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家院子里,一座精致的亭子中,墨柘鸢和墨思韵正并肩而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一种宁静与温馨。
墨柘鸢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轻声说道:“阿姐,仲春十七日也就是后天我的生辰了,你能陪我一起过吗?这次咱们就不举办盛大的生辰宴了。”
墨思韵微笑着回应道:“当然可以啦,阿鸢的生辰,阿姐一定会陪伴在你身边的。”她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充满了对弟弟的关爱之情。
墨柘鸢接着说:“其实,我并不想邀请太多人来参加我的生辰。这次,我只想过得简单、朴素一些。所以,我只邀请了阿姐、林琼、木羽瑾和暮寒。这样可好?”
墨思韵听完,轻轻笑了一声:“哈哈,阿鸢啊,你可别忘了,还有一个人没被邀请哦。那就是你的小外甥墨淮呀。”
墨柘鸢一脸惊讶地问道:“我居然有外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墨思韵温柔地解释道:“小家伙刚刚才满月不久呢。原本当时是想通知你的,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人影。”
听到这里,墨柘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神伤的神情。他欲言又止,刚要开口说出自己当时的去向,却被墨思韵打断了话头。
墨思韵突然出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你选择的那条道路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她的语气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墨柘鸢却坚定地回答道:“阿姐,有些事情并非我们能够轻易判断对错的。若不是到了绝境,又有谁会甘愿走上这条路呢?既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毕竟此刻的我已别无他法。”
墨思韵沉默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表示无言以对。
墨柘鸢见状,连忙安慰道:“其实选择这条路也是情非得已,不过没关系,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逐渐适应这种生活方式的。”
墨思韵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道:“好吧......”
看着弟弟如此执着与坚决,墨思韵心中虽仍有顾虑,但也只能默默接受现实。墨柘鸢则向姐姐微笑示意后,转身离去准备继续练剑,并留下一句话:“那阿姐,我先去练功房练剑啦!”话音未落,他人已走远。
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墨思韵忍不住叮嘱一声:“好的,小心点儿啊!”
墨思韵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忧伤。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而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出于一个姐姐对弟弟最真挚的爱和期望,希望能给他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而已。然而,现实却总是那么残酷无情,让人措手不及。
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遥远的天际线,嘴唇轻颤,话语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对不起,阿爹阿娘,我说好会守护好阿鸢可是我却没能做到,我没能履行好作为应尽的责任,没有照顾好阿鸢,让他走上了错误的道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眼眶也渐渐湿润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然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哭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别人更加担心难过。
夜幕降临,屋外细雨纷飞,淅淅沥沥的雨声与阵阵蝉鸣声交织在一起,共同渲染出这片带着凉意的雨夜。
时迁默深知后天便是墨柘鸢的生辰,但眼下此时事务繁忙、邪物吃紧,他实在难以脱身前去庆贺。他遥望着远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安。时迁默转身回到屋内,拿出笔墨纸砚,想要给墨柘鸢写一封贺信。
他思考良久,最终提笔写下了对墨柘鸢的祝福和自己对他的思念。不善表达所以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明生而别,唯于思念,生辰快乐”
信写完后,时迁默将其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入信封中。
他叫来一名亲信,嘱咐他务必将这封信送到墨柘鸢手中。
亲信接过信封,立刻动身前往墨家。
在这个寂静的雨夜里,时迁默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心中默默祈祷着墨柘鸢能够平安顺遂,希望他的生辰能够快乐。
然而,天不遂人愿,那名送信的亲信在途中遭遇了意外,信件未能如期送达墨家。
时迁默并不知晓这一切,他还在苦苦等待着墨柘鸢的回信。时间过去,时迁默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另一边,墨柘鸢也在期盼着时迁默的到来。他多次来到门口张望,却始终未见熟悉的身影。
墨柘鸢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穿越雨幕,回忆起往昔时光——那时每逢自己生辰,时迁默总会准时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然而此刻,物是人非,想到此处,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他喃喃自语道:“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不来就不来,我居然还指望那个木板子会来”
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院子里,墨柘鸢早已起身,手持长剑,开始了每日必做的晨练。他身姿矫健地挥舞着手中之剑,剑光闪烁间透露出一股凌厉气息,但今日的他似乎心情并不如往日那般愉悦。
今天本应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他的生辰,但不知为何,墨柘鸢心中却感到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他停下动作,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与不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院子里热闹非凡。众人纷纷来到这里玩耍嬉戏,墨柘鸢也不例外。此刻,他正与暮寒相对而立,两人手持长剑,暮寒手中的剑名为"寒韵",剑身洁白如雪,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墨柘鸢则以灵动飘逸的剑法回应对方的攻势,一时间剑影交错,令人目不暇接。
另一边,林琼在逗着冷下脸的木羽瑾,而他在那笑,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墨思韵则怀抱着墨淮,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他们追逐打闹,眼中满是温柔之色。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和谐美好。
暮寒突然收剑而立,赞叹道:“几日不见,阿鸢的剑法又有长进啊!”
