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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是一名剑士】

今天是阿夜失踪的第七天。

边境总事务中转星,夏塔家族的驻地别墅,最顶层的一间房门口,门口站着两只荷枪实弹的军雌,走廊外更有十几只军雌在警戒。

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最顶层的一间卧室......里面的雄虫。

因为荷风·夏塔给出的解释是:

阿夜正在二次觉醒!

“该死该死......”

最顶层的卧室里面,

荷风·夏塔在空无一虫的沉眠仓里面徘徊,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水,脚步的频率飞快,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早已被他揪成鸡窝,白色的军装也折皱不堪。

自从阿夜失踪后,荷风·夏塔就悲催的再也没洗过澡,和出过这个房门。

“阿夜,你到底去哪儿了,别是死在外面了吧!”

“你再不回来,我可瞒不住了......”

而在他的焦虑和崩溃到达顶峰之际,门外响起轰隆隆的星舰落地声,荷风·夏塔立刻扑到窗户口,从窗帘的缝隙朝外看,瞳孔一缩。

门外的星舰不正是他雌父的白月星舰吗?

干净洁白的星舰,此刻却满身污泥,莹白的外壳有密密麻麻的破损,就连星舰里面的钢铁支架都露出来几根,可见这艘星舰是以怎样的速度冲刺,迭越虫洞。

完了。

荷风·夏塔心底只剩下这两个字。

下一秒,走廊里就响起清脆且频率飞快的脚步声,门外的军雌受到了夏塔家族的授意,在里面的虫出来之际,任何虫都不能进去。

原本继续前进的脚步遇到了阻拦。

“西西弗会长?”门口的军雌一惊,似乎没想到在这里见到罗曼·西西弗,因为对方从来不曾来过夏塔家族的驻地,他阻拦道:“会长且慢!家族族老说了,在少将和雄虫出来之前,任何虫都不能打扰!”

“滚开!”清冽的嗓音毫不留情。

“阿夜阁下在进行二次觉醒,请西西弗会长留步......”

军雌的话都没说完,罗曼·西西弗直接拔枪,一道清脆的光能枪声响起,密密麻麻的子弹声响起,战斗一触即发,外面传来好几道痛呼声,还有沉闷到肉的声响。

几乎没持续几秒钟。

坚固的门就被虫一脚破开,整个门直挺挺倒下,木屑在空中飘散,荷风·夏塔嘴唇微张,对上那双凌厉幽邃的紫眸,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没错,他一点儿没指望外面的那些军雌能拦住罗曼·西西弗,这只虫子只要遇到有关那两只雄虫的事情,就和疯子一样。

两只面容酷似的虫只对视了一秒,罗曼·西西弗目标明确,直接打开沉眠仓库,看到里面空无一虫后,他右手挥了挥。

守护在门口的秘书考斯林立刻会意,带着几只虫立刻肃清了走廊和外面的夏塔家族的军雌。

“他呢?”等到最顶层的房间,只有两只虫后,罗曼·西西弗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紫眸冰冷落在荷风·夏塔的脸上,眸底幽深,带着审视的光泽。

这不该是看血脉相连的虫崽的目光,但这又确实是荷风·夏塔从小到大都常见的目光。

“不知道,失踪好几天了,估计早死外面了吧。”荷风·夏塔眼底划过讥讽,说着一戳就破的谎言。

‘啪’的清脆一声。

罗曼·西西弗反手就给了一巴掌,然后慢条斯理道:

“在刚才那一瞬间,你该庆幸他不在这里。”

荷风·夏塔头被迫一偏,瞳仁骤缩,却低低地笑了,“第二次,记忆中这是你第二次打我。”

第一次,是荷风·夏塔发现那张雄虫的照片,罗曼·西西弗给了6岁的他一巴掌,然后当着自己的面烧了那张星空下有些模糊的照片。

因为那张照片里有那只黑发黑眸雄虫的侧脸。

而罗曼·西西弗彼时尚且没有实力,处在西西弗家族和夏塔家族的严密监视下,任何会威胁雄虫的隐患都不能留。

罗曼·西西弗眸光渐冷,再次问道:“他在哪儿?”

