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就知道了。”
“啊?”
这一句话听得程小木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去,四年前……怎么会?
林寒一把扶住程小木的腰,将人揽得紧紧的,他低头对上小爱人澄澈的眼睛,带着笑意说道,
“母亲她四年前就看出来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她知道了父亲大约也没跑了,爷爷倒是有可能需要告知一下,姑姑的话,估计从刚见到你的那天起,就认定了你是我们家人了。”
林寒老实回答,确实,林家是传统家庭,但是思想上却异常的开发,只要专业过硬,守得住公司,那所有人就是自由的。林寒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盛京的时候只要是有时间,他就拼了命地去学去掌握商业上的事情,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能够在爷爷面前有自由的话语权。
心里的最后一道坎也迈过去了,程小木愣住,他感受到自己眼眶有些酸,一层白雾逐渐漫上来,遮住了林寒的脸,微微用力,一滴眼泪挂在睫毛上。
林寒抬手,用指尖轻揉地接住泪珠,托住,展示给泪珠的主人看,
“放心好了,爷爷不会为难我们的,他那么喜欢你,最多是怪我将他的白菜挖了去。”
林寒在一点点的将程小木臆想出来的荆棘斩断。
“但是是白菜心甘情愿地,谁也拆不散我们。”
程小木学着小猪的样子在爱人的颈窝里拱了拱,圆润的鼻头乱蹭着,几下蹭在了林寒露出的脖颈上,皮肤间毫无遮挡的摩擦惹的人心火再次被勾起。林寒用余光瞟了下幕布上的电影,已然接近尾声,想来身旁的人也已经无心观看,这大好的夜晚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你干嘛?”
程小木被打横抱起,知道这人是为着傍晚的事情讨公道来了,遍作势挣扎着要跑。林寒抬手将人颠了下,
“啊!”
这下子怀中的人终于是老实了。
“不是喜欢撩人吗,撩了就得负责啊!程小木!”
几乎是瞬间的,林寒就将人抱去了主卧。
“哥哥,你干嘛总咽口水,是口渴了吗。”
明明已然羞红了脸,但他还是作死地继续撩拨着身上的人,因为程小木知道,林寒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的。
“程小木,你不乖。”
“哥哥喜欢乖孩子吗?”
又来了,那个眼神,林寒真的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再自己走了的这四年去哪里学了什么妖术,不然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隐忍地闭上眼睛不去看,但程小木偏就要在火上浇一把油,细嫩的指尖轻抚上爱人的眼皮,只是蹭着,
“哥哥,睁眼啊。”
感受到对方身体的进一步变化,程小木终于满意了,实际上他的功力也就到这了,这些都是他从洛雪给他发来的那些攻略心得中学到的。程小木原也是容易害羞的性子,但面对林寒这般比他还要更加腼腆的人,小天蝎的坏心眼便尽数展现出来。
“你也是拿准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你也可以……”
此刻,林寒的大脑中确实都是那些将把人狠狠吃掉的想法,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人对那些事情也很期待,程小木有些好奇,除了温柔哥哥、严肃上司、毒舌挚友之外,在亲密事上会展露出哪种不一样的性格。
“再等等,不急。”
最终两个人也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亲了许久,直到林寒彻底冷静下来才分开。
转眼间便到了年底,虽说跨年比不上除夕热闹,但难得孩子们都在鹭岛,来了新朋友小夏,再加上这一年由林寒和程小木两个人主要策划的音乐会也将在当晚举行,每个人都扬着笑脸忙碌着,充实且幸福。
“小忆!”
“怎么啦,我的洛医生?”
听到召唤,夏光忆放下了手里的水果,跑进花园,刚到洛南的面前,手中就被塞了一盆花。
“凝阿姨说让我们把占地方的花盆都挪到那边的角落里去,一定要小心,这些花都保贵着呢。”
“好嘞。”
两个人一线以后的来回在花园中穿梭着,林母养的花不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不少。
“真好看啊,五颜六色的,明明是冬季,但这花园中却充满生机。”
夏光忆捧着一盆站在原地,深绿的枝桠包裹着粉白的花,仔细去看,这花的花瓣紧密的凑在一起,团成一团,深色的粉勾勒出每一片花瓣的形状,由深至浅蔓延至看不到的花心,正午的阳光打在上面,让颜色更浓郁了些。
“这叫花毛茛,又名洋牡丹,从前凝阿姨养过许多种不同颜色的,在我小的时候来林家玩,还被迫记住每一盆的名字。”
洛南走到少年的身后,将下巴搁在爱人的肩膀上,头挨着头一起欣赏着,他也好久没到林家来过了,过去的记忆总是那么令人怀念。
花园中温馨的气息一直从客厅蔓延至厨房里,虽说是假期,但几个大人在白天还是要在公司处理事务,林静倒是有闲暇时间来陪孩子们一起,只是她从不下厨房。
“小鬼,打算做什么?”
