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老板连你的虫屎都给捶出来!”
听到‘老板’两个字,星盗斯尼也不耽搁了,只是脸色十分不好看,像是在忌惮和害怕着什么,直接扯着黑发雄虫的胳膊往外面拉。
扬声道:“这还有一只!老子说六只就是六只,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连社区学校都没毕业,算数都不会!”
星舰直接停在一座巨大的圆环建筑外。
城墙高耸入云,几乎看不到边缘,城墙上的灯光将整片天际打的如同白昼,你能听到墙内震耳欲聋的呼喊和尖叫。
酷可·拉弗伦和其余五只雄虫排成一列的队,在几个抱着武器,全副武装的雌虫监视下,沿着星舰出口放下的长阶,缓缓下去。
南斯扶着两边的手杆,抬眼看下去,居然距离地面有十米的垂直距离,他哆嗦着腿,颤颤巍巍的踏着台阶,一边嘟囔着,“太高了......”
雄虫没有翅膀,不会飞行。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如此的高度,所以大家难受害怕都是可以理解的。
“是呀,太高了......”
“掉下去绝对会摔死的,呜呜呜......”
旁边传来一声吹口哨的声音。
一个扑闪着灰色的虫翼,飞在台阶旁边,看起来有些轻佻的雌虫笑道:“尊敬的阁下,这点高度您绝对不会摔死的,顶多是胳膊骨折,而且,我保证我会接住您的!”
“哈哈哈......”
周围都是发出几道笑声。
那只灰色虫翼的雌虫也是调戏居多,嘴里喊着‘阁下’,眼神却没有半分尊敬,就像在逗弄一只可爱的小猫、小狗。
最前面的一只金黄发色、颇为明艳夺目的雄虫,楼梯下的虎虎生威,脚步踏的哐哐作响,终于脚踏实地后,扬起下巴得意道:“不就是这点高度吗!你们这群粗鄙的雌虫看不起谁呢!”
“哈哈......这位阁下可真厉害......”
“是啊,是啊,能下这么长的楼梯真是为难你了!”
金黄发色的雄虫,怎么可能听不出对方的戏谑,闻言又是气鼓鼓的和他们吵成一团。
但是毫无威慑力的发飙,无能为力的样子就......
只会让对方觉得他可笑又可爱。
“喂!你们这群粗鲁、低贱的雌虫!”
“要是在卡斯佩特联邦星球,你们敢对雄虫如此的态度,被鞭笞一百鞭都是轻的!”
整个宇宙中,联邦是最大的联盟势力之一。
所有加入联邦的星球后边,都会加上‘联邦’两个字,他们崇尚雄虫为尊,一雄多雌制度。
大抵是物以稀为贵,联邦的雄虫被保护的太好了,也太骄纵了,甚至有的残忍到令人发指。
崇高的地位,让他们肆无忌惮,而雌虫的权利被压榨到所剩无几,甚至有的荣誉战士受到毫无虫道的摧残。
‘一百鞭’......
要是金发雄虫的话叫他们联邦的雌虫听到,多半感叹对方很温柔,因为‘一百鞭’根本就不算什么,雌虫强大的恢复力,不消片刻就痊愈了。
可惜这里不是联邦......
是Niw666星球。
而这些Niw666星球的星盗们,显然并不服从联邦的制度。
这里也叫中立区!混乱区!放逐区!
那些雌虫们原本轻松的态度都是一僵,随后眼底覆上一层冷漠,气势浑然与方才的轻松不同。
而方才调戏雄虫们调戏的最欢,灰色虫翼的雌虫,忽然阴恻恻一笑,“这位阁下,你说我要是现在一枪崩了你,你那个所谓的卡斯佩特联邦星球,会不会来救你?”
其余的雌虫见状,谁也没有阻拦,直接背过身去了。
冰凉的枪管抵在额头上。
“你,你敢,你不能杀我......”
金发雄虫对上一双灰色冰冷的目光,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对方真的会杀了他,身子一软,两眼一白,倒了下去。
“哈哈哈......”