早在入境的时候,就有西西弗家族的虫给他汇报,说夏塔家族七天前突然派驻军雌护卫荷风·夏塔的住宅,而他埋在夏塔家族的钉子,也给罗曼·西西弗传递了最近的消息。

当得知阿夜有可能在进行二次觉醒,而夏塔家族那群该死的老头子,还将二次觉醒的雄虫和荷风·夏塔关在一起之后。

罗曼·西西弗想杀虫,想杀了所有姓夏塔的虫子!

“他在这里又怎样,你要杀了我吗?”

荷风·夏塔捂着红肿的左脸,在这一刻只觉得大脑里的弦断了,连同理智也丧失,吼道:

“你早就想杀了我吧!”

见询问无果,果断转身离去的罗曼·西西弗脚步一顿,冷冷回头,紫眸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漠然。

又是这个目光,又是这种看尘埃的目光。

从小到大荷风·夏塔早就受够了,他紫眸瞬间赤红,眉目狰狞一瞬,咬牙道:

“罗曼·西西弗,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就像十年前杀了我的雄父一样!”

十年前,七岁的荷风·夏塔亲眼看见自己的雌父罗曼·西西弗拔了自己的雄父费福·夏塔的氧气管,亲眼看着他的雄父是如何痛苦挣扎,在病床上死亡的。

而幼小的自己,早已有些懂事,无数回从虫奴的闲谈中听闻,自己的雌父和雄父是家族联姻,表面上和谐,实则连陌生虫都不如。

自从结婚后,雄父就病弱,甚至连标记雌虫的力气的都没有,要每日躺在病床上靠着输氧管才能活下去,就像一个活死虫一般。

就连荷风·夏塔的出生,也是靠着提取雄虫的精子,试管而成,怪不得他的雌父不喜欢自己,不喜欢雄父。

可荷风·夏塔从来都没有怪过罗曼·西西弗,因为他觉得自己的雌父肯定也很不容易,为了家族嫁给不喜欢的雄虫,快要病死的雄虫,雌父一定也很痛苦。

他能做的就是当一只乖虫崽,不给雄父、雌父找麻烦,甚至还幻想过,等自己长大以后,拥有了能保护他们的力量,他们照样会是幸福的一家虫。

可这一切都被罗曼·西西弗这只狠心自私的虫子终结了。

很久很久以后,在荷风·夏塔数年的留心和调查后,他才终于知道原来罗曼·西西弗早在和夏塔家族联姻之前,就有一颗虫蛋!

而那颗虫蛋和雄虫,才是他心底真正在乎的虫!

那自己呢?

他荷风·夏塔和费福·夏塔对罗曼·西西弗而言又算是什么?

是他虫生的污点和阻碍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把污点抹掉,把阻碍彻底清除!

荷风·夏塔受够了那双紫眸中的冰冷和漠然,他嘴角裂开一个弧度,配上他这几天的狼狈,和眼底的青黑,整只虫都有些阴郁和疯癫。

“你早就该杀了我的,雌父......”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缓慢又亲昵。

可紫眸里又苦又笑的样子,有些诡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些年,探寻荒星都是为了找那只雄虫吗?”

罗曼·西西弗冷眸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但很快又冰冻起来,他总是这样,除了那两只雄虫,似乎谁都不在乎。

“哈哈哈哈......”荷风·夏塔大声笑道:“雌父你还不知道吧,你找的那只雄虫早就死了!”

罗曼·西西弗瞳孔一缩,心底坍塌一瞬,可他很快驻守心防,紫眸审视着,“你疯了,疯子的话不足为信。”

“你和我究竟谁才是疯子?”