女人倚靠在门框上看着里面忙活的两个人,其实她不觉得做饭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是不好打扰自家侄子享受二人世界,又因为和新来的小孩不熟悉,只能来骚扰陈无洛雪两个。
“姑姑,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你能不这么叫我了吗?”
尤其还是在我老婆面前,显得我很不可靠,陈无想着,但顾及另一边正在洗菜的洛雪没说出口。
“那我怎么称呼你?洛家的赘婿?”
说完话,林静自己先笑了。自从发现这两个孩子有了暧昧的迹象开始,她就想这么说了,陈家不比洛家差,只是这小子从毕业起几乎就没有回自己的房子里住过。
“您要是非这么说也行,反正也不丢人——嘶!”
埋头调制调味料的人感受到耳尖一痛,知道是洛雪不高兴了,忙切换成一幅嬉笑的表情偏头看过去,趁人手还未收回去,请问了下白皙的手背。
“嘿嘿,不生气哈。”
“做你的饭。”
一时间偌大的房子里只让林静觉得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女人翻了个白眼,甩了甩自己的长发,转身去里屋骚扰困得几乎快要昏迷的松果去了。
“老婆——”
眼瞧着人走了,陈无立刻放下手中的碗凑到洛雪的身边去,
“别洗了,等下我来,你看这么嫩的小手等下都洗皱了。”
少年从爱人的手中抢下洗了一半的青菜,将人轻轻一挤,衣服要将所有的货都包揽下来的架势。
“刚刚……姑姑在,下次这种时候你克制一点。”
好在林家老宅的隔音相当的不错,楼下就算是尖叫,楼上也听不到半分。
琴房里,空了许久的位置上终于再次被填满,为了这次的新年音乐会,同时也为了庆祝程小木摆脱阴影,林老爷子特地找人买了一架做工上乘的新琴送给程小木当作礼物,程小木三年前收到的那架还留在两人的出租屋里,程小木舍不得搬动太多次。
一个小时前,刚走进这个房间,程小木的注意力就被窗台上盛放的向日葵吸引了过去,思索了许久,他都没想明白这束是谁换上的。
“应该是母亲吧,这个房间一直都是她负责打扫的。”
在过去两个孩子都不曾经过这间房间的四年当中,林母一直都是亲自来守护这个装满记忆的小小房间,花瓶里的向日葵总是常开着,也是林母找了花店签了长期订单,此刻,程小木看到的正是林母晨起刚换好的。
“阿姨她……”
“小猫变成小兔子喽。”
林寒绕过去站在了少年的面前,俯身让自己和对方视线齐平,抬手动作轻柔地擦去小爱人眼角渗出的泪花,又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母亲一直很爱我们,或许有一天,她更想听你叫她妈妈。”
“那我……”
程小木刚想说那就今天改口好了,但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林寒打断了,
“等我正式向你求婚之后,现在对你来说,我做的还不够,别说这么快就将自己全交付给我。”
林寒望过去的眼神中充满了缠绵的情谊,比起他所见过的其他情侣,他做的太少了,只是胜在年少时的情分,以及他的小人是个长情的心软的孩子。
“那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喽。”
“好。”
两个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琴房,将内部的家具恢复成了四年前的样子,小沙发依旧摆在靠墙的角落,投影仪也放在了旁边的边几上,站在远处看过去,仿佛还能看到凑在一起盖在一张毯子下面看恐怖电影的两个青涩男孩。
“来吧,我们再来一遍,等下夏光忆的架子鼓就要送过来了。”
做在熟悉的座位上,闻着窗外随风飘进来的熟悉的花香,弹奏着跨越时间的独属于林寒和程小木的旋律,周遭的一切被隔绝在外,乐器间的重鸣,也是两个灵魂之间的共振。
这首曲子在海边被命名为《峦屿》,用两家乡来代表两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在这段情感之中不断地填充来自于家的安全感,在曲子的末尾,是一段林寒的钢琴独奏,程小木的直系亲属已经都去世了,但依旧有林家这个后盾在,而且林寒希望,接下来小爱人能够从自己这里找回家的感觉。
林寒:现在我成林家的儿婿了。
程小木:不然今天改口好了……
林寒:不行,没有仪式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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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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