墨柘鸢微微一笑,谦虚地回答道:“多谢夸奖,你的剑法也很出色。”言语之的热爱与执着。
正说着话时,他们在院子里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阵阵厮杀声,声音异常惨烈,让人不禁心生警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众人面面相觑,神色紧张。
就在这时,一名惊慌失措的侍卫突然冲进院子,气喘吁吁地禀报:"报!墨公子,不好了,外面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攻上了墨家!他们来势汹汹,我们的守卫已经抵挡不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墨柘鸢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连忙转头对身旁的墨思韵说道:"阿姐,情况危急,你赶紧进屋去,千万不要出来!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说话间,他的眼神充满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墨家本来就建立不稳,此时有人打上来非常容易。
当众人都出去时,就看到外面一片混乱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对方的人非常多。墨柘鸢第一个先冲过去。快的如闪电,强的如狂风,暴怒的龙狞一头欲要吞噬对手堪比一次惊天动地的天灾。红色的剑影飞快的挥舞着。外面的战斗精彩纷呈,在一边打斗的人见状也不禁感叹天色枭雄,出尘脱俗,墨柘鸢剑法林立如刀,被击中的目标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就咔嚓一声,被一刀割开。人影与道光同时飞来,手起剑落,手里挥舞着剑瞬间割破了一些人的喉管。
木羽瑾、暮寒、林琼见状也迅速拿起自己的剑打了上去。个个都剑气剑快似一剑,剑风荡起,衣袂飘扬。
但是人数太多。还是有点儿难以应对,而就在这时忽然从空中跳下来一个巨物身形有二米多高,体形非常庞大,眼中泛白,众人们看到时都感到非常惊讶,这分明就是死尸,怨气也十分的重。众人见状提剑就冲了上去,可打过去的攻击根本没用,不管用什么招数都没用,忽然那具死尸打回暮寒,力气巨大,他双膝跪地,墨思韵听闻声音走了出去。
见暮寒跪地,她疾步冲上前欲搀扶,然而那具死尸见状,直接伸手拍向她。一滴血突然滴落于她的脸颊,墨思韵尚未回过神来,惊恐地抬起头,暮寒也倒在了她的身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气息微弱地说:“叫你不要出去,为何不听?还好你没事,照顾好阿淮,也照顾好自己。”说着,他试图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手却在半空落下便昏了过去。死尸吼了一声,气体把众人震飞了出去,。
墨思韵声音带了些擅抖“阿……阿寒……不”说完便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就在此刻,那具死尸竟然再次挥动双掌,朝着墨柘鸢狠狠地拍击而下。
而此时的墨柘鸢依然沉浸在上一个场景之中,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只逐渐逼近的手掌,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然而,就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刹那,那只散发着无尽恐惧气息的巨掌如泰山压卵般朝墨柘鸢拍去。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神秘莫测、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骤然涌现,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横亘于天地之间,硬生生地将这致命一击挡下。
墨柘鸢瞠目结舌,心中满是惊愕和疑惑,他急忙睁开双眼,试图看清眼前究竟发生了何事。当他终于回过神来时,却惊异地发现,站在自己身前的竟然是墨思韵,而此时的墨思韵手中紧握着一把名为“寒韵”的宝剑,正奋力抵挡着敌人凶猛异常的攻击!
