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里？"
林焕站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眉毛几乎要飞进刘海里去。他今天换了身全黑打扮——我的建议——黑色高领毛衣配修身长裤，衬得他肩宽腰窄，活像从间谍片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只可惜此刻他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实在不符合冷酷人设。
"导航显示就是这儿。"我晃了晃手机，"'清心茶馆'，三楼。"
林焕压低声音："这地方看起来像是会随时从墙里爬出贞子。"
"怕了？"我故意激他。
"我是担心你。"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你一个女孩子..."
话没说完，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节奏感极强的说唱，伴随着"哐当"一声门响，一个顶着脏辫的脑袋探了出来："哟，来了？"
腾逸府比记忆中还要年轻，脖子上那枚八卦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耳垂上的银色耳钉随着说唱节奏一晃一晃，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年——如果忽略他手里那串古朴的念珠的话。
"你就是那个会梦游的倒霉蛋？"他上下打量着林焕，突然咧嘴一笑，"长得确实像会招女鬼的样子。"
林焕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女鬼？"
"进去说。"腾逸府转身带路，脏辫在脑后一甩一甩，"顺便提醒你们，地板有点滑，上周作法时泼的鸡血还没擦干净。"
林焕猛地扭头看我，眼神里写满了"这人是神经病吧"。我憋着笑，小声解释："他开玩笑的。"
"谁说我开玩笑了？"腾逸府头也不回，"鸡血辟邪，常识懂不懂？"
茶馆内部比外观好得多，中式装修古朴典雅，就是墙上挂着的太极八卦图和角落里立着的麦克风架子组合起来颇为魔幻。茶几上摆着全套茶具，旁边却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开着音乐制作软件。
腾逸府大咧咧往太师椅上一坐，从茶几下摸出个罗盘往桌上一拍："来，伸手。"
林焕迟疑地看向我。
"相信我。"我点点头，"他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但确实是专业人士。"
"谢谢夸奖。"腾逸府翻了个白眼，"赶紧的，我四点还要去录节目。"
林焕慢慢伸出手腕。那块淤青今天变成了暗紫色，形状像一只闭合的眼睛。
腾逸府吹了声口哨："哟呵，'窥天印'，大手笔啊。"
"什么印？"我和林焕异口同声。
"窥天印，茅山禁术之一。"腾逸府不知从哪摸出根银针，在林焕手腕上方虚划几下，"简单说就是有人用这玩意儿偷你的气运。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那种？"
林焕脸色变了："你怎么..."
"而且总梦到红衣女人对吧？"腾逸府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那不是梦，是'血衣灵'，专门吸食人气运的邪物。"
我后背一阵发凉。前世我研究玄学时确实看过相关记载，但一直以为是封建迷信。
"能解决吗？"我急切地问。
腾逸府没回答，而是突然凑近林焕，几乎鼻尖对鼻尖："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特别是有钱有势那种。"
林焕皱眉思索："上周拒绝了华生集团李总的饭局邀请，算吗？"
"李生华？"我心头一跳，"那个号称'娱乐圈半壁江山'的李生华？"
"就是他。"林焕冷笑，"饭局地点在他私人游艇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腾逸府吹了个口哨："硬气！不过这位李总确实养着几个邪门歪道的'顾问'，专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所以真是他做的？"我握紧拳头。
"十有**。"腾逸府掏出一张黄符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画了道符，"这个随身带着，能暂时压制印记。但要彻底解决，得找到下咒的人。"
林焕接过符纸，表情复杂："谢谢。不过...你为什么帮我们？"
腾逸府突然咧嘴一笑，指了指我："因为她邮件里说会付钱。"
"我没..."
"开玩笑的。"他摆摆手，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三年前我师父算过一卦，说我会在2020年遇到一个'死而复生之人'和一个'气运被窃之徒'，看来就是你们俩了。"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死而复生？他看出来了？
"什么死而复生？"林焕疑惑地看向我。
"比喻！比喻懂不懂？"腾逸府突然提高音量，巧妙地带过话题，"说你霉运缠身快死了不行啊？"
他转向我，微不可察地眨了下眼，似乎在说"我帮你圆过去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这脏辫道士比想象中敏锐得多。
"说正经的，"腾逸府从茶几底下摸出个锦囊扔给林焕，"这里面是朱砂和艾草，放枕头底下，能防血衣灵入梦。每周换一次，记得去正规中药店买，别图便宜买到假货。"
林焕接过锦囊，突然笑了："你这样子真像个推销保健品的。"
"可不是嘛！"腾逸府一拍大腿，"这年头当道士不如卖保健品赚钱。上个月我去给人驱鬼，那家老太太非说我长得像她孙子，硬塞给我两盒脑白金..."