荷风·夏塔说着自己并不怎么痛快的话,只要能伤到罗曼·西西弗,他愿意自损八千,他痛快地笑道:

“这是你心心念念的雄虫崽亲口告诉我的。”

罗曼·西西弗异常冷静,那双冰冷的紫眸窥不见任何色彩。

“雌父不信,以后等见到自己的雄虫崽,不如亲口问他啊,”他咬牙,装作很痛快的样子,说道:“就是不知道你的雄虫崽如今是死是活啊,但你放心,他一向很幸运,被星盗绑架,和军雌战斗,就算把他丢到虫洞里面,好像都能逢凶化吉......”

荷风·夏塔的声音戛然而止。

罗曼·西西弗的表情不变,可胸膛剧烈起伏,猛地喷出一口血,几滴飞溅到他的脸颊。

这几日的赶路,从未停歇,数年如一日的思念终于引来某种意义上的终点。

罗曼·西西弗的身体早就隐患重重,如今可以说只凭借执念在支撑,而心防失守下,又受到了某种话的刺激,他就算现在发疯也不为过。

但他只是平静且克制地擦去嘴角的血,紫眸酝酿着一股深沉的杀意。

温热的血滴,宛如火焰,刺痛那块儿皮肤,荷风·夏塔表情一凝,心底有些慌了,被罗曼·西西弗的目光所慑,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吐血了?

不会是被自己气的吧?

“好,很好,”罗曼·西西弗似乎也被气笑了,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惨白的肤色略显鬼魅,紫眸中划过真切的杀意和怒火,“你既然这么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哪怕是自己生的虫崽,哪怕是谎言,没有任何虫子能诋毁他心心念念二十年的虫。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抬起,稳稳对准荷风·夏塔的眉心。

罗曼·西西弗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一刻,荷风·夏塔面无血色,没有虫不怕死,可他的身体却像被冻住,动弹不得。

他看着罗曼·西西弗弯曲指尖,扣动扳机,黑洞洞的枪口里有火花闪烁,几乎一瞬,银色的子弹朝眉心疾驰,枪响迟到般缓缓响起。

罗曼·西西弗连一句辩解和求饶的话语,都不曾留给荷风·夏塔,这只他亲生的雌虫崽。

‘砰’的一声。

死定了。

荷风·夏塔猛地闭上眼睛,临近死亡的那一刻,他想起来了,病弱的雄父躺在病床上会用干枯的手无力落在自己的额头,朝自己缓缓微笑。

罗曼·西西弗,这只总是漠视他的虫,也曾抱过他,哪怕只有一次,在他们拍唯一一张全家福照片的时候,那个怀抱其实有些冰冷,但他记了很久很久。

可这就是故事的终点吗?

一切都结束了?

面颊闪过微风,发丝被掀起,距离枪响早已过了三秒,为什么疼痛感还没有袭来,荷风·夏塔睁开有些黏着的眼皮,看见了一道挺拔颀长的黑色背影。

阿夜!?

阿夜其实早在半天前就回来了,只不过住宅周围遍布军雌,他本来想等入夜再潜入房间和荷风·夏塔对对口供和计划,却没想到是罗曼·西西弗先进入这个房间。

自己似乎还听到了巨大的秘密。

当看见罗曼·西西弗举枪要杀荷风·夏塔的时候,阿夜就知道不能再旁观了,他如风般凭空站在两虫的中间,挥剑斩断肉眼都不可察的子弹。

‘叮叮’两声,碎裂的子弹滚地。

当紫眸和黑眸对视的刹那,落地的子弹都不再重要,哪怕一句话都没说,可眼眸中都弥漫着一股玄妙和深厚的情感。

这是自己的雌父。

这是自己的虫崽。

不需要任何证据,不需要任何言语,阿夜和罗曼·西西弗都确认了心底的答案,这是一个贯穿了二十年,终于等到的答案。

阿夜看着那双紫眸弥漫着巨大的喜悦和水雾,那情感太过沉重,让他有些心情压抑,黑眸闪烁,他还在思索自己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却见对面的罗曼·西西弗身子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他立刻伸手去搀扶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罗曼·西西弗呼吸骤停,紧紧盯着阿夜的面庞,伸手想要触碰,却在指尖触碰到柔软温热的脸颊后,电打般退缩,哑着声小心翼翼道:

“我可以,碰你吗?”