墨柘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从未想过,一直以来都待人和善、温柔体贴的墨思韵居然会剑术!此刻的墨思韵手握长剑,身形敏捷如飞燕,剑法狠辣似疾风骤雨,与平时那个温婉可人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墨思韵不断加大挥剑的力度,每一剑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威势,逼得对面的死尸步步后退。紧接着,墨思韵猛地转身回头,满脸焦急地对墨柘鸢喊道:“阿鸢……你没事吧?”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墨柘鸢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墨思韵。此时的墨思韵秀发披肩,随风飘扬,手中紧握着锋利的长剑,眼神变得坚毅而又充满悲伤。这还是那个一直以来都温柔善良、和蔼可亲的墨思韵吗,墨柘鸢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当墨柘鸢思绪万千的时候,墨思韵毫无畏惧地迈步向前冲去。她每一次挥剑的力量都愈发强大,攻势如潮,让死尸根本无法喘息和还手。剑气纵横交错,锐不可当,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
墨柘鸢正想冲过去,突然身体就疼得要命,像是被火烤一样。他疼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只能半跪着用剑撑着身体。有人看见了,直接拿剑刺了过来。墨柘鸢就这么看着剑朝自己刺过来,突然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他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墨思韵就站在那里,剑已经插进了她的胸膛。墨思韵己经没有力气提起剑了,只能用身体挡住。墨柘鸢瞬间慌了,刺向墨思韵的人拔出剑,准备再刺一剑时,却被墨柘鸢控制的剑给杀了。墨思韵的胸前被刺出了一个洞,墨柘鸢几乎要崩溃了,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阿姐……阿姐,你怎么回事,你……你为什么要过来……”
墨思韵也只是拖着摇晃的身体看着墨柘鸢,声音有些颤抖,但又非常温柔:“阿鸢,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话还没说完,血从她嘴里缓缓流出。
墨思韵的声音带着些颤抖,还有些自责:“阿……阿鸢,你是不是累了……快到姐姐这儿来。”说着便倒了下去。
墨柘鸢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忙接住她,跪在地上抱着。墨柘鸢崩溃地说道:“阿姐……阿姐,你会没事的,我就你一个最亲的人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墨思韵疲惫地睁着眼睛,温柔地说:“阿鸢啊,姐姐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这次我终于保护好你了,答应我,帮我照顾好阿淮。”说着,她把手中的剑放到了墨柘鸢的手中,“这个帮我给阿淮,这也是他阿爹给他的降生礼。”边说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脸,为他擦掉眼泪。“阿鸢,你要快乐地活下去,不然我会难过的……好好活下去,为你自己而活,不要再被仇恨束缚。”最后,她扶在墨柘鸢脸上的手落了下来。
墨柘鸢见状,大哭起来,绝望地抱着墨思韵,大喊着:“阿姐!”
他将墨思韵轻轻抱起,放置在一片洁净之地,而后冷脸转身。邪气愈发难以控制,最终彻底爆发。他收剑入鞘,取出阴魄扇。沉声道:“阿姐,我定为你报仇。”说罢,挥动手中扇子。其声冷漠,仿若不带丝毫情感:“阴阳聚恶魄。”
言毕,四面八方的黑气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那并非黑气,而是怨气。一个个鬼魂聚拢而来,立于墨柘鸢身后。他以扇掩面,仅露出赤红色的眼睛,语气冰冷如霜:“给我杀了那些人。”
那些怨气仿佛接受到了命令,一股脑的全冲了过去。木羽瑾等人见状,也纷纷有些疑惑,但感觉到后面的冷气时便看到了墨柘鸢,一眼就能看到他脖颈上的彼岸花图案。不知是不是幻觉,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墨柘鸢也只是慢慢的走过去,走到了刚才刺向墨思韵那个人,刚才那一剑虽没有将他击杀 ,但也是也重伤了。墨柘鸢抬起了手,那个人也随之飘了起来。随着墨柘鸢的手捏成了拳头,那个人的身体也随之爆炸了。
邪气遏制不住,喷涌而出,修为低的人当场受伤,修为高的也被余气所伤。他们想上去帮忙,却被墨柘鸢大喊“别过来,都别过来!”暮寒昏醒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想去让墨柘鸢冷静下来。可刚走过去,就被一剑穿心。墨柘鸢还没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姐夫!”等他反应过来,才想着抑制,惊慌地说:“我不是不让你们过来吗,为什么都不听?”