四周响起一震哄笑声,还有骂‘废物’、‘胆小鬼’的。
南斯脚步瑟缩一步,其余不满的雄虫也安静下来,难得的老实。
酷可·拉弗伦最后一个走出星舰。
他看了一眼身后巨大的钢铁巨兽,这是他第一眼的印象,可是和对面那高耸入云的建筑比起来,身后的星舰就像一只蚂蚁。
大抵他浑身灰扑扑,没什么虫搭理他。
看见其他雄虫脸色都有些泛白,有的还躺在地上的,酷可·拉弗伦走到扶着栏杆的南斯边,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斯拍着胸脯,看了眼地上那名吓晕过去的金发雄虫,心有余悸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恐高,而且这些雌虫太......”
酷可·拉弗伦不解道:“太什么?”
南斯环顾四周,刚想劝对方要小心,就听到有如巨兽在吼叫的声音。
“吱呀——”
他们面前的城墙,忽然打开一个椭圆形的通道,幽深漆黑。
从这里进去,直接通往古丽托大斗场的中心舞台,随着通道的打开,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般压来,扑面而来一股热浪和刺鼻的血腥味。
本来就心有余悸的雄虫,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纷纷扑倒地上干呕起来。
“呕......”
最后从星舰里飞过来的斯尼,看着这些一个个面如菜色的雄虫,脸色难看道:“你们是怎么看他们的!我不是说先给他们喂点能量豆吗?”
“就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根本不会有雌虫看上他们!”
有过前车之鉴,这些金尊玉贵的雄虫第一次见到血腥的场面,难免会昏迷呕吐,喂点军部研发的能量豆,起码能保持精神清醒,不至于昏倒。
还是灰发雌虫笑眯眯道:“斯尼队长,这你可怪不了我们,大家忙了一天了,都想补充些体力,一不注意能量豆就......嘻嘻。”
“该死的!”
斯尼不知想起什么,脸色黑黑的,嘀咕道:“老板本来就嫌弃最近的雄虫质量太差,都没有激起那些真正战士的战斗**,亏我特地偷偷绑了一些贵族家的雄虫,没想到居然更没出息!”
忽然,旁边响起一道提问声。
“那我呢?”酷可·拉弗伦认真的问着,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我不是贵族雄虫,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斯尼先是一愣。
看着在自己右侧的黑发雄虫,惊道对方离自己这么近,可是自己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哟!”灰色头发的雌虫又吹了一声口哨,懒洋洋道:“这不是还有虫站着的吗?不如就让他先进去得了!”
“滴滴滴——”
斯尼胳膊上的光脑,出现通话显示,他点击接通,光脑对面杂乱的声音里,有虫扯着嗓子吼道:“雄虫呢!雄虫呢!雄虫呢!”
“预场的表演节目早都结束了!现在主持人还在东扯西扯,现场已经有叫骂声了!”
“我不管你在干什么!只要是个雄的东西,你给我麻利儿的送进来!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对方似乎是在顾忌什么,似乎是在捂着嘴巴对话筒道:“老板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懂吗!老板他不耐......”
声音戛然而止。
尼斯果断的掐断光脑,然后一把将黑发雄虫,推进幽深不见头的通道,面无表情道:“黑头发的就是你了!”
“你很幸运,作为第一个登场的雄虫,你会得到隆重的关注!”
然后在一副‘祝你好运’的目光中,酷可·拉弗伦就见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门,‘哐当’一声。
关上了!!!
酷可·拉弗伦连忙伸手在冰冷坚硬的墙面上摸了摸,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旋即他又转身看向远处唯一的光亮,叹了一口气,将背着的布包肩带调整了一下角度,一步步朝最炙热,最血腥,最躁动的那抹白光走去。
嘈杂的声音让耳膜鼓动。
一片嗡嗡声中,传来透着喇叭加持的声音,随着激动热血的内容,让对面又是一阵起哄。
“刚才的预热表演真是格外精彩啊,想必诸位此刻都已经摩拳擦掌,忍不住要下台一战了!”
“这里强者为尊!这里胜者为王!”