我忍不住笑出声。前世和腾逸府合作时就知道他嘴贫，没想到这么能扯。
"说正事，"腾逸府突然正色，"李生华那边我会想办法查，你们最近小心点，特别是你——"他指着林焕，"别去水边，'窥天印'遇水效力会增强。"
林焕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收费？"
腾逸府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样吧，等你拿了影帝，请我当演唱会嘉宾就行。"
"你这么肯定我能拿影帝？"
"不是肯定。"腾逸府神秘地笑笑，"是必须。"
离开茶馆时已是黄昏。林焕把锦囊小心地放进内袋，突然问我："你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三年前不信。"我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但现在我信了，世界上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比如重生。比如遇见你。
三天后，《白夜灯》的剧本完整版放在了王志强桌上。
"青图影业已经同意联合投资。"我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像个真正的商业精英，"只要星辉点头，下个月就能开机。"
王志强翻着剧本，表情阴晴不定："导演呢？"
"陈林墨。"我抛出准备好的名字，"去年凭借《午夜出租车》获得亚洲新人奖的那位。"
林焕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陈林墨是他大学师兄，两人关系不错，但这层关系我理论上不该知道。
"预算多少？"王志强问。
"一千两百万，大部分用在实景搭建和后期上。"我早有准备，"演员片酬控制在三百万以内，林焕可以拿分成代替基础片酬。"
王志强眼睛一亮。省钱永远是制片人最爱听的话。
"剧本是不错，但林焕的形象..."他打量着林焕，"观众习惯看他演偶像剧，突然转型会不会..."
"王总，"我微笑着打断他，"您觉得梁超伟是靠《鹿顶记》拿的戛纳影帝吗？"
会议室一阵沉默。林焕在桌子底下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最终，王志强松口了："我先拿给李总过目，明天给你们答复。"
走出公司大楼，林焕长舒一口气："有希望！"
"别高兴太早。"我压低声音，"那个'李总'很可能就是李生华。"
林焕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是说..."
"如果真是他给你下的咒，他绝不会让你拿到好资源。"我咬了咬嘴唇，"得做两手准备。"
"什么准备？"
我神秘地笑笑："找备胎。"
备胎名叫周建明，青图影业的制片总监，前世与我合作过多次。此人最大的特点是爱钱如命，只要看到赚钱机会，连亲爹都能卖。
"《白夜灯》？"电话那头，周建明的声音透着精明，"剧本我看了，确实不错。但星辉不是已经在谈了吗？"
"商业合作讲究价高者得。"我故意压低声音，"如果青图愿意独家投资，我可以保证林焕优先签你们下一部戏。"
林焕在旁边瞪大眼睛，用口型说"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我对他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前世周建明最爱听的就是"独家""优先"这类词，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果然，周建明上钩了："明天带演员来我办公室详谈。"
挂断电话，林焕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疯了？我跟星辉还有两年合约！"
"放心，"我狡黠地眨眨眼，"周建明最怕打官司，只要你表现出对星辉的'忠诚'，他绝对不敢真挖墙脚。"
这是前世我从周建明助理那里听来的秘密——他曾经因为违规挖角赔过天价违约金，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林焕摇头苦笑："晋妍，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多着呢。"我故作神秘，"比如我知道你大学时演过《恋爱的犀牛》，还知道你喜欢在洗澡时唱《歌剧魅影》。"
"这你都知道？"林焕震惊地瞪大眼睛，"小陶告诉你的？"
"编剧的直觉。"我笑着转移话题，"走吧，带你去见造型师。明天见周建明，你得帅得让他当场签支票。"
造型师叫Mika，是我前世合作过的顶尖形象设计师，此刻还在某杂志社当小助理。我通过大学同学群找到她时，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终于有人赏识她的才华了。
Mika见到林焕的第一反应是吹了声口哨："这骨相，这比例，暴殄天物啊！谁给你做的造型？村口王师傅？"
林焕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随便抓的头发："我平时自己..."