暮寒捂着心口,有些哀怨地说:“阿韵说了让我好好保护你,我不能食言。”说完便走到墨思韵身边坐下来抱着她“阿韵,你怎么不等我啊"说完便闭上了双眼。墨柘鸢就这样看着,反应过来后,倒在地上崩溃地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来护我,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那么弱吗”说完便失控跑了出去。
天空此时开始飘起了丝丝细雨,仿佛也在哀悼着什么。他独自一人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身影显得无比落寞和孤寂。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池荷花旁,望着满池残荷,心中更添几分凄凉。
情绪低落至谷底的他,终于无法承受内心的痛苦与压力。突然感觉到头顶上方的雨水似乎停止了洒落。疑惑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而又慈祥的面孔——一位年约四五旬的妇人正站在他身后,手持雨伞为他遮风挡雨。
墨柘鸢连忙压制怨气,以免伤到老人。
这位妇人诜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对他说道:“小公子啊,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呢?赶紧回家去吧,要不然家里人该担心啦!来,拿着这把伞,我还有一把呢。快快回去吧!”话音未落,她已将手中的雨伞塞进了墨柘鸢的手中。
墨柘鸢迟疑片刻后,缓缓接过雨伞,并轻声道谢:“谢......谢谢您。”
那位大娘见状,关切地询问:“孩子,你到底遇到啥事儿了?这世上总会有令人伤心难过的时候,但没啥坎儿是过不去的。听大娘一句劝,早点儿回家吧。”语罢,她轻轻拍了拍墨柘鸢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望着大娘渐行渐远的背影,墨柘鸢手中紧握着那把雨伞,若有所思。或许,正如大娘所言,生活中的挫折与磨难并不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温暖人心的善举,能够给予人们重新振作的力量。想到此处,墨柘鸢深吸一口气,撑起雨伞,朝着家的方向迈步前行。
回到房间内,推开门,一眼便望见了正在熟睡中的墨淮。小家伙安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而深沉,小嘴微张,偶尔还会咂吧一下嘴,仿佛沉浸在一场美好的梦境之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稚嫩的脸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床边摆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枚玉佩呈现出浅蓝之色,宛如一片清澈的湖水,给整个房间带来一丝清凉之感。上面精心雕琢着一朵洁白如雪的栀子花,每一瓣花瓣都栩栩如生,仿佛能散发出淡雅的香气。这细腻的雕工让人惊叹不已,仿佛能够感受到匠人在制作时的用心和专注。
这枚玉佩对于墨柘鸢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它曾是阿姐生前暮寒送给阿姐的第一个生辰礼物。每次看到这块玉佩,木羽瑾都会想起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回忆起与阿姐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然而如今物是人非,阿姐已经离他们而去,只留下这块玉佩作为念想。
睹物思人,墨柘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尽的悲伤与思念。他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墨淮可爱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望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告诉他关于父母的事情。毕竟墨淮还那么小,如此残酷的现实对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墨柘鸢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玉佩上精美的花纹,感受着那份残存的温暖。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起来,不仅要照顾好墨淮,还要承担起守护家族的责任。他一定能够给墨淮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
正当墨柘鸢心如死灰般准备转身离去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那是一脸自责的木羽瑾,此刻的木羽瑾,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脸上则挂满了深深的愧疚之情,嘴里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啊,明日小姐和暮公子就要入土为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他们......”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言语之间充斥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而另一边的墨柘鸢呢,他的发丝散乱不堪,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就连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时也变得一片茫然,毫无神采可言。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又变成那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了,我就那么弱吗,好像从来就没有人真正想要保护我一样。大家总是信誓旦旦地说会护着我,但结果呢?我今年本来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谁知道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阿姐的孩子......”
听到这里,木羽瑾连忙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照顾小姐的孩子就行。至于其他事情,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难道你就不想替他们报仇雪恨吗?”