阿夜一愣,毫不犹豫地点头。

然后他就落入了一个力道巨大的怀抱,罗曼·西西弗的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几乎要把自己勒断气,可他没有挣扎,就这么静静待在对方的怀抱里面。

滚烫的泪水流入后脖颈,对方冰冷的身躯在发抖。

“是你,真的只你......”罗曼·西西弗泣不成声,喉咙中发出一种压抑又控制不住冲破的声音,一度像失控的野兽。

阿夜从未直面过如此深刻濒临奔溃的情绪,只觉得胸口也堵上了石块儿,呼吸艰难,他缓缓抬起右手轻抚对方颤抖的肩膀,低头道:“是我。”

“雌父,初次见面,我叫阿夜。”

怀里的身躯颤抖一下,缓缓松开阿夜,罗曼·西西弗压下心中汹涌的情感,认真描摹阿夜的眉眼,“你叫我什么。”

“雌父。”阿夜知道对方听清了,只是想再听一遍而已。

罗曼·西西弗眉头一簇,眼底弥漫热泪,其实他不想让阿夜看见自己失态的一幕,但又实在舍不得移开视线。

“不,”他又哭又笑道:“不是初次见面。”

是久别重逢。

也许阿夜早已不记得,但罗曼·西西弗十月怀蛋产下的雄虫崽,怎么可能是初次见面呢?

早在阿夜还是一只破壳幼崽的时候,罗曼·西西弗用手亲自抱过他啊。

那柔软脆弱,又温暖充满希望的小虫崽,如今都长成这般出色的模样了,甚至比自己还要高。

这是他找寻20年的虫崽啊,是他二十年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梦想。

他指尖颤抖,缓缓抚向阿夜的脸颊,似乎想确认对方的真实,阿夜缓缓低头,十分配合罗曼·西西弗的动作,将脸颊送去对方颤抖冰凉的手掌里。

“你和......他一模一样......”当说这句话的时候,罗曼·西西弗早已泣不成声,“他过的还好吗?”

阿夜也红了眼眶,因为那双紫眸太过悲伤,里面盛着二十年的思念和偏执,他黑眸闪烁点点水光,笑着说:“很好,他很好,从小就带着我上山下水,怎么会不好。”

这是一个过去式。

“那他,他......”这只能言善辩、长袖善舞的雌虫,突然有些支支吾吾。

阿夜耐心等待着,他在想自己该怎么用委婉的方式回答罗曼·西西弗的问题。

东风如歌死了吗?

死了。

什么时候?

就在两个月前,病死了。

却没料到,罗曼·西西弗沉默半晌,却别扭又干巴地挤出这句话:

“他身边有别的雌虫吗?”

说这话的时候,这只一向精明冷静的虫,握紧拳头,抿着苍白的唇,但紫眸却偏执地盯着阿夜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节,似乎在等着一个心心念念的答案。

啥?就这儿?

雌父,我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阿夜终于意识到,他的雌父和雄父能看对眼,不是没有原因的,某种意义上,他们的脑回路确实很配,半晌他挤出一个字道:“有。”

“谁!”罗曼·西西弗原本扭捏、局促的气场瞬间变得尖锐,毫不怀疑他想杀虫。

“克莱恩爷爷啊。”阿夜干巴巴道。

整个山谷里面,就一只雌虫,然后是阿夜和东风如歌,其他的都是他们的食物。

罗曼·西西弗一愣,那双幽深的紫眸第一时间放空了几秒,让虫窥不清他心底在想什么,拾起好不容易回来的冷静,“是克莱恩·挪亚吗?”