"罪过罪过！"Mika围着他转了一圈，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给我三小时，还你一个影帝。"
三小时后，镜中的林焕让我呼吸一滞。Mika保留了他干净的气质，却通过微卷的刘海和略微修整的眉形，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成熟魅力。西装换成了深蓝色高定，衬得他肩线更加挺拔。
"怎么样？"Mika得意地问。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的林焕太像前世站在领奖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影帝了。
"妍姐？"林焕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看呆了？"
"少臭美。"我拍开他的手，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还行吧，勉强能见人。"
Mika哈哈大笑："口是心非！你刚才那表情就像看到圣诞礼物的孩子。"
离开前，Mika偷偷塞给我一张名片："有需要随时找我。不过..."她压低声音，"你们家这位，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他手腕上那个印记..."Mika欲言又止，"我奶奶是出马仙，我从小见过不少奇怪的东西。那绝对不是普通淤青。"
我心头一紧："你知道是什么？"
"不确定，但最好找专业人士看看。"她犹豫了一下，"如果需要，我可以介绍..."
"不用了，谢谢。"我打断她，"已经有人在处理了。"
走出工作室，林焕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一个'直觉'？"
"什么？"
"Mika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你表情很紧张。"
我暗自惊讶于他的观察力："没什么，她夸你帅。"
"又撒谎。"林焕无奈地摇头，"晋妍，你知道吗？你每次撒谎都会不自觉地摸耳垂。"
我条件反射地放下手，引来他一阵轻笑。
"好吧，"我妥协了，"Mika说你手腕上的印记不对劲，想介绍人帮忙看看。但我已经找了腾逸府，所以拒绝了。"
林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夕阳西下，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在病房里为我读剧本的林焕。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值得更好的命运。"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一阵微风拂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林焕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晋妍，我有没有说过..."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王志强。
林焕皱眉接起："王总？"
电话那头传来王志强兴奋的声音："李总同意了！《白夜灯》下周立项，陈林墨导演，预算追加到一千五百万！"
挂断电话，林焕一脸不可思议："李生华居然同意了？"
我心头涌起一股不安。按照腾逸府的说法，李生华应该是下咒之人，怎么会突然支持林焕？
除非...这是个陷阱。
"先别急着高兴。"我沉声道，"这事有古怪。"
"也许他改变主意了？"林焕猜测，"或者根本没下什么咒，是我们想多了？"
"不可能。"我摇头，"腾逸府说过..."
我的手机也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晚8点，码头17号仓库。想知道谁给林焕下咒就一个人来。——T」
T？腾逸府？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加速。这邀请怎么看都像鸿门宴，但如果是唯一能找出真相的机会...
"怎么了？"林焕凑过来看。
我迅速锁屏："没什么，垃圾短信。"
不能让林焕知道。如果真是李晟华设的局，他去会有危险。
"走吧，"我强作轻松，"庆祝一下，我请你吃饭。"
"就我们俩？"林焕眼睛一亮。
"想得美。"我戳破他的幻想，"叫上小陶和Mika，人多热闹。"
他夸张地叹气："就不能给未来影帝一点特殊待遇？"
"等你真拿了影帝再说。"我笑着拦下一辆出租车，心里却沉甸甸的。
明晚8点，码头17号仓库。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这趟浑水我蹚定了。
第二天晚上7:30，我站在码头17号仓库附近，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我穿了身便于活动的运动装，包里装着防狼喷雾和腾逸府给的护身符——虽然不知道对活人管不管用。
手机震动，是小陶的信息：「妍姐，林焕哥找你找疯了，说你电话打不通。」
我这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没了信号。太巧了，就像有人故意屏蔽了这一带的通讯。
仓库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腾逸府？"我小声呼唤，"有人吗？"
没有回应。只有远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隐约传来。
突然，一束强光打在我脸上。我下意识抬手遮挡，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晋小姐，久仰。"
强光移开，我看到仓库中央摆着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大汉，而腾逸府——被绑在另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正拼命冲我摇头。
"李生华。"我强作镇定。
"聪明。"男人微笑，"看来小林跟你提过我。"
我大脑飞速运转。李生华亲自出马，事情比想象的严重得多。
"你发的那条短信？"我问。
"当然。"李生华拿出一个手机晃了晃，"用我们道士小朋友的电话发的。顺便说一句，他那些符咒对付小鬼还行，对保镖可不管用。"
腾逸府发出愤怒的呜呜声，挣扎了几下。一个保镖朝他肚子揍了一拳，他顿时蜷缩起来。
"住手！"我冲上前，却被另一个保镖拦住。
"别急，晋小姐。"李生华慢条斯理地说，"我今天请你来，是想谈笔交易。"
"什么交易？"
"离开林焕。"李生华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别再帮他接戏，别再干涉他的事业。"
我冷笑："凭什么？"
"凭我能让他生不如死。"李生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偶，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知道这是什么吗？'牵丝戏'，湘西秘术。只要我动动手指..."