墨柘鸢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就像狂风中那即将凋零的残叶一样,随时都可能坠落。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沙哑而又凄厉,仿佛要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悲伤都释放出来:“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了!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叫我如何去报这血海深仇呢?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啊,是我害死了阿爹阿娘,还有阿姐和暮寒......我真的好累好疲倦,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还没等话说完,泪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整个祭葬现场弥漫着一种庄严肃、沉重压抑的氛围。墨柘鸢身着一件洁白如雪的素衣,脸色苍白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此时此刻,他正双膝跪地,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今日,许多人纷纷赶来参加葬礼,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曾经受到过阿姐生前的恩惠或者得到过她的帮助。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已过五载春秋。昔日稚嫩懵懂的墨淮如今已然五岁了,而曾经的墨柘鸢亦逐渐变得乐观积极起来。然而与往昔相比,他却少了几分活泼,多了一些沉稳活力;不再像从前那般冲动鲁莽,而是愈发地深思熟虑、沉着冷静。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柘鸢身上的剧痛发作频率有所降低,从最初的每日数次到现在的数日一次。这无疑让他稍稍松了口气,但内心深处仍旧笼罩着一层阴霾。
在此期间,墨柘鸢并未闲着。凭借自身卓越的才能和不懈努力,他成功重建并扩大了昔时辉煌一时的南风墨家。经历那场变故之后,对于邪气的控制他已是得心应手,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其威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一片宁静的角落。墨柘鸢懒散地斜倚在豪华的扶手椅上,身体微微后倾,将一条修长的腿翘起,形成一个舒适而又随意的姿势。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头侧,手指间还夹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似乎正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光。
他那头如丝般柔顺的棕黑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自然而然地垂落在椅背之上,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发丝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给人以梦幻般的感觉。
墨柘鸢身着一件墨玄色的宽松长袍,袍子的质地柔软光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尽管衣服的款式简约,但依然难以掩盖他高挑挺拔的身材和优雅不凡的气质。这种低调的奢华反而更能凸显出他独特的魅力。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颈间印记的那朵鲜艳欲滴的彼岸花。花朵红得如火,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细腻如丝绒。它就像一颗闪耀的宝石,镶嵌在墨柘鸢白皙的肌肤之间,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使人无法轻易移开目光。
当视线最终落在墨柘鸢那双金色色的眼眸时,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炽热的火焰在其中燃烧。那深邃而炽热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韵味,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木羽瑾从呆愕中回过神来,急忙向墨柘鸢行了个礼,然后毕恭毕敬地问道:“公子,明天就是时家老爷的百岁寿辰宴会了,不知道您是否打算前去参加呢?”
墨柘鸢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地说道:“时爷爷,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些年事务缠身,一直都抽不出空来去探望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要不这样吧,抓紧时间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送过去,也算是表心意。哦,对了,明天夏忘川和沈言尘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跟我们一块儿去呀?”
听到墨柘鸢的询问,木羽瑾轻点了下头回应道:“是的,公子,各大家族之间向来交情匪浅,可以说是世代交好。我现在马上就去开始筹备贺礼事宜。”话一说完,他便迅速转过身去,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夏忘川和沈言尘打小就认识了墨柘鸢,这么多年下来,三人之间的情谊愈发深厚。自那件事发生后,他们变得异常繁忙,整日东奔西走。此次前来,他们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但心里都清楚此行定不简单。
而时爷爷一直以来都是最疼惜墨柘鸢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因为时迁默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每每想到这里,墨柘鸢心头都会涌起一阵暖意,仿佛有股热流在身体里流淌。这种被关爱的感觉,让他倍感珍惜。
突然间,一阵清脆悦耳、充满稚气的声音飘然而至:“舅舅,舅舅!快看看我新雕刻的小麒麟好不好看呀?”
他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落在了那座小巧玲珑的麒麟身上。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对木霜的思念,他暗自思忖着,不知道如今的木霜过得怎样了呢?
“舅舅,你怎么啦?为什么不回答我呢?”墨淮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他回过神来,连忙安慰道:“没事,阿淮做得非常棒!舅舅刚才只是想起了一个儿时的好友罢了。”
墨淮似乎并没有完全释怀,继续追问道:“那么舅舅的那个伙伴会不会像别人一样,说舅舅没有父母呢?”
“当然不会啦!”墨柘鸢坚定地摇了摇头。
墨淮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难过,嘟起小嘴喃喃自语道:“可是,他们总是说我没有爹爹和娘亲,还说阿爹阿娘不要我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 墨柘鸢紧紧地将墨淮搂进怀中,用极其温和的语气说道:“阿淮啊,你的阿爹阿娘并没有抛弃你,他们只是前往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那是个神圣的地方”
墨淮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那为何他们不带上我一起走呢?”
墨柘鸢沉默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那里是我们无法抵达的彼岸,而你......不必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要知道,你的阿爹阿娘一直都是深爱着你的。”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墨柘鸢,好奇地问:“那舅舅,念守现在在哪里呢?它怎么不在这里呀?”
