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萧羿清的眼神像一条毒蛇,紧紧停在她双唇上。
尤锦一下意识撇过头,她的这一举动反倒引得萧羿清发笑,他强硬的掰过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说道:“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不是吗?”
萧羿清说完这句话,低头就要吻上来。千钧一发之际,尤锦一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支银簪,毫不犹豫刺向萧羿清手臂。
萧羿清吃痛只得放开她,尤锦一得以逃脱,刚走两步,便被萧羿清拽住头发,她被迫向后仰去,刚好倒在萧羿清怀中。
她被萧羿清强有力的双臂禁锢住,动弹不得,耳边传来他魔怔一般的声音:“锦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你先放开我。”尤锦一握紧手中银簪,想要再寻个机会刺进去。
“怎么?不肯唤我羿清哥哥了吗?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那些信函的真假,问都不问,就要定我的罪吗?”
尤锦一失笑,即便到了如此地步,还要上演痴情戏码。
“好。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尤锦一卸下挣扎的力气,打算让萧羿清放松警惕,打算一击毙命。
“我承认我最开始是因为尤大将军的缘故利用你,可在与你接触的过程中,我慢慢的发现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计划已经实施,等我正确认识自己对你的感情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呵~”尤锦一动了动手臂,发现已经有可以动的空间,她冷呵一声后,追问,“所以即便如此,还是决定将我送给何云军不是吗?”
那一夜,何云军可是按照计划出现清心阁。
似是没想到这一点萧羿清顿时愣住,尤锦一得以解脱,转过身的瞬间,手中银簪已经往萧羿清心口直奔而去。
然而距离只有一寸的时候,萧羿清钳制了她手腕,一脸惊恐,不可置信的询问她:“你当真想要杀了我?”
尤锦一干脆也不装了,她冷眼瞧着他,反问:“不共戴天之仇,难道我不该杀你吗?”因为愤怒,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银簪已经没入肌肤,鲜血自心口溢出。
“是不是方才浪费了不少体力,眼下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萧羿清额头上已经出现细微的汗珠,听尤锦一耳如此说,他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从花园那边过来的,自然经过那个偏远,此时说这话,定然是见过那女子。
他也不想的,明明是寻她心切,偏偏像被迷了心智,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是如何都忍不下。又因脑海里都是尤锦一的身影,以致于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尤不满足,直到他离开时,那女子已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是你的人?”
自那个大雨夜见到那女子的瞬间,便觉得有些像她,被**所困,他来不及所想,自那以后如同上瘾,几次想要杀了她,最终都变成翻云覆雨。
尤锦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默默地加重手上的力气,银簪又入肉三分,肉眼可见的看出他的疼痛。
“锦儿。”
外面传来萧乾元的声音,箫羿清却如临大敌。登时拽紧她的手腕,银簪又进了些,箫羿清因此传来一声闷哼。
尤锦一皱眉,猜不透箫羿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锦儿?”
外面再次传来声音,尤锦一顾不得眼前异常的男人,她回头应道:“我在。”
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外面的人安心不少:“来,我带你离开。”
让人心安的一句话敲在尤锦一心上,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离开此处,奈何箫羿清攥的紧,竟挣不开分毫。
“锦儿,你不能跟他走。”箫羿清血眼猩红,好似她若敢跟他走,他敢一头撞死在这里一样。搞得深情款款,她倒像是负心人。
“事已至此,你觉得你能留的住我吗?”尤锦一看了一眼插在他胸前的簪子,只要她出其不意,那枚簪子应该能没入心脏。
手腕没有松动,反而更紧,箫羿清眼下那抹乞怜倏地变换神色,像是吃人的野兽,随时都能将她吃掉。
好似看出她的意图,不等她有所行动,箫羿清已经自己上手拔掉插在胸前的簪子,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如同决堤的赤色溪流,呼呼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即便箫羿清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有些苍白,他还是固执的不肯松手,紧紧扼住她的手腕,好似用尽全身力气。
“锦儿!”萧乾元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显然等不及的他已经下来。
尤锦一心中却是一惊,连他都下来,那床上的机关岂不又打不开了。
然而她来不及询问,箫羿清已经掉转身躯自背后扼住她的脖颈,方才插入箫羿清胸膛的簪子,此刻正紧紧抵在她的脖颈上。
“想让她活命就后退。”
本想偷袭的萧乾元不得不后退,尤锦一在他眼中看到了担忧。
想来真是可笑,一切的如何发展,也逃不过前世既定的结果。
箫羿清放任她死亡,倒是向来不和恶语相向的人拼死相救。
“为什么?”