他轻轻掰了掰木偶的左手。远处的腾逸府突然惨叫一声——虽然塞着嘴，但那声音足够骇人——他的左手腕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起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什么"窥天印"，而是更恶毒的东西！
"你以为给林焕下咒的是我？"李生华笑了，"错了，我只是个中间人。真正想要他生不如死的，另有其人。"
"谁？"我咬牙问道。
"这个嘛..."李生华把玩着木偶，"得看晋小姐的诚意了。"
我盯着那个木偶，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这真是控制腾逸府的东西，为什么李生华要在我面前演示？除非...
"你在虚张声势。"我慢慢后退，"那不是腾逸府的木偶，是林焕的，对不对？"
李生华的笑容僵住了。
"你知道我能帮林焕翻身，所以想吓跑我。"我继续推理，"但你不亲自对林焕下手，因为有人不让你伤害他...是那个红衣女人？"
李生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怎么知道她？!"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猛地踹开。一道黑影冲了进来，速度快得惊人——是林焕！他手里举着什么，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离她远点！"林焕怒吼着，将手中的东西朝李生华扔去。
那是一个玻璃瓶，在空中划出弧线，然后——
哗啦！
瓶子在李生华脚边碎裂，里面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李生华身上的西装开始冒烟，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点，像被无数根针扎过一样。
"黑狗血？！"李生华尖叫着拍打身体，"你从哪里弄来的？！"
趁保镖分神之际，我冲到腾逸府身边解开绳子。他吐出嘴里的布条，第一句话就是："卧槽，你们家这位够猛啊！"
林焕已经和保镖打了起来。令我惊讶的是，他身手相当不错，几个回合就把一个保镖放倒了。
"走！"腾逸府拽着我就往外跑，"那点黑狗血困不住李生华多久！"
我们冲出仓库，林焕紧随其后。远处传来警笛声——不知是谁报了警。
"上车！"林焕拉开路边一辆SUV的门。我们三个挤进去，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直到开出几公里，确认没人追赶，我们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我问林焕。
他指了指腾逸府："我跟踪了他。"
"什么？！"腾逸府瞪大眼睛，"什么时候？"
"从茶馆那天开始。"林焕淡定地打着方向盘，"你太可疑了，我不得不防。"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一手？
"所以黑狗血..."
"Mika给的。"林焕说，"她说这东西辟邪，让我随身带着。今天看你鬼鬼祟祟出门，我就觉得不对劲。"
腾逸府突然大笑起来："牛逼！李生华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不过..."他表情严肃起来，"事情麻烦了。'牵丝戏'是顶级邪术，能操控人的三魂七魄。如果林焕真被下了这种咒..."
"会怎样？"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轻则霉运缠身，重则..."腾逸府看了眼林焕，"变成行尸走肉。"
车内陷入沉默。远处，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映照着前方蜿蜒的道路。
"不管多难，"我打破沉默，"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
林焕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我们'？"
"怎么，不乐意？"我挑眉。
"乐意之至。"他轻声说，目光重新回到路上，"不过下次冒险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编剧小姐。"
腾逸府在后座做呕吐状："呕——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这面前眉来眼去？"
我和林焕同时尴尬笑了。尽管前路未卜，但此刻，在这辆飞驰的汽车里，我们莫名地感到安心。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之处——它给你设置重重障碍，却又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送来意想不到的盟友。
车子驶入夜色，血月当空，而我们三个"怪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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