“念守正在屋外睡觉呢。”墨柘鸢摸了摸墨淮的小脑袋回答道。
“那我先去找它玩啦!”墨淮迫不及待地从墨柘鸢的腿上蹦下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而出。
望着小家伙渐行渐远的身影,墨柘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尽的怜爱之情。他暗自祈祷,希望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能够永远保持这份纯真和快乐。
念守起初还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咪而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小家伙却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墨柘鸢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竟然是一只邪兽。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因为这只邪兽小时候简直和猫咪长得一模一样。
“哎~”墨柘鸢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迈步走出了院子。可刚刚踏出院门,他就看到念守正趴在地上。只见它四肢伸展,腹部贴着地面,仿佛在享受阳光的温暖。而墨淮则悠闲地趴在念守的背上,显得十分惬意。
想当年,念守可是出了名的傲娇,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触碰它。一旦有人试图接近,它便会立刻警惕起来,甚至可能发动攻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渐渐熟悉了彼此,念守也变得温和许多。现在,它只会允许那些与自己相熟之人去抚摸它,如果是陌生人想要碰它的话……
想到这里,墨柘鸢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他知道,念守虽然外表看起来温顺,但内心依然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种变化让他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无奈。随后,他加快脚步,朝着墨淮走了过去。
“阿淮,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寿宴?”墨柘鸢对墨淮语气轻松地询问着。
“好啊,好啊!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都快闷坏了。对啦,可以带上念守一起去吗?我想让它陪着我一起去,要是有人欺负我,还能让它帮帮忙、保护一下我呢。”墨淮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然而当他听到“保护”这两个字时,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接着,他以一种温和但又异常坚定的语气缓缓说道:“世界如此复杂多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永远、真正地保护另一个人。你必须学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守护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身安全无虞。否则,那些所谓的‘保护’很可能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困扰甚或是致命的威胁。”
望着眼前那张纯真无邪的面庞,墨柘鸢心头不由得泛起一缕淡淡的苦涩与无奈。他深知眼前这个名叫墨淮的小家伙年岁尚小,对于许多事物的认知和理解都十分有限。然而,要想让对方明白这些深奥晦涩的道理绝非易事,可一时之间他也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向其阐释个中缘由。最终,他也只能选择沉默不语,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墨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些许疑惑不解。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好奇地问道:“那舅舅您有被人保护过吗?”
墨柘鸢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眸深处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哀愁。他缓缓地叹了口气,轻声回答道:“曾经有过……那些曾经保护过我的人,有的已经离开了,有的则远去他乡。直到最后,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保护’也是会害人命的啊……”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墨柘鸢在心中默默念叨:“我也只想成为那个保护他人的人,而非被他人所保护。”他眼神坚定,但又流露出一丝无奈。
“那舅舅就别再保护我啦!我可不愿意看到舅舅离开……”孩子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令人心生怜悯。
“阿准,要听话哦。自己去玩儿吧,舅舅有事情必须要出门处理一下。”墨柘鸢轻声安慰道,目光充满慈爱。
小家伙懂事地点点头,虽然满心不舍,但还是乖乖答应下来:“好吧......”
得到回应后,墨柘鸢这才站起身来,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途中,他转头对一旁的木羽瑾吩咐道:“等会儿麻烦你叫个人过来。”说完,他轻轻合上房门,仿佛将外界的一切纷扰都隔绝开来。
墨柘鸢回到房间,倒了些茶水解渴。片刻后,此人到来。余绗先行了礼,而后问道:“公子,唤我前来,所为何事?莫非是背上的花纹又疼痛难忍?”
墨柘鸢手扶额头,闭眼沉思。“并非如此,我想你给我开些能将疼痛推迟一天的药,可有?”
余绗听闻,眉头紧蹙,担忧道:“有倒是有,然而一旦推迟,疼痛将会是上次的千万倍。敷药后,身体还会发热,极易被他人察觉。但若以邪气控制,或许会好些。”
“无妨,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承受相应的代价。”
余绗深深地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法言喻的苦涩和无奈:“这股邪气已经与你彻底融合在一起了,你啊,总是这样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若是当年没有我及时发现你的异常,恐怕你连自己是如何死去的都无从知晓。”
他的目光中透着关切和忧虑,似乎对眼前人的命运充满了担忧。而那个人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神情淡漠,似乎并没有将余绗的话放在心上。
余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他知道这个人性格倔强,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可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余绗更加担心他的安危。
“你要明白,人生在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有许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他们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余绗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然而,那人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余绗见状,也只能暗自摇头叹息。他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并非易事,尤其是对于这般执拗之人更是难上加难。
此药仅能维持五个时辰。时辰一到,剧痛便会即刻席卷全身。共有三颗,先给你一颗。下次需要时,我会再给你。每瓶仅有一颗。言罢,便从药箱中取出一瓶递与他。
墨柘鸢“好,我会注意时间,退下吧、。”
“是。”余绗说完便退下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窗前,时迁默静静地伫立着,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窗外,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炎热与焦躁。
仲春十七日也就是2月17日墨柘鸢的生日,怕有些宝宝不知道,所以在这说一下。而时迁默的生日是7月22日。时迁默比墨柘鸢大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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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冥淮时护而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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