她盯着萧乾元,再次问出这个问题,即便是感谢爹娘知遇之恩,在救下她兄长的那刻起,便已经还清了,又何故在意她的生死。
“因为你不乖。锦儿,我们的婚事唾手可得,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只要你听话,可与我同享天下。”
身前的萧乾元张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倒是身后的箫羿清抵在她的额头上,惋惜着他心中美好的未来。
“何云军已经交由廷尉府,大势已去,你确定要累她同你一起赴死吗?”萧乾元紧紧盯着箫羿清,脚下不动声色向前迈出一步。
箫羿清却笑了起来,垂头看向怀中的女子:“既然不能同生,若能同死也不错,是不是,锦儿?”
“我以为你待她是真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乾元的一句话竟激得他有些崩溃,身体颤动,连带着尤锦一也站不稳,差一点摔倒。箫羿清粗壮手臂勒住她的脖颈,险些不能呼吸,在站稳之后,她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箫羿清忙低头询问:“锦儿,你没事吧?”声音中的急切,好像勒住她脖颈的人不是他。
萧乾元上前一步,却被没入尤锦一脖颈的银簪逼退回来。
“后退。”面对萧乾元大声吼叫的箫羿清,低头的瞬间换上轻柔的声调:“锦儿,这下我们的血交融在一起,你注定是我的人。”
脖颈处传来的刺痛,让尤锦一不禁闭上双眸,她不曾想过箫羿清竟能魔怔到如此地步。
“好,我退,你不要伤害她。”萧乾元为表诚意,再次退后一步。
这个结果让箫羿清很是满意,他仰头大笑:“我有时候会想,她在你面前到底有多重要?在我原先的计划里,用她的死引你上当杀你灭口看来真的可行。”
尤锦一心中一寒,前世她的死若真的在箫羿清计划之内,那么无召返京的萧乾元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可惜,她骗我,她对我百般亲热,诱我用情至深,一切竟是为了寻我的罪证。”最后的声音带了些许哭腔,箫羿清又哭又笑,“锦儿,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何变了?是不是他同你说了什么?我杀了他好不好?只要我杀了他,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在箫羿清激动的情绪下,银簪又深入一分,鲜血淋漓,尤锦一下意识皱头。
“我与大殿下向来不和,与他有何干系。”尤锦一不想再耗下去,箫羿清无非是在拖延时间,毕竟在他府中,想让他们两个消失易如反掌。
“有何干系?”箫羿清扼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萧乾元:“你对他有没有感情,我不知道,可他对你……”
“萧羿清!”萧乾元出声打断萧羿清脱口而出的话。
尤锦一怔愣住,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萧乾元对自己的心思,只是萧羿清又是如何得知,他们两个人见面都是一副容不下对方态度。
得见萧乾元的反应,萧羿清更是得意,拘着尤锦一的手又紧了些,对萧乾元颇有敌意:“既然你能忍,为何不继续忍下,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错了,我未必肯同你争。”
“呵~”萧羿清失笑,方才涌上心头的优越感瞬间消散,他说什么未肯同他争,可父皇却有心偏颇,就连怀中的女子,若不是自己略施小计,她心悦之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眼下这种情况,罪证皆指向我,你倒独善其身,说此话不过是彰显自己的仙风道骨罢了。”
萧乾元视线一直未离开过那枚银簪,他也不欲在此事上的与他争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毕竟是父皇亲子,日后定有机会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萧羿清恶狠狠的瞧着萧乾元,“你连夜过来询问何云军一事,不是早就怀疑他被我藏于府中了吗?还是说,”他低头看向怀中,燃起异样的情绪,“你本就是为她而来?”
明知事情败露,萧羿清却能不慌不忙在这里追问萧乾元究竟为了谁,仔细一想,尤锦一察觉到不妙,理应护在萧羿清左右的沧溟一直未曾现身。
“萧乾元你快走。”尤锦一顾不得多想,最先反应过来就是让萧乾元离开这是非之地。
从长远来看,她多少还有些用处,萧羿清不会让她死,可对萧乾元就未必了,届时萧羿清毁去此地,将一切推给何云军,他再在皇帝面前落几滴眼泪,完美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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