“只有最强大的虫才能获取最自己心仪的宝藏!只有最勇敢的虫才能得到大家的尊重!”
“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哪怕是碾碎最后一块儿骨头,我们也绝不屈服,我们要用自己的战斗来选择自己的未来——”
“奔赴战斗的勇士啊!展现你们的力量,为自己赢得一只雄虫回家吧!”
“这是你们该得的!”
声音越来越近,光芒越来越大。
酷可·拉弗伦刚走出足足有十几米的幽深通道来,被从天穹直射下来的白色灯光,晃的眯了下眼睛,用手背遮挡在眼前。
手心在白光下被照的无所遁形,和白皙无瑕的手背不同,他的手心全是老茧和伤口,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一块儿好肉。
会场里拿着话筒,扑闪着彩色翅膀、带着透明护目镜、一身银白西装的住持人,接受到银色耳机里的提示音,于是话锋一转,朝最右侧的一个出口飞去。
接着灯光聚拢在一个地方。
“事不宜迟!让我们来看看今晚第一只战利品!”
主持人看向唯一的光源处,尤其是看清站在光柱里的虫后,在半空中飞舞的动作一顿,险些垂直落地。
“据说这位雄虫来自遥远的......额......”
会场里方才还火热的气氛此刻忽然安静如鸡。
眯着眼睛适应了强光之后,酷可·拉弗伦开始打量这座圆形建筑,感觉有一个山谷的大小,他此刻站在一眼望去,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石砖地上。
而地面到处都是一些分辨不出来的肉块儿,碎肉和颜色斑驳的血在地上纵横交错,有的神经还没死的异兽肉块儿,一抽一抽着。
原来开幕表演是这么意思啊......
然后呈现阶梯递进的观众席,密密麻麻,虫山虫海。
有的没有位置的,则扑闪着虫翼在几百米的半空中观看,天空上方有一层细线制成的密网,似乎通了电,‘刺啦’作响,免得有虫擅入战斗区。
而正对着自己将近五十米高的墙面,镶嵌着一块儿透明的玻璃,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不清里面的景色。
可是玻璃里面的人,却能将整个会场看的无所遁形。
隔着玻璃,隔着虫山虫海,隔着遥远的距离......
一双如鲜血般的锐利眸子,死死盯着前方一抹身影,随即对方冷笑着将视线从对方黑曜石般的眼睛上收回,扭头看向身旁瑟瑟发抖的虫。
红眸雌虫略微苍白的骨节夹着一根烟,因为吸烟过度的嗓音有些低沉和沙哑,没什么情绪道:“这就是你让人千辛万苦找回来的雄!虫!”
他还特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眼镜的虫,也是负责整个大斗场的经理,闻言腿肚子一软跌倒在地,额头冷汗直流,抖着声音道:“这,这确实是雄虫啊!这才第一只呢,后面可都是质量高的!”
“老......老板!我保证!”
经理的视线内,只能看见一只苍白嶙峋的指节微动,手里那根烟蒂被碾碎成灰,纷纷扬扬落在名贵的异兽皮做成的毛毯上。
经理吓的立刻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命运只怕落得和那只烟蒂一样。
而红发雌虫并未再说什么,交叠的双腿微动,黑色的皮鞋落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远离声。
经理听到后,连忙睁开眼睛,只见方才还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虫,已经走到玻璃窗前面。
透明的玻璃窗外,是一抹灰扑扑宛如难民一般的雄虫身影,而和对方重叠的则是一道披着过膝风衣,西装革履,身材高大挺拔的红色虫影。
红发雌虫的面孔落在玻璃窗上。
模糊的灯光下也难掩饰那张锋芒毕露的面孔,那腥红的眸子更红,苍白的肌肤更白,尤其是一头和眸色相同的火红色的头发,就像一团火焰。
不是那种温暖的红,而是将你焚烧殆尽的炙红。
经理忽然看不懂他老板的意思,试探道:“老板,我这就让他们先换一只亮眼点儿的雄虫上去!”
说着,经理就准备拨打电话。
这时房间内和会场联通的话筒里面,传来几道声音,让他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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