能教育好，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老张，我现在不让她及时醒悟，以后她出了社会，那可就是祸害，祸害…遗千年的。作弊打小抄，言语侮辱同学，故意栽赃陷害，现在也就言语教训两声，再写一个检讨给您，这事儿就算完了。如果真的就这样算完了，她以后进了社会，可真就完了。”
李逗躲在门口，很是赞同，“就是就是！”
老张叹了一口气，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但是程鱼同学，如果徐嘉敏同学的父母要追究你的责任，一旦记过为打架斗殴。明年高考，你就不能保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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