阿夜不知道克莱恩爷爷的全名,但他想他们说的军雌应该是同一只,事实上,就连这只军雌也是罗曼·西西弗派去找寻东风如歌的。

克莱恩·挪亚受命于罗曼·西西弗,不惜一切代价将刚出生的阿夜送去失落的荒星,就是为了这只这只雄虫崽能不受家族的控制,不至于成为权力和阴谋的牺牲品。

“雌父,雄父他......”

阿夜黑眸沉了沉,刚一开口,外界巨大的星舰燃料燃烧声盖住了他的声音,也打断了怀旧思念的氛围。

现实的冰冷和残酷,容不得他们在这里悠闲的叙旧。

夏塔家族专门驻守的军雌被罗曼·西西弗一扫而空,他们肯定会得知消息,而罗曼·西西弗和夏塔家族在外界是联姻家族,但只有双方知道自己的关系。

他们都想蚕食对方的家族,甚至想弄死对方!

“雄宝,在这里待着,先不要出来见任何虫,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罗曼·西西弗抚着阿夜的肩膀,顿了顿才露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容,拍了拍雄虫的脑袋,“放心,雌父会为你解决一切难题。”

说完这句话罗曼·西西弗转身离去,他的气场一瞬间变得冰冷精明,所有外泄的脆弱都被他封印在幽深肃杀的紫眸中。

阿夜看着雌虫离去的背影,脑袋上还残留着透过发丝的温柔,就像被温泉包裹一般。

雄宝?

他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吗?

“你说他相信了没有?”

就在阿夜还在体会亲情的温度,身侧突然响起一道沙哑干涩的嗓音,他扭头看向蹲坐在门口角落的一抹狼狈身影,黑眸复杂。

就在刚才,阿夜第一次触碰到雌父。

可对于荷风·夏塔而言,恐怕从枪响的那一秒,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雌父。

荷风·夏塔面色虚白,从罗曼·西西弗那里继承过来的紫眸,不复初见的锋芒和亮度,而是一片暗沉和死意,这只连衣服都不容灰尘,头发丝儿都不乱的雌虫少有这么狼狈和落魄。

阿夜黑眸闪烁,没有回答荷风·夏塔的问题,而是问道:“如果你不是罗曼·西西弗的虫崽,你想做什么?”

荷风·夏塔扯动有些僵硬的嘴角,紫眸迟缓移动,讽刺道:“这是什么风凉话。”

阿夜摇头道:“荷风·夏塔,我不讨厌你,也没有资格否认你的存在本身,不如说任何虫都没有这个资格,因为没有谁生来就该死,但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荷风·夏塔面无表情看着阿夜。

他显然不信对方,他从出生仿佛就是一个诅咒,是罗曼·西西弗走向自由的绊脚石,更是妨碍阿夜他们一家三口虫的不协调音符,是破坏他们重逢喜悦的污点。

阿夜低缓的声音徐徐响起:

“宇宙之大,谁都不能保证我会顺利找到自己的雌父,更不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阻碍和危险,其实在我离开山谷之前,我的雄父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雄虫的黑眸是出奇的温润,一如夏日和缓的夜空,温柔又令虫舒适,又如夜色下的大海,宽阔又包容。

这不是阿夜的温柔,但这一瞬间,荷风·夏塔仿佛从阿夜的眸子里,看见了那个令罗曼·西西弗念念不忘二十年,也曾被他深切仇恨过的雄虫。

这是东风如歌赋予阿夜的温柔和宽广。

仿佛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如果是这样的雄虫,罗曼·西西弗怎能忘记?

东风如歌对阿夜说:

“如果你累了,”

“就忘记我,

“忘记血脉所束缚你的一切,”

“你非遗留的残恨,”

“你是神赐的礼物,”

“你有你的故事,”

“你有你的旅途。”

——第三纪元虫神历166年5月25日,失落的荒星,不知名山谷